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凱旋
「胭胭？」莫狄脫口而出之後，沒有再追問任何話，轉身就朝著胭胭所住的地方走去。
胭胭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紅腫的腳踝嘆氣，昨日本來照常去給他做飯，結果做菜的時候，她馬虎了一下，踢到了東西摔了一跤，將腳踝給扭了。
本來想忍忍，結果越來越嚴重。
莫狄進來就看到胭胭坐在床上，正低頭看自己紅腫的腳。
「怎麼會弄成這樣？」
他身上還穿著盔甲，一身的涼意。
胭胭聽到他的聲音，有些驚訝地抬頭，發現真的是他。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莫狄的目光先是注意到她那紅腫得十分厲害的腳踝，然後目光一錯，落到了她那晶瑩白皙的玉腳上。
等他反應過來，他才立即將目光轉開。
剛剛是他太著急了，看到門敞開著竟然直接走了進來，忘了胭胭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別怕，我讓人去拿些跌打損傷的藥膏，敷上之後很快就不會痛了。」他低聲安撫了一句之後，起身走到門外吩咐侍衛去拿藥膏。
沒過多久，莫狄重新走了回來，胭胭一雙漂亮的眸子盯著他沒有錯開一下。
「再等等，一會兒會有人將藥膏送來，讓碧珠給你敷上，敷上兩三次就會恢復。」
胭胭見他還是關心自己，沒有將自己徹底推開，心裡好過了不少，看著他一身的盔甲，詢問道：「你要去軍營嗎？」
「嗯，前線戰事吃緊，我應該很快也會率兵出征。」
他已經集結了五萬大軍，不多不少，但關鍵時候能起到重要作用。
胭胭生為武將的女兒，從小就有這種覺悟，並不會因為分離產生的不舍而做出挽留。
「好，那你快去吧，我沒關係。」
莫狄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頭，可是反應過來胭胭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手動了動還是垂了下去。
「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胭胭點了點頭，盯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他和父母，哥哥平安歸來。
她也決定了，這輩子除非他成婚了，否則她也不會嫁人。
敷了藥膏之後，腳踝果然消腫了不少，但依舊不能下地，一下地就鑽心地疼。
幸好前線形勢大好，傳來的都是好消息，否則她這麼躺著，什麼忙也幫不上挺著急的。
莫狄是天黑之後才回來的，回來之後第一件事也是來看她。
「胭胭，好些沒有？」
胭胭點頭，「好多了，已經沒那麼腫了。」
傷在腳上，他也不便再看，而且敷了特效藥應該很快就能見好。
他也不方便久留，見她狀態還好，點了點頭就要告辭離開。
「我想聽你給我講個故事。」胭胭提出了要求，想要他多陪陪自己。
莫狄的腳步一頓，原本他是不應該留下來講故事，可是想到小姑娘前些日子照顧他，也給他講了很多故事，嘆了口氣，只是搬了個凳子離得遠遠的，卻沒有轉身離開。
「舅舅不會講什麼故事，你這裡有話本嗎？」
「有的，那邊。」胭胭伸手往柜子那邊指了指。
莫狄抬頭見到，起身去將話本拿過來，翻開后便開始讀起來。
燭光下，他的眉眼特別清雋好看，像是水墨畫上精心描繪出來的，自帶一股風韻。
這樣就好，她不會太過去強迫他，只是在他遇見真正喜歡的人之前，她還想努力一下。
她靜靜地聽著，這一刻顯得彌足珍貴。安靜的房間里，他的聲線帶著一股清冽之感，彷彿將她的魂兒都勾得不見了。
過了好半晌，莫狄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書，「胭胭，我講完了，你該休息了。」
胭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聽清他究竟講了什麼，只是抓緊時間去看他的臉和聽他的聲音。
「好，那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胭胭以為她還有時間來為自己爭取，但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晚之後，莫狄就上了戰場。
她是第二天醒來才知道的，莫狄舅舅臨時接到傳信，半夜就率軍出發。
「小姐，我這心怎麼總是蹦個不停呢？」碧珠伺候完胭胭用早膳，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別亂想，娘說了，我們勝算很大，爹和哥哥還有莫狄舅舅他們都會平安回來的。」
話雖這麼說，胭胭卻悄悄地祈願，眼看著娘一天比一天忙，她的腿好之後，也再次出門施粥，之前莫狄受傷之後，她都是委託了其他人去做。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邊城的人們都是過一天算一天，雖然平靜，卻也充斥著一股緊張的味道。
終於，這一天的到來打破了這種緊張的寧靜。
「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有官兵衝過來，擊手相慶，這種狂喜瞬間瀰漫開，胭胭也帶著碧珠去了城門口，遠遠地就看到她爹還有哥哥，太子，莫狄舅舅一行人正駕馬歸來。
「小姐，真的是將軍他們！」
胭胭被擠在後面，沒辦法擠出人群。
眼睜睜地就看著爹爹他們進了城門，然後被簇擁著走遠。
「碧珠，快，我們快回去，爹他們肯定很快就回去了。」
「好的，小姐，我們快走吧。」
往裡擠不容易，往外擠就容易多了，大家都想讓他們騰出位置呢，所以他們非常輕鬆地就回到了臨時居住的地方。
「小姐，將軍他們可真厲害，之前聽說西突國的蠻子身強體壯，看來也不怎麼樣嘛，這才多長時間？就被將軍他們打敗了。」
胭胭笑起來，「那是因為爹爹和舅舅他們之前下了不少功夫。」
他們回府等了很久，司擎蒼，莫狄，楚文翰，司承衍等人才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回來了。
胭胭聽到動靜沖了出去，看到了自己最在意的一行人，忙喚道：「爹，哥哥你們回來太好了。」
看到女兒，司擎蒼也忍不住將女兒摟入懷中，「嗯，回來了。」
胭胭忙檢查他的盔甲，司擎蒼知道女兒的意思，心頭一暖，「爹沒事，也沒受傷。」
她鬆了一口氣，「爹爹沒事就好，否則娘可要擔心了。」
說罷，她下意識地往站在邊緣的莫狄那邊看了一眼，見他臉色如常，似乎也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