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嚎哭深淵
南疆極西之地，莽莽冰原的最深處，眼前是一片混沌，而下方則是無盡黑暗的深淵。
這片天地似乎有一股詭異的魔力，風雪在這裡停止，卻比任何地勢都要凌冽，極致的低溫深入靈魂，凍徹心扉。
空氣里傳來隱隱約約的凄厲嘶吼，據說這是無數敗亡者的慘叫，他們的靈魂在深淵裡遭受永世磨難，卻再也不能脫困。
伊澤站在嚎哭深淵前眺望，以他的目光竟然無法看透眼前的混沌。
傳說從這片混沌中穿過，能夠進入無盡的暴風海。
但也有一種傳說，是這道深淵在吞噬暴風海。
等到海水流盡，世界乾涸，整片大陸都會墜入其中，走向毀滅。
兩種傳說都無人證實，因為目前還沒有任何生命能夠橫渡深淵，穿過混沌一探究竟。
「我查探了霜巨人的魂火，了解了一段記憶，那頭神眷者為了復仇曾經從這裡跳下去，又得到力量從這裡爬上來，坦格利安，你怎麼看？」如同活物一樣涌動的陰影迷霧中傳出陰森之語。
「你是說，這裡可能連接著無底深淵？」
「否則不能解釋那頭霜巨人為何在這深淵之底成為了科斯徹奇的神眷者。」
伊澤往下凝望，嚎哭深淵不知其高，不知其深，在無法形容的黑暗盡頭，似乎有某種不可揣測的生命在蠕動。
祂散發著陰冷、不祥、邪惡、絕望、恐懼，彷彿世間所有負面情緒的聚合體，是所有詭異的源頭，能夠包容一切，或者說吞噬一切。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伊澤忽然想起前世那句至高名言——
你在凝望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伊澤扭頭看向伊卡萊斯：「你活了萬年，也不知道？」
伊卡萊斯的表情也同樣凝重，這裡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詭異一點，憑他的積累與學識，各種藏書，異志，前人手稿，也不能對嚎哭深淵做一個相對正確的解釋。
相反全是各種各樣的怪異傳說，
沒有實例。
那頭神眷者或許是目前最了解嚎哭深淵的生物，但是僅有的知情者也已經被伊澤的熱核風暴焚化成了虛無。
伊卡萊斯目光幽幽的看著他：「這還不得怪你？下手沒輕沒重，那頭崽子雖然實力不強，但卻是唯一了解深淵底細的生物，結果被你燒得連灰都不剩。如果交給我的話，早已真相大白了。」
伊澤呼吸一滯，他當時也沒想到還有這出。
他瓮聲瓮氣的說道：「既然他下去之後還能活著爬上來，或許下面並沒有那麼複雜。」
他伸出鉤趾往旁邊的虛空扒拉一劃，龍爪探了進去。
而在距離嚎哭深淵的幾千萬米之外，空間壁壘忽然裂開，一隻龐大得不像話的龍爪探出，抓住一隻正好從這裡飛過的雪鷹慢慢退了回去。
伊卡萊斯看到伊澤的舉動深感無語，難道紅龍都是這種滿腦子只有肌肉的究極蠢貨嗎？
明明一個召喚術就能做到的事情，偏偏要花這麼大的力氣。
「去，小鳥，穿過前方的混沌，然後回來告訴我那邊是什麼。」
伊澤低頭看著還沒指甲蓋大的雪鷹說道，從他齒縫中泄露出來的一絲火苗差點將它點燃。
雪鷹：「WDNMD。」
作為冰原生物，它對嚎哭深淵多多少少有一些了結，知道這是極度危險的地域，雪花飄不起，飛鳥不可躍。
但迫於紅龍皇帝的無敵威勢，它只好展開雙翼硬著頭皮往前飛掠出去。
憑藉慣性飛出去了十幾米，之後便是自由落體運動，一頭扎進嚎哭深淵消失不見。
伊澤赤金色的豎瞳看得真切，巨鷹剛剛飛出的剎那，嚎哭深淵就產生了一股無與倫比的引力，將它強行拖入深淵。
「它已經死了。」伊卡萊斯看著半空中消散的魂火低聲說道。
「或許只是小鳥還不夠強。」
伊澤轉頭看向伊卡萊斯，目光注視著他的坐騎，一頭遠古黑龍巫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紅龍！」
伊卡萊斯深陷眼紅的猩紅火焰迎上伊澤的目光，發出凌厲之語：「我的眷屬，可不是你的試驗品！」
有著超出尋常史詩實力的遠古黑龍巫妖打了個寒顫，它低下龍首說道：「強大的紅龍皇帝閣下，您的行為過激了，請及時打消您的想法。」
「真沒勁。」伊澤嘆了一口氣。
「你可以讓你的氏族衝鋒。」伊卡萊斯冷笑一聲。
伊澤抬頭望天，語氣無比深沉：「是啊，我也捨不得讓我的眷屬冒險。」
伊卡萊斯：「……」
「算了。」
他搖頭晃腦的嘟囔一句，一瞬間周圍浮現出數十上百顆巨大火球。
他爪子一劃，一部分火球轟向前方的混沌，一部分則是打入深淵。
火球裹挾著烈焰闖入混沌逐漸消失，並未像剛才的巨鷹一樣直接墜落。
而另一部分打入深淵的火球也很快消失蹤跡，沒有驚起絲毫漣漪。
「嚎哭深淵的引力難道說只針對活物？」伊澤自語。
「這很片面。」
黑霧涌動，無數法師之眼衝出，然而只是剛剛接觸深淵，魔法靈光就已經完全熄滅。
伊卡萊斯又瞬發了數個幻音術，但詭異的是，並沒有聲音傳出。
嚎哭深淵的特性似乎屏蔽了所有基於魔法的窺探。
又幾秒后，濃郁的星質瀰漫，強大的靈能邪術化作觸手感官沖向深淵，但是立即失去控制。
伊澤詫異的看了伊卡萊斯一眼，這傢伙居然還會靈能？之前從來沒見他使用過啊。
不過想想也是，這老傢伙活了太久，對靈能的研究估計不會弱於魔法。
「深淵屏蔽了一切，想要了解透徹，除非像那頭神眷者一樣親自下去一趟。」
伊卡萊斯看伊澤一臉認真的表情：「怎麼，你還真想嘗試？下方就算不是無底深淵恐怕也是差不多的地方。」
「是有那個想法，不過不是現在。」
伊澤再次撕裂空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抓出一隻成年的霜巨人，一個簡單的心靈震爆震碎霜巨人的意識，再次施展感官鏈接控制軀體，隨後一步跳了下去……
……
（振動棒又有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