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七巧玲瓏心

胭胭紅了紅眼眶，「我就要守著你，你趕我我就不走。」

莫狄有些無奈，看她眼眶都紅了，只好妥協，「好，只要你不嫌無聊，你想在這裡就在這裡吧。」

「我怎麼會無聊？」她高興都來不及，盼了兩年才盼到了他身邊。

她知道自己剛剛性子急了一點，莫狄舅舅還在養傷，她忙又放緩語氣，「你睡會兒吧，我給你講故事。」

莫狄笑了笑，「舅舅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也可以聽故事，我給你講……」她張開嘴，開始講一些從話本上看來的奇奇怪怪的故事。

胭胭的嗓音很好聽，像鳥兒一樣清脆，卻又帶著一分柔美。

莫狄無奈，只能認真地聽著。

講著講著，門口進來了兩個人。

胭胭和莫狄同時轉頭看過去，胭胭看到兩人，高興得從凳子上蹦了起來，直接沖向自己的哥哥，「哥！」

胭胭一下撲進司承衍的懷中，司承衍揉了揉胭胭的頭髮，「快讓哥看看，都長成大姑娘了。」

聞言，胭胭從他懷裡抬起頭，露出甜甜的笑容，「哥哥都快兩年沒看到我了，我當然長成大姑娘了。」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咳嗽聲，「胭胭，你眼裡只有承衍這個哥哥，沒有我嗎？」

楚文翰盯著她，心想自己也是她親哥，這丫頭眼裡就只有承衍。

胭胭看到他，也笑著喊了一聲，「太子哥哥。」

楚文翰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不能強求過多，於是就笑起來，他笑的時候，眼睛會有些彎，像一隻小狐狸，他長得太過好看，和司承衍的英武帥氣不一樣，精緻的五官透著一股矜貴。

雖然他從小對待胭胭就很好，幾乎有求必應，但胭胭知道他是太子，從小對他自然不會像對自己親哥哥那麼隨便和親近。

幾人敘了兩句，還穿著戰袍的司承衍走到了莫狄身邊，「舅舅，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傷勢為何如此重？」

文翰和承衍兩雖然年紀不大，一人智謀無雙，一人勇武過人，是他們南朝的希望。所以，他沒有隱瞞，將事情說了一遍。

「我們南朝有內鬼？」司承衍一邊說一邊轉頭看楚文翰，「太子，這次你真的猜中了。」

這話說完，莫狄和胭胭也轉頭看向他。

「太子此前便有所發現？」莫狄問向他。

楚文翰雖然年紀不大，但笑起來會讓人覺得高深莫測，「偶然窺得一二。」

莫狄眸色一閃，「太子可有猜測之人？」

楚文翰又笑了笑，「有，有三個人很可疑，少將軍安心養傷，這件事交給我和承衍來辦。」

莫狄點了點頭，「還請太子小心，這人恐怕早已準備好後路。」

「嗯，少將軍放心。」

司承衍也一下坐在了床邊，「舅舅，你給我說說關外的情況吧。」

莫狄將一些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他傷勢太重，只是這麼幾句話，他的臉色又不大好了。但司承衍心思不夠細膩，還在追問。

胭胭見狀，很擔心，忙打斷了自己哥哥的話，「哥哥，莫狄舅舅受了重傷，需要休息，你有什麼之後再問吧。」

司承衍只好住嘴，胭胭又忙靠近床邊，扶著莫狄躺下。

這一切都被楚文翰看在眼裡，他知道莫狄是娘認的弟弟，並無血緣關係，看胭胭這樣子，對他似乎比對自己還熱切親近。

他不吃醋，不過這樣子看起來有點怪。

胭胭完全把兩人當成了空氣，噓寒問暖，又是送茶又是擔心他餓不餓。

司承衍覺得坐不住了，乾脆告辭，和楚文翰結伴出去的時候，還嘀咕，「這丫頭，從小就對舅舅比對我還好。」

「莫狄少將軍快有三十了？」

司承衍點點頭，「嗯，你問這個幹什麼？」

「三十還未娶妻，這是為什麼？」

司承衍一愣，明顯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怎麼知道？」

楚文翰看他一眼，知道他腦子裡不會細想這些事情所以也沒有多說，但是剛剛那一幕被他看到了，難免會多想一二。

顧晚檸在晚間回來，也見過了兩個兒子，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細細和他們談論過一番。

時間太晚之後，司承衍就先回去睡覺了，「太子你不一起？」

「不了，我還有些話要和夫人說。」

司承衍沒有多想，擺擺手，「那娘，我先回去睡了。」

「去吧……」

等司承衍一走，顧晚檸的目光落到自己小兒子的臉上，「支走了承衍，你想說什麼？」

楚文翰收起了剛剛端著的架子，笑嘻嘻地說道：「娘，我們都快兩年沒見了，你就不想和我單獨說說話？」

「兩年不見是你選的還是我選的？」顧晚檸瞪他一眼，「你倒是說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我總要盯著大哥，這裡是戰場，可不比京城。」

顧晚檸心中感動，兩孩子幾乎一起長大，承衍要皮一些，混一些，雖然也聰明，但心思沒有文翰細膩。

文翰是七竅玲瓏心，從小就沒有人能從他手裡佔便宜，在邊疆歷練還能照顧承衍，兩孩子一起做伴兒，她確實是默認的。

只不過幾年了，這兩孩子也沒回去幾次，最近兩年更是一次都沒有。

「剛剛你說有懷疑的人，你和娘說說是哪三個？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交給娘去做。」

楚文翰點頭，小聲說出了那三個人的名字，顧晚檸聽后眼神閃了閃，「行了，娘知道了，這件事你就爛在肚子里，你聰明，娘最放心的就是你，接下來可能要你看著承衍和胭胭了。」

提到這個，楚文翰忍不住問了一句，「娘，胭胭可有定親？」

「你問這個幹什麼？」顧晚檸回頭看他，這孩子不會是……明知道他們雖然血脈不同，但到底是她的孩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楚文翰多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娘，你在亂想什麼？我是胭胭的親哥哥，我是看胭胭年紀不小了。」

顧晚檸聽他這麼說，知道自己想多了，「她才十四歲而已，娘說過，你們的婚事你們自己做主，娘不會讓你們娶自己不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