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妖邪侵體
四師兄提留著之前說話那人的脖子,冷聲道:「休要亂叫,否則別怪我對你無情。」說著緊了緊捏著他脖子的手。
脖子一緊,那人的臉瞬間變成了醬紫色,就連眼睛都差點爆出來了。他用力的拍著四師兄的手,用力的點頭示意。
四師兄對胡言揚揚下巴,將緊握的手稍稍鬆開了一絲,那人脖子上的壓力驟減,頓時大口喘息起來。
胡言點點頭,將自己擒下的那名弟子也拖了過來。
這弟子倒是老實,抱著頭,不叫不鬧,任由胡言推搡,也不做任何反抗。
四師兄右手一用力,將擒在手中的弟子,推到哪抱頭弟子的身邊,沉聲道:「剛剛你們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現在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希望你們如實回答。不然……哼哼,你知道後果的。」
那被四師兄捏的大喘氣的弟子,捂著脖子退到一旁,一臉驚恐的看著三人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敢擅闖萬法宮,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而那一直抱著頭的弟子,卻不住的打量著四師兄三人,眼中滴溜溜直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后,他忽然驚叫道:「難道你們是執事堂的人?」說完他自覺聲音有些大,趕忙捂住嘴,一臉畏懼的看了一眼四師兄,再也不敢說話。
四師兄眉頭微微一蹙,向四周張望一番,發現並沒有引來巡邏的弟子后,方才狠狠的瞪著他道:「沒錯,我們是執事堂的人。現在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你們要如實回答。」
「是是是。師兄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唯唯諾諾的看著虎視眈眈的四師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四師兄滿意的點點頭,沉聲問道:「掌門是否關在此處?」
那捂著脖子的弟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大門緊鎖的廂房,沉聲道:「掌門人就關在裡面,不過……」
「不過什麼?」聽聞師傅就關在裡面,三人頓時一喜,但見那弟子話音一轉,心中不由得一緊。
那弟子咽了口唾沫道:「掌門師叔最近不知為何性情大變,又時常胡言亂語。甚至還出手打傷了我們好些守衛弟子。賁虎師兄說掌門師叔這是妖邪侵體,迷失了心智,因而讓我們用鐵索捆縛,以鎮妖神符將他封印於此。」
「呸,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師傅是何許人也,堂堂清源宮掌門,一身金光神咒護體,豈能被邪魔侵襲迷失心智。我看你們是有意要害我師傅。」
八師兄一聽這話,頓時大怒,提起拳頭就準備狠揍這兩人一頓,但卻被四師兄拉住。
四師兄沉聲道:「八師弟,稍安勿躁,且讓我在問問他。」
八師兄只得悶哼了一聲,怒氣沖沖的退到了一旁。
四師兄回頭看了一眼捂著脖子那人道:「掌門這樣有多少時日了?」
那弟子沉吟片刻道:「就在進入萬法宮第二日便開始發作了。至今已有三四天了。」
四師兄點點頭,對胡言努努嘴道:「這位就是你們剛剛提到那位殺人如麻的胡言,現在他站在這裡,我要你老實告訴我,這傳聞是從何處聽來的?」
那抱著頭的弟子抬頭看了一眼胡言,面上卻不由得一寒,暗暗道:常聞胡言是個凶神惡煞的惡徒,沒想到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難道就是這麼一個小子把天乾和苟坤打得抱頭鼠竄,還心狠手辣的將他們帶去的弟子盡皆斬殺了么?
