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嫡子和長子

謝常青是在三日後的一個夜晚，悄無聲息的回府的。

直到第二天一早，方思院這邊才得到消息。

「他這一回來就心心念念的往雲香院那邊去了。」

宋氏抹著眼淚，心有不甘。

「娘。」

謝雲書抬腳走了進來。

宋氏見到她來，連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和臉，站起身來，擠出一抹笑：「雲書，你來了。」

謝雲書看著母親這一身紫綃羅紋裙，平日里素凈的她，今兒卻是妝容精緻，滿身珠翠，明顯是用心打扮過的，想來應該是盼著父親來看看她的。

「孩兒聽說爹回來了。」

「可不是回來了嗎。」

宋氏勉強擠出一抹笑：「你爹他這一趟也辛苦了，這個時辰應該還睡著，我們別去書房打擾他了，你今天陪娘一起用早膳吧。」

謝雲書看著娘親臉上牽強的笑容，心裡扯了一下。

「娘，爹待會就會來了。」

「你怎麼知道？」

宋氏有些訝異，可到底是心裡還存有希冀，想著和這個男人一場夫妻，同床共枕這些年，他就算喜歡那梅羅禪，心底也應該還是有她的一處位置。

想到這裡，宋氏臉上露出了一抹嬌羞的笑容。

「你在這裡先坐一會，娘進去洗把臉。」

她說完，轉身往裡面走。

「夫人，將軍來了。」

丫鬟急匆匆的進來稟報。

宋氏腳步一頓，有些驚詫：「這麼快？」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甜蜜，可又有些懊惱。

謝雲書目光一直隨著母親，一種悲戚籠罩在心頭。

腳步聲由遠及近。

男人還未進門，厲呵聲便傳來：「你這個逆子，竟然敢不敬老師，忤逆長輩，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混賬東西，當初真該將你溺死在盆里……」

宋氏聽到這一聲，臉色大變。

謝常青大步走進來，粗狂的眉眼間帶著陰冷和不快，手中提著馬鞭。

宋氏一看這個陣勢，身子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連忙迎了上去。

「夫君，你這是……」

謝常青一把將她推在了地上。

「娘！」

謝雲書連忙去攙扶。

謝常青一個馬鞭甩了過去。

謝雲書早有準備，身子往前一撲，險險躲過。

「你這個逆子，竟然敢躲！」

謝常青胸膛氣得急促起伏，滿臉的戾氣。

宋氏將兒子拉到身後，跪在地上，拉著男人的衣擺：「夫君，有話好好說，雲書之前受過一頓家法，他身上還有傷，經不起這一頓打。」

「打死了也活該，省得這逆子以後給謝家抹黑！」

宋氏心裡一涼，眼淚潺潺的落了下來。

「夫君，你怎麼能這般說？雲書他是你是親生骨肉，你就算心裡只有那個庶子，也不能這般作踐兒子，虎毒不食子，你……」

「他若是能有沉兒一半的懂事，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謝常青冷冷的看著地上這個女人，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好像這地上跪著的只是他的一個屬下，不是他的妻子。

「慈母多敗兒，你堂堂的宋家小姐養出了這麼個廢物，你現在還有臉跪在這裡為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