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典禮中
典禮十五天前,岳破召集各大頭目開會。岳破首先發言道:「你們別以為我弄這些是為了什麼?恆山這牌子如今很是差勁。沒有元老不說,還全是女子,人家不是不能欺負你們,是不好意思欺負你們。比如一個是弱不禁風的女子,另個是強壯漢子,人家不是不想欺負那女子,是怕欺負后別人笑話他。所以此次典禮,拿出氣勢來,我這掌門沒有掌門的氣質,但你們弟子必須要有名門大派在風度,畢竟誰都知道我是臨時接任掌門。對於上山搗亂者絕對不手軟,儀和,你這方面安排如何?」
儀和道:「稟掌門,武學庵挑選了三批二十一名弟子,分守山上三處。更有一組精英劍陣四處巡視,只要來者不是武功太高或人數太多,可以快速拿下。」岳破點頭道:「快速就成,不能讓旁人攪了場面!我倒希望當天有人欠殺,畢竟無威不立。儀清,你那邊如何?咦?你怎麼瘦成這樣,是不是生病了?」
儀清搖頭道:「掌門吩咐事情太多,弟子好幾日沒有好好睡覺,沒有大礙,稍微調養就好……,稟掌門:上山的路全部整修一新,所有地方均鋪上了青石,工錢和材料錢還欠著。所有弟子新佩劍將在三日內送到恆山,錢……也都還欠著。所有出家弟子各做一套新僧衣,一件袈裟,俗家弟子各做兩套勁裝,五天後送到,還是欠著錢……」說到最後,儀清不安的道:「掌門,東西可全部弄到了,可是整整三千兩黃金!萬一……那我們恆山哪有面目在江湖立足?」
岳破手一揮道:「就算是湊不齊,我們下山打劫貪官去。貪官滿街都是,十官九貪,古今一樣。你放心就好,還有當天鄭萼負責帶領俗家弟子領位,江湖人重面子,千萬記得。超過一千兩銀子的,不管是誰全部安排在廂房。喜歡清凈的一人一間,不喜歡清凈的,鄭萼你問好找幾個脾氣相差不多的塞在一起。主庵附近的廂房全部先騰出來做雅間。超過五百兩銀子,安排上席,上席多安排點。超過三百兩銀子地安排下席。這樣人比較少。你們別擔心他們沒有錢,你看那劉正風,就一個衡山師叔,房產、田產什麼沒有?洗耳恭聽個手還用金盆,太過奢侈。」
鄭萼弱弱地問:「要是沒超過三百兩的呢?」岳破一愣道:「把這事忘了,鄭萼你明天下山去請個典房的師傅,讓典禮那天負責現場典當東西。我們八他二。要是不從,你擄上山來。如果真是一窮二白,小氣無比,送的禮不足三百兩,又不願意典當東西的話,告訴他們……可以寫欠條。要是欠條也不願意寫,那就是來搗亂的,交給儀和處理。」
秦絹小聲道:「掌門,我覺得我們不是佛門門派,有點象土匪窩。」岳破笑道:「我既然做了你們掌門,就得幫你們背黑鍋。恆山派的名聲江湖人全知道,我岳破名聲江湖也全知道。你們只是受害者而已。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到是我逼你們乾的。要不,我們現在停手?馬上公告,不許帶錢,否則就是不把我們恆山看在眼中,表示下自己地清高?」儀清馬上道:「不行,現在債主全等著呢!此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岳破一攤手道:「不能怪我吧!對了,關於少林這些大門派能剝就剝點,不能剝的話別勉強。上上席還是得留。至於嵩山派嘛……秦絹我問你,你有什麼看法?」
秦絹思考會兒道:「要依正道中敬意,自然不能怠慢了來人。但嵩山害我姐妹無數,我恆山還這般禮敬他們,恆山卻是大委屈。」岳破拍掌道:「說得好!我一天做恆山掌門,就一天不能讓恆山的人受了委屈。嵩山來人,驅逐下山。如果……真帶了千兩銀子,我們可以考慮委屈點。」岳破見眾人除了儀清贊成外,其他全是反對眼神,忙道:「除非是千兩黃金,否則一律驅逐!做人一世,莫要活的窩囊,我是掌門天大的事我一人當著。」
