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勞動局老黃

張躍軍雖然拿到了錢，但是這些天心裡一直彆扭，坐在醫院裡，看著熟睡中的母親，然後又看看窗外，離開家三年了，沒想到回來之後，人心竟然都如此墮落。

張躍軍經過這幾天的事情，深刻意識到，現在完全進入到了一個金錢制勝、關係制勝的社會狀態，如果想在社會上過上好生活，就要有錢，就要有關係。像他現在這樣，沒錢沒關係的，到哪都是受欺負！

他一個月期間，張躍軍在醫院裡細心照顧母親，有兒子的陪伴，張母恢復的也很快，終於可以出院了。

他們的新家早已經找好了，在市郊的一個小型住宅區，二手房，房屋面積也不大，兩室一廳，八十多平米。趕上房要移民歐洲，所以這套房子急著出手，托李國勇的關係，終於把房子買到手裡。

這房子雖然是二手房，十幾年前蓋得，但是房屋結構很好，採光也沒的說，本來房主打算賣二十萬的，但是通過李國勇這個中間人的面子，一下子壓下來五萬，張躍軍從開商那裡要回來的十五萬，全都花在了買房子上。

買完了房子，母親有了好的安頓，張躍進心裡的石頭算是放下了，但是擺在自己面前的難題又一次出現了，缺錢。

買完了房，張躍軍手裡就剩下不到一萬塊錢，母子倆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指著這一萬塊錢，能過幾天，這不是一個長久的辦法，長久的辦法就是去找工作。

張躍軍從部隊出來的時候，領導跟他說，向他這樣的優秀退伍軍人，拿著領導的推薦信，去當地的勞動部門申請退伍軍人工作保障，當地政府一定不會虧待的。

張躍軍打了個電話，叫上李國勇，拿著部隊領導的推薦信，一起去了勞動局。本來剛回家的時候他就該去勞動局申請政府安排工作的，但是母親被打住院之後，張躍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母親身上，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來這裡，現在母親完全康健，也有了安身立命的居所，張躍軍這才得以來勞動局，申請工作問題。

勞動局就業保障中心，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上，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嘴角掛著口水，口水馬上就要滴到桌子上。

辦公室的門沒有鎖，李國勇這小子挺沖，在社會上混慣了，腦子裡沒那麼多的禮節，看著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開，力氣還挺大。

門突然打開，流著哈喇子的中年男人下了一跳，手上一哆嗦，全身一挺，幾滴粘稠的白色液體濺到桌面上。

李國勇問道：「你是保障處的黃處長嗎？」

中年男人手裡忙活著，一隻手似乎在掩飾著自己的襠下，另一隻手趕緊忙著關電腦，張躍軍瞥了一眼電腦屏幕，裡面正在上演島國的「成*人教育片」。

中年男人不知道這倆年輕人是什麼來頭，以為是紀檢委的來臨時抽查，嚇得他滿頭冒虛汗，一邊冒汗，一邊點頭哈腰的說道，「是，是，我是負責就業保障處的黃處長，請問二位是？」

張躍軍笑了，剛想禮貌性的問候，但是被李國勇打斷了，李國勇對著黃處長說道：「哦，我們找的就是你，我軍哥上個月剛退伍回來，現在沒工作，你給他安排個好工作，他有領導的介紹信。」說著，李國勇從張躍軍手裡抽出部隊推薦信，拍在黃處長的桌子上。

黃處長一聽，心想，草，原來是退伍兵來這找工作，***嚇老子一跳。

黃處長心裡踏實了不少，架子也隨著端了起來，他拿起介紹信，瞟了兩眼，沒仔細看，他犯不著仔細看，因為所有的軍人都會被他安排去當保安，除非，這個退伍兵有點背景，或者給他點什麼好處，他才會安排好的工作。

黃處長假惺惺的咳嗽兩聲，說道：「當兵的很光榮，我很佩服當兵的，不過咱們市現在就業壓力也挺大，政府也幫不了什麼忙，就剩一些保安之類的工作了，你去不去？」

李國勇當時急了，說道：「保安？你看到推薦信沒有，我軍哥在部隊時候可是立過戰功的，是英雄，怎麼著你也得安排進辦公室工作啊！你***安排他去當保安，掙得少，還累！」

張躍軍趕緊拉了國勇一下，遞給他一個眼神，告訴他別在這裡大吼大叫。張躍軍看得出來，這黃處長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跟他把關係鬧僵了，估計連保安都當不成。

