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她能嗎,她不能
胭胭抬頭看碧珠，「碧珠，我是不是很壞？」
「小姐胡說什麼？你這麼美麗善良，怎麼可能壞？」
胭胭自嘲一笑，「我怎麼不壞？明知道張家小姐喜歡舅舅，舅舅本也是同意這婚約的，可我還擋在中間不想鬆手。」
碧珠見她真的對莫狄少將軍上心到這種程度，忙安慰道：「小姐，你可千萬別這麼想，她和莫狄少將軍根本沒有定親，莫狄少將軍也並不喜歡她，不能因為她喜歡少將軍，你就覺得自己錯了。只要他們還未定親，你都沒錯。」
這邊碧珠安撫胭胭的時候，另一邊顧晚檸也見到了張婉兒。
她很意外，聽到有人拜訪根本沒想到會是來自京城的人，還是應該守在深閨的張婉兒。
她的驚訝沒有掩飾，直接問道：「張家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婉兒對她行了一個屈膝禮，「婉兒見過司夫人，婉兒是聽說莫狄少將軍受了傷，所以趕過來看看，不知道莫狄少將軍的傷勢如何了？」
她的眼神有些急切，明顯能看出非常擔憂。
顧晚檸從她臉上看出這一點，還是替小狄開心的，那孩子長這麼大了都不開竅，似乎對女孩兒天生缺根筋。
他雖然同意成親了，她也擔心夫妻兩人不能和睦，張婉兒性格本就好，為人也得體大方，現在又這麼在乎小狄，因為他受傷，從這麼遠趕來。
她心裡已經完全認可了張婉兒，想必他們成親之後也能夫妻和睦，至於能不能相知相愛，還得看那小子什麼時候開竅。
「婉兒別擔心，他前些時候是受了傷，不過不要緊，已經恢復了，軍營里還有不少事情，他前去處理了，估計還得兩個時辰才會回來，你就在這裡陪我說會兒話，用了晚膳，他應該就回來了。」
張婉兒覺得不大好，「我舅舅還在外面等著，婉兒就是來給夫人問個安，等我們找地方落腳了再來看夫人和莫狄少將軍。」
「也好，你們有地方住嗎？要是沒有的話，我讓人給你們安排。」
張婉兒搖頭，「有地方住，夫人不必擔心。」
她並不想在未結親之前給將軍夫人帶來過多的麻煩，婉拒之後，又陪著坐了一會兒說了一會兒話才離開了。
張婉兒前腳出去，司承衍和楚文翰後腳就走了進來。
「娘，剛剛怎麼有個姑娘從你院子里出去？」
「那是京城張家的小姐，她啊……是為你莫狄舅舅來的，我覺得這姑娘挺不錯的，你舅舅當初也同意了定親，如果不是戰事耽擱，估計你舅舅連孩子都有了。」
楚文翰聽著這話，轉身就出去了。
等顧晚檸和司承衍反應過來的時候，旁邊人都不見了。
「娘，你看見太子了嗎？」
「咦，剛不還在這裡的嗎？」
「可能出去了，娘，有件事我想問你……」
「嗯，你問。」
「你還記得住我們院子里那個西突公主嗎？」
「嗯，怎麼了？」顧晚檸抬頭看向兒子，有些意外，幾個兒子都沒開竅，很少從他們嘴裡聽到提及姑娘。
不過她也從不著急，男孩子嘛，十五六七歲在她眼裡都還是小孩子。
「我當初不小心刺過她一劍，這次西突聯姻，有她在內，娘能不能幫她找個好點的夫婿。」
「這事輪不到娘來管，皇上會有安排。」
「我知道這事娘不好管，兒子就是對她有些歉意，希望她能嫁得好一點，如果娘力所能及的時候可以幫幫她，就幫兒子幫幫她吧。」
顧晚檸忽然笑了，「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你喜歡月牙兒，娘可以向皇上提親，幫你把她娶回來。」
司承衍一瞬間就瞪圓了眼睛，顧晚檸見狀，知道他還沒開竅。
「娘，你說什麼呢？我才不要娶這麼一朵渾身是刺的霸王花……」
「娘倒是覺得合適極了，你從小就皮，沒幾個人能管住你，何況娘見那月牙兒長得挺漂亮的，人也還算善良……」
「娘，你別說了，要娶你娶，我可不娶，你幫兒子留意就是了，別讓她嫁給人渣……」
說完，司承衍害怕他娘再胡說八道，直接就衝出了房間。
顧晚檸笑著搖頭，算了，兒子沒開竅，緣分還沒到，她就不強求了。
楚文翰直接去了胭胭的院子，這丫頭是她從小看著長大了，之前就想著幾個妹妹都這麼漂亮，將來不知道要便宜誰。
沒想到還真便宜了莫狄那個老男人。
在楚文翰眼裡，莫狄的年紀確實有些大了，不過他非常清楚莫狄少將軍的人品和能力。
莫狄也是他打心底佩服的人，如果不是年紀太大，他沒有任何可挑剔的。
今日他過來只是為了確定一件事，來決定接下來要不要幫胭胭一把。
楚文翰搖著扇子慢悠悠地走進胭胭的院子，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屋子裡傳來主僕兩的聲音。
「小姐，要不奴婢去幫你看看那邊的情況？」碧珠看著小姐這大半天一刻不停地寫字畫畫做綉活兒，她都看得有些心慌了。
胭胭正在繡花，聽到聲音又刺了自己一針，她「嘶」了一聲。
碧珠忙扇了自己一嘴巴，「都怪奴婢不好，害小姐受傷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心不在焉，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半個時辰，她已經刺了自己四次，可她停不下來，一停下來心裡就又慌又亂。
「那小姐，我去那邊看看？」
「不必了，碧珠，強求不來的，我在他身邊這麼久，他也不曾喜歡我，我搶來了，張家小姐怎麼辦？」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話語里的難過還是釋放了出來，張婉兒已經來了，她等了舅舅這麼多年，舅舅不可能辜負她。
自己糾纏除了惹人不快，能得到什麼？
她只能接受，即便心裡再難受，她也不能做什麼。
楚文翰手裡的扇子慢慢停了下來。
「可是小姐你看起來很難過，你真的能眼睜睜看著莫狄少將軍和張家小姐成婚嗎？」
她能嗎？她不能……
「碧珠，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