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姐妹爭寵
嚴嘉玉的妹妹嚴嘉嘉到底入宮了。世人都羨慕嚴相,兩個女兒入宮,還都得皇上的寵愛,沒準要出一個皇后。
被人羨慕的嚴相真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自家女兒什麼德性,他是知道的。小女兒也不是他想送進宮的,是皇上施壓的。
君命難違,他都不知道是皇上真喜歡自家兩閨女,還是皇上要整他。
嚴相猜測不到皇上的心思,只得更加小心翼翼,夾緊尾巴了。
與憂愁的嚴相不一樣,嚴嘉嘉倒是蠻高興的。上次在家姐那裡見過皇上以後,兩人相談甚歡,嚴嘉嘉覺得找到了知己,所以她並不覺得進宮是桎梏。
只是嚴嘉嘉不知道的是,所謂的相談甚歡是司徒文韶正好有了興緻,博聞強識的他只要想,沒有聊不下去的天。
對於嚴嘉嘉,司徒文韶興趣是有的,只不過最主要也是圖一時新鮮。
雖說圖一時新鮮吧,那也是可以新鮮一段時日的,所以近一個月來,嚴嘉嘉受寵得緊。
身為姐姐的嚴嘉玉著著實實被冷落了。女人的嫉妒心一向很奇怪,即使嚴嘉玉不愛司徒文韶,嚴嘉嘉又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但嚴嘉玉還是嫉妒嚴嘉嘉。
另一頭的嚴嘉嘉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三不五時就要跑到嚴嘉玉那裡,用略帶撒嬌的口吻跟姐姐講伺候皇上好累啊。沒過多久又向姐姐打聽皇上的喜好,畢竟嚴嘉玉之前很受寵。
這個受寵的時間是之前,嚴嘉玉看來,妹妹就是故意提醒她,現在她嚴嘉玉已經不受寵了。即使之前姐妹兩很親密,此刻一種莫名的溝壑已經在兩人之間形成了。
嚴嘉玉現在的心情有些恨,她感覺自己不該比不過妹妹,以自己的能力,合該得到最好的,而妹妹一向跳脫得緊,不討男人歡喜,怎麼就得了皇上的寵愛呢?這對她是一種侮辱。
妹妹三不五時來她宮裡就算了,偏偏其他妃嬪也時不時明嘲暗諷一下她。說的好聽的是嚴府會養閨女,總能討皇上歡心。
嚴嘉玉氣極了,她一向是最優秀的,比不過沈鏡不說,竟然連自家妹妹都比不上么?
想到沈鏡,嚴嘉玉自然而然想到了梁聚,他為皇上擋刀子受重傷的事她自然也聽說了,當時其實是有些心疼的,雖然不敢表現,但她內心是希望梁聚沒事的,但又有種邪惡的思想是梁聚就這麼沒了也好,自己沒念想不說,沈鏡沒準會因此傷心欲絕,她樂見這種結果。
梁聚最終大難不死,聽說皇上要賞他珍寶無數,但都被他拒絕了。皇上問他要何賞賜,聽聞他要的是皇上一個承諾,而這個承諾和梁聚的妻兒有關。
具體的信息嚴嘉玉不得而知,但她本就不是笨人,自然會聯繫到沈鏡的身份,所以嚴嘉玉大概猜測到了梁聚要的承諾。
猜測到了,嚴嘉玉的心更像在火上烤著一般,灼痛灼痛的。因為梁聚,皇上對她產生了嫌隙,以後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現在更是將自己妹妹弄進宮,對她不聞不問,往日的寵愛更像是玩弄她一般。
嚴嘉玉將自己的不如意歸結到了沈鏡和梁聚身上,要不是梁聚拒絕她,她也不會憤而進宮。也要不是沈鏡改了個身份,再次回到梁聚身邊,她也不會對梁聚如此心心念念,畢竟她承認,梁聚是沈鏡的,可她覺得沈鏡換成文惜郡主是欺騙了她的。
嚴嘉玉越長越恨,整日整日的抄佛經想靜下心來,可是天生驕傲的她太難接受她現在的狀態了,所以心中的憤恨怎麼也壓不下去。
她不好過,那麼別人也應該不好過。嚴嘉玉忽然堅定了這個想法。
妹妹再次上門來和她談心時,嚴嘉玉綳不住了,和妹妹大吵了一架。
嚴嘉嘉哭哭啼啼的向皇上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明明姐妹兩該互相照應的,怎的姐姐會將她看成心機深沉的呢?
