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番外:今晚我陪你吧
第347章番外:今晚我陪你吧
蘇樂兒默默地將《勾魂術》放在枕頭底下,會不會被利用這是后話,但首先要做個有能力自保,讓別人覺得值得利用的人,才有資本跟別人談條件。
歡媚見她收下《勾魂術》,笑道:「你不笨,先前是我小看你了。」
「謝師傅誇獎。」
「你不好奇門主跟王爺的關係嗎?」
蘇樂兒這才抬起頭,正眼看她,說:「他們是舅甥關係。」
「門主深不可測,你自然看不透。」歡媚自言自語,深有感觸的樣子。
蘇樂兒噗哧一聲笑了,不以為然地說:「先生若真如你所深不可測,又怎會被你利用?你設計害我,先生都沒有提防,他深不可測,那師傅豈不是測不出深淺了。」
「門主一直內疚把你牽扯到這是是非非當中,他一直想助你離開這是非圈子的。只可惜,他跟王爺既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又有不可分割的利益關係,還有……看似恩情似海卻又別有用心的制衡……」
歡媚一邊苦笑一邊搖頭,在盧楠生眼裡,沒有比皇后之位更重要的事。她的愛情,不過是他登基為皇路上的墊腳石。
她明知如此,可還是泥足深陷。
站在女人的立場,她不希望蘇樂兒步她後塵,可是為了盧楠生,這些又都不重要。
蘇樂兒聽得雲里霧裡,直覺歡媚知道些什麼,只是不肯說。
「你打算以後怎麼面對先生?」
「照樣做我的副門主,照樣為了死門盡忠效力,不會有任何改變。」
以前歡媚就是如此,只不過她沒有明確表示過她更效忠盧楠生的立場而已。
蘇樂兒還真覺得奇怪了。「先生容得下你?」
「先生能容得下你,容得下王爺,容得下這世界,又怎會容不下我?」歡媚狐媚一笑。
「也是……」蘇樂兒慢悠悠地說道:「乾的都是些雞鳴狗盜之事,有什麼容不下的?」
歡媚的笑容變得尷尬。
她行走江湖多年,殺過不少人,但行事光明磊落並以此為榮。挾持兩個不懂武功的夫婦,是江湖人所不恥的。
歡媚為了盧楠生什麼都肯做,但她內心還是很排斥這種行為。
「我娘身體一直不好,我爹也年事已高,他們因我為被囚禁,樂兒心中不安。」蘇樂兒淡淡說道:「他們的計劃,生生死死與我何干。可憐我爹娘,老實巴交活了一輩子,臨老經此一劫,樂兒惶恐。」
「既為人質,自然性命無虞,何必自尋煩惱。」
「有師傅這句話,我自然不愁。」蘇樂兒笑得天真,但笑裡藏刀,「畢竟,師傅是王爺的心腹,王爺最信任的人,師傅的話可比先生的管用呢。」
「看來,你已經明白我今晚來看你的目的了。」歡媚拍拍手,起身,說:「那我就不耽誤你了。」
蘇樂兒跟著起身,對著歡媚的背大聲說道:「王爺還需要我做什麼?」
「王爺不需要你做什麼!王爺與門主已有約定,只是目前情勢微妙,以後說不定還有需要你的幫助,希望那個時候……你不要推辭。」
「行!我都答應!但是我要見我爹娘!」
「只要你乖乖聽話,每逢初一可以見上一次。」
「還有,如果門主有什麼異常,還希望你能勸勸門主。」
蘇樂兒愣住,過了會才說:「先生他自有主張,我又怎麼勸得住。」
「這事你就不必客氣了。門主若不是為了你,又怎會與王爺有嫌隙。他肯為了你拿瑤郡主做人質,已經是犯了死罪……」
歡媚見蘇樂兒神色如常,並未因此有半點感動的樣子,笑道:「你還在埋怨門主?」
蘇樂兒撇過頭,不理歡媚。
「你太不了解他了。」歡媚說:「他永遠不可能跟王爺為敵!」
蘇樂兒徑直躺下,算是送客。
歡媚離開后,蘇樂兒睡不著,她睜大眼睛望著帳頂,思緒紛繁,亂成一團。
不知爹娘下落,不知盧楠生還要利用她做什麼,不知鍾致遠到底會有何打算,不知未來會是什麼樣。
蘇樂兒越想頭越痛,心裡亂糟糟地,忽然,燭火晃動,屋子彷彿隨之搖晃兩下,蘇樂兒警惕坐起,鍾致遠已坐在她面前,溫潤如玉,沉靜如水。
「先生……來了,今晚還真熱鬧。」蘇樂兒乾乾地跟他打招呼。
鍾致遠鐵臂一伸,將她摟入懷裡。
蘇樂兒用力推開他,還未躲遠,又被他抓住。這次,鍾致遠沒有直接抱住她,而是用被子將她裹住,摟在懷裡。
鍾致遠雙掌平放在她的肩胛處,蘇樂兒只覺得一股熱流湧入體內,順著經脈遊走在五臟六腑之內。
蘇樂兒只覺得腦袋發沉,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混沌間,有顆藥丸塞進嘴裡,滿口余香,身體也逐漸恢復了生機。