十五天來,岳破接到消息,嵩山到處遊說各門派,請莫要參加恆山派大典。各門派反應不一,有些門派答應不派人出席,比如泰山,衡山包括華山。有些門派答應不派門派中重要人物出席。岳破看了消息哈哈一笑,叫過鄭萼,馬上公告江湖:方證和沖虛親自來恆山,表示承認恆山乃是武林大派。少林承恆山派護寺之情,又懼怕左冷禪坐大,順水推舟說:恆山始終是江湖正道大門派,需親自前往以示尊敬。沖虛也說道:「武當絕不輕視恆山派,定然親身前往。」
岳破收到消息,對秦絹笑道:「方證他們是自己有自己的心思,借我們手打擊左冷禪的威望,並且不希望還有門派能和他們並駕齊驅。所以你別以為他們真在乎恆山,所有地一切都要靠自己。你將來做了掌門,要知道斬妖除魔是可,但要量力而行。面子工夫做足,借刀殺人方便。」
秦絹大聲道:「我不想做掌門。」岳破鄙視她一眼道:「我也不想做,不是就做了?人在尼姑堆,身不由己啊!過兩天就是典禮,你跟我身邊,有點氣度,莫要讓人小瞧了下任掌門。」
典禮當天清晨,秋高氣爽。
岳破和秦絹站在山門外,身後緊隨四名恆山勁裝俗家弟子。山門外掛了近百串鞭炮,一張大桌子擺在門內,儀清旁邊站立三名山下請來的帳房先生。較場內外擺滿桌子。恆山廚房已經是熱鬧非凡,山下雇來十十個廚子,十名茶博士都準備在即。
儀清見還未有人到,不安的走到岳破身邊道:「萬一……」岳破笑道:「沒有萬一,你放心吧……你看人不是來了。」
只見山下上來八個人,岳破一眼就認出走在二的是峨眉下任掌門。岳破運起內力將聲音遠遠送出:「恆山派掌門岳破率門下弟子恭迎峨眉派大駕光臨!」話落,一俗家弟子點燃迎賓的鞭炮,噼里啪啦的響完,峨眉等人已然到了山門。
峨眉掌門抱拳說道:「岳掌門如此客氣,真讓貧道好生慚愧,先恭喜岳掌門。我介紹下……」岳破忙打斷道:「我知道,這位就是峨眉下任掌門峨眉甲。您可能不知道我與甲兄……唉,其他不說,我岳破先向你道歉。」峨眉甲忙扶著要作揖的岳破道:「岳掌門如此不是折殺晚輩!那天也是有我的不是,竟然讓正主沒地方歇宿。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峨眉掌門笑道:「我看你們都別那般客氣,江湖遲早是你們年輕人的江湖。」岳破客氣道:「掌門見識果然過人,我與甲兄也可謂是不鬧不相識,後來青城那甲兄也可謂是正氣凜然。」秦絹乖巧說道:「掌門,過於失禮了,怎麼讓客人站在山門,幾位裡面請。先休息一番,喝點好茶。」岳破忙道:「還是秦絹想的周到,你這下任掌門比我心思還周到,裡面先請。」
幾人再客氣一番,秦絹領了進去廂房喝茶休息,再告罪出來。岳破湊到儀清那問道:「最後那弟子給了多少?」儀清擦擦汗道:「兩千兩銀票,還說讓我們別嫌少。」岳破笑道:「江湖上真與我有仇地不多,我在被千人圍攻的時候才殺了正道十幾人,而且大部分是五嶽中人。想必他們也會理解,有沒有安排人進去候茶聊天?」儀清點頭道:「全選了口齒伶俐的弟子,掌門又有人來了,好象是崆峒掌門。」
……
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各大小門派到了約八成。少林武當還在磨蹭著上山。恆山開派以來一次如此熱鬧。上千豪傑齊聚一山,互相認識的拉一起聊天。有急的也看在岳破面上,最多怒目相瞪。鄭萼忙的不亦樂乎,招呼完這邊,又招呼另一邊。酒!茶已經先行上齊。
