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個人臉緊貼在車窗上,配合著打在頭頂的燈光,活脫脫就是一個瘋人院里跑出來的瘋子一樣。
「白綿綿!你出來!」白芷柔劇烈的拍打著車窗,那兇狠的眼神,就差沒鑽進車裡把她生吞活剝了。
楚雲辭第一個從暈眩中找回狀態,凌厲如刀般的目光投射而去,嚇得白芷柔立刻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了,可那怨念的眼神依舊沒有收回。
簡曼甩了甩腦袋,推開了車門下車。
這時,二人才看清楚女人的臉上有著指甲抓過的痕迹,一邊臉高腫著,還有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不知道遭受了什麼樣的待遇。
「你……」
「你還有臉問!」白芷柔尖銳道,「還不都是你,你到底和那個前台說了什麼,讓她一看到我就瘋了一樣的撲上來。」
要不是她這段時間有在健身,還真是打不過那個賤女人了。
「你們打架了?」簡曼有些詫異,更多的卻也覺得她是活該。
她的眼神里寫著回答,白芷柔委屈的都要哭了,紅著眼眶看向一直不發生的楚雲辭:「楚先生,你看看綿綿,她不喜歡我特地安排我去做前台就算了,她還慫恿別人對我動手!」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側臉,讓他更容易看清楚那上面的傷痕。
簡曼差點沒忍住翻白眼,她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怎麼還成了她的錯了?
楚雲辭勾起一抹冷笑,冷冷道:「安排你去前台是我的主意,又和綿綿有什麼關係?」
白芷柔心中愕然:「那……那她讓人打我的事呢?」
「你有什麼證據說是她教唆的?」
「除了她還有誰!她今天跟那個前台在電梯前站了不知道多久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誰知道她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白芷柔越說,越覺得自己心裡有底,「楚先生,事到如今你還要向著她嗎?你知不知道,綿綿性子本來就任性,你這麼縱容她不是幫她,而是在害她啊!」
楚雲辭站在那兒就跟杵個冰棍似的讓人不寒而慄。
白芷柔突的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她該再冷靜一些,再鎮定一些的……
「第一。」
男人薄唇輕啟,語氣沒有任何溫度。
白芷柔下意識的挺直了腰,等著他的下一句。
「據我所知,綿綿之所以和前台在電梯前糾纏這麼久全是因為白芷柔白小姐你的會意,所以,你所說的教唆一事根本不復存在。」
聞言,白芷柔心下一慌,著急的要解釋:「不是的,楚先生,你聽我說……」
「第二!」楚雲辭勾起唇角,一隻手伸出牽住了簡曼的,二人十指交握著,面對白芷柔那驚愕和充滿妒火的目光愈發坦然。
「綿綿是我的未婚妻,我願意縱容她是我的事,她要任性也有資格任性,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無比霸道的話猶如一道平地驚雷,炸的她外酥里嫩。
簡曼的心裡也跟著掀起了波瀾,她轉頭看著站在她身側的男人,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彷彿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這樣任性妄為一輩子,沒有任何人敢對她指手畫腳!
「第三……」
楚雲辭突的鬆開了她的手。
簡曼下意識的低頭看去,手也不自覺的往他的方向夠了夠。
楚雲辭未有察覺,直接將她推上了車,關上車門。
一系列的動作做完,他才轉身,重新直視著白芷柔那通紅的眼眶一字一句警告出聲:「我早就說過,白綿綿已經交由我來照顧,她的人生,她的一切自然都歸我管,別試圖去糾纏她,也別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麼,若不然……」
他冷笑了幾聲,意味不明,卻足夠令人膽寒。
白芷柔獃滯的點了點頭,面對男人的冷漠,臉上浮現出了駭色。
楚雲辭不緊不慢的收回視線,這才滿意的上車離開。
車子就這樣從她的面前消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停車場內再也沒有了人後,白芷柔整個人突然卸了力氣,人也站不穩的跌坐在了地上。
楚雲辭這個人……
果然很恐怖。
光是無形的施壓,她就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了,更別提直視他的那雙沒有任何溫度的眸子時的恐懼了。
「憑什麼?」
女人狼狽的看著地板,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上面。
白綿綿她憑什麼可以得到那個男人為她這般?
她又憑什麼高她一等?
憑什麼!!!
淚水模糊了視線,白芷柔滿腔的委屈無處發泄,心中更是恨極了白綿綿那張得意的嘴臉了,她的一舉一動在她眼中,無形都像是在炫耀著她所擁有的一切。
而她卻只能躲在這裡偷偷的流淚,偷偷的羨慕嫉妒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汽車發動的聲音再次響起,白芷柔下意識的抬頭,不想,車燈照的她直接失去了視線,眼前一片白茫茫,伴隨著急促的剎車聲,她渾身無力的撐著地面,久久沒有動作。
車上有人走了下來,罵罵咧咧的:「我靠!誰大半夜的沒事幹在這兒碰瓷你大爺呢!」
白芷柔迎面看到了一張氣焰囂張的臉,雙眼先是一亮,隨即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識……
……
回去景苑的路上,楚雲辭和簡曼都額外的安靜,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沉默。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了車子穩穩噹噹的停在別墅門口,楚雲辭熄了火正要下車,一旁許久沒有動靜的小人兒忽的伸手拉住了他的動作。
「怎麼?」
「楚雲辭。」簡曼抬起臉,看著他,像在確認,「你剛才跟白芷柔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無論如何,他都會縱容她,疼她,哪怕她翻了天也不變?
楚雲辭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那些話,有什麼不對嗎?」
「我……」簡曼低垂著小腦袋,有些氣餒,最後小聲說,「我不希望你對我太好了,這樣我真的會變壞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怪怪的,總有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熟悉又陌生。
頭頂,一雙大手貼了上來輕揉著,屬於男人低沉的嗓音隨即落下:「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將來的妻子,我不待你好那要待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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