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秦南爵這牢八成是……坐定了。

第68章:秦南爵這牢八成是……坐定了。

耳邊是一道道的議論聲,那些聲音無孔不入鑽進她的耳朵。

「這才16歲就遇到這種事情,真是可憐。」

「不知道這女孩現在怎麼樣了,聽這意思後來還懷孕了?」

「是啊,不過那孩子終歸是個孽種最後因為意外掉了。」

「……」

花兮捂著耳朵,想要讓他們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可聲音卻像是卡在喉嚨里根本發不出來。

有人很快的發現了癱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的她,覺得有些眼熟,狐疑的向大屏幕上看去——

來來回回,看了兩遍,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人小聲道:「你看,這是不是一個人?」

「……好像是。」

「當事人在這裡!」不知道誰高喊了一句,周圍的人迅速圍了上來。

變故只在一瞬間,林思婷甚至沒有來的及將花兮扶起來,就被陡然衝上來的人擠到了一邊。

花兮的周圍嗚嗚泱泱圍了一大群人,一個個就像是在動物園看動物一樣的圍著她指指點點。

花兮坐在地上,像是無助的稚兒,手臂抱著腿,將臉埋進去,肩膀輕顫。

她……在,害怕。

秦南爵衝過來的時候,眼睛赤紅,蠻力推開所有人,衝到了最裡面。

當看到花兮的狀況后,恨不能殺了自己。

他就看到她小小的縮成一團,受盡周圍人的議論。

秦南爵自始自終都搞不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麼總有這麼多閑的蛋疼的人喜歡議論他人的是非,說幾句閑話你能長命百歲還是能發財?!

他停在她跟前,額頭冒著冷汗,想要彎腰將她抱起,卻在手指即將觸摸到她的時候,陡然收了回來。

聲音像是從喉骨中擠出,他的心在此刻似乎停止了跳動,「乖女孩……還,好嗎?」

我的女孩兒,你還好嗎?

所愛隔山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花兮身體晃動了一下。

她,聽見了,他的聲音。

她茫然無措的抬起頭來,眼神慢慢的聚焦,然後,看到了他熟悉的面孔。

看清楚了他堅毅的五官,看到了他流痞的眸子,看到了他眼中的痛和傷。

她記得,那一次面對鋪天蓋地的流言,是他帶她走出了黑暗。

她記得……

「秦……」慘白的唇動了動,吐出一個字。

秦南爵的心跳的很快,快到好像下一秒就會從喉嚨里跳出來,她……不再害怕他了,是嗎?

然而,他的名字還沒有完全的吐出口,她忽然間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尖叫一聲,「啊!不要過來!」

她爬著向後退,好像他是窮凶極惡的惡鬼。

秦南爵希翼的目光破成了碎片,跳動的心臟被絕望淹沒。

他就像是陡然間被抽幹了精魂,薄唇動了動想要告訴她,不要怕。

想要告訴她,秦南爵就是殺了自己,也絕不捨得再傷她半分。

可此刻的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知道,她聽不進去。

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怔怔的看著她臉上的恐懼和恨意,眼中的沉痛將世界淹沒,赤紅的眼睛再添上了幾分的血色。

「小舅舅,小舅舅……思婷,救我……救我……

她一聲聲的呼喊就像是刀子一下下的割扯著他的心脈,他的心頃刻間變得鮮血淋淋。

腳步頓在那裡,不敢再上前一步,可卻又不捨得離開。

他已經多久沒有見過她了?

一年了?

還是十年?

眼高於頂的秦南爵,自負掌控一切的秦南爵,活了近三十年,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無力到這種程度。

什麼叫,求之不得。

什麼叫,心如刀絞。

什麼叫,無能為力。

什麼叫,觸不可及……

他想這一刻,他都經歷了,都嘗過了。

這世界上最烈的酒,這世界上最苦的果,這世界上最痛的情,他都喝過吃過嘗過了。

鈍刀割心脈,痛。

他看著林思婷擠過人山人海,牽著她走開。

他聽見她的哭聲,抽抽泣泣,凄婉哀絕。

他看見她的身影削瘦單薄,好像一陣風就能颳走。

她的背影消失在商場,秦南爵腳步踉蹌了一下。

周圍的議論的聲音還在繼續,他頭痛欲裂,厲聲吼了一句:「滾!」

……

商場發生的事情,花兮並沒有跟顧北城說起。

顧北城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他看著花兮良久,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將她逼得太緊。

