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輪迴天啟(下)
一入人間誤紅塵,一入江湖深似海。
天歷5400年,天聞大陸某古城遺迹中,這遺迹地處荒漠戈壁,浩渺空蕩,寸草不生,四周黃沙漫天,陰風陣陣,將夜幕籠罩的伸手不見五指一般。
入夜十分,萬籟俱靜,這夜深之時狂風漸熄,夜空中映照出一輪圓月,說來也巧,這日子正值中秋十五之日,玉盤皎潔明亮,原本是萬家團聚之時,可仍有人留在此地不肯離去。
銀河間無數星點閃爍,奇異光芒在宇宙中隱約亮起,颼颼寒風從這空中而下,凍得在場幾人圍在這篝火旁瑟瑟發抖。
一面向清瘦,氣宇軒昂的金髮少年微微端坐,眉宇間露出一絲不凡,他眼神凝重般盯著面前的大殿看去,這殿堂金碧輝煌,在夜空中若隱若現,如聖殿一般華麗。
此少年名叫林雲錫,乃天聞大陸探界派新入門弟子,初生牛犢,自然是不由得人們知曉,可其父林破川的『天極真者』名號早已是享譽江湖幾十年,十幾年前為手足兄弟之情,屠盡數以萬計不義之徒,視整個江湖為對手,一人之力耗盡天下三分軍馬,至此這天下高手皆恐於與之決戰,若不是最後為妻兒安危捨棄性命,這人間又怎麼會少了一位拯救蒼天之人。
其父臨死之時,這少年也不過十歲有餘,尚是不懂人情事故之時,眼中竟沒有一滴淚,只是獃獃的看著母親獨自一人操辦這葬禮,可少年手中攥緊的拳頭,已能擠出汩汩汗水。
夜...微寒。
少年將手掌抬起,翻手覆手間,筋脈中一股靈力爆出,蜿蜒盤旋至手掌處,靈力層層凝聚,點點滴滴見陡然攀升,逐漸融匯成一股炙熱火氣,瞬間再手指處燃起一團火焰。
少年輕輕一彈,這火焰從手指尖跳轉至篝火內,瞬間明亮的篝火使得這寂靜的夜多了幾分溫暖。
他身旁另一位名為趙寬的精壯男子,也是這探界派的弟子,自從這林破川離世之後,整個探界派全部職務都交給趙寬父親一人打理,集門內所有權勢在手,這趙寬身為掌門的獨子,生性也是桀驁不馴。
趙寬微微戰慄,嘆了口氣道「這法靈陣果真沒有從外進入的法門?若是憑我們穿著這身絲薄衣物,扛上一夜明日身體可吃不消!」
少女翹著眉毛,輕啟朱唇打趣道「趙哥哥..你這麼怕冷,難不成是身體不行?」
一行共有五人,林雲錫身邊這面容俊俏,可愛溫婉的少女,乃天聞大陸劍影派皇者,林破江的親生女兒。
這小女子生來便不平凡,出生當日正值胤州進攻,空中萬箭齊發,燒的是整個國內生靈塗炭,區區靈劍小國哪見得慣這種陣仗,已經頑抗半年之久后最終繳械投降。
那一日子時三刻,這府外燈火通明,上下老少端茶送水,炮仗聲響徹雲霄,府內數千人共同迎接這胤州王的加封,伴隨幾千名精兵加持,將整個林府圍堵的是水泄不通,紅綢羅張,錦繡袈裟,所有女子被迫穿的精美,低頭竊語般迎接這胤州王和他的手下兵將。
加冕之時這府內的婦人一陣腹痛,靈婆知曉這是即將臨盆之兆,死死將一道封印加之在這婦人身上,可沒想到這腹內的胎兒硬是掙開這道符文,隨著女子落地啼哭的一聲尖叫,這大殿之上的瓊州王頓時愣了眼,連忙命人去這府後查看,片刻後傳來消息這靈劍國主的女兒降世。
胤州王大喜道「正巧前些日我夫人也剛誕下一子,今日我一統天下的進程已過半數,這小妮子的出生正是大吉之兆,索性我就作主為其定下聯姻,你們看如何?」
靈劍國內眾臣民不敢多言,國內本有不可外嫁之理,可如今國家都已經是他人的土地,這日後的靈劍國不知是否要改名做胤州下縣,又怎敢發表不同意見,惹來殺身之禍。
