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還他一刀
這還是她第一次嘗試到餓肚子的感覺，而且這個女人竟然把她帶到了南朝，她以後怎麼辦？
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昨晚惶惶不安一整晚，現在人都憔悴了幾分。
顧晚檸喝了幾口粥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小姑娘扭著頭，眼睛紅紅的，但是沒有說一句軟化。
她對阿史那沒什麼好印象，甚至還有很深的仇怨，但是她不會牽連到一個小姑娘身上。
畢竟她也是有女兒的人，這個小姑娘本質也不壞，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想到這裡，她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下吧。」
月牙兒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不坐嗎？不坐的話，你毒發渾身痛的時候可別來求我。」
這話說完，月牙兒彷彿才想到自己還中了她的毒，轉頭看她，又怒又怕。
顧晚檸低頭夾了一筷子青菜，笑了笑，「你那麼漂亮的臉蛋兒不想要了嗎？」
月牙兒這才憤恨不甘地移動腳步。
「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給我解藥，把我送回去，我父王會給你很多錢的。」
顧晚檸笑了笑，抬頭看她，「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月牙兒雖然經歷了昨日那一場亂斗，但她隔得遠根本不知道顧晚檸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唯一清楚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是南朝人。
「我知道你是南朝人，只要你肯放了我，你要多少珠寶，我父王和母妃都會給你的。」
顧晚檸輕輕笑了笑，將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先吃點東西，再和我談。」
她本來就餓極了，心裡一直是想吃的，只是剛剛拉不下臉來，現在顧晚檸這話給了她台階，她立馬端起了碗，「這是你說的，我吃了，你和我談，我給你銀子，你送我回去。」
說完，就埋頭開始大口喝粥。
明明是最普通的粥，甚至都看不到多少肉糜，但她餓極了，覺得是無上的美味，幾口下去就喝完了那一小碗粥。
餓著肚子不吃東西還能勉強忍受，但是嘗了味道，她就忍不住了，抬頭看向一旁的盆子。
顧晚檸沒有看她，只是說道：「吃完了自己盛。」
月牙兒別彆扭扭地拿起勺子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正當她端著碗大口喝粥的時候，門外傳來一些聲音。
「娘，兒子和太子來看您了，您……」
司承衍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自己母親對面坐著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正捧著碗仰頭喝粥，動作略有些粗魯。
他忙捂嘴咳嗽了一聲，停下了即將要說的話。
而端著碗的月牙兒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形象有礙觀瞻，在看到司承衍的一剎那，她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好啊！司承衍，竟然是你！」
等等，他剛剛喊誰娘？
她疑惑的目光緩緩轉回來落到了對面的那個女人身上，然後慢慢地，慢慢地長大了嘴，「你，你是南朝鎮國將軍夫人？」
顧晚檸沖她柔婉一笑，「沒錯，我就是。」
司承衍被她指著喊了一句，明顯能感覺到女孩兒話語里的憤怒，但他仔細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姑娘，模樣長得很漂亮，嘴角還掛著飯粒，可是他根本不認識。
所以，他也狐疑地轉過目光看向自己的母親。
顧晚檸也發覺了有意思的點，直接開口，「你認識我兒子？」
「當然認識，化成灰我都認識。」
「你這姑娘怎麼回事？我又沒惹你，你幹什麼咒我化成灰。」
「沒有惹我？你當初可是刺了我一刀……」月牙兒一邊說一邊紅了臉，彷彿是氣到了極點。
「你胡說，我從來不打姑娘，更別說用刀了。」司承衍根本沒想太多，只是覺得對方給自己扣了一頂臟帽子，他直接就否認了。
「不打姑娘？」月牙兒磨了磨牙，她的傷明明就是拜他所賜。
顧晚檸聽了一會兒，算是明白了，這姑娘肯定是上過戰場，還和自己兒子撞上了。
承衍不知道她是姑娘，戰場上刀劍無眼，給了對方一刀，但根本不記得這麼一件事，甚至還有些無辜，認為自己從來沒傷過姑娘。
但月牙兒卻記住了傷她的人。
「公主，我兒子傷了你，我代他向你賠罪，但他本身是沒有錯的，因為他在戰場上殺的都是仇敵，你們的士兵也殺傷了我南朝很多士兵。」
司承衍和楚文翰聽完，則是兩幅表情。
司承衍恍然大悟，而楚文翰則笑眯眯的，彷彿聽到的不過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我不需要你賠罪，我也要刺他一刀。」
「可以，只要你能傷到他，你就去刺他一刀。」
顧晚檸沒有當一回事，如此回應。
月牙兒有些氣餒，她根本打不過司承衍，怎麼刺他？
她轉頭看向司承衍，「我要和你決鬥。」
司承衍想了想，「你打不過我，我也不會讓你，所以沒有決鬥的必要。」
月牙兒聽他這麼說，臉色一白，各種情緒紛至沓來，她一跺腳，狠狠瞪了司承衍一眼，「你給我等我，我會打敗你的。」
說完，月牙兒就跑出去了。
楚文翰目送月牙兒跑出去，轉頭看向自己母親，「西突國的公主怎會在這裡？」
「把她抓來當個人質，你們怎麼沒有跟隨出征？」
「昨晚我們在這裡睡的，根本不在軍營，爹半夜就帶人走了。不過，爹有留下話，讓我們整軍，兩日後再出發。」
顧晚檸點點頭，「你們去看了胭胭和小狄沒有。」
「看過了，舅舅的傷勢大好了，娘也不必憂心。」
顧晚檸從椅子上站起來，「那我還是得去看看，你們陪我一道吧。」
他們三人過去的時候，胭胭正在床邊給莫狄講故事，小丫頭聲線很好聽，娓娓道來，頗有些趣味。
顧晚檸帶著兩個兒子走進去，打攪了床邊的兩人，他們一起抬頭看過來。
「娘，你回來了？」胭胭放下手裡的話本，高興地蹦了起來，朝母親跑過去。
顧晚檸伸手接住自己女兒，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這幾日離開，她是真的想她了，還以為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