儀清越收錢冷汗越下,真被岳破說對,到現在最少的銀票還是一個散人給的三百兩,其餘最少是五百兩以上。儀清看著箱子內不斷增加的銀票,不時注意身邊有沒可疑人物。最後儀和派了七名俗家弟子守護身側才安穩下來。
「啊!怎麼好意思麻煩您老親自來,秦絹告訴儀清千萬別收XX掌門的禮,他人來這,就讓我恆山派蓬壁生輝。你不知道吧,當年XX掌門風采可是我小時地偶像,我太師叔在世的時候,也是對他讚不絕口,更別說我師傅了……。」岳破湊近秦絹問道:「給多少?」秦絹小聲道:「弟子給了五百兩,掌門邊得意的笑,邊加了一百兩黃金,這人是誰?」岳破一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名字還是見了他在山下,臨時拉人問的。」秦絹垂頭喪氣道:「我真沒辦法把臉皮練得和你一樣厚。」岳破笑道:「慢慢練,你很有潛力……方證和沖虛終於到了。」
方證和方生前頭行進,面後跟隨一群僧人,沖虛則是帶了八名道人而來。岳破一揮手,身邊弟子點燃最長的兩串鞭炮。鞭炮燃到了半,兩伙人已經到了山門,沖虛和方證對視笑了一下,不知是有默契還是笑岳破這排場。岳破得意一笑:接個臨時掌門,幾乎把全天下的門派掌門都集中在此,只怕少有門派如此風光。群雄雖早知方證和沖虛會來,但也沒想到是如此排場,大都驚訝。眾弟子個個喜形於色,均想:掌門師兄的面子可大得很啊。
鞭炮響完,沖虛樂呵呵先開口道:「岳破老弟,你當初還是華山弟子身份的時候,就開始暗算我老道來著,而今做了掌門可不能再欺負與我。」岳破汗顏道:「道長,真是誤會多了,您老重傷中一句話,卻是把我害苦了。」沖虛聽了小孩般得意地笑。方證向岳破一拂禮道:「此禮是謝恆山弟子守護少林之情。」岳破忙道:「謝什麼,天下禿子是一家。兩位勞累,裡面請先喝杯清茶,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是典禮宴席了。」
岳破回頭,見還有四岳地鞭炮沒有點燃外,其他目標基本已經捕獲。很滿意地笑笑,領了方證沖虛入場。然後在秦絹提醒下,換了一件黑色長袍。岳破對這衣服十分不滿意,但拗不過眾人勸說,隨便身上一套。
離吉時還有半個時辰,秦絹奔跑過來道:「來了幾個人,好象是黑木崖地。」岳破一聽,隨手在廂房那拿了紙筆,刷刷寫上日月魔教四個字說道:「你把它貼在嵩山牌子上,我怎麼把這忘了。」秦絹一愣道:「日月魔教?」岳破不耐煩道:「要不自辦?寫魔教?今天來人內可有不少魔教分派之人,打起來怎麼辦?寫日月神教?還是會打起來。這麼寫剛好,快去,對了我婆娘在裡面嗎?」秦絹惘然,岳破馬上明白,這小丫頭沒見過盈盈呢,說道:「快去!」
岳破祭起雙腳,急奔西峰。翻箱倒櫃,終於找到竹簫,再疾奔而回。
深吸口氣,岳破走出山門。任盈盈早就古里古怪地打量自己。嘿嘿一笑道:「婆娘,你怎麼來了,也不通知一聲?」任盈盈笑問:「這麼久才出來,是不是找不到竹簫了?」岳破一翻手拿了出來道:「什麼話,我一向是當如寶貝,吹都捨不得吹一下。」
任盈盈笑了一下,低聲道:「今天先放過你,我和你聊一會就要走,我爹爹最近常常發怒,要不是我陪在他身邊,恐怕連向叔叔也被發作。」岳破點頭正要說什麼,卻聽秦絹小聲說道:「五嶽令旗。」岳破轉頭看下,二十來人順路而上,當首一人手持展開的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岳破笑道:「戲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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