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黑暗中的明月
醉的暈乎乎的花兮,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手臂輕飄飄的推著他,「你離我遠一點。」
遠一點?
秦南爵握住她推搡的小手,將身子湊了過去,「這樣?」
花兮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腦袋,戳著他的側臉,暈暈乎乎道:「你……你誰啊?怎麼在我家?」
秦南爵睨著她紅撲撲的小臉,「真醉了?」
花兮擰了擰眉,「胡說,我怎麼會醉。」
看來是真的醉了,秦南爵眸光閃了閃,「顧北城跟你什麼關係?」
顧北城的名字一出,花兮脊背頓時一僵,像是被下了咒一般,很久之後才有反應,而這反應卻不過是苦笑一聲,半晌一句,「……舅甥。」
「還有呢?」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目光有些飄遠,「沒有了。」
一副要死不能活的模樣,跟他說沒有?
狹長的眸子沉了沉,「看上他多久了?」
「……五年。」
五年?
真特么長情的很,五年前她才多大,恐怕連成·年都沒有。
不用他問,花兮便依然陷入了亘古的回憶中,「五年前,我失去了一切,人生無望,雖活尤死,愛我的因我而死,厭我的恨不得我死,唯有他……是我黑暗生活中的明月,皎潔,乾淨……」
「只可惜……」花兮輕嗤一聲,語調冷冷,「最後,那輪明月也成了別人的。」
當顧北城在水中抱起白依依的那一刻,花兮想,如果就那樣被水溺死了也沒什麼不好,能讓他就此愧疚一輩子,他此生都不會再能將她忘掉。
她這條命,看上去鮮活光亮,實際上早已經潰爛不堪。
就如同是一襲華美的袍,實際上長滿了虱子。
「白依依沒什麼不好。」她說,「那怎麼辦呢,我就是看不順眼……我這個人啊,其實陰暗的很,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擁有,可就是不願意放手給他人。」
說了很長的話,她的聲音慢慢的啞了,沙啞的聲音好像能刺痛耳膜,「是不是覺得我很壞?觸碰禁·忌倫·理,好妒癲瘋……」
她將自己說的毫無可取之處,瘋狂自虐,秦南爵就那樣聽著,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沒有看透過眼前的這個小女人。
初見她,她伶牙俐齒將前男友數落的狼狽不堪,鮮活的如同盛日陽光下的紅玫瑰。
他看到了紅玫瑰的嬌艷,卻沒有察覺紅玫瑰的根部已經開始潰敗。
這種感覺,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心煩。
好像是說累了,她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眼皮一搭一搭的。
陡然聽不見聲音了,秦南爵眯著眼睛瞥了眼她,「困了?」
「沒……」說著,將桌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秦南爵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只能看著她喝完之後一陣猛咳,咳到連眼淚都出來了。
大掌移到她的身後,給她拍打著,最後乾脆直接將人一提溜,放到了腿上,一邊拍著一邊沒好氣道:「瞅你這點能耐。」
許是真的難受,平素里伶牙俐齒的花兮難得的沒有跟他犟,而是悶悶地說了句:「輕點拍,疼。」
「還知道疼?」秦南爵在她的臀上來了一下,「上趕著給人家欺負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