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番外大結局
第356章番外大結局
世子卻不知道這些道道,還喜滋滋地說:「妹妹隨我一起進去吧,幫我說說話,求母親准了。」
「這等小事,母親自然會准。」
世子面露尷尬之色,說:「鍾兄說了,樂兒進府後惹了些事,母親對她印象不佳。不過母親最聽妹妹勸告,妹妹若是能幫哥哥這回,哥哥沒齒難忘。」
「自家兄妹,說得這麼客氣做什麼。」郡主笑道:「這人情哥哥且記著,到時候去啟德院討要吃食時,可別忘了。」
兄妹兩說著玩笑話,走進了安王妃的卧房。
安王妃見世子不但沒有咳喘,還面色紅潤,心中大喜,頓時有了胃口,一邊吃一邊與他們聊了些閑話。
世子等安王妃用完早膳,才把此次目的說明。
安王妃怔住,沉吟不決。
「母親,你就答應哥哥吧。大冷天的,若是為了這事弄得哥哥犯了病可就不好了。」郡主煽風點火。
世子用力點頭,說:「母親,就讓樂兒來啟德院吧。」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蘇樂兒。
郡主樂得做好人,把他們撮合成一對。反正蘇樂兒身份低微,就算髮生了關係最多也是個暖床的小丫頭罷了。
可如果她跟鍾致遠有了實質性的關係就麻煩了!
盧瑤不希望自己的皇後路上,多出絆腳石。
安王妃想了想,問世子:「這可是鍾致遠的意思?」
世子胸有成竹,侃侃而道:「表兄他倒也沒有特地提起過,只是昨晚剛巧和戴管家在韶華院碰見她,見她專門來要酒腌漬羊腿,覺得她挺有心的,所以今早請她專門做了頓早膳,很合胃口。」
安王妃笑而不答,就連郡主都聽出,世子是在為鍾致遠打掩護。
不過他句句是真,也沒騙人,這話說得也夠圓滑,不像是他平日會說的。
「母親,哥哥從未向母親要過人,今兒還是第一次呢,看來那丫頭很機靈。」郡主又扭頭問盧決,「哥哥,可知她要如何烹制那羊腿?瑤兒也想吃了。」
「她說羊肉性溫,最適合給我滋補。大約是腌漬之後,或蒸或煮或烤燜,她做的都是些市井小食,上不了大雅之堂,難得的是她的用心。」
「母親,不如今晚我去哥哥那吃上一頓,若當真是用心做的羊腿,就把她許給哥哥,讓她好生伺候。若只是敷衍應付,哥哥也不會強要她,是吧。」
安王妃想了想,總算是點頭答應了。
世子是安王妃的命、根子,她也不想為了蘇樂兒與他生分。
最重要的是,蘇樂兒是牽制鐘致遠的最佳人選,如果她對世子有什麼想法,能加以利用,也不是件壞事。
世子見安王妃同意了,很開心,跟著郡主離開聽音院時,笑得合不攏嘴。「妹妹,晚上早點來。」
蘇樂兒進了啟德院,整日伺候著盧決。每晚掌燈時分,蘇樂兒都會另外弄一份精緻小吃送到悅如院,對外稱是世子送給郡主的食物,實際是在教郡子學媚術。
蘇樂兒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最多一個月,就有有所改變。哪知,日復一日,過了半年,鍾致遠都未曾回來,甚至聽不到他半點消息,安王府卻沒有半點異樣。
蘇樂兒越發覺得,鍾致遠要刺殺的絕非普通人。她四處打聽消息,卻連半毛值錢的消息都未聽到,歡媚每月初一準時帶她去看爹娘,卻對鍾致遠隻字不提。
就連盧決,也對鍾致遠之事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蘇樂兒知道,盧決對死門之事也是一知半解。真正知道鍾致遠下落的,只有盧瑤他們。可是,他們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這日,蘇樂兒伺候盧決吃藥。
盧決突然說:「聽說都城走街串巷的小哥賣的蜜餞果子,雖沒有王府的精緻昂貴,但有些味道還是不錯的。比如,獅子糖、柿膏兒、煎花乳糖、蜂蜜楂條……」
「是的。」
「樂兒可想去嘗嘗?」
蘇樂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如若能去外面的茶館酒肆小飯館子里坐坐,點個油餅,就著羊奶吃上兩口,就是給我神仙當我也不要!」
「行,就依你。」世子笑道:「我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明天你和阿順陪著我一起去吧。」
蘇樂兒興奮地又蹦又跳,全然忘記了世子就在身旁,看著她像孩子似的滿屋子跑。
第二日清早,世子便去給安王妃請安,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說服了她,竟然同意他出府逛逛。