這胤州王之子單名一個營字,於是這胤州王便賜名給這嬰孩單名一個穎,從此這人們便稱其小名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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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月亮向西滑落,幾人緩緩閉上眼睛,在這赤古大殿門前的地上呼呼睡了起來。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這赤古大殿內漸漸響起一陣吵動,這殿內的紋龍圓柱轟轟搖晃,宛若地震一般,從地表傳來強烈的振動。
趙寬一個驚醒,拍了拍身邊的林雲錫道「你小子怎麼又開始了?你這帝王引擎到底能不能關上?」
林雲錫眯眼,看見這赤古大殿內的窗內照射出一陣黃色光亮,光芒強烈,伴隨巨響,猶如蛟龍出水,火龍破雲嘶吼一般,驚天動地。
「不是我!你看清楚點,這響動是殿內傳來的,我猜測應當是法靈陣起的作用!」林雲錫叫道。
這光芒閃爍,忽明忽暗,從這赤古大殿內的窗口照射而出,期間竟有幾聲女子的叫喊傳來,如同鬼語一般,在這黑夜中尤為嚇人。
穎兒駭然「這世間不會真有鬼吧?」
在這赤古大殿後的香堂中,一西域裝扮,黑紗蒙面男子正將面前密室內一盤龍石移開,這密室牆壁由三層青岡石頭整體雕築而成,密室後走廊處僅有半米寬,只能容下一人行走,且牆壁內側機關重重,無數毒針埋伏在此。
盤龍移動的一刻起,這整間赤古充斥滿目金光,這盤龍石雕下陰陰累積著若干白骨,瓊宇國內的眾多王公貴族皆埋葬在此,這森氣瀰漫的密室陰冷無比。
這男子將身上穿著的軟蝟甲附著,手掌間運出一股靈氣抵禦這毒針的攻擊,以極快的速度向內衝去,幾個翻身之後便來到這密室的門口。
男子咬牙閉眼,緩緩走進這密室當中,周圍陰冷的濕氣讓他心生膽怯。
自己找了幾個時辰的寶物與秘籍,並不在這密室當中,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密室空空如也,可竟有一妖嬈女子雕塑矗立其中,雙眼逼真如真人般,嚇得他連連後退。
漆黑陰冷的密室當中,屋內牆壁處點燃幾隻蠟燭,淡淡燭火如燃燒了百年之久,可這蠟燭從未降低分毫,不由得讓男子感到奇怪。
「凡人!你從何而來?天極五帝最後的預言現在如何?」
一股幽怨之聲從這雕塑體內傳來,嚇得男子差點將魂魄嚇出,見慣了生死殺戮的大場面,沒想到最後還會被這女人的叫喊驚破了魂。
「我...我來自西域一族,你是誰?天極五帝的預言?這預言已有千年之久,仍未出現分毫!」男子恐慌道。
「竟然還未出現!」雕像內傳來一陣哀鳴。
「看來你不是我異法派的弟子,這第一條件便不符合,凡人,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雕塑雙眼忽然亮起,一陣紅光急促而出,照射進男子眼中。
男子慌了神,掏出身後藏著的彎刀,便向這雕塑砍去。
「裝神弄鬼,這瓊宇古城淹沒了幾百年時間,我定要掘地三尺,看看你是人是鬼!」
男子飛身躍起,持刀向女人雕塑劈砍,一陣莽撞刀氣撲面而來,發泄出男子心中重重怒火。
自己花費這三日時間,手下兄弟不斷送命,就是為了這瓊宇古城內的寶藏,這裝神弄鬼一般的叫喊聲,竟然稱呼自己為凡人,不配來這等地方,心中暴怒一般朝雕塑傾瀉全力。
刀氣碰撞至雕塑的一剎那,這空氣如同凝滯一般,時間空間好似在這密室內不復存在,男子的身體被定格在這劈砍的動作上,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第二條件倒是符合,不過第一關過不去的人,是沒資格活在這世界上的!」
砰!
