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七章
衛煬將東西收拾好鎖了門,他各子高,自然是他打著傘,那傘又不大,幾乎都歪在了邱念這邊,邱念看他左肩明顯都被打濕了:「你的傘往那邊挪挪。」
衛煬看了一眼:「沒事,大男人還需怕這點雨嗎?」
儘管如此邱念還是往裡又靠了靠,盡量讓兩人都能在傘下,卻不知如此是緊緊貼著衛煬走,衛煬低頭看了看她,輕嘆了口氣,若是不喜歡自己,又何必總是對他這麼好,讓他心下多想。
回去后,兩人或多或少都濕了些,青喜拿著小毯子:「小姐快暖暖,別病了。」
邱念將濕衣服換下來,圍著毯子坐在榻上,青喜將熱湯給她端過來就發現她又出神了,將碗放在柜子上讓它先涼涼,開口道:「小姐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啊?」邱念抬頭看她:「怎麼了?」
青喜在她旁邊坐下:「這兩天小姐總是走神,也不知是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沒有啊!」邱念皺了皺眉,自己很反常嗎?
「是不是在想夫人啊?」青喜將油燈點著:「說來咱們離開邱家后,夫人大概就算送書信咱們也收不到,是不是應該給夫人寫封信告訴她了?免得夫人擔心,反正現在也已經開起來了,夫人也就不會反對了。」
邱念一想也是,一直不聯繫也不好,反正她在府里,就算真不同意,也干預不到的:「拿來紙筆,我寫好了你明天送去程府吧!」
青喜忙鋪好宣紙替她磨墨,邱念起身也不知跟她說什麼,無非也就是告訴了她自己現在做什麼,挺好的不用她擔心,又問了問她的情況。
寫好裝進信封里,忽然就問道:「青喜,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青喜一愣:「奴婢…沒有啊!小姐怎麼忽然問這個?」
邱念搖了搖頭:「沒事。」
青喜扭頭奇怪的看了眼邱念,忽然一拍腦袋:「聽說小姐見過蕭公子了,難不成小姐又在想他?小姐不是說忘了他了嗎?」
邱念一敲她的腦袋:「當然不是,見了是見了,見了后更不喜歡了。」
「那就好,可別讓他再禍害小姐了。」青喜湊過去:「那…小姐這幾天是怎麼了?該不會是有了別的喜歡的人?讓我猜猜,不會是衛公子吧?」
邱念猛地側過身:「你覺得我喜歡他?」
青喜反問:「小姐難道不喜歡衛公子?」
邱念詫異的看著她:「你這話的意思怎麼好像很確定我就喜歡他似得?」
青喜在她對面坐下,奇怪道:「小姐要是不喜歡衛公子,怎麼會對他那麼好的?又給他做好吃的,還那麼照顧大娘,當時衛公子上山沒回來,小姐都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這還不是喜歡?」
邱念感覺一直以來自己好像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似得,原來在旁人眼裡都是這麼想他們的關係的,她自己自然而然的與他相處而已,完全沒察覺這些。
青喜瞧著小姐發愁的樣子:「說來,小姐也快到嫁人的年紀了,程家應該是不會管了,那小姐自己沒什麼打算嗎?」
「嫁人是不可能的。」邱念這點從來沒考慮過,她才十六,現在嫁了人限制她做生意不說,到時候萬一又懷孕,這麼點年紀生孩子,然後為家庭所累,想想就憋悶。
「那明天奴婢去送信的時候,看看夫人怎麼說,也不知道程家現在是個什麼態度,沒準氣過了老爺就會接小姐回去呢!」回不回程府直接會影響小姐以後的親事。
「嗯,你休息去吧!」邱念卻是心底里就不想回那個地方,哪有現在自在,回去還得被針對欺負,整日提防這個小心那個。
第二天一早,青喜帶著信去程府,她畢竟從小在程府長大,程家也沒有不認識她的,開門的小廝見是她:「青喜?你不是跟著三小姐回鄉下了嗎?」
青喜笑了笑:「有東西忘拿了,這不是回來取一趟嗎。」被趕走的並不是青喜,所以也沒人攔著她。
青喜熟門熟路一路來到邱穎慧的院子,她這個地方在東南一角,確有些偏,伺候的人也少,這時候倒成了方便,晨間夫人喜歡喝茶,她走進小院兒,果然瞧見邱穎慧正坐在樹下飲茶。
「夫人!」許久沒見,青喜有些激動:「青喜見過夫人!」
邱穎慧臉上浮現一絲詫異:「青喜?你怎麼回來了?」
青喜回道:「青喜給夫人帶小姐的信。」將信封拿出來遞過去。
邱穎慧顧不得問她,先拆開信看了起來,邱念的確是隨了邱穎慧的容貌,兩人有四五分相似,邱穎慧一身素青色長裙,頭髮盡數盤起,端莊溫婉,與邱念一樣的素雅。
只是這信越看眉頭越是蹙起:「你們離開了秋山村?開飯館?這不是胡來嗎?」
青喜低著頭:「夫人別急,小姐也是沒辦法,您真是不知道小姐在舅爺家受了多少委屈。」說罷將邱念這段時間過得什麼日子,盡數告訴了邱穎慧:「小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若不是不得已,也不會一個女孩子家家出來自己賺錢了。」
邱穎慧聽的眼眶發紅:「這廣新和弟媳也未免太過狹隘,連自己的小輩都如此容不得!」
青喜猶豫了下:「夫人恕奴婢多嘴,現在小姐也不需依靠他們,夫人若是把店鋪給舅老爺家管,奴婢覺得不太合適。」
邱穎慧秀眉皺起:「現在說已經晚了,前兩天我已經把信送回了秋山村,這兩天怕是他們已經收拾好,到了縣城了,你們都離開家一月有餘了,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呢?」
「小姐怕告訴了夫人,夫人阻止她,又不想夫人擔心,才暫時沒給您寫信,奴婢也以為這鋪子還得兩三個月才能給您呢!」
邱穎慧喝了口茶:「事已至此說這個已無用了,總也不能再收回來,我確實現在也是無人可用,暫時讓廣新幫忙管著吧,對了,你詳細跟我說說念兒的情況,她這孩子一向報喜不報憂,光看這麼一封信我可放心不下。」
說起邱念,青喜略興奮道:「夫人您可不知道,小姐自從離開程府可是性情大變,一點也不像以前,被人欺負了也就是默默的哭,從來不反抗,現在的小姐,一般人可鬥不過她,連舅夫人那麼厲害的人,都不知道在小姐這裡吃過多少次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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