黃處長瞪了李國勇一眼，說道：「現在想要就業的人這麼多，每年大學生一抓都一大把，我上哪給你安排進辦公室的工作啊，就有保安的，你愛去不去，不去滾蛋！」

李國勇是個暴脾氣，一聽這個，當時就要衝上去走黃處長，黃處長被著實嚇了一跳，但好在張躍軍從李國勇身後一把拉住他，力氣很大，向後一拽，把國勇生生的甩到了自己身後。

張躍軍笑著看著黃處長，說道：「黃處長，我這弟弟不懂事，請您多包涵。請問，除了保安真的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工作了嗎？保安工作量很大，我家裡還有老母親需要照顧，所以，希望您能幫我在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什麼工作可以做……」

黃處長這時候低下頭，嘴角露出一道不經意的笑容，慢條斯理的說道：「工作嘛，倒是有，但是那些工作都挺難安排的，想做辦公室是吧，我看你這推薦信的介紹，你也確實也夠這個資格，不過，有資格的人多了，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什麼能力？」張躍軍說道。

「疏通領導的能力，坐辦公室，你就要經常和領導打交道，你要知道領導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想要什麼，討厭什麼。那麼，現在，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黃處長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終於抬頭看了一眼張躍軍，然後從兜里把錢包掏出來，打開錢包，裡面是空的。

張躍軍雖然在部隊呆了三年，但部隊的生活沒有把他變成一個木頭，他自然知道黃處長這是什麼意思，錢包是空的，顯然，他現在想要錢。黃處長的意思就是，有錢，你就有好工作，沒錢，趕緊滾蛋。

李國勇也是個聰明人，看著黃處長的這副嘴臉，又要衝上來干架。但是這時候，干架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國勇，你先出去，我跟黃處長單獨談談。」張躍軍冷靜的說道。

「軍哥，跟著王八蛋談什麼，他是想要錢，你這還看不出來嗎！」

「我叫你出去你就出去，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張躍軍怒了。

李國勇氣沖沖的摔門而出。這時候，張躍軍看著黃處長，說道：「處長，做人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黃處長突然笑了，說道：「年輕人，你是不是當兵把你當傻了？良心？哈哈哈，良心值***幾個錢。你那個朋友剛才也捅明了，我就是跟你收錢，有錢，我給你安排好工作，沒錢，你給我滾蛋！」

「我沒錢，我要是有錢就不來找求你給我安排工作了。」張躍軍心平氣和的說道。

「沒錢，沒錢就滾蛋，別打擾我工作！」

「我沒有錢，但是我有拳頭！」說著，張躍軍走到黃處長面前，一把攥住黃處長的衣領子，把這中年男人從椅子上直接提了起來，說道：「狗官兒，你***坐在這個位置，不給人民辦事，你不配當這個處長！」說著，用力一甩，把黃處長直接甩了出去，黃處長身體撞牆，跌倒在地上，疼的要命。

他剛要大喊，張躍軍衝上去就是一腳，踹到他喉嚨上。張躍軍力道正好，沒有一腳踹死黃處長，只是讓他暫時失去了音的能力。

黃處長嚇出了一身冷汗，沒見過這麼厲害的，看來今天是碰上硬茬了。

「我給國家當了三年的兵，為人民的利益，流血流汗，我都值了，如果現在，國家找我去打仗，我依舊會奮不顧身的上前線。我為國家，為人民，忠心耿耿付出了那麼多，現在退伍回來了，就想找一個踏實的工作，怎麼就這麼難！黃處長，部隊的介紹信擺在這兒了，我的聯繫電話也給你，按不安排工作你看著辦。」說完，張躍軍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黃處長以為會遭受張躍軍的毒打，但是沒想到，這小子就這麼走了，但他還心有餘悸，驚魂未定。剛才張躍軍的眼神，太狠了，這是只有殺過人的強者才有的犀利銳氣！任何人，只要看到張躍軍犯狠時候的眼神，都會為之震撼，甚至是驚悚。

勞動局門口，李國勇蹲在大門外面抽煙，見張躍軍出來，趕緊站起來，說道：「軍哥，工作安排的怎麼樣？要不要我找人堵那黃逼一頓！」

「不用，我在辦公室已經給他顏色了，不出三天，他會給我安排工作的。走吧，兄弟，喝酒去……」說完，張躍軍和李國勇上了一輛普桑。

普桑是李國勇的，這小子混社會，而且在興榮集團的地位挺高，車子是他們老闆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