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花兮睡到快中午才起來。

剛起床就被一陣奪命連環扣吵得頭疼,她劃開手機一看,竟然看到十幾通的未接來電。

而這十幾通的來電都來自同一個人——林思婷。

電話接通,林思婷火爆的脾氣頓時就炸開了,「兮兮,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

花兮掏了掏被震痛的耳朵,「出什麼事情了?」

「你……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林思婷吞吞吐吐半天,說了一句。

花兮唇瓣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的沉默,無疑就是默認,林思婷忍不住了,直接問了出來,「兮兮啊,你……你真的打算起訴他,讓他坐牢嗎?雖然他傷害到了你,但並不是自願,當年的事情只能說是……陰差陽錯,你們真的要鬧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嗎?」

林思婷之所以再三的向她說起這件事情,不為別的,只是她看得出來,花兮對秦南爵並非是只有恨,她怕她因為一時的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在這世界上,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奢侈品,並非是每個人都能得到,一旦你擁有了,那就不要輕易的將它弄丟了。

不然日後的漫漫數十年,悔恨會是伴隨你走進黃土的那天。

「兮兮……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花兮拉開窗戶,刺眼的陽光灑在臉上,她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擋,「思婷,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明天就是終結,你不要再多說了。」

林思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兮兮,你瘋了嗎?」

她說了這麼多,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花兮閉了閉眼睛,聲音低至不可聞,「思婷,也許你覺得我殘忍……可,我因為他失去了媽媽……」

她能原諒他毀了她的平靜幸福的生活,可她該怎麼原諒他間接的害死了她最親的人。

「伯母的事情,那只是一場……」林思婷無力的想要跟她再說些什麼。

「是意外。」花兮接過她沒有說完的話,「可是,思婷……我媽在來醫院看我途中去世的……」

而害她住院的,是,秦南爵。

林思婷的手無力的垂下,她常常的嘆了一口氣,最後說了一句:「兮兮,秦南爵那樣的男人無堅不摧,可……你能輕易的將他一擊斃命,因為……他甘願張開手臂將所有的弱點暴露在你面前,不做任何抵抗。」

能傷他的人,唯你一人而已。

暮色四合,名流官邸。

林思婷在門口看到已經等了很久的馬仔,馬仔見她到了連忙迎了過來,「林小姐,小嫂子怎麼說?明天她真的會出面作證嗎?」

林思婷沉重的點下了頭。

馬仔認不出發出一聲低咒,「艹,怎麼會這樣?小嫂子真的這麼狠心?」

林思婷白他一眼,「如果是你經歷那樣的事情,恐怕就不單隻是作證那麼簡單了。」

這世界上的傷痛永遠只有當事人最明白,外人怎麼可能體會得到。

馬仔啞了一句,裹了裹腮,沒有爭辯。

平心而論,這種事情,受害者上訴很正常,只是……

兩人走到客廳的事情,林思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滿身頹廢正在抽煙的秦南爵。

她走了過去,在沙發的一角坐下,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秦南爵靜靜的抽著煙,直到煙抽到盡頭,按在煙灰缸里熄滅。

而這個時候林思婷才發現煙灰缸里幾乎盛滿了煙頭。

「她指正我,我接受。」半晌,秦南爵神情疲憊的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輕聲說了一句。

林思婷與馬仔面面相覷一眼,馬仔坐不住了,「三爺你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小嫂子現在一直住在顧宅,顧北城那小子早看你不順眼,小嫂子一定是聽信了他的鬼話,你不能就這樣把自己賠進去。」

秦南爵空洞的目光看著煙灰缸的方向,聲音沉沉,「她長白髮了,也瘦了。」

馬仔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就聽見秦南爵近乎自言自語道:「那天在商場,我看到了,她頭上長了一撮白髮,人也瘦了一圈。」

「她不好受,如果……我去牢里待幾年她能開心點,我去又何妨?」

他的聲音很低沉,說的話很慢,無端的讓林思婷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秦氏……你親手創立的帝國,就這樣不要了?」馬仔的聲音有些啞,情緒有些失控,「為了一個女人,你什麼都不要了?」

面對馬仔的指責,秦南爵沒有做任何的爭辯,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有些人,比權勢地位要重的太多。

