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活著才有希望
第590章活著才有希望
夜月將臟臭的布從小姑娘嘴裡扯出來，布塞得太緊太深，扯出來的過程中牽扯到傷勢，令小姑娘又疼的發抖，又因太深而作嘔。
好不容易完全扯出來，夜月抬手丟到一邊去，靈力化作烈焰將布燒成灰燼。
夜月取出一顆靈丹要給小姑娘服用，卻見小姑娘牙齒咬得死死的，瞪大眼極其驚恐絕望的看著她。
夜月皺了皺眉，開口努力放柔了語氣說道：「這是為你補充元氣的。」
小姑娘不為所動，仍然死死咬著牙關，顯然是不信夜月的話。
夜月無奈。
她知道小姑娘經歷過的一切，恐怕用地獄噩夢來形容都不足以描繪它的恐怖和絕望。
但小姑娘身體太糟糕了，不吃點丹藥吊著命，恐怕活不到一周后。
但小姑娘太過抗拒不配合，夜月只得彈指靈力拂出，壓住了小姑娘。然後夜月伸手扳開她的嘴巴，將丹藥送入她口中，再以靈力輔佐丹藥融化入喉，流淌擴散向四肢百骸。
小姑娘身體太差了，哪怕是最溫和溫補的丹藥，小姑娘也只能消化一分。
剩下九分反而成了危害，無法消化，留在她體內只會讓她更痛苦。夜月只得將其餘的藥效全部引出體外，如此一番折騰，不用夜月靈力溫和掌控著，小姑娘也動彈不了。
夜月收回了自己靈力，皺眉看著小姑娘說道：「我不會要你的命，你乖乖聽話，我會讓你的身體好起來。」
頓了頓，看著小姑娘那雙充滿絕望和痛不欲生的眼睛，夜月抿緊唇角。
她再開口，沒有傳出聲音，而是直接傳音給小姑娘。夜月說：「乖乖聽話，我會解了你的詛咒，送你離開這兒。」
但很顯然，小姑娘壓根不信夜月的話。
她看夜月的眼神，和看其他的惡魔煉藥宗師一樣沒有區別，夜月只得暫時放棄。
要救她，也是一時憐憫。
夜月沒有忘記，對她而言更重要的是引起木神族的注意，足夠優秀脫穎而出，藉此見到蒼無痕和娘親。她最終的目的是救出娘親，讓木神族付出代價！
小姑娘如果能乖乖聽話，她自然不會忘記此刻允諾，救她出去。
鑒於小姑娘處於虛脫的狀態，難以動彈，夜月順利的檢查了她的身體，確定了小姑娘詛咒的程度，還有身上傷勢。
姬秋給了她一周時限，讓小姑娘的情況好轉。
夜月沒有問題，她還能做得更好！
此後七日，夜月一步步進行……
第一日，夜月確定小姑娘的情況，初步制定了如何用藥。
第二日，夜月開始實施。
她先用最基礎最溫和的靈藥仙草，溫養小姑娘的筋脈……
第三日，夜月用上了稀釋后的鳳沉歌的鮮血。
一滴鮮血，本就被稀釋了十次，鑒於小姑娘的情況，夜月回去又稀釋了十次。血液中蘊含的力量足夠淡薄后，也有這才混合在藥液裡面，塗抹小姑娘身上。又讓她喝下一口，護住脆弱的心脈。
鳳沉歌的血脈力量很強大，哪怕是被不斷稀釋過的，一天過去小姑娘的情況有顯眼的好轉。
也是這次好轉，小姑娘開始試圖反抗。她太虛弱，無法以藥物讓她安靜，夜月只得用靈力鎖住小姑娘的四肢……
第四日，第五日，夜月一直在用混了稀釋的鮮血為小姑娘療養。
一日一日，效果越發明顯。
第六日！
姬秋第一次來看夜月。
看姬秋來時的表情，顯然是來找夜月辦事不立的麻煩。結果見到小姑娘現在的狀態，姬秋驚訝了。短短六日，小姑娘臉上毀容的疤痕淡了，體魄肉眼可見的好轉，姬秋簡直不敢相信！
他再三檢查了小姑娘，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沒有判斷錯后，又將第一日夜月見到的那位煉藥宗師老者帶過來。
老者聽了姬秋的描繪，再看小姑娘的狀態，一樣震驚詫異。
姬秋和老者目光複雜驚詫的看著夜月，他們顯然是沒想到，夜月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短短六日，比其他煉藥宗師研究了幾年的進展還要大。
他們只是盯著夜月和小姑娘看了許久，臨走時，姬秋才開口：「楚歌好好準備一番，明日會有大人物來瞧瞧你的成果。說不準，這就是你魚躍龍門的機會，明白嗎？」
「是。」夜月點頭。
目送姬秋和老者離去后，夜月轉過身看向小姑娘，正對上小姑娘那雙絕望失去任何求生慾望的眼睛。
身體好轉，小姑娘沒有一分一毫的激動和高興，唯有更深更濃的絕望。
她張了張嘴，聲音小得像蚊子飛一樣，這是她第一次對夜月開口。小姑娘絕望的小聲啜泣道：「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求求你讓我死吧！」
