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退路

「不是他。」

謝雲書忍著疼，額頭上冷汗涔涔。

她和謝沉比試，是她耍了手段，謝沉雖然對她出手狠，可也算是堂堂正正，並沒有往她的傷口上碰，都是謝淮那個混蛋渣滓，也不知道這之中有沒有謝沉的授意。

蘇嬤嬤急忙端來熱水，給謝雲書重新清洗上藥包紮了傷口。

冰冰涼涼的藥膏緩解了一些疼痛，謝雲書趴在床上，倦意襲來。

當一隻溫涼的手落在她額頭上時，謝雲書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娘——」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眼裡還殘留著餘悸。

「雲書。」

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才讓謝雲書眼神清明了一些，往四周望了望。

「娘，我今天贏了謝沉。」

謝雲書將頭埋在宋氏的腿上，帶著依戀的蹭了蹭。

宋氏摸了摸她的腦袋，眼裡閃過欣慰，夾雜著一絲痛楚。

「雲書，是娘對不住你。」

她的女兒啊，如果不是她自私自利，現在也應該是錦衣玉食，和那謝玉秀一樣，做個嬌嬌小姐了，怎麼會滿身是傷的躺在這裡？

女兒如今十四了，現在還能瞞下去，可再過兩年呢？雲書真的能一輩子做謝家的嫡孫嗎？

「娘，兒子很好，兒子馬上要做太子的親衛了，以後這謝家再也不能輕視咱們了。」

宋氏的手一頓，臉色微微變了變。

謝雲書察覺到古怪，緩緩抬起頭，有些不解：「娘，你怎麼了？」

宋氏神色複雜的望著女兒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龐，剛一張嘴，眼淚便落了下來，她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臉：「雲書，你身上還有傷，最近還是在家好好養養，別出去折騰了。」

謝雲書緊緊盯著母親的臉，「爹找過你了？」

宋氏的身子一僵，對上女兒眼裡的瞭然，她有些羞愧，可更覺得對不住這個孩子。

「你爹也是為了你好，謝沉比你大一歲，他先去，你還有機會，你爹說以後會為你好好謀划的。」

謝雲書心頭冷笑一聲，強忍著痛意，坐起身來：「娘，你答應了？」

宋氏面帶為難：「雲書，你終究是和他們不一樣，這在家還好，若是進宮，要是被發現了……」

「娘，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謝雲書打斷她的話，神色泠泠，「從你嫁給了爹那一天起，我們就沒有退路了，謝沉和梅姨娘都容不下我們的！」

頓了頓，「爹的態度你還看不清嗎？一旦兒子比不得那謝沉，沒有用處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捨棄兒子。」

「雲書啊，你太過偏激了，你爹心裡還是有你的，他還惦記著你的傷，讓管家送了好些補品過來。」

「那也是希望兒子放棄這一次機會，他心裡到底還是為了謝沉。」

謝雲書早就看清了，如果沒有前世的事情，她也會和娘親一樣抱著那可笑的奢望，可現在，她比誰都清醒。

「娘，你放心好了，兒子會小心，不會讓人發現的。」

謝雲書拉過母親的手，神色堅定：「謝家欠我們的，我都會為娘爭來。」

宋氏心頭微微一震，眼睛紅了紅，拍了拍她的手：「是娘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