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查身世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著來電者是何亦晨,楊甜甜這才想起來昨天何亦晨給她撥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
「甜甜你沒事吧,怎麼不接電話啊,你真是急死人了。」
按下接聽鍵,就傳來了何亦晨緊張的關切聲,他的聲音很溫暖,似乎帶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安心。
「沒事,我昨天睡著了,晚上要上班,就免得打擾你了,所以………………」
(所以就沒回你電話)還沒說出口,那邊就已經:「什麼?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嗎?你上晚班?誰允許你上夜班的?」
看來真是楊叔叔和安啊姨太慣著她了,跑去工廠就算了,居然還膽大包天到上晚班,那是她能上的嗎?就她那小身板,能受得了嗎?簡直要把他給氣死才安心。
楊甜甜對著屏幕白了一眼,誰允許的?老闆允許的呀?但只能在心裡想想,沒敢說出來。
隔著屏幕都感覺到暴風雨席捲而來的威力,為了保命,楊甜甜用她此生最快地語氣說:「亦晨哥哥,我昨天晚上上了一晚上的班,現在很困啊,我先睡了,下次再聊,拜拜。」
全程不帶喘氣的,講完跑得比兔子還快。
掛了電話之後,楊甜甜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呼了兩口氣;「呼————幸虧跑的快,不然小命不保啊」
還沒講完就被掛了電話的何亦晨氣得差點跳起來,跑過去把楊甜甜拎起來把她屁股打得泡起來。
「扣扣——!」
「何醫生,那個十二號病床家屬在外面鬧著非要梁醫生給她看病,可現在梁醫生又出差了,您看…………」
護士還沒講完就被何亦晨的臉嚇得不敢說話了,臉黑得跟包公一樣,周圍附近的氣壓都下降了好幾倍。
「誰的病人誰管去,家屬要誰看誰就的給他看嗎?他以為醫院是他家開的嗎?這點小事都干不好嗎?」
何亦晨剛才還納悶氣沒地兒撒了,現在倒好,來個撞槍口的。
「好的,何醫生,我先出去了。」
「嗚嗚嗚嗚……」
「小蓮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嗚嗚嗚……護士長,剛剛有個病人家屬非要吵著要梁醫生給她看病,可是梁醫生又不在,我就只好去找何亦生啊,誰知道……嗚嗚u……」
「何醫生罵你了?」
「嗯,他說家屬讓誰給她看病誰就得給她看病嗎?醫院又不是他家看的?還說……還說我這點事都干不好」
「哎呀,你別哭了,何醫生說的沒錯的,現在的家屬就喜歡找事,不能慣著。」
「可是…」
「別可是了,趕緊做事,還有一大堆事忙著呢。
護士長吩咐了一下就走開做事去了,經過何亦晨辦公室的時候,看著虛掩著的門,忍不住瞟了一眼。
只見男人坐在椅子上,一改往常的狀態,沒有看病例也沒有看手機,皺著眉頭,臉上表情冷冰冰的,感覺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想想小蓮,估計也明白她為什麼哭得這麼凶了,這顯然是撞槍口了。
今天的班對於何亦晨來說是史上最漫長的,幾次忍不住差點就奔到工廠去把那丫頭拽回來,可是這丫頭打小脾氣就倔,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但想著她那小身子骨要熬夜班心裡就不是滋味,揪心得很,想給她打電話又怕吵著她睡覺,如此往回矛盾,還能熬到下班,他都忍不住為自己有升仙的潛質鼓掌喝彩了。
睡醒的楊甜甜,自顧自地下了宿舍樓,有了兩次經驗的她,已經沒有開始那樣緊張了,胖子告訴她今天是他休息,若是半夜餓了就給他發微信或者打電話也行,他給她送進來。
起初以為他只是開開玩笑,沒想到竟然真的買了一堆東西進來,在邱宇的帶領下,楊甜甜第一次發現原來工廠和她們在學校一樣,居然這麼多人會偷懶吃東西或者躲在廁所玩手機。
跟著邱宇走,她們到了車間的頂層,隨行的還有幾個生面孔,聽說是胖子他們那條線的。
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這一幫人的休息時間都不一樣,因此誰休息就誰負責帶宵夜,所以每天晚上他們都會有宵夜吃,還誠摯邀請她加入他們的幫派。
楊甜甜看著這一群年齡相仿的少年忽而看到了希望,或者在她接下來的三個月里不會比想象中那麼無聊和枯燥,起碼這是她在打一場仗中遇見的曙光。
吃完宵夜后,她沒有了困意,反而跟著這群混熟的人,來回跑了幾個崗位,如願以償地操作起了好幾台機器,面對身邊的人對她快速掌握技巧的驚訝,她瞬間有了一股優越感,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為了獎勵自己,一下班就快跑出去買了一個炸醬麵,提著優哉悠哉地往宿舍跑。
、她的警惕性很高,記憶里也很好,宿舍門口顯然和她出去的時候有些不一樣,自從三個好友走了之後,這裡就剩下她一個人住了,想到幾天沒動靜的韓天明和安以生,她的神經瞬間綳了起來。
「是我,你不用緊張」
安文婷從浴室走了出來,看著畏畏縮縮的好友,心裡一陣心疼,上次的事想必給她造成了不少的心裡陰影吧。
見是安文婷,楊甜甜才鬆了口氣:「你怎麼在這?來搬東西嗎?」
那天帶著她去見安以生,安文婷並沒有帶行李走。
「不,我回來上班的」她一臉認真地看著楊甜甜說。
楊甜甜蹙著眉頭看著她,以為是安以生派來盯著她的,臉色陰沉沉地問:「為什麼?」
「查明身世」
那天待楊甜甜走後,安文婷給安以生送湯藥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她並非是他的親外孫女,而她母親當年生下的是個男孩。
楊甜甜瞪著大眼睛看著她,一股疑問的臉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爺爺早年受過很重的傷,看過很多醫生都醫治不好,只能喝葯控制病情,那天你走後,恰好是他病發的時間,我給他送葯的時候,偷聽到他對著母親的畫像袒露了當年狸貓換太子的事,我是被他換來的,而母親當年生的是一個男孩。」
她的聲音很清脆也很冷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但眼角的悲傷卻出賣了她平淡的臉,她的心在滴血,她一生敬愛的母親居然是假的,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楊甜甜聽著這個比荒謬更荒謬的事,一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腦袋像被扔進了一顆手榴彈一樣,炸地她體無完膚,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