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有兩顆糖啊就是不給你呀·1

今天的標題依舊那麼……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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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難熬的星期中，唐曉翼每天都可以遇見洛纓，也不知道洛纓到底是做什麼的。

一天夕陽西下，唐曉翼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洛纓啊，你到底看上我哪裡了？我回爐重造行不行？」

洛纓聞言輕笑，用手指輕輕壓住了唇瓣：「改不掉的喲，因為我已經不僅僅喜歡唐曉翼的嘴唇了，我喜歡唐曉翼的全部。難道唐曉翼願意放棄一切，包括船王殿下嗎？」

「……」

不得不說，洛纓是非常具有佔有慾的人，哪怕你喜歡的是別人，哪怕你每時每刻都在想那個人，洛纓也要把你佔據。

哪怕把你毀了。

唐曉翼有些舉棋不定：「洛纓，你到底看上我哪裡？」

「這問題有什麼意義嗎？」少女輕輕笑著，「除非我死，不然唐曉翼是無法擺脫我的哦~開心嗎？就算不開心，也要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哦，明白嗎？不然，我可是要不開心的啊……」

唐曉翼挑眉。

洛纓……？

洛纓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唐曉翼，別在暗地裡搞一些小動作了哦，我可是都知道的。哪怕你知道了一切，那又怎麼樣？你根本逃不掉的，我說過了，除非我死，唐曉翼，是根本逃脫不掉的……」

唐曉翼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吹了吹額前的碎發：「洛纓。」

「嗯？」

「若是有一天，我消失不見了，你會找我嗎？」

「不會的喲。」洛纓笑道。

唐曉翼有一刻的欣喜若狂。

「因為我是不會讓唐曉翼逃走的，哪怕是……神明，也絕對不可以。」洛纓露出了笑容，「任何人都有想守護的東西，我不必那樣的卑微，我想要的，就是我的。強扭的又怎麼樣？我喜歡。」

唐曉翼想死一死了。

根本講不通！

忽然，有著橙色眼眸，棕色長發飄飄的少女，和他們撞見。

執明微微笑：「唐曉翼？」

唐曉翼抬眸看去：「執明。」

「和朋友出來呢？」

「……」

不算朋友的！

不知道為什麼，洛纓在看見執明的那一刻，嘴角的弧度被慢慢地壓了下去：「唐曉翼，我們走吧，等會兒還要和我一起去約會呢。」

執明笑眯眯的，伸出手攔住了洛纓和唐曉翼：「不好意思喲小姐，我必須帶唐曉翼走了。」

洛纓也笑眯眯的，壓住了執明的手在半空中：「也真是不好意思呢小姐，在我付出代價之後，唐曉翼的時間只能停留在我身上。還有就是我認可的事物上，你懂嗎？」

「是嗎？」執明移開了手，「那如果的話，我也付出了代價呢？」

「我付出了我最昂貴的代價，你認為神明大人還會看上你的嗎？」

唐曉翼聽得一頭霧水：「等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拜託現在是科學時代！哪裡來的什麼神明大人啊？？」

執明的眼眸中迸濺出危險的氣息，分明是很澄澈的眸子，卻好似是裝滿了罪惡與黑暗的漩渦，分明知道那是一去不回頭的，但還是忍不住想要一腳踏進去……

洛纓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才讓自己從那可怕的漩渦中清醒過來：「小姐，懂得什麼叫做先來後到嗎？」

「不懂呢，你教教我？」執明和洛纓的手在空中較勁，震驚！居然只是為了一個少年！？

而唐曉翼絲毫沒有要叫「你們不要這樣子」「求求你們住手吧」的覺悟，活該除了亞瑟沒人敢要的萬年單身糟老太婆。

執明和洛纓的較量，明顯是執明這個非人類佔了上風，冷汗不斷從洛纓的額前落下。

唐曉翼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執明不知道為什麼嘆了口氣：「你看出來了吧，不管你怎麼樣，唐曉翼都不會把一分一毫的情緒施捨給你。」

洛纓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是那又怎麼樣？我喜歡他，他關不關心我那又怎麼樣？我可以自己一個人的……」

身處的黑暗的人，她不願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接近光明的機會。

「但是啊……」

清脆的少年音響了起來：「同樣身處黑暗的人，是無法拯救一個黑暗的人。洛纓，我不願放棄真實的自己做你的光明。」

洛纓微微一怔。

他會做誰的光明呢？

毫無疑問的，這個問題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但是，她仍舊是那個寧願毀滅也不願拱手於他人的洛纓。

洛纓輕輕一笑：「唐曉翼啊，這可由不得你哦……」

話落，有無數的白色光束從洛纓身體上剝離而出，下一秒瘋狂湧向了唐曉翼。

執明眉頭狠狠一皺：「那是……」

「沒錯哦。」洛纓抬起頭朝執明微笑道，「我捨棄所有，怎麼可能為了唐曉翼區區一句話而放棄他？唐曉翼啊，等你經歷過了……你再跟我談，好不好？」

帶著尖刺的少女此刻突然放低了所有可以炫耀的身份，沒入白色光束的少年，漸漸閉上了眼睛。

夢裡，似乎是夢裡。唐曉翼睜開了眼睛，身著華麗公主裙的小姑娘站在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水晶燈下，詭異而精緻的地毯層層鋪蓋，厚的幾乎像是踩在棉花糖上。

