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陽神殿
在實力差距如此明顯的對戰中,自己完全沒有一戰之力,還能逃跑,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嘴中一股股的冒著鮮血,他卻不敢停下半步。
大日火鳳看著倉皇逃跑的三人,臉色變換,爬滿嘲諷。
「不自量力。」
這種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去窮追猛打。
冷哼一聲后,畫面突轉,幾個跳躍之間大日火鳳便消失在了這片空間,已然看不到半分蹤跡。
只有地上的那個大坑,昭示著這裡曾經有一名6星巔峰的強者出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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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火鳳感覺自己已經來到了突破的邊緣,還差那麼一點點領悟便可躍升7星凶獸。
他現在只想回到自己的棲木,感悟修鍊,爭取在明天日落之前進階。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強大的凶獸之心,一時有點不能接受,用憤怒已經不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只見它的棲木上,一個胸部及其碩大的女人和一個不大點的小男孩,正手持一把大鋸,一來一往的辛勤勞作著。
鋸木頭的聲音陣陣傳來,那兩人滿頭大汗,卻洋溢著滿臉的笑容。
看在眼裡,大日火鳳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炸了。
「爾等怎敢!」
一聲暴喝,大日火鳳一個空間跳躍便來到了近前,利爪就已經揮在了兩人的身上。
那個女人的胸脯因為恐懼,似乎又漲大了一分,雙眼瞪的溜圓,一個接觸的功夫,便能感覺到其中有千萬個念頭閃過。
一旁的小孩,臉上那洋溢著豐收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
就在自己的爪子,接觸到對方身體的一剎那,就見一層淡如蟬翼的薄膜,猛然出現,阻擋了自己的攻勢。
大日火鳳心中一驚,遭!是個高人!
這念頭一起,大日火鳳便急忙後退。
只見那女子的身前,一輪妖異的花樣圖騰驟然浮現,圖騰一閃便化作實體,花心中接連不斷的竄出無數的藤蔓枝葉。
又跳出一隻梅花鹿,飛出一隻蝴蝶,鑽出一隻哈士奇,無數植物動物接連出現應接不暇,幾個呼吸的功夫,漫天遍野已經布滿了各式妖獸將大日火鳳給團團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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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真的嚇壞了!
結束了長達數日的修鍊,學會了收斂自身氣息之後,他便決定去人類的城市逛一逛。
卻發現自己的洞口處,不知何時竟然佇立起了一隻大鳥,這大鳥長相駭人,渾身竄火,看著就十分嚇人。
好在他一直收斂著自身氣息,又藏在那大鳥身後的山洞裡,估計對方來的時候就只顧著找樹枝了,根本就沒發現他的存在。
也可能是因為洞口實在太小,那大鳥進不來。
幾天之後,當莊嚴開始適應這種生活的時候,間接也了解了這隻大鳥的活動規律。
那大鳥每當日落時分便會飛走,對著天空嚎叫好一會兒,才會再回來,平時嘛,哪也不去,就一直杵在那顆乾枯的樹枝上睡覺。
就在莊嚴決定,趁著大鳥飛走的間隙逃跑的時候,圖騰