男子一瞬間飛了出去,這密室內的空間恢復了動靜。
「法靈陣?這絕對是法靈陣沒錯,沒想到這密室內竟有能將空間封印一般的陣法,此等天極神陣定是這正道二十皇才有力量布下的!」男子心想,額頭汗水冒如泉涌。
知曉自己絕對不是對手,男子瘋了一般朝密室出口逃去,正道二十皇的實力,遠超這世間所有高手的巔峰,任憑一指便可抵擋萬軍,是古老傳說中開闢天地的存在,男子也僅僅是在老一輩的口中得知一二。
「來了就別想走了,此間有多少人想進入這密室而不得,今日既然你到了這密室,索性就把命留下吧!」
雕塑眼中兩道紅光,如激光般照射而出,將男子額頭穿破,頃刻間奪走其生命。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林雲錫在外發出一陣戰慄,自己感到這建築內原本微弱的氣息,在一瞬間消失一般,不見蹤影,修氣之力運用到一定階段,自己已經能夠掌握這世間絕大部分活物的氣息,即便是飛鳥走獸,冤魂野鬼,自己也能從中感受到氣息的運行,可這殿內的活人好似憑空消失狀,讓自己不得其解。
這赤古大殿內的抖動聲漸漸平息,窗內金光逐漸暗淡下來,異常的響聲也慢慢消散。
穎兒問道「錫哥?發生了什麼?」
林雲錫沉著臉道「這裡面的男子,應當是已經死了!」
趙寬叫道「死了?」
林雲錫噓聲道「我幾秒鐘前還能感覺到這人的氣息,現在這股氣息如同消失一般,且是逐漸減弱,應當是被殺了!」
林雲錫分析的正確,這男子在被激光刺中的幾秒內,還有短暫的呼吸,右手所持的彎刀使出最後的力量朝密室外地面扔了去,含恨離開了這世間,身為西域頂尖盜墓客,也僅是用了幾秒鐘便葬身於荒漠當中。
「這麼說,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穎兒問道。
「師姐,萬萬不可,這裡面的法靈陣,不是我等能夠招架的住的」阿松建議。
「是啊,師姐,這裡面的男子既然死了,那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又何必自找苦吃非要進入這法靈陣當中找不痛快呢?如今我們尚可坐等天亮,再找尋別的出路離開便是。」阿青同樣講到。
穎兒思考片刻,覺得有幾分道理,優哉游哉般坐在地上繼續閉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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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宇古國戰事頻頻,幾百年間勝多敗少,國民昌盛,已經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階段,民心向善,國修建廟宇宗堂不計其數,裊裊煙塵在百裡外也顯而易見,毗鄰五國每年供奉獻禮,祈求和平。
國內十萬鐵騎出沒在這國境周圍,馬蹄踐踏過的地方人人自危,怎會在短短十日之內被滅國,林雲錫心中仍舊不解,二人也沒打算進入這赤古大殿當中,紛紛坐立在廳內等待日出。
赤古大殿內變得陰暗幽深,這帶頭男子臨死前丟出的彎刀將密室的門抵了住,盈盈燭火在密室內熊熊燃燒,屋中心的雕塑通體白玉製成,眼珠內鑲嵌了兩顆紅色寶石,這寶石同穿行法靈陣使用的藍寶石材質相同,其內部可以存儲巨大的靈力。
男子死去不久,這雕塑眼中原本熄滅的紅光忽然亮起,一陣悠遠綿長的叫喊聲從這密室內傳了出來。
「二哥!二哥?」
眾人睡得正香,林雲錫頭顱內緩緩聽見這奇怪的叫喊,睜眼朝遠處瞧去。
「是誰?」
林雲錫將趙寬拍醒,問道。
「你說什麼?」趙寬不解。
「你沒聽到有一女子的叫喊聲嗎?」林雲錫再問道。
趙寬後背發涼,打了個冷顫道「你別自己嚇自己,這裡就我們五個人,哪來的女子叫喊?」
林雲錫見狀,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繼續閉眼。
「二哥?二哥是你嗎?幽冥二哥?」
這叫聲比之前還要強烈,這下林雲錫兩個耳朵都聽見了這叫喊聲,雙眼掙得圓鼓鼓,望著赤古大殿的門內看去。
林雲錫倒吸一口冷氣,這詭異的叫喊聲為何僅自己能聽見,這旁人卻根本不能理解。
幽冥二哥?難道這叫聲與幽冥法皇有關?林雲錫細細想來,緩步朝赤古大殿走去。
隨著好奇心的驅使,林雲錫忍不住心中的慾望,慢慢推開這赤古大殿的殿門。
嘎吱~
一聲門柱磨擦的響聲,已經令林雲錫有些后怕,雙眼微張,兩手卧拳,踱步向內走去。
「到底該不該進來?」林雲錫心中有些猶豫,但此時已經半隻腳邁了進來,只好撞著膽子向內走。
「二哥?我在這屋內,你快過來!」
叫喊聲凄慘凌厲,像是一怨婦般慘烈。
林雲錫嚇得接連發出十數次冷顫,身後的衣物被這汗水浸濕。
緩緩通過這密室前的走量,內部的機關無一例外都按兵不動,如同卡住一般,林雲錫就這樣安全的走到這密室門口,透過這一絲縫隙向內看去。
唰!
