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相同的病情
第二天起的很早,收拾幾件換洗衣服,背著個綠色背包。和陳阿姨簡單說了下要出幾天遠門,讓陳阿姨轉告方阿姨,如果有事情直接打他電話。
隨後又給於成去了電話,通知於成到老許家巷子前接他們。
孤兒院離許傑家本就沒多遠,夜天到的時候老許剛洗漱完,倒是於成來的挺積極,坐在黑色別克車裡朝夜天揮手。
「老許,別磨嘰了,趕緊走人。」夜天拍著老許家的木門喊道。
「來啦來啦,你小子不知道我老人家年紀大,腿腳慢。」老許不情願的將門鎖上:「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陪你小子四處奔波,也不知道欠了你什麼。」
「不欠你把錢還我。」林平朝許傑伸出手。
提到錢老許立馬就蔫兒了,撇撇嘴老老實實的坐進車後座。
從西海市到株陽市一路開了三個多小時,到張青山老家裕民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裕民村是個稍顯偏僻的小村子,離市裡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路基本都是土路為主,從鎮里到村子里的路倒是水泥路,只是坑坑窪窪的路況不是很好,於成開的也慢,兩邊的田地里聽到車聲站在隴地里眺望。
往年張青山回來祭拜亡妻掃墓時也會帶上於成,所以於成對這裡的路線都是輕車熟路,基本沒什麼繞道就到了村子里。
村子本就偏僻,又不算富裕,難得看到有汽車開進來,眼尖耳靈的紛紛在門口打量。
別克車挺在一棟三層小高樓前,這房子看起來是整個村子最好的一棟,唯一一家牆壁上都貼著瓷磚的,下面是兩扇大鐵門,窗戶也對門開,後面是個陽台。
於成下車掏出一把鑰匙,走到鐵門前開門,說:「這房子是張總為了回來祭拜張總夫人方便,找村子批了地新建的。這幾年因為小姐的病,回來祭拜夫人的次數也少了,除了每個月僱人來打掃下,沒什麼人住,我們這兩天就在這裡歇吧。」
房子里的裝修簡便清爽,基本該有的傢具都備齊了,衛生間廚房一應俱全,基本的設施和城裡的沒什麼區別。
將不多的行李放到房間里,於成站在門口說:「林平,那顆古樹還在老屋那邊,走過去大概要十幾分鐘,我看不如我們先去村子的飯館里吃點飯,然後再去吧。」
清晨連早飯都沒吃就出發過來,林平和許傑的肚子都在咕咕響,跟著於成往村頭的小飯館去了。
村子里唯一的小飯館,店面很小,門口擺著一張大圓桌,桌子上黑乎乎的都是油污,幾個中年漢子正圍桌而坐聊天吃面,屋裡兩張小方桌,一位阿姨正在忙活著。
林平三人穿著雖然簡便,但收拾的清爽,看上去就和這裡的人有些不同。
忙活的阿姨看見三人進來,看了於成好幾眼,突然大喊:「你是張老闆家的那個秘、秘什麼來著,我見過你,張老闆回來掃墓的時候你常來。」
「唉,我是張總的秘書,周阿姨好久不見咯。」於成笑著點點頭,寒暄兩句。
「可不是嘛,有些年了,快進來坐。」周阿姨熱情的將三人讓進來:「這幾年都沒看張老闆回來,聽說是因為張老闆的女兒生病了,是不是?哎喲,那丫頭從小可懂事了,看著就招人心疼,病好些了嗎?」
「好些了好些了,謝謝周阿姨關心。」於成也隨口應付道。
「好些了就好,啥時候小丫頭回來了一定讓她來我這,也讓我認一認,這麼多年沒見了估計都不認識了,人在哪裡不重要,可不能忘了根,不能忘本,得記著回家。」周阿姨笑呵呵的說著,拿著一張菜單遞過來:「看看要吃點啥,你們大城市好東西多,我們這裡比不上,將就點。」
「挺好、挺好。」於成汗顏,這阿姨著實太熱情了。
點了三菜一湯,都是些家常菜,本來三人這次來也不是為了吃喝來的,還有正事在後面,簡單應付下肚子就夠了。
做在裡屋等上菜的功夫,三個人也是無聊的很。
林平本就是個悶性子,平時話也不多,加上外面吃面的幾位嗓門又大,聊天的聲音響的很,三人索性盤著手機各玩各的。
「唉,你說齊老三家的孩子是撞邪了嗎?」
門外幾位吃面的中年人聊天聲音大,想聽不見都難。
「我看像是,去醫院裡檢查了,什麼都沒查出來,鎮里醫院說要去市裡,市裡說要去省里,錢沒少花,可連什麼病都沒瞧出來,也真是奇了怪了。」
「鎮上的老道士過來看了,剛開始說是鬼怪作祟,後來又說風邪入體,我看那老道士也不靠譜。」
聽到「風邪入體」四字,林平耳朵豎了起來,當初對張瀲夕的病情判斷也是風邪入體。
「這話可不能亂說,錢道士祖上那可是正兒八經在武當山待過,還是有點本事的。早些年不是說我們村子要出龍顯鳳嗎,你看張家老大,現在不富了嗎?」
「你說張青山是吧?富是富了,可我聽說他那女兒得了怪病,一直治不好,估計也是中邪了。」
聽到他們將話題岔開,林平按捺不住了,起身往門外走,坐在圓桌旁。
「幾位大哥,剛才聽你們說誰家的孩子是風邪入體了,有這事嗎?」林平努力擠出笑容問道。
幾位中年人見林平樣子陌生,打量了一番:「小夥子,你不是我們村的吧?這事在我們村都傳遍了。」
林平點點頭,道:「對,我是走親戚的,剛才聽你們說的有意思,就過來問問,好奇。」
林平年紀不大,也才十五歲,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幾個中年人也不隱瞞,七嘴八舌就說開了。
「我們剛才說的是齊老三家的孩子,就前年的事情吧,那孩子中午跑出去玩,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回來的時候就倒了,那臉白的跟紙一樣走路都費勁,夏天還要裹著厚被子。到醫院查不是感冒也不是發燒,可就查不出是什麼病。錢道士說是風邪入體,我看這樣子八成是中邪了,也不知道被哪家的鬼給纏上了。這都在床上躺兩年了還沒好,才十歲的孩子,受罪啊。」
林平安靜的聽完,按照這位大哥說的,這個孩子的情況和張瀲夕的病情幾乎一模一樣,十分像是陰盛陽虧的表現。
初始對於張瀲夕的判斷也是風邪入體,可用了蘭心草之後竟然出現了漲陽,也就斷絕了風邪入體的可能性。張瀲夕的病情並非是陰陽失調導致的,只是究竟原因是什麼?
林平一時半會還沒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