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易官

第兩百一十二章易官

梁聚看信的時候,寶寶已經醒了,沈鏡抱著逗弄。

近來這孩子睡眠時間比剛出生時短了不少,不管是肢體動作還是面部表情,都日漸豐富了起來。不僅是豐富,這寶寶好動得緊,不會安分的坐一會兒,隨時都在動著,為此沈鏡有些擔憂道:「寶寶莫不是有多動症?」

「好動的孩子聰明,若她不動,你怕擔心她是傻子了。」梁聚將信件疊好收起來,伸手接過了自家閨女。

沈鏡也沒抱多久,但依然覺得累極了,忍不住說道:「但她也過於好動了。」

梁聚到底是習武之人,倒也沒覺得累,舉著寶寶往沈鏡這邊湊,「寶兒呀,你娘嫌棄你了。」

沈鏡瞪了眼梁聚,說道:「也不知這麼好動的性子是隨了誰啊!」

梁聚:「……」

兩人鬥嘴玩鬧,氣氛溫馨,沈鏡此刻心裡異常柔和。她還會有些恍惚的感覺,總覺得她從生下來就是這個朝代的人,關於前世,那只是夢幻。

梁聚正式著手處理公務了,因為有沈鏡跟他分析的情勢,他倒沒有急於提拔陳益民,也盡量不讓人看出他的本心。

也因為沈鏡獨到的見解,梁聚有什麼事總會和沈鏡說上幾句,交流交流,或者說是徵求沈鏡的意見。

「你發現了陳將軍和王大人確實來往甚密,不知該如何對待二人是吧?」這會兒梁聚便在徵求沈鏡的意見。

梁聚點點頭,沈鏡笑了一下,「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以前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就當你沒發現便是了。你現在也沒人家的把柄,如果你手握能讓他們致命的把柄,那當然可以敞開來說了,當然,前提是保證自身安全。」

「可是……」梁聚並沒有把柄,也說不清自己心中矛盾什麼,總之就覺得這種虛以委蛇真不適合他,他心道,上陣殺敵都沒這麼難。

「很難是吧?」沈鏡見梁聚的樣子,不免嘆息,梁聚的性格不適合為官。

或許按正常人思維,可以改變適應啊,好多人最後不都是背離自己初心的嗎?可沈鏡不願意梁聚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男人嘛,不為權就為錢,梁聚如今娶了沈鏡,錢是不愁了,如果為了權,那同樣會不擇手段。

梁聚不知沈鏡心中所想所慮,聽了沈鏡的問話,點點頭道:「確實好難。」

「你有沒有想過不做這樣的官?」沈鏡看著梁聚,語氣稍顯嚴肅的問道。

梁聚愣了一下,回答道:「可是君命難違啊!」頓了頓,又道:「而且我也不希望碌碌無為。」

沈鏡認真想了一會兒,說道:「官也有很多種啊!你想,你本來就是武將,現在做這這種官有些偏文官了,要不你去求了皇上,將你派去練兵。」

梁聚愣了一下,眼神一亮,「你也支持我這個嗎?我之前就想過,只是練兵難有出頭之日。」

「人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你有本事,練個兵也會出頭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要相信自己。」

梁聚被沈鏡說的有些心動,沈鏡看出來了,又道:「而且你現在想要出頭,也不容易啊,這麼點事就讓你為難了,要遇到更大的事怎麼辦呢?」

梁聚滯了滯,倒沒責怪沈鏡小看自己,只覺得她說的有理,還沒理清思緒,沈鏡又添了把柴火,她說道:「做你喜歡又擅長的,不是更容易出頭么?」

梁聚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你說的有理,那我上!書皇上,提個請求吧!」

商量好后,梁聚忍不住問道:「你之前怎麼沒提醒我啊?」

沈鏡無奈,「之前並不知道你不適合啊!」

梁聚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蠢笨?」

沈鏡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看梁聚現在那樣子,好一會兒才止住笑說道:「嗯,蠢萌蠢萌的。」

「萌?」梁聚無語,「你不是說寶寶萌么?我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哪裡萌了?」

「現在啊!」沈鏡繼續笑著,眼神里都是笑意。

梁聚佯裝憤怒的瞪了眼沈鏡,「你怕是欠收拾了!」

梁聚口中的「收拾」當然是帶著顏色的,沈鏡愣了一下,臉色有些紅潤,也瞪了眼梁聚,說道:「不正經。」

這回換梁聚哈哈大笑了。

司徒文韶接到梁聚上!書的摺子已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信中梁聚自然是言辭懇切的請求皇上慎重考慮,重新給他個差事,例如練兵之類不用彎彎繞繞的差事。

司徒文韶想起梁聚直來直去的性子,上個朝隨時和人正面吵起來,這種人當這種官有好也有不好。當初他自然是慎重考慮過的,梁聚的地位,那些官員自是不敢對他怎樣,他又嫉惡如仇,想來震懾作用都不小。