他甘願。

……

華燈初上,顧宅一片寂靜。

花兮手中拿著一本書坐在床上發獃。

顧北城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放到她的手邊,「明天要早起,怎麼還沒睡?」

花兮抬頭看了他一眼,「小舅舅,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北城坐在床邊,「你說,我聽著。」

花兮攥著手中的書,半斂著眸子,聲音低了下去,「明天的事情結束,一切就都結束了,我想……換了地方重新開始。」

涼城有著太多沉重的記憶,沉重到她想要逃離。

顧北城的臉沉了沉,眼睛緊緊的看著她,良久之後才說:「因為他,是嗎?」

「五年前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你都沒有說過要離開,現在為了他……你想走?」

花兮望著他,認真說道:「小舅舅,我只是累了……」

「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隨便轉轉,等到了一個喜歡的地方,就停下來。」

……

翌日,花兮很早就醒了。

她拿過手機一看,才五點鐘。

五點鐘天還沒有亮,她踩著拖鞋拉開窗戶,抱著手臂站在床邊愣愣的看著窗外。

今天過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她的生活中,不會再有秦南爵。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是,這一站就站到了天亮。

吃過早餐,顧北城開車送她到法院,「我會在下面陪你,不要怕,有什麼話照實說,我跟法院的人已經打過招呼,只要你當場指認他,他沒個十幾二十年絕對出不來。」

花兮心不在焉的聽著,手指不自覺的攥著衣服。

他們到的時候,法院門口已經停了兩輛車。

秦南爵下車的時候正好看到花兮的身影,目光緊緊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顧北城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他,目光沉沉挑釁的看他一眼,然後握住了花兮的手,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花兮認真的聽著,然後點了點頭。

雖然秦南爵執意不肯請律師,但是馬仔和林思婷還是瞞著他把集團的法律顧問給叫了過來。

秦南爵看到法律顧問,一臉沉色的看著馬仔,漆黑的眼眸如同不見底的深淵,「我的話你沒聽見?誰讓你自作主張把律師找來的?」

馬仔有些急了,「三爺!」

「我說了,這場官司,我不需要任何辯護。」秦南爵一意孤行,不容任何人反駁。

他這樣的做法無異於是是在坐以待斃,自我放棄,「三爺,你不能!」

秦南爵沒有理會他的心急,目光沉沉的望著花兮的背影,「只要她能舒坦一點,這牢坐坐也罷。」

說完,不等馬仔等人有所反應,便抬起腳走進了法庭。

馬仔在後面看著他一下下的邁過台階,這心一下下也沉到了谷底。

偌大的秦氏,奮鬥多年才有的商業帝國,今天過後,就要換姓了。

十點,準備工作就緒,法官宣布開庭。

秦南爵坐在被告席上,一襲深藍色大衣,五官如同雕刻,眸光深邃,以往圍繞周身的痞氣不在,多的是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沉寂。

這一個月來關於兩人的官司,涼城內議論紛紛。

畢竟這秦氏總裁的名頭實在太過響亮,一個有權有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五年前竟然是一個強姦犯,這樣的衝擊無異於是人們茶餘飯後最好的談資。

顧北城坐在旁聽席,面無表情的看著秦南爵渾不在意的模樣。

審判長將這次的案件簡單的說了一下:「五年前六月十六號,涼城新街路一小巷內發生一起惡性的強姦事件……五年後,當事人認出了當年的施暴者,便是秦氏集團的首席執行官秦南爵……五年後重申這一案件,雙方都已經到場……今天,由涼城市人民法院對被告人秦南爵提出起訴,起訴其強姦……」

「被告現在可以由辯護律師發言……」

法律顧問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材料,準備站起身,卻被秦南爵按了下來。

法官疑惑的看著這一幕,「被告人?」

秦南爵瞥眼了自始自終都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花兮,目光沉沉的看向法官,「我認罪,直接判吧。」

既然她要告他,他便順著她。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她好過點,索性就由她吧。

坐在旁聽席的馬仔將手掌重重的拍在了頭上,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而秦南爵的話也引起這次庭審的觀眾一片嘩然,就這麼容易認罪了?

不給自己申辯一句?

在座的來之前哪個不是抱著要來看一場唇槍舌戰戲法的?

