第八章：遠古部族

朦朧的夜色中，山林再次恢復寧靜。江小白看著女嬰肩上的黑色胎記一陣失神。

女嬰身上的胎記和他妻子身上的胎記一模一樣，並且位子都同樣是在左肩。

「小語…難道當初你真的跳入了那個深淵…可是這…這個女嬰會是重生的你嗎…」經歷了萬年後的重生，當江小白再次看到這個刻在他心間的熟悉印記，他不得不聯想到某種可能。

可是人死如燈滅，江小白並不知道，在整個起源大陸的歷史中能像他這樣歷經萬年而復生之人那是絕無僅有，他只是那個神秘的特例。

可就算是真有另一個特例的存在，那也絕對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鮮活之軀，而是那自九幽地獄中爬出來已經失去了真我的邪靈。

也許…即便是那遠古傳說中能穿梭陰陽，橫渡輪迴，擁有永恆不滅之軀的神靈應該也做不到生人白骨起死回生這樣的事情吧。

……

「呀~呀~」女嬰的稚聲打斷了江小白的思緒。但是她並未哭泣，而是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江小白。

「連眼睛都很像…」

女嬰的雙眼碧綠，既如寶石一般璀璨，又似那黑夜中的耀眼星辰,灼灼發亮。她膚若凝雪，仙肌玉骨，在幽幽月光中淡淡的光華流轉，就若一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江小白並不能肯定這名女嬰就是他重生后的妻子，但是在他的心中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為了求證真相，三日後他帶著女嬰進入了西境的一片凡人國度。

在近一年的時間裡，江小白踏遍了千城萬國，也請教了諸多資歷頗深的古史學者，最終他還是尋找到了一個答案。

不過答案卻有些不盡人意。根據古籍的記載和古史學者的回答，女嬰左肩上的黑色牛頭胎記乃是遠古時期一個神秘部族的圖騰。在他們族人的身上都會有一個這樣的圖騰印記，但不一定是在左肩。

傳說中那個神秘部族乃是古神的後裔，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們在遠古時代末期突然間從這片天地間消失，連部族的名字都不曾留下。不過有人說他們很可能是舉族破碎了虛空，去往了另一方天地。

但是根據記載在這片大陸上還存有那個部族的後人，並且九千多年前還曾在這世上出現過。

據說那名後人也是一名女子，她風華絕代，驚才絕世，一身修為冠絕天下，近乎比肩神靈。在當時的那個年代中她就如流星劃破長空，驚艷了整個大陸，留下了無數讓人震撼的傳說。

但是在短短數年的時間之後她卻又和她的祖先一樣，突然間從這片天地間消失失去了影蹤。後來有很多的後世之人猜測，她不是已經香消玉殞就是破碎了這片虛空去追尋那先祖的足跡。

自那以後那個部族的後人再也沒有在大陸上出現過。也許是因為他們體內的血脈已經非常的淡薄，很難再覺醒祖先的傳承。

江小白很想在深入了解那個部族，以求得到更多的蛛絲馬跡。但是除了古籍上和傳說中的隻字片語，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線索。

「看來小語和這個叫靈兒的小丫頭都是那個部族的後人。她們只是同宗同源而並非是同一人。」江小白多少有些失落。他給了自己一個苦澀的笑容然後帶著姜靈兒去往了蜀國的帝都—天府城。

一年時間的查閱，江小白也順帶查找了大陸的起源和他自己的復活之謎。雖說關於大陸起源的記載和傳說有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後人結合史前文明總結出來的一些不著邊際的推論，大陸的起源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能真正解答。而他的復活更是一個遮天之謎，古籍和傳說中根本沒有一丁點類似的記載，彷彿他就是憑空出現，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不過疑惑尚未解答，江小白又有了一個新的疑問。之前江小白認為這起源大陸很可能就是萬年後的地球，但是這一年的經歷他又發現這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起源大陸實在是太過龐大，廣袤無邊，單單西境的這片凡人國度起碼就有數十萬里之遙，絕不是地球那區區幾萬里可比的。而這樣的面積在整個東洲來說都只是滄海一粟，還不要說整個大陸。

起源大陸之大，根本讓人無法想象。不要說塵世間的普通凡人，就連強大無比的修鍊者都不能知其始之所至。

江小白在天府城停留了下來，他準備隱居在此。一方面是因為姜靈兒還小帶著她行走大陸非常的不方便。二來更主要的是因為那個來自隕落森林的詛咒。

根據凌天的告知，凡是進入了隕落森林的修鍊者就算是能不死生還，但他也終將受到森林的不詳詛咒。從此靈根消失，魂海閉合，化為一介凡人。

如果他成為了凡人，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大陸上他就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到時候不要說是強大的修鍊者，就算是一般的武學高手恐怕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再加上由於姜靈兒的意外出現，也讓江小白改變了很多的想法。他記得在夢境中，妻子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而這個小丫頭和妻子又同為遠古神秘部族的後人，本就是同宗同源。所以在莫名中他已經把姜靈兒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趁著隕落森林的詛咒尚未應驗，江小白憑藉著修鍊者的非凡手段開始在這片凡人國度中瘋狂的撈金，並且還暗中組建起自己的勢力。

又是三年過後，江小白搖身一變成為了神秘的江員外，生意開始遍布整個凡人國度，建立起凡世中一股超然的勢力。

其實江小白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在那個詛咒來臨之時，能有一個棲身之所和自保的能力，同時也希望給姜靈兒一個安全快樂的成長環境，但是至少要在凡俗世界中沒有人能夠對他和姜靈兒的安全構成威脅。

「爹爹，你要控制一下自己的食慾，你看你都胖成什麼樣子了！」飯桌上，看著滿嘴流油狂啃豬蹄的江小白，姜靈兒不滿的嘟囔道。

「小丫頭！你懂個啥，你爹爹胖又不是因為吃得多。」確實，江小白這麼胖的原因還是因為當年在七靈宗時吃下了太多的天才地寶和靈藥，導致體內積壓了太過龐大的靈力。

其實三年來江小白一直都在慢慢煉化體內積壓的靈力，他比起之前已經瘦了太多了。

「可是你看別人家的爹爹那麼瘦，那麼苗條，還那麼好看。」姜靈兒又繼續說道。

「嘿…我說你個小東西！看樣子你是在嫌棄你爹爹咯。他們那些竹竿子能和我比嗎！有我這麼英明神武嗎！」江小白放下手中的豬蹄一臉正色道。

「英明神武？這個靈兒倒是沒看出來。不過我倒是覺得爹爹很像……」姜靈兒轉了轉靈動的大眼睛，欲言又止。

「小東西，別賣關子！你倒是說說看爹爹像什麼！」

「嘻嘻~那爹爹可別生氣，靈兒只想實話實說。」

看著姜靈兒鬼靈精的樣子，江小白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哈哈~靈兒覺得爹爹很像桌上那個東西的本體。」說完姜靈兒迅速串下飯桌如同一隻狡猾的小狐狸般飛快跑出了飯廳。

「桌上…？」江小白低頭髮現，桌上除了那根他還未啃完的豬蹄外已再無其它。

「小東西！你居然敢指桑罵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