可這樣的人又容易樹敵,暗暗加害的人也不少。不會變通,往往容易好心辦壞事。

司徒文韶考慮了許多,倒也沒考慮梁聚是否喜歡,這本就不是他該考慮的,這麼多官員,他哪有那個精力去考慮所有人。

不過梁聚既然提出來了,司徒文韶自然要好好考慮一番。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如了梁聚的願,讓他管著有些不成氣候的晉綏軍,看他有無本事,將晉綏軍訓練好。

所以梁聚剛上任沒多久,皇上的召令又來了,封他為晉綏軍上將,負責晉綏軍日常操練一事。

索性晉綏軍就駐紮在江州,倒免了梁聚再移位置,想來也是皇上刻意安排的。

既然換了官職,梁聚自然不再虛以委蛇,繼續上!書一封,言明江州問題,讓皇上派新官員來時可以有個底,同時告知皇上,陳益民乃可用之才。

皇上相應的處置很快就來了,直接將陳將軍和王大人調往其他地方任職了,兩人去的還不是一個地方,同時一下子將陳益民升了上來,讓之前處事圓滑的羅大人代替了梁聚的位置。

沈鏡從梁聚口中聽到皇上如此處理結果,不禁感嘆道:「皇上倒是信你得很。」

司徒文韶確實信任梁聚,不過他是皇上,信任也是應對的,他沒有絕對信任的人,或許有,那也是他自己。

不過司徒文韶想著,以梁聚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受寵程度,如無特殊情況,他不可能有反心的。但特殊情況總歸會出現的。

就比如說現在,司徒文韶正在批複摺子,嚴嘉玉來送膳點,因為她受寵,司徒文韶對她倒寬容得很,三不五時就會來御書房走一走。

「皇上想是累了,近日又有些咳嗽,我讓人燉了冰糖雪梨,皇上吃一點吧!」嚴嘉玉倒是懂得利用自身美貌,打扮並不繁雜,一眼看上去倒有些簡單,不過越是簡單,越是精緻,所以皇上看著這樣的嚴嘉玉,心情也好很多。

司徒文韶拉了嚴嘉玉坐到自個兒邊上,語氣溫柔道:「還是愛妃心細。」說著張口吃了嚴嘉玉喂到嘴邊的雪梨。

嚴嘉玉往案桌上一瞟,不期然看到左側角落裡合起來的摺子,梁聚兩個字蒼勁有力,嚴嘉玉愣了一下,不禁就想起梁聚這個人,似乎如同他的字一樣,筆挺筆挺的。

嚴嘉玉這一愣神自然引起了司徒文韶的注意,他順著嚴嘉玉的眼神往案桌上看去,不明所以道:「愛妃怎麼了?怎麼發起了呆?」

嚴嘉玉瞬間回神,心裡一慌,手也有些抖,使勁平復了一下,才戰戰兢兢道:「只是看到梁將軍的摺子,想起了郡主這麼個妙人,也不知她在新地方過的怎樣。」

司徒文韶眼神凌厲的盯著嚴嘉玉,自然不相信她的話,這麼個簡單的原因,何至於慌亂。

嚴嘉玉受不住這樣的眼神,假意低頭去舀碗里的雪梨,隨後聽到司徒文韶的聲音在頭頂上面響起。

「是嗎?愛妃倒是挺關心文惜的,只我聽說你入宮前,外人甚愛拿你同她比較,你不嫉妒她嗎?」

只要心中有了猜疑,似乎很多情景都會作為線索。就像司徒文韶忽然發現,嚴嘉玉時不時就會和他提一提文惜郡主,轉個彎來說,文惜郡主現在是梁聚的妻子,而當初,嚴相是來求過自己,讓自己賜婚嚴嘉玉和梁聚的。

司徒文韶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嚴嘉玉心裡更慌了,這樣的語氣可以說毫無溫度,與剛進御書房時的態度有明顯不同。

嚴嘉玉抬起勺子,極力偽裝看不出司徒文韶異樣的樣子,將勺子遞到司徒文韶嘴邊,扯起個標準得體的微笑,「嫉妒倒談不上,文惜郡主有本事,臣妾只是羨慕她,因為被人比較,心裡是有些芥蒂,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厲害,人美心善不說,又會賺錢,懂的也多。」

「只羨慕這些?」司徒文韶張了嘴,吃下雪梨,似笑非笑的看著嚴嘉玉。

「自然。」嚴嘉玉克制住心虛,理所當然道,「不然還能有什麼?」

司徒文韶嘴邊扯起一個莫測的笑容,「聽說京城的女子大多羨慕她呢!主要是說她夫君待她好。」

嚴嘉玉聞言,趕緊低了眉眼,掩飾住眼裡的驚恐,一邊繼續舀湯汁一邊道:「皇上待臣妾這麼好,臣妾為何還要羨慕這一點?」

司徒文韶眼睛瞟了瞟案桌上樑聚的摺子,說道:「那也是愛妃擔得起。」

「皇上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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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休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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