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言妙道
西漢枚乘在《七發》中講過一個引人深思的故事,楚太子生病,吳客診斷其病源為精神萎靡,開出的藥方是學習探討「要言妙道」,用道德調理自身,慢慢「陽氣見於眉宇之間」,最後「霍然病已」。全面從嚴治黨,既要靠治標,猛葯去痾,重典治亂;也要靠治本,涵養文化,守住為政之本。
——《在第十八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七次全體會議上的講話》(2017年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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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發》是一篇諷喻性的文學作品,為漢代辭賦家枚乘所作。這篇文章講了一個虛構的故事:楚太子有病,吳客前去探望,從病情、病因出發,兩人進行了一連串由淺入深的議論,通過互相問答,構成七層意思。
吳客認為,楚太子的病因在於養尊處優、享樂過度,出入有車輦、陪侍有佳人,飲食油膩、居所恆溫,因而精神不振、百病叢生。這其實不是身體出了毛病,用藥和針灸難以治癒;而是精神出現墮落,只能「以要言妙道說而去也」。
於是,吳客分別描述了音樂、飲食、乘車、游觀、田獵、觀濤等六件事的樂趣,一步步啟發太子改變生活方式,而太子的眉額間也逐漸流露出喜悅之色。最後,吳客提出要向太子引見「方術之士有資略者」,讓他們「論天下之精微,理萬物之是非」,與太子一起探討治理天下、修身養性的道理。太子聞此,據幾而起,霍然病癒。
《七發》以虛設人物的對談,勸誡貴族子弟,不要縱情聲色,貪戀安逸,沉湎於享樂。七件樂事,論述的其實是物質和精神的辯證關係。如果一個人耽於享樂、縱情聲色,而缺少精神追求和道德自律,就導致各種「病菌」滋生繁衍,像文中的楚太子一樣「精神越渫,百病咸生」。因此,一個人只有補足精神鈣質,才能獲得真正的健康。毛澤東也很欣賞《七發》,在廬山會議上,他曾指示將此文印發給與會者,還寫了一段很長的批語。
《七發》辭采華美、氣勢壯觀、意蘊深遠,是漢大賦的發端之作,對後世有很大影響。劉勰在《文心雕龍》里說:「枚乘摛艷,首制《七發》,腴辭雲構,夸麗風駭。」這一文體為後世沿習,比如傅毅《七激》、張衡《七辯》、王粲《七釋》、曹植《七啟》、陸機《七徵》、張協《七命》等,形成賦中的「七體」。
習近平講述《七發》中的故事,是為了說明提升修養、堅定信仰,才能守住為政之本。正所謂,「本理則國固,本亂則國危」。習近平常常強調「固本培元」,本就是根本、本心,本根不搖,才能汲取養分,枝繁葉茂;元就是靈魂、元氣,元氣充足,才能抵禦邪氣入侵,保持旺盛生命力。而根本,就在於堅定理想信念,提高黨性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