這時那捂著脖子的弟子卻道:「這事兒早已傳遍整個清源宮,天乾和苟坤帶去的十二個弟子,只有一個活著回來,據他所說,其他弟子盡皆被人殘忍的殺害在酒肆外的竹林深處了。」
胡言聞言,頓時大驚失色,滿臉含怒的拉著那弟子道:「怎麼可能,我走的時候,他們明明還活得好好的,為何會全都被人殺了?」
那弟子被胡言那盛怒的模樣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道:「這個我實不知,如果你想知道事情始末,儘可能去問那活著討回來的弟子。」
四師兄見狀,拉了拉胡言道:「十四弟,休要衝動。這事兒我看透著邪乎。還得先弄清楚再說。」
胡言心中又驚又怒,總感覺有一股陰雲籠罩在他的身上,彷彿不久自己便會陷入陰謀的陷阱之中。
八師兄也勸慰道:「十四弟,不要擔心,是非曲直自由公道。這事兒我看是有人針對你所設下的陷阱。你可不能衝動行事,反倒掉進了他們的陰謀啊。」
胡言重重的喘息一聲,壓下心中的怒氣,冷冷的看著捂著脖子那弟子,沉聲道:「現在那討回來的弟子在何處?」
那弟子遲疑道:「前兩日還看見他在執法堂出入,這兩天我等駐守此處,倒也沒看到他。」
胡言點點頭,回頭看著四師兄道:「這人是能還我清白的關鍵,一定要儘早找到他才是。」
四師兄猶豫了片刻道:「我看這事兒不簡單。何況現在清源宮有處於這混亂的局面,想要尋到這弟子實屬不易。」
胡言面色微微一沉道:「那師兄我該怎麼辦?」
四師兄想了想道:「先救出師傅,等穩定了當前局勢再說。只要你問心無愧,他們就算是說破了天也抹黑不了你。」
胡言自然知道事情緩急,如今只能這樣了,於是點點頭道:「四師兄,我聽你的。」
四師兄拍了拍胡言的肩膀,卻回頭瞪了那兩弟子一眼,冷聲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鎖給我打開。」
「這……」兩弟子猶豫了片刻,卻道:「師兄,掌門師叔真的已經癲狂,如果打開這鎖,恐怕他會暴起傷人。我……我們不敢……」
四師兄眉頭一擰,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道:「鑰匙給我,我自己來。」
那捂著脖子的弟子聞言,趕忙將懸挂於腰間的鑰匙取了下來,顫顫巍巍的遞到了四師兄面前。
四師兄一把奪過鑰匙,冷哼一聲,便快步來到房門前,一把扯掉貼在門上的鎮妖神符,飛快的打開門鎖。剛推開門,便感覺一股勁風從屋內襲來。
四師兄暗暗一驚,趕忙向後急退,卻聽屋內傳來一聲怒吼,接著便是一陣鐵索碰撞的叮噹聲傳來。
「好厲害的煞氣!難道師傅真的被妖邪侵襲,以至入魔?」四師兄心中頓時忐忑不已,一臉驚恐的回頭向胡言和八師兄看去。
八師兄也不管那麼多,一跺腳便衝進房內。四師兄和胡言見狀,也不猶豫,緊隨其後沖了進去。
三人進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卻見原本童顏鶴髮仙風道骨的師傅,雙目盡赤,鬚髮樹立,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被鐵索捆縛於房間里的一處陣法之中。
「師傅……」
三人見狀,頓時大驚失色,他們何曾料到一向慈祥而溫煦的師傅,竟會變成如今這兇惡的模樣。
師傅被鐵索捆在陣中怒吼連連,三人相顧凝望,一時竟沒了主意。
「四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傅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八師兄驚疑不定的看著四師兄,如今也只有四師兄能拿主意了。
但四師兄一向做事沉穩,他看了看被困在陣中的師傅,沉吟片刻道:「師傅如今變成這般模樣,放開他勢必會暴起傷人,反倒不秒。」
說著頭回頭看了一眼躲在門口探頭探腦一臉驚駭的兩弟子,飛身竄了出去,抓住兩人,沉聲問道:「我師傅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兩弟子聞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戰戰兢兢的道:「我等實不知!」
四師兄眉頭一蹙,怒道:「這清源宮內門向來守衛森嚴,而我師傅功法精湛,如何會被妖孽侵入,迷失了心智?這其中必有原因。之前聽你二人說,我師父是進入萬法宮第二天才性情突變,這期間我師傅到底見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
那兩弟子相視一眼,猶豫道:「這其間掌門師叔只見過賁虎師兄一人而已,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們也不知道。」
「賁虎么?」四師兄眉頭微微一擰,鬆開兩人,緩步走進廂房,看著師傅那兇惡的面容,心中無比凝重。
「四師兄,究竟是怎麼回事?」胡言幽幽的看了一眼兩弟子一眼。
四師兄沉吟片刻道:「清源宮守衛森嚴,如何會有妖邪侵入?就算有妖邪侵入,憑師傅的實力,就算打不過它,也不至於被那妖邪侵體導致迷失心智。這其中定有緣故。」
胡言思忖片刻道:「四師兄的意思是這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四師兄點點頭,沉凝道:「我看這事,定然和賁虎有著脫不了的關係。」
「這個混賬……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八師兄鋼牙咬碎,拳頭握的嘎嘣作響。
胡言想了想道:「四師兄,師傅會不會是被人下了蠱?或是中了什麼妖法,以至於迷失心智?」
四師兄聞言,暗暗一驚道:「十四弟為何如此說?」
胡言沉聲道:「我曾經在《修真奇錄》上看到過一種蠱毒,發作之時的癥狀,和師傅現在的癥狀極其相似,因此才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