林雲錫瞪大眼睛一瞧,這屋內竟有一女子同樣透過門縫瞪眼看著自己,嚇得自己接連後退散步,以手扶牆喘起粗氣來。
這女子眸子內如一潭清泉般靈動,轉眼間這女子的身影如幻影般消失在門內。
林雲錫心中一驚,推門而入向前望去,只見這屋內有一尊白玉雕像,雕像容貌優雅脫俗,又不失幾分霸氣,這高挺的鼻樑如劍,嘴唇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嬌艷欲滴,雙眼眸子中兩顆晶瑩通透的紅寶石閃爍著熒光,除了這雕塑再無一物。
「是個年輕人?」
這雕像內發出一道疑問。
林雲錫這見識過幽冥幻境之人,可對於這突然而來的響聲,仍舊顫動了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身上有我二哥的靈力?」
這雕像內在此發出疑問。
「你又是誰?你二哥是何人?」林雲錫反問。
林雲錫不緊不慢,將自己心中的疑問一吐而出,自己已經十有八九猜到這女子定是與幽冥有著密切的關係。
「我乃正道二十皇,瓦貢達大人是也!」這雕像內傳出一陣高傲聲。
林雲錫猛然一驚,精神矍鑠,單腿跪在地上俯首道「弟子探界派林雲錫,拜會正道大法皇!」頭顱在這地面之上敲擊出三聲脆響。
雕像內眼中寶石明亮起來,閃爍熒光。
「探界派的弟子?這第一條件不符合!」
「不過...你這身上為何冒著一股幽冥之力?」雕像道。
林雲錫面朝雕像,站起身來,將視線對準這雕像內部的兩顆紅寶石,眼神真誠,低下頭緩緩講道「因我無意間闖入這幽冥法皇的幻境當中,拜了幽冥為師,所以這幽冥法皇才將自己的靈力賜予了我,不過這些天來我仍舊對於這幽冥之力掌握不了其精髓,還望瓦貢達大人指點一二。」
雕像眸子內紅色寶石晃動,光芒異常明亮,照耀著整間屋子。
「你見過我二哥了?這麼說你已經打通了與我二哥幻境的路,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成就,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這雕像內語氣逐漸響亮,讚揚到林雲錫,自己並未想到近百年後的凡人竟然有能力承受得住自己二哥的力量。
「既然你已經是半個異法派弟子,這第一個條件你就算勉強符合了!」雕像道。
林雲錫不解,這雕像為何一直自言自語,若真是正道皇者,自己萬不敢輕舉妄動,估摸著自己的分量,就如同砂石遇見海水,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百年前這瓊宇國應當就是因為無意間侵犯了這皇者禁地使得整個國民全部被屠,國境內也被這滾滾狂沙覆蓋。
「將你的手伸出來!」雕像內發出一陣命令。
這命令聲刺耳一般,林雲錫聽聞趕忙將手臂伸出,放在這雕像面前。
「我來測測你這身體,看看你這年輕人有多大能耐!」雕像道。
雕像內紅寶石閃出兩道光芒,直接照射在林雲錫的手臂上,從這血管當中匯入一股靈力,這靈力逐漸膨脹,令林雲錫手臂充血一般,青筋凸起。
陣陣靈氣包圍住林雲錫整個身體,將其漂浮在空中,一瞬間這密室內如同靜止一般,又陷入了凝滯狀,林雲錫緩緩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炙熱,血脈中如沸騰一般滾燙。
「小小年紀,竟然已經到了氣靈者八段萬息之境,這等高級境界,遠不是這年級弟子所能擁有的,還有這體內高達數十萬的靈力,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雕像內笑道。
林雲錫用盡氣力吐出一句「你...忘記...我體內這是幽冥大人的靈力加持了!」
「既然如此,你小子這靈力還算不錯,承受住我這滯空法靈陣半分鐘,還有氣力說話,是個練武的架子!」
「第二條件倒是符合,就是不知道這最後一個條件是否能夠適應的了!」
雕像語畢,寶石竟消失在這雕塑中,林雲錫一個噗通摔在地上。