「你不想活？」夜月問。
小姑娘沒有回答夜月，她繼續啜泣著，體魄恢復一些后，小姑娘的眼眶裡也有淚水流淌出來。
見此，夜月嘆了口氣。
她能明白小姑娘的心情，礙於她的計劃，她也不能對小姑娘多說什麼。
夜月只能又餵了小姑娘一點混入稀釋血液的藥液，夜月垂眸看著小姑娘，輕聲勸道：「活著才有希望，死了什麼都沒有。」
小姑娘不為所動，仍舊嗚咽啜泣著，直到身體弱，累了哭不動了，這才繼續蜷縮起來瑟瑟發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夜月到時間，要離開洞中時，小姑娘仍舊是這副模樣。
夜月感覺這樣不妙，可能會出岔子。
她走之前，叮囑了小姑娘最後一句：「明日，或許你能見到你的仇人。」
聞言，小姑娘身體劇烈抽搐了一下，她睜開眼眼睛瞪的大大的，顯然對夜月這句話有所反應。
夜月抬手往小姑娘體內打了一道溫和的靈力，護住她的心脈，夜月這才離開。
離開洞中，回到藥師山上。
自從夜月夜夜去洞中后，兩個傀儡人也對夜月監視不再嚴密，它們只在周圍巡邏，不再時時刻刻盯著。夜月和鳳沉歌也有了更多自由活動的空間。
不過即使傀儡人不在，夜月和鳳沉歌也沒有鬆懈，仍舊落下屏障，隔絕任何探查。
屏障籠罩后，夜月抬頭看向鳳沉歌，開口：「明日會有轉變。」
「木神族注意到月兒了？」鳳沉歌問。
夜月點點頭。她每次深夜回來，都會將發生的事，還有自己看見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訴鳳沉歌。
多一個人，可以幫夜月分析的更縝密細緻，不錯過任何線索，也能找到自己的錯漏處。夜月這一次，也同樣將洞中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鳳沉歌。
聞言，鳳沉歌眸光深了深，「明日，蒼無涯也肯定會到。」
早在夜月還在打下手的時候，他們對大長老的醫治就徹底結束了。沒有理由再和大長老見面，鳳沉歌和大長老選擇魂印聯絡，夜月專註洞中。上次見蒼無涯，成了最後一次見面。
想到蒼無涯，鳳沉歌沉聲說道：「月兒，蒼無涯生性多疑，擅長玩弄人心，他定會懷疑試探你。」
「我知道，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夜月勾唇沖鳳沉歌眨了眨眼。
她胸有成竹，蒼無涯儘管放馬過來！
……
第七日。
傍晚黃昏，老時間集合出發。
鳳沉歌仍舊留在院中，只有神識能目送夜月離去。嘴角微勾，鳳沉歌靜靜等待著月兒歸來的好消息，他相信一定會是好消息！
洞中。
夜月跟著一眾煉藥宗師到了洞中后，發現大家都沒有離開去自己的地盤。
姬秋站在那兒等他們，見他們來了，目光深沉玩味的在夜月身上頓了頓。姬秋開口：「所有人跟我來。」
大家跟著姬秋深入洞中，轉過幾個通道，夜月來到一處她從未摸索到的地方。深藏在洞中深處，竟是有著一座奢侈華美的樓閣，姬秋帶著他們走入樓閣中。
樓閣一共三層。
三層中，一層和二層掏空，沒有頂。
一層是個大廳，抬頭可以看到二層的裝潢布置。夜月瞧見二層的座位上，做了不少人，蒼無涯赫然在其中！
蒼無涯是太上長老，夜月目光隱晦的掃掠過蒼無涯身邊的兩人，一人她見過，木神族二爺！
另一人不用猜也知道，木神族族長！
夜月只隱晦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她垂下眼眸，眼底閃過詫異。沒想到竟然都來了！
也可見木神族有多重視她的進展，待會的審問考驗也會很兇險，一步都不能錯！否則滿盤皆輸，她和鳳沉歌都得離開木神族。
砰砰！
心跳砰砰加快，夜月眨了眨眼，緩緩吐息平緩心情。
為了這一日，她已經準備了許久，也期待了許久。只要順利過關，她極有可能親眼見到蒼無痕和娘親。
想到娘親，夜月心境反而平靜冷靜下來。
「楚歌，你站在這兒。」姬秋命令一眾煉藥宗師到邊上去，然後指了指中間，讓夜月走過來。
夜月從容淡定的走到中間，一時間，屋中所有矚目都落在了她身上。
姬秋抬頭向第二層行禮，稟告道：「楚歌到了。」
「開始吧。楚歌你說說，你是如何做到，短短几日進展如此大的？」蒼無涯率先開口，語氣好奇，雙眼玩味的睥睨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