小姑娘對面站著一位女子，她的臉上戴著一層又一層的面紗，紅色的，黑色的，橘色的，將她的面容變得模糊而曖昧。

「洛纓小姐，從現在開始，您將是我們的共犯。」

女子吐露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語，小姑娘微微勾起了嘴角，她步伐平穩地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她面無表情，但是她的眼中渲染了印進骨子裡的驕傲與囂張。

她慢慢接近了女子。

「共犯？」

「你們啊，還不配的嘛。」

小姑娘輕輕笑道，用自己的公主鞋狠狠地踩在女子的腳上。明明小姑娘比女子矮，卻偏偏身上的氣勢壓了女子。

「洛纓小姐。」

小姑娘捋了捋自己的頭髮，笑道：「我只做一個人的共犯，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

女子沒回話。

小姑娘似乎興緻缺缺，她轉身，步入黑暗之中。

「總有一天，我要他心甘情願地成為我的一束光。他才是我的共犯。他要這天下，我就給。他要誰的命，我也雙手奉上。但是，絕對絕對不允許你們這些人，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染指。他是屬於我的。哪怕捨棄現在所有的一切也罷，無人能懂得他心中的抱負與野心。當然，我不是在向你彙報情況，而是——下次我並不希望他受傷，而且是被你們用這種極端手段弄傷的。怎麼？答應我嗎？不回答？那我就和你們好好玩玩。拖下去！」

黑暗中的小姑娘，回頭看著被拖下去的女子，扯出了一個涼薄至極的笑容：「你們怎麼會懂？如是有一天了，星空炸裂，世界組裝，乾坤顛覆，只剩自己一人……罷了，誰都不會懂的，也罷也罷。」

「那人活了兩世，皆是那樣的不如意啊……一世為那飄渺不定的友誼從此豁出了性命。二世竟是當初被他拋棄的世界豁出了性命……我倒要看看，這一世，究竟不為我死還是依舊為他人而死？」

「放心吧，我和你的賭約，輪迴不止，也就不會終止。」

話落，周圍的景色如潮水一般瘋狂消失。

只剩一片白色。

無邊無際的白色。

忽然有一抹色彩出現在這一方白色世界之中，是當初的小姑娘。

「那——唐曉翼願意陪我一起嗎？」

伸出手嗎？

唐曉翼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堅定著什麼。

「還是說——依舊不會選擇我？」

一直低著頭的少年，忽然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

措不及防的，洛纓撞入了少年的眼眸當中。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好似是沙場上的千軍萬馬，比之前的執明那種黑暗深沉了無數倍，好似站在金字塔的最高層，俯瞰底下的螻蟻。

黑的幾乎化不開。

冷意席捲了洛纓一身。

好似只要有他一個眼神，所有事物皆會在他面前粉碎。

他是主宰。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少年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不過是跌入「真相深淵」中——還未清除記憶的人罷了……這種人也值得磨磨蹭蹭的嗎？」

似是自言自語，吐露著奇怪的話語。

少年似乎運籌帷幄，世界是他的一個小玩具而已，所有人都是他的提線木偶一般。

這就是……主宰？

洛纓哆哆嗦嗦，幾乎站立不住。

「嗤，」少年一步一步接近了洛纓，嘴角噙著很是燦爛的笑容，「你豈會懂得唐曉翼的野心與抱負？人類這種生物嘛……還是毀滅了罷了，不如……你就作為第一個吧？如何？」

那一刻，「毀滅」的氣息包裹住了洛纓全身，那種可怕的氣息幾乎讓洛纓呼吸不過來……

「不要……求求你……」

少年聞言笑的更大聲了，洛纓竟從唐曉翼的皮囊看出了另一個少年的影子。但是看不清楚。

「竟然為了這麼一個小丫頭，噗，真是沒用的廢物啊……」

少年的臉上又掛上了「病態」般的笑意，眼底似乎也染上了笑意：「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的最「昂貴」的東西作為代價就能換來唐曉翼吧？就這樣的東西嗎？真是夠無趣的……」

「神明大人不會……」

「嗤。」

主宰發出了極為諷刺的笑聲。

他似乎站在天地間，手裡掌握著每一個人的命運。

「既然如此，就讓她好好陪你們玩玩吧——」

如是，周圍的白色光景像是被拆卸一般掉落。

靈魂好似突然被拽回現實中一般。

等到洛纓回神，卻已經發現後背早已濕透了。

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好似即便自己一個人面對浩浩蕩蕩的千軍萬馬，也同樣可以眨眼間毀滅掉。

他……是誰？又和唐曉翼有什麼關係？

昏迷過去的唐曉翼，面色蒼白。棕發少女站立在唐曉翼旁，看見洛纓醒了過來，扯出了一個笑容：「可是瞧見了？唐曉翼可是不簡單吶，就算是船王殿下，也絕對不可能像你這樣一般放肆。」

洛纓似乎很是恍惚。

她不明白。

「還不明白嗎？就連我也不是很清楚「主宰」這個人呢。小姐，勸你放棄吧，終有一天——你會想明白過來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從一個掌握命運的人變成了被掌握命運的人？」

月涼如水，註定徹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