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主

門聲響起。

謝老爺子連忙將書合上，塞到一旁。

「你怎麼來了？」

謝老夫人瞥了他一眼，「別遮了，都看到了。」

謝老爺子有些不自然，乾乾的笑了笑，將書拿了出來：「這聖人的話還是有些道理可循的，雖然我是個粗人，可多看點書有益無害。」

「這聖人的話自然都是對的，」謝老夫人在太師椅上坐下。

「不知夫人來這裡所為何事？」

謝老夫人盯著這老頭子看了一會，輕嘆了口氣：「你不能成天窩在這書房裡，謝沉是你孫子，雲書也是，你這厚此薄彼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此話怎講？」謝老爺子擰緊眉頭，神色冷凝了下來：「可是雲書說了什麼？」

「他能說什麼？就是因為你這老頭和老大的偏袒，他受到了委屈也從來都是往肚子里咽。」謝老夫人瞪了老頭子一眼，想到她那可憐的孫兒，她便沒好氣了，將從林嬤嬤那裡聽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謝老爺子微微訝然，很快，臉色漸漸沉重。

「真有此事？」

「這府上上下都傳遍了，要不是林嬤嬤偶然聽到，只怕我們也都是蒙在鼓裡，等到明兒謝沉進了宮，一切成了定局，我們也只能委屈雲書那孩子了。」

謝老爺子雖然屬意長孫，可雲書是嫡孫，嫡庶有別，他有些道理還是明白的，至於謝沉，他也自有一番安排。

可這現在著實不像話。

「去讓雲書過來，我有事要問他。」

祖父那邊派人來請，謝雲書早就料到了，來到書房之時，她沒有抬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好孩子，快起來，你身上還有傷。」

謝老爺子端著威嚴，剛剛打算說話，頓時一噎。

謝雲書跪著沒動，只是抬起頭，對著老太太甜甜一笑：「祖母。」

那軟糯的話語一下讓老太太的心都化了，比起那沉默寡言的長孫，她更加喜歡這嘴甜，性子溫厚的嫡孫，哪怕老頭子說雲書的天分比不得那謝沉……

謝老爺子咳嗽了兩聲：「起來吧。」

謝雲書這才站起身來。

謝老爺子看著他單薄的身子，多少有些不滿意，也不知道他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的，這孩子能不能撐起謝家的門戶。

「我交給你的腰牌可還在？」

謝雲書一愣，隨即有些猶豫，「爹沒有同祖父說嗎？」

「說什麼？」

謝雲書咬了咬嘴唇，對上謝老爺子眼裡的銳利，沉默了一會：「牌子我已經交給六妹妹，讓她拿給大哥了。」

謝老爺子臉色有些不好：「我親手交給你的東西，你怎麼不保管好？」

謝雲書一把跪下，將頭抵在地上：「是孫兒的錯。」

「我說老頭子，你這哪裡是給雲書做主，分明是偏袒那兩個庶子庶女！」

「你這老婆子瞎攪合什麼？」謝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我這不是要問清楚嗎？」

他吩咐下人：「去將大少爺和六小姐帶過來。」

「看看老大回來沒有，讓他也來我這裡一趟。」

雲香院里，梅姨娘給了賞錢，套到了一些消息，臉色凝重了許多。

「娘，我不去。」

謝玉秀也知道沒好事，懷中還揣著那個牌子，頓時心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