兩人來到一家茶館,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開始喝茶聽書。
茶館里人越來越多,聽說書的人也越發多了。忽然,世子壓低嗓音說道:「表兄在後院等你。」
「啊?」
「別回頭,別看兩邊,等會我叫你給我買些甜果子時,你就徑直去後院,聽明白了嗎?」
蘇樂兒這才明白過來,世子今晚叫她來茶館的真實目的。
「世子,我……」
「表兄假裝刺殺失敗,被皇帝的近身侍衛殺死了。父親下令殺你爹娘,棄屍荒野,所幸被表兄買通了人,弄了兩具無人認領的死屍頂替了他們。今兒表兄來接你,記住,跟著他離開都城,再也別回來!」
「世子……我走了你怎麼辦?」
盧決笑道:「表兄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刺殺皇帝的,皇帝以為已經斬草除根,殊不知這正是表兄金蟬脫殼之計。你一直在我身邊,有我護著才能周全。只是我也保不了你多久了,這才急著帶你出來。放心吧,就算父親有所懷疑,也不會拿我問罪。只要你和表兄幸福,我就安心。」
蘇樂兒眼底泛淚,她怕被別人看見,假裝低頭吃乾果子,悄悄抹去了。
盧決等她情緒穩定下來,便大聲叫她去拿些甜果子來。蘇樂兒依計去了後院,剛與鍾致遠見面,來不及說話,只見他扔了兩個火摺子在牆角,灑滿了火油的地面立刻躥起一道火龍,將這茶樓吞噬。
「世子他……」
「放心吧,我早已安排了人,他不會有事的。」鍾致遠帶著蘇樂兒,趁著大火,將她帶離了都城。
半年的籌謀,足以令鍾致遠全身而退。他不但救出了蘇氏二老,甚至安排了整個上溪村的村民的遷居。隱姓埋名,更換戶籍,所有的一切,鍾致遠都做得天衣無縫。
蘇樂兒是從北方來的姑娘,鍾致遠帶著她,又回到了北方。
雖然這裡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蘇樂兒仍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家的味道,自由的味道。
「樂兒,在想什麼?」
「沒什麼……先生,你這樣走了,安王他們會放過你?」雖已成親,蘇樂兒仍改不了口,稱呼鍾致遠為先生。
鍾致遠摟著她的肩膀,望著她剛才看的方向,笑道:「你是在擔心決弟?」
「嗯,安王府里的主子們,只有他最好。」蘇樂兒實話實說。
鍾致遠點點頭,淡淡說道:「是的,多虧了他,我們才能有今天。」
說完,他忽然笑了起來。這笑容,彷彿有看穿整個世界的能力。
「樂兒,你知道嗎?皇帝怕是過不了明年的年了。」
「啊?」
「皇帝病了,只不過他封鎖了消息罷了。另外,如無意外,太子會登基。太子對瑤妹有些許好感,但不足以立她為後。我想,或許會立個妃吧。」
「先生……這些……他們知道嗎?」
鍾致遠意味深長地笑道:「或許……現在知道了吧。」
「那算不算皆大歡喜?」雖然不能做到皇后,如果能立個妃,至少是皇宮佳麗中的一員,憑著盧瑤的性格,她一定會再想辦法往上爬的,或許,她也能當上皇后。
鍾致遠揉揉她的長發,淡然而道:「對我而言,只要你在我身旁,就是最歡喜的事情。」
蘇樂兒嬌嗔地推了他一下,仍是憂心忡忡,「死門會放過你嗎?」
「這個世界上可以有死門,為何不能有生門?」
「生門?」
「殺人的勾當叫死門,救人的活……不就是生門嘍。」
蘇樂兒眨眨眼睛,問道:「先生改做鏢師了?」
「樂兒,你可願意陪我一起去走鏢?」
「哼,我就知道你不會安於現狀,乖乖躲在這深山老林里一輩子的!」蘇樂兒悄悄掐了鍾致遠腰上的皮,見他吃痛,這才解氣,「還說陪我隱世,你根本不是耐不住寂寞!」
「誰說我耐不住寂寞!只要你肯給我生個孩子,我一定金盆洗手,給孩子洗尿布!」鍾致遠捏了捏蘇樂兒的小臉蛋,老不正經地看著她。
蘇樂兒被他說得紅了臉,對著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
鍾致遠縮回手,轉身將蘇樂兒抱了起來。
「先生!你要做什麼?」
「明日走鏢,今日當然要做些正經事!」鍾致遠大言不慚,「比如,生個寶寶,如何?」
「你不害臊!」蘇樂兒被他的話臊得臉直發燙,小拳頭砸在鍾致遠的身上,痒痒的,好不舒服。
鍾致遠捏了捏她的鼻子,「明日帶你走的鏢,可是要出海的,你想不想去?」
「當然想!」北邊什麼都好,就是看不到海。蘇樂兒當然想見識見識。
「既然如此,就乖些。出海回來后,你便在家裡好好養著!生一個,出一次海,生兩個出兩次海!只要你肯生,我天天帶你出海!」
歡樂的笑聲中,夾雜著甜蜜的抱怨。美好的生活,從第一次出海開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