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又是那棵樹
錢道士也是個能人,連續唱了兩個小時,嘴裡的唱詞就沒帶重複的,隨口就來變著法子的唱,林平三人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個牛人啊!
累的滿頭大汗,這場「法事」才算結束了,錢道士把東西收拾收拾,對齊建林說:「建林啊,不會再有妖邪來你家了。壯壯的病呢,慢慢也會好的,等下我們再進去看看,你就放心吧。」
齊建林拿出個紅包塞到錢道士手裡,緊握錢道士雙手,說:「辛苦你了錢師傅。」
錢道士將手包收到道袍口袋裡捏了捏,一臉笑容的說:「都是鄰里鄰近的,別那麼客氣。我這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徹底根治還要靠許醫生,許醫生是吧?」
錢道士倒是會來事,又把許傑給捧了上來。
許傑走上前,清清嗓子:「錢道長這也算是一門科學,只是我們不懂、不懂,但不妨礙它有效果。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治病救人就是好辦法。等下我們再進去看看孩子情況怎麼樣,有我和錢道長在,你就放心吧。」
也是難得啊,平日里這種玄學的東西都是被醫生以科學之名排斥的,今天難得「統一」意見了。
做完法事,接下來就是問齊壯壯了,不知道那孩子醒了沒有。
錢道士和齊建林寒暄一番,給許傑做足了鋪墊,幾個人走到左進屋子裡。
孩子醒了,扭頭看向齊建林直喊餓。
齊建林老婆趕緊端碗飯進來喂孩子吃飯,吃晚飯又把齊建林夫婦給趕出來,又是「獨門」醫術。
林平坐在齊壯壯床邊,看著這個臉色煞白的孩子,林平心裡一陣難受,小時候孤兒院條件困難,許多孩子生病的時候沒錢去醫院,也是這樣的,更有孩子因為不治最後夭折了,也就是從那時起,林平對生命充滿了敬畏和重視。
「壯壯,能和哥哥說下前年你得病前的那個中午去了什麼地方嗎?」林平望著齊壯壯問道。
齊壯壯得聲音十分微弱,說話語速也很慢,講的又是當地的方言,邊說著錢道士還在一邊給林平「翻譯」。
大致的情況是:那日中午,齊壯壯在家裡待的無聊,就出去找小夥伴玩捉迷藏,躲進了一處廢屋院子里得大樹下的草叢裡。這孩子也是個死心眼,躲了半個小時,見沒人來找自己,索性就一直在草叢裡面藏著。那天天氣又暖和,靠在樹上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小夥伴們都散了,回家的時候就病倒了。
林平又問是那棵樹,齊壯壯大致的說了個位置,林平不是本地人,不清楚齊壯壯說的樹到底在哪裡。倒是錢道士立馬就想起來了,廢屋還有個院子的,那時候農村都不富裕,能起一方院子的家裡條件都不算差的,又是廢屋,錢道士立馬就說出正是張青山廢棄的老屋後院里的那棵樹,也就是當年張瀲夕睡了一夜後生病的那棵樹。
又是那棵樹。
林平覺得這是一條線索,這兩個人生病的原因都和那棵樹有關,可一棵樹而已,竟然能讓人生怪病的?
有些不可思議,可線索明明又指向那棵樹。
林平決定過去看看,本來中午吃完飯就要去的,恰好聽說齊壯壯也生了一樣的病,這才耽誤了好幾個小時。
對於看樹,於成和許傑都沒什麼興趣。
許傑嚷嚷著要去周邊看能不能淘到一些寶貝,都聽說鄉下地方寶貝多,很容易撿漏兒,又是長期混跡古玩市場的,眼光雖然不比那些專家教授,但也不會差,也就隨他去了。
從屋裡出來后和齊建林寒暄了一番,又是對著老實人一頓瞎咧咧。
錢道士死活要了林平的電話號碼,說白了就是看林平之前的手段有點本事,想靠一靠沾點關係,以後遇到個棘手的事情也好找人幫忙。
於成帶著林平前往張青山的廢屋老宅。
七拐八繞才看到張青山的廢屋老宅,在村東頭的一片樹林後面,那座土屋看上去就快要坍塌了,自從建了新房子后,張青山回來就很少到老屋這邊來,都沒修葺一直這樣放著。
遠遠的看著土屋的牆壁都已經裂開了,門窗全都沒了,門前堆著一堆堆發霉爛掉的草桿,後院里的那棵樹的樹梢要高出土屋將近三四米,葉子還是青綠的,頂上的長勢不錯茂密的樹梢倒垂著,隔了十幾米遠就能聞到淡淡的桂花香,雖然現在還不是桂樹開花最盛的季節,但味道已經很濃了,只是這味道好像還帶著一點點霉爛的異味,桂樹樹後面是一座十幾米高的小山丘。
後院的圍牆是碎石混著泥巴糊起來的,如今兩側的圍牆都倒塌了,只有後面還留著半道。
於成帶著林平饒進過前屋,從倒塌的側面走進院子。
一進院子林平就驚呆了,這棵樹也太古怪了。
剛才過來的時候因為視線被廢屋擋住,看大樹的頂端樹葉茂密青翠長勢喜人,如今看到被土屋遮住的部分,一米多粗的樹榦竟然全部呈灰褐色,上面都是青蘚,樹皮一塊塊的凸起來疙疙瘩瘩的,裡面的樹榦一道道黑色的裂紋,和大樹頂部簡直天壤之別,就像是一個漂亮明艷的少女卻有著一副乾巴巴、行將就木的軀體,十分的不協調。
「林平,這棵樹怎麼這樣?也太詭異了吧?從來沒見過一棵樹長成這副模樣,看頂端這棵樹年齡還不算太長,可看下面就覺得這顆樹都快死了一樣。」於成也注意到了這棵奇怪的大樹。
林平蹲在大樹下面,抬頭朝上看去,樹榦離地大概一米處,那裡的差別最是明顯,上面還是正常的黃褐色,下面就突然變成了黑色,還不是樹木病變或者衰老的那種灰褐色,是偏深的灰黑色。
「確實奇怪。」
林平圍著桂樹觀察了一陣子,也覺得有些詭異,看根部這棵樹怕是已經老死了,可頂部的枝葉又如此茂密鮮綠,完全不像是一棵老樹,樹榦也沒有出現明顯大幅度開裂的情況,而是一道道狹長黑色的裂紋,沒有蟲洞也沒有樹瘤。
「問題極可能出在這棵樹上。」林平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