可誰成想,這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是怎麼回事?秦南爵是準備就這樣認罪了?」一人小聲跟身邊的人說了一句。

「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畢竟五年前他可是毀了一個女孩的一生。」

「那可是權大勢大的大老闆,真的願意就這樣認罪伏法?」

「我覺得不像,八成留有后招,這年頭有錢人都惜命的很,一旦去坐個幾年牢,出來還不是什麼都沒有了,怎麼可能就這樣認罪?」

「……」

「被告律師是否要放棄申辯?」法官再次問了一句。

畢竟這被告主動放棄申辯的機會的,他還從未見過。

「我方有話要說,五年前的強姦案並非是出於我當事人的自願,他是被……」法律顧問下意識的就想要辯解。

「閉嘴!」秦南爵薄唇抿動,低吼一句。

法律顧問不認同的看向他,「三爺,你的就準備直接去坐牢?」

在他看來這是一件絕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個男人,更何況是一個走到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怎麼可能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自己辛苦打下的商業帝國。

到了法庭上還不辯一詞?

「坐下。」秦南爵冷聲又說了一句。

法律顧問見他注意已定,只好鬱郁的坐下。

顧北城在下面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冷冷嘲笑一聲:「裝模作樣。」

林思婷緊張的握住了馬仔的胳膊,「怎麼辦?三爺根本不讓律師說話,他不會是真的準備去坐牢吧?」

馬仔握了握手掌,咬了咬牙,「三爺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律師上台。」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張,恐怕今天坐在被告席上的,只有秦南爵一個人。

「肅靜」旁聽席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法官敲了錘。

馬仔緊緊地盯著花兮的位置,「現在就看小嫂子怎麼說了……林小姐,你知道小嫂子的證詞嗎?」

林思婷搖了搖頭,眼神閃躲:「不清楚。」

她其實多少也猜到了一點,只是這個時候,她不好再給馬仔打擊了。

按照花兮在電話里的意思,秦南爵這牢八成是……坐定了。

「下面請案件的被害人……陳詞。」

秦南爵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地攥緊。

狹長的眸子在深深的看了眼花兮的身影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在沉寂的等待一場風暴的來臨。

頎長偉岸的身體屹立在那裡,好像亘古的恆久。

傻女,不要怕。

我,在這裡,等你的宣判。

花兮聽到法官的話,慢慢的抬起頭來,她看向旁聽席上的顧北城,看到他沖她露出堅定的笑容。

她看向旁聽席上的林思婷和馬仔,他們都在殷切的望著她。

她環視了一圈法庭內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身影,唯獨沒有看秦南爵一眼。

可到了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卻只看到他緊閉的眼。

手中的檔案資料上記錄著五年前那讓她痛不欲生的過往,她的眼前浮現出母親慘白的臉。

她好像又一次看見那滿街到的血。

頭很疼,心口更是刺痛。

她死死的咬著唇瓣,直到舌尖嘗到血腥味。

往事一幕幕,如同放電影一般的劃過。

法官很久都沒有聽到她說話,冰冷而嚴肅的聲音透過傳音器想起在法庭的每個角落,「被害人,現在輪到你陳詞了。」

花兮的睫毛一顫,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直到身邊的律師輕輕的拍了拍,她這才慢慢的緩過神來。

「花小姐,法官說輪到你陳詞了。」律師提醒一句。

花兮頓了頓,聲音輕飄飄一句,「……好。」

她的聲音很輕,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消散在空氣中。

所有人都在斂聲屏氣的等待著她的話,所有人都想要知道她會說些什麼。

控訴秦南爵當年的暴行?

訴說自己的怨恨?

還是僵硬的將當年的事情再說一遍?

法官威嚴的聲音:「受害人不用害怕,請你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我們會為你做出最公正的審判,現在本法官需要向你求證幾件事情。」

到了最後時刻,全場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好。」她說。

顧北城挺直身子,看了眼被告席上的秦南爵。

他跟他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用軍火的事情去逼迫花兮。

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被害人女士,現在本庭問你,你是否願意作為直接證人,當庭指認被告人五年前的強姦案件?」法官的話傳遍法庭的每個角落。

同時也敲擊在花兮的心上。

一秒。

兩秒。

三秒。

她都沒有回答。

直到五秒過後,她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字一頓分外的清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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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逆襲,三爺追妻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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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秦南爵這牢八成是……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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