司徒文韶攬著嚴嘉嘉,眼睛看向遠方,眼神沒有半點溫度,語氣聽上去倒還溫和,安撫道:「怕是對你有什麼誤會吧!你別多想。你本不是這樣哭哭啼啼的性子,大大咧咧多好啊!」
司徒文韶嘴上這麼說,心裡倒不得不感嘆,看起來毫無心機的嚴嘉嘉,其實心機真的挺深的,越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越是會來事的。
不過嚴嘉嘉覺得自個兒挺冤枉的,她曾經確實是沒心沒肺,可是遇到了司徒文韶,她是真心喜歡司徒文韶的。
大抵遇到了喜歡的人,自然就會有心機了。
司徒文韶聽寵妃這麼哭鬧了,自然要表示一番了,當晚他就去到嚴嘉玉處,狠狠批評了一下嚴嘉玉,並且禁了她的足。
一時間嚴嘉玉成了後宮里的笑話,不過此刻她聽不見,她心裡只有恨意。
雖說禁了她的足,但嚴夫人進宮的時候,皇上還是允許她去看了嘉妃。
嚴夫人對兩個女兒的爭吵頗感無奈,一個勁的勸說嚴嘉玉。嚴嘉玉這兩天倒是想開了,妹妹到底是妹妹,她看得出來,自家妹妹確實是喜歡皇上的,所以有此行為並不奇怪。
只是後宮哪有什麼姐妹啊,她們姐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承擔後果。除非有一個人放棄爭寵,可是嚴嘉玉不想放棄,她想讓梁聚和沈鏡跪拜自己,所以她必須往上爬。
當下,嚴嘉玉要細細思量怎麼爭寵,以及給梁聚和沈鏡找點晦氣。
嚴夫人勸著勸著,便和嚴嘉玉說起了京城裡的八卦,無意就說到了沈氏和梁宜芳。
「候府那個髒了身子的女兒,如今又回候府了,現在一個提親的都沒有,聽說沈氏都指望梁聚幫幫她了,只是被拒絕了。」嚴夫人一邊說一邊嘆息,「你看,女人還是不該有多餘的心思,那梁家二小姐就是不安分,所以才落得如今地步。」
嚴夫人說到這裡,突然又若有所思的看著嚴嘉玉,問道:「聽說沈氏能回候府,也是你的功勞,之前忘了問你,你怎麼會和她搭上關係呢?」
嚴夫人眉頭皺的極緊,她對兩個女兒明明管的緊了,怎麼一個二個都不讓人省心呢?
嚴嘉玉心中在算計著,聽了母親的問話,心不在焉的答道:「之前她還是侯夫人的時候不就見過了,後面她落難了,在庵里見過一回,看她可憐,就幫了她。」
嚴嘉玉說完,眼神一亮,對嚴母道:「娘,你幫我帶封信給沈氏吧!」
嚴母皺眉道:「什麼信?你都已經幫她回了候府,今後她過成什麼樣是她自己的事了,你就別管了,和她們有牽扯,對你不好的。」
嚴夫人忍不住接著嘮叨道:「之前不知道你會幫她,不然該攔著你的。」
嚴嘉玉被嘮叨的有些煩,沉聲說了句「好了」,語氣有些慍怒,讓嚴夫人愣了好一會兒,隨即低聲認錯,「是臣婦僭越了,不過娘娘,我是為你好。」
嚴嘉玉也愣了一下,緩了語氣說道:「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帶一封信而已,就問候一下,不然剛開始幫了她,她在候府過不好,我也會愧疚的。」
嚴夫人最終應了下來,嚴嘉玉便提筆寫信去了。信的內容當真也只是問候,末了囑咐了幾句。
只是嚴嘉玉的囑咐看似正常,實則有貓膩,她最後是這麼囑咐的。
「爾之前犯了大錯,害了梁聚和沈鏡的孩子,我看文惜郡主和沈鏡好多地方相似得緊,有時候都懷疑她們根本是一個人了,所以你莫要像之前那般惡毒行事了,好好悔過生活。」
嚴嘉玉寫完,將信塞進信封,封了蠟正要遞給母親,忽然靈光一個閃現,又將信收了回來,放在火盆里燒了。
嚴夫人驚訝又不解的看著自家女兒,「娘娘,你這是?」
嚴嘉玉笑了笑,說道:「算了,不交代了,莫要讓皇上猜忌了我。」
嚴夫人欣慰的點頭,說道:「正是這個理,你一個後宮嬪妃,去管官員的后宅私事,著實不妥當。」
嚴嘉玉覺得信給了沈氏的話,若沈氏靖領悟了,最終皇上選擇庇護沈鏡的話,必會去查,那麼很容易就能查到自己頭上,所以她不能冒這個險。
「不過娘,我到底於心難安,要不你幫我帶個紙條出去吧,想辦法交給沈氏。」
嚴夫人內心有些狐疑,她認為自家女兒對沈氏太過上心了,她皺眉問道:「你要寫什麼?」
嚴嘉玉笑了笑,「倒也不是我寫,嚴格說來是我會改了字跡的,你到時帶紙條的話,也不要讓人察覺到你。」
嚴夫人更加狐疑了,她覺得自家女兒在謀划什麼,臉色嚴肅起來,「你到底要寫什麼?」
嚴嘉玉自知瞞不過,便道:「我就是讓她提防一下文惜郡主。」
嚴夫人皺眉道:「文惜郡主可是皇上親封的,你這樣不就得罪皇上了嗎?」
「所以不能露馬腳啊!」嚴嘉玉說的理所當然。
「那直接不辦是最好的。」嚴夫人拒絕道。
「娘,你不幫我我就要找其他人了,到時候就沒你靠譜了。」嚴嘉玉鐵了心要做。
嚴夫人愣了愣,無力感襲來,最終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