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言陌澤又發病了
「耶律塵這一生都糾葛於痛失所愛的陰霾里，就在得知你母妃亡故的消息后他便一病不起，而程季不過是他不喜歡的女人生的孩子，他向來也不在意。而且程季是作為細作來到鄴國的，即便死了或是突然失蹤了，耶律塵也不好大張旗鼓的派兵來找，只是往後你還需多加提防，說不準什麼時候天璽國的人就會突然找上你。」
「嗯，我知道了。」戰千澈聽完上官清雲的敘述，不禁沉沉的嘆了口氣，只道：「沒想到母妃和耶律塵之間會有這樣的糾葛。」
他話音剛落，就聽程府外突然亂了起來，一時間，尖叫聲，呼喊聲在圍牆外響徹。
戰千澈下意識的站起身，安撫著白淺凝：「你們就在屋裡待著，我去看看。」說完才快步走出的正殿，剛出門，一輪圓月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識的朝跟上來的慕岩問：「今夜可是十五？」
「不錯，看樣子言陌澤又發病了。」
聽此，戰千澈又不放心的回頭看向白淺凝，與她目光簡短的交匯之後，才帶著慕岩一起飛身上了屋檐。順著屋脊躍到了程府最外圈的圍牆上，就聽外頭的尖叫聲更清晰了，街道上，言陌澤發了狂一般的拚命掙脫著身上的鐵鏈，而周圍的百姓都尖叫著四散逃開，到是有幾個言家的隱衛一直在奮力和發了狂的言陌澤糾纏著。
只是他們身為言家的下人並不敢對言陌澤下重手，而言陌澤此刻爆發出來的戾氣也實在駭人，所以這十來個人纏鬥了許久也未將言陌澤攔下。到是有幾個不當心的被言陌澤甩飛出去，震到牆上，口吐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主子，咱們要不要下去幫忙？」慕岩問。
戰千澈卻是看著底下的情形，搖了搖頭說道：「眼下言家隱衛都在，我們不好插手，所幸百姓都已經逃走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我們先觀望著，若言家隱衛實在難敵，我們再出手。」
這一頭戰千澈和慕岩站在牆檐上時刻注視著底下的情況，另一頭楊青寧已經被隱衛帶進了程府。
「夫人，這丫頭一直在程府後門鬼鬼祟祟的，還說是要來找夫人的。」
聽著隱衛稟報，白淺凝讓她抬起頭來，就見來人竟是楊青寧。白淺凝本就因為言陌澤發病之事在暗暗替楊青寧擔憂，眼下看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終於鬆了口氣。
「青寧？你怎麼會在這裡？」白淺凝問著話，就見跪在地上的楊青寧頭髮凌亂，滿臉是淚。
而上官清雲也不好管這些事，便是答了聲招呼先走了。
目送著上官清雲離開，白淺凝將嚇得不停顫抖，梨花帶雨的楊青寧從地上扶了起來，吩咐帶她來的隱衛先下去，而後才又繼續追問：「方才外頭的聲音是言陌澤是不是？他又發病了？」
「嗯」楊青寧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哭腔，屁股還沒在凳子上坐熱便又噗通一聲跪到了白淺凝腳下，她抱著白淺凝的小腿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哀求她：「白姑娘，我知道你醫術高明，求求你，救救少主吧，他真的不想殺人的，這麼多年了，他身體里好似住了個魔鬼一樣，如今的他無時無刻都活在煎熬里。求求你，想想法子，救救我家少主吧。」
楊青寧一個勁兒的求著，白淺凝也是一個勁兒想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只是她如今挺著肚子，根本用不了力，便只能伸手讓她的頭倚靠在自己腿上，耐心的安撫道：「你先起來，哪怕是為了無辜的百姓，我也會想法子的。葉檀，快扶她起來。」
白淺凝吩咐著葉檀，葉檀便也趕緊上前，將楊青寧從地上攙了起來。
楊青寧被攙著坐到椅子上，又急忙抓住白淺凝的手，朝她問道：「我聽少主說過，這十幾年來，他唯一一次沒有發病，是你帶他去了一個地方，白姑娘，我求求你，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兒，我帶他去。」
那地方......白淺凝自然明白她口中的那地方是空間，空間里只有白日，沒有黑夜，也就自然不存在什麼月圓之夜，所以白淺凝猜想，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言陌澤先前在空間里才沒有發病。只是不知道再次將他送進空間，還會不會有用，又或者說上次的事不過只是巧合而已。
思來想去，白淺凝還是決定試一試，她轉頭吩咐葉檀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外頭什麼情形了。」
「夫人，千萬不可」葉檀趕緊勸道：「主子交代過讓您就留在屋裡，外頭眼下太亂了，萬一誤傷到您可怎麼辦，您還是別去了。」
「可是眼下都不知道外面亂成什麼樣了，萬一又有無辜百姓喪命，該怎麼辦？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白淺凝說著，又要往外走。葉檀一著急只能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將她攔下，勸阻道：「夫人，你即便不顧自己，也該顧一顧您肚子里的孩子，這可是主子的血脈。你就在屋裡待著，我去命人傳話，讓慕岩想法子將言少主拘下，待確定沒有危險了，你再上前。」
葉檀說完，見白淺凝面色終於平靜了些，不再堅持著要出去了，才放心的站起身，走到門外吩咐隱衛傳話去了。
此時程府的圍牆外已經不見了言陌澤的蹤影，戰千澈和慕岩一路秘密的緊跟著發了狂的言陌澤漫無目的四處折騰。
而言陌澤這一通亂跑下來，言家的隱衛竟然都跟丟了，只剩下魏騎還一直跟在言陌澤後邊。這麼些年言陌澤每次發病魏騎都始終守在言陌澤左右，卻也不動手阻攔，又或者說魏騎心裡很清楚自己根本攔不住，故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言陌澤不斷殺戮。而他的存在於旁人看來，就好像是刻意來觀摩每一場屠.殺一樣。他唯一一次出手救過的人，只有小豆丁一個。
戰千澈發現了魏騎的行蹤，故而只能放慢了步伐，他借著程季的身份隱藏自己，但脾氣性格可以假裝出來，武功卻很難掩飾，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戰千澈不會讓魏騎發現自己。
也正因為他們這一駐足，程府來傳話的隱衛才找到了他們，聽了隱衛傳話說白淺凝險些跟出來，戰千澈便是不自覺的擔心起來。再一聽她打算用那麼冒險的法子，他更是不可能答允了。
「回去看好夫人，即便綁也得將她綁在府里。」
戰千澈朝隱衛下了命令，可話音剛落，就見原本還漫無目的在街道上亂竄的言陌澤竟是突然折返身又朝言府的方向去了。
「主子，你看！」慕岩也發現言陌澤的身影。
兩人來不及說些什麼，施著輕功便朝著程府的方向迅速的趕了過去。
言陌澤一路上見到什麼東西都是發狂的摔打，街道上不停地發出闢辟嘭嘭的碎裂聲，也有住在街道兩側的百姓被這動靜嚇得連聲尖叫。
很快，言陌澤便又跑到了程府的圍牆外，只是這一次，他陰差陽錯的跑到了後門邊。
戰千澈遠遠地看到他朝後門跑去，便是什麼也顧不得了，迅速施著輕功朝他飛了過去。守在程府附近的隱衛自然也紛紛警惕起來，就在言陌澤開始猛烈的踢打後門時，隱衛們都紛紛從暗處現了身。
一時間數十名程府隱衛舉著刀劍朝言陌澤飛了過去，而護主心切的魏騎看著這場面，擔心言陌澤會受傷，便也加入了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