「好些了嗎?」鍾致遠問她。
蘇樂兒有氣無力地點頭。她沒有半點內功,鍾致遠輸入的真氣就像一條巨龍,在她體內橫衝直撞,翻江倒海。熬過去,才發覺身體在改變,濁氣下行,神清氣爽,肌肉在放鬆,骨頭也不在有寒氣。
總之,她好像換了一個身體,這些日子莫名的酸痛已消失,胸口也不在鬱積,呼吸順暢,頭腦也變得靈活。
鍾致遠見她好了許多,只是臉色陰沉,仍在生氣,說了幾句寬慰她的話之後,見她不肯回答,便準備離開。
蘇樂兒突然抓著他的手,說:「先生,我爹娘……」
「他們暫時很安全。我已經派人四處打聽他們的下落,只要有消息,我親自去救,護送到安全的地方。」
有了鍾致遠的保證,蘇樂兒這才放下心來。
此刻,她還是相信鍾致遠的,只是,任何時候都要做兩手準備。
鍾致遠不是唯一的辦法,但有他的保證,就多了一層保險。
「躺幾天,你就會恢復,到時候生龍活虎,滿地亂跑。」鍾致遠整理著她額著細發,一縷縷地勾在指尖,捋順,再挽到耳後。
蘇樂兒疲憊地閉上眼睛,身體往他懷裡靠了靠,小手若有若無地摟著他的腰,腦袋在他胸口處磨蹭時,有意無意的,唇碰到了他滾燙的掌心。
「你在對我用媚術?」鍾致遠像觸電似的縮回手,身體變得僵硬,聲音也因此變了聲調,失去以往的從容和優雅。
蘇樂兒伸出手指輕輕地在他掌心畫圈圈,巧笑倩兮。
「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教你媚術的是歡媚,我又豈會不知。」
「歡媚也對先生使過媚術?」
「她一直以成功媚惑我為武功精進的標準,從前幾乎每個月都要試上一試。」鍾致遠清傲如冰,聲音上揚,「只可惜一次都沒成功。」
蘇樂兒扭頭看他,脫口而問:「先生也曾這樣抱過她嗎?」
鍾致遠正色,搖頭說道:「我只抱過你,無論男女。」
蘇樂兒又蛘縮成一團,半闔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她有意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不讓他看到她的臉,這樣他就無法猜測她是否相信他的話。
「你怕我敷衍你,不救你爹娘所以才想媚惑我,是不是?」鍾致遠淡淡地說:「我很少承諾別人,只要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蘇樂兒仍不說話。
「你爹娘,也是我的爹娘。我們雖無夫妻之實,卻已有夫妻之名,你以為我是假意,但救你爹娘的心是真的。」
「若是如此,再好不過。」
話音剛落,便被溫暖的雙唇堵住了嘴。一記長吻之後,蘇樂兒喘著,粉頰如霞,美若天仙。
蘇樂兒還沒回過神,外面傳來敲門聲。
「樂兒,你睡著了嗎?」是賈弱的聲音。
蘇樂兒嚇壞了,慌不擇路地要逃跑。
鍾致遠拉住她,小聲說道:「外面又大雪紛飛,你跑出去不怕被凍死?」說完,邪魅一笑,咬著她的耳垂,說:「這是你的屋子,你怕什麼。」
「怕賈弱看到你。」蘇樂兒氣急敗壞,用拳頭拚命地捶著他。
蘇樂兒恨死自己了,爹娘被囚禁,身為女兒不但不能救他們,還跟他在這裡打情罵俏,實在太不孝順了!
「我是你的夫君,同宿一屋又如何,大不了讓她進來把話挑明了就是。」
鍾致遠不以為然,雙手從蘇樂兒的腋下穿過,雙手在她背後交叉合攏,輕輕一提,蘇樂兒便跌進了他的懷裡。
蘇樂兒咬著牙,忍著火氣,壓低嗓音,小聲說道:「訂婚又如何,當初你叫梅叔送我進王府時,我可是梳著童髻的!平白無故的突然多出一個夫君,你叫我怎麼跟賈弱解釋。」
「我可是下了聘禮的,難道樂兒嫌貧愛富?」
「少貧嘴!你快走啦!」蘇樂兒抹黑找她的襖子,想穿上再開門。
鍾致遠不但不幫忙,還把襖子扔到遠處,不讓她穿。
「說你累了要休息,叫她走!否則我……」
蘇樂兒無奈,只好假裝虛弱地說道:「小弱,我累了,有事明天說,好嗎?」
「哦,那我回去了。」賈弱望著手裡精心準備的點心,失望地離開了。
蘇樂兒屏住呼吸良久,直到確定賈弱走遠,才無聲地吐出一口氣。
「先生也回去吧,我要睡了。」蘇樂兒不敢看鐘致遠,把頭埋在被了里嗡嗡說話。
「今晚……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