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莫令言番外10

稻苗抽穗正需水，荷葉撐開傘躲蜂。

六月氣溫回暖，脫下厚衣，身上穿兩件單衣在正午時刻稍顯熱。

王靜生產的日子就在最近，王林氏一步不敢離開，守著女兒。二郎和蘭娘回莊子上抓新鮮的雞鴨鵝等牲畜來準備好，雞蛋也帶一籮筐。牛羊肉躁火，產婦喝著燥熱。並不是不願意買大肉給兒媳吃。

里裡外外收拾三車新鮮的家畜來家裡圈養起來。

虧得縣裡的房子夠大，放在前院養著，每天都搞小掃除，三天搞一次大掃除。整個院子沒有異味。他們房子位置好，周圍都是富庶人家。像他們家這樣，院子裡面養牲畜的還真沒有。新鮮活物都是當天採買。

蘭娘看著廚房，讓廚娘時時刻刻燒著開水，天天燉一鍋雞湯。

時間臨近，產婆請了三個，每天都洗澡，保持乾淨衛生，吃喝拉撒一律在家裡，不能胡亂吃東西。

奶娘請了兩個，都是生了孩子不久，還都是年輕婦人，才生下第一胎。兩人提前一周來，飯食都是催奶的。時時刻刻準備著，等孩子落地就能吃上。

眼珠子一般照看著王靜，毫無意外，預產期以內，羊水破了，要生了。

正是正午，大家都在桌上吃飯，王靜抱著肚子，疼得縮著肩膀，臉色有些發白。

莫令言已訓演過幾次，熟練的抱起王靜去產房。

廚房趕緊下麵條，等陣痛一過，先讓王靜吃飽，才能有力氣。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落霞餘暉布滿天際，一聲啼哭破喉而出，產婆擦洗乾淨孩子身上的髒東西，還沒打孩子，嬰兒哇啦啦大哭。產婆麻利給嬰兒穿上準備好的胎衣再裹上襁褓喜滋滋抱著孩子出來報喜。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男孩。」莫令言熟練的接過手，抱著孩子。

這會兒攥著小拳頭，閉著眼睛，蠕動著嘴巴吐舌頭，皮膚紅彤彤還帶著些許胎皮，有些丑。

莫令言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得人，知道以後會漂亮，個把月能翻天覆地，喜滋滋的彎下腰蹲著腿，讓圍著她一圈的親人看看。

王林氏正話反說：「哎呀，這是誰呀？長得醜醜的，是誰呀？」

逗弄好一會兒，怎麼都看不夠。

蘭娘仔細分辨一番道：「孩子手指長長的，以後長得高高的。眼睫毛好長，像靜靜。嘴巴粉嘟嘟的，還有純豆，這也像靜靜。就眉毛像平平，眉毛粗又多顏色濃。」

二郎揣著手站的遠，嘴角掛著笑，從抱孩子出來，嘴角就沒下去過。

一家人樂呵呵。

門房在門口掛上一把弓箭，放一掛鞭炮，引來周圍四鄰的道喜。

二郎聽了鞭炮聲，安排道：「孩子還小，洗三咱不辦，但是也不好太冷清。等百日的時候，請周圍四鄰喝酒。那時候兒媳出了月子能招待客人。孩子的名字你和兒媳商量來，還有要寫信通知親家。」

莫令言傻樂呵，只會點頭。

吃完飯，莫令言才結束興奮的狀態，進屋陪著王靜，商量孩子的名字。

王林氏回屋同樣要回信。最好能讓父子兩其中一個請假來，順帶走的時候，一起回家。琳琅縣的日子好，可為了名聲，不能總待在閨女婆家。外人好說不好聽。

時間一晃而過，三個月就過去了。

孩子迎風就長，胎毛脫落，皮膚白白凈凈，喝奶也香，長得白白胖胖一身奶膘。

滿月宴前晚王瑤和王冷氏辰時三刻到莫家，差一點城門關上，進不來。運氣也是杠杠的。

正好孩子還醒著，莫令言正抱著在院子里逛著，看雞睡覺。

王瑤和王冷氏兩口子吃了晚飯，王冷氏抱著孩子去找王靜嘮嗑。莫令言揉著酸疼的胳膊，陪著王瑤喝酒。美滋滋的炫耀起來。

「做人真奇怪。抱著孩子手酸了，都捨不得放下。我的心窩窩喲。」莫令言美得眉梢都是喜意。

「叫什麼？」王瑤接到來信，還未取名。這會兒也不曉得叫什麼。

莫令言用手指在桌面上比劃。「大名莫學琛，他是學字輩，琛是珍寶的那個琛。小名天天。希望他天天開心。」

「琛，不錯不錯，以後用琛字取字也好。」王瑤連連點頭。

又說了好一會兒京城的消息。王瑤一臉苦悶，對著莫令言訴苦，「早知道我就直接去到地方做官。這日子真是過得沒意思極了。天天坐冷板凳。人人都說不是翰林不入閣。真是想得美了。就我這樣，能做到四五品都是祖宗保佑了。還不如直接下地方去。」王瑤極其後悔，都怪太年輕，志向遠大。

現實的小拳拳打人太疼了。

「沒有門路，沒有人脈，想要進內閣？內閣的門朝著哪邊開我都不曉得。唉！現在後悔也遲了，實在是難受。」王瑤實在是不想說這些事情，但是憋不住。

家裡完全沒有人可以吐槽。

老爹做官，但是做官超級失敗。能懂的話，也不會在翰林院挪不動步。

老娘更不用說，鄉下婦人。買房進京才見識開闊一些。做官這方面，王林氏著實幫不上忙。

老婆王冷氏倒是有個冷試講倒是還行，可惜王冷氏是個庶女，冷試講是個耙耳朵。幫得上忙他也不用在翰林院坐冷板凳。

王瑤寄希望於姐夫。

「姐夫啊，有沒有好消息，讓我去地方找個坐啊？」王瑤撲閃撲閃眨巴眼睛看著莫令言。

莫令言直視小舅子，特別認真問：「你這都混了一年半的翰林院，現在去到地方，可不划算。要不你再撐一撐？」

「我也不是說現在就想下地方。我倒是想去，可惜沒位置啊。希望姐夫能幫幫忙，要是有好位置，可要記著我這個小舅子啊。」王瑤說得可憐巴巴。

莫令言點頭承諾：「行，我幫你注意著點。你是翰林院進士出生，起點肯定比我高的。你不用著急。」

王瑤舉杯敬酒，一口乾掉。

兩人喝酒喝了半夜，一起去書房睡覺。這麼大晚上，不能打擾了夫人。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外面熱熱鬧鬧。來的賓客已經不少。前院二郎招呼來客，後院王靜主持，蘭娘坐在高位陪客。王林氏和王冷氏幫忙待客安排座位茶水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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