「消失了?法皇?」林雲錫朝密室內叫道,可這密室旁若無人一般幽靜。
話音剛落,林雲錫手臂傳來一陣酥麻,自己低頭一看,手臂上原本紋上的八顆菱形紋身,從手腕處第一顆開始,逐漸褪去,這紋理漸漸消失於皮肉當中。
自己感到大事不妙,這八顆菱形紋身是金蟾給自己注入的封印,每解開一顆便會將其中的幽冥之力傳遞至身體,這幽冥之力一旦全部打開,自己筋脈內的靈力將貫穿全身,若是遇上戰鬥或危機關頭,身體一旦用盡全力,這逆天之力將會超過身體極限,將自己身體吞噬,更有可能直接爆體。
然而手臂上的酥麻感還未消去,喉嚨內如喘不上氣一般,大腦一陣缺氧,這肌膚內的靈氣從天地之間灌入,透過自己身體內每一寸肌膚,將身體細胞鎖的死死的,血液內不再有氧氣,而都充斥著莫名而來的靈氣。
林雲錫痛苦般緊握雙拳,狠狠砸在地面之上,將密室內地面砸出無數坑洞,這緩緩消失的靈氣像是被吸收一般逐漸消退,口中的氧氣從密室內吸進林雲錫口中。
數次顫抖后,身體內的筋脈貫穿,血脈逐漸恢復平常,原本劇痛的頭顱清醒了許多,瞳孔中漸漸恢復了神色,眉宇出冰涼如霜。
林雲錫坐起身來,朝身下一看,這滿地都是自己流出的汗水,這汗水之多,匯聚成一灘,仍舊冒著熱氣。
林雲錫一邊喘氣,一邊將手臂抬起,這八道菱形紋身又重新出現在手臂之上,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這是怎麼了?」林雲錫有些茫然,這密室內的聲響已經消失半個時辰,自己仍舊坐在這地面上緩著精神。
又過去許久,林雲錫見著雕塑仍舊未發話,起身朝它走去,見著雕塑逼真,身材曼妙,胸脯凹凸有致,一時來了興趣,用手摸著雕塑的胸口道「真的消失了?既然真的消失了那我就...」
「那我就先走為敬!」
林雲錫一個閃身,從這密室中跑了出來,一路狂奔沿著密室外的長廊,跑到這赤古大殿的門口。
自己進入殿內一個時辰之久,幾人仍舊圍在這篝火旁打盹,唯獨趙寬嘴裡發出哼哼的呼嚕聲。
林雲錫將步子放輕,緩緩走了過去,蹲坐在篝火旁取暖。
夜晚,穎兒衣著輕薄,這陰冷的荒漠中只有十幾度,即便是倚靠在這熊熊燃燒的篝火旁,仍舊凍得打顫。
林雲錫將自己上衣脫下,在這篝火旁炙烤幾分鐘后,將晾乾的上衣搭在穎兒身上,出神的望著她的臉,小妮子真是越發俊俏了,已不是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身旁,潛水嬉戲,抓蝦抽鱉的小屁孩了,也不止日後會便宜哪家的小子。
「喜歡就去摸啊!」
林雲錫嘴裡突然蹦出一句!
「誰?」
林雲錫馬上捂住嘴,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誰?」
林雲錫又問道。
「喜歡就去摸啊,剛才你不是也摸了我嗎?這小妮子的胸脯雖沒有我的大,不過像你這種趁人之危之徒,應該下得去手吧?」這聲音從林雲錫口中在此蹦出。
林雲錫已經嚇得冷汗直流,空曠的庭院內幾人都安睡在此,根本感受不到還有別人的存在,這奇怪的話語倒地從何而來,莫不是今天撞鬼了?
原本已經被烤乾了的衣物再次被汗水浸潤。
「怎麼,剛才摸我的時候這麼大膽,現在看見真人便不敢下手了?真乃窩囊廢!」
林雲錫嘴巴再次張開,吐出這麼一句。
這話語居然是從自己嘴巴里蹦出來的,自己顯然是被鬼附身了,連忙將手抽打起耳光,試圖脫離開這假象。
啪!
「好痛!」
林雲錫發現自己並未身處幻境,可剛才這幾句話的確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眼前一黑朝後倒去。
在黑暗中有一女子道「我將自己這百年來修鍊之靈力匯入你的體內,才能開啟這天極神陣,這天將降大任於你,自然會先喪你心智,這一生你將體會離別死亡之痛,而後承受嫉妒非議之殤,最後獲得筋骨皮肉之苦,希望你小子能夠扛住了!日後一統百萬幽冥大軍,天下都將臣服於你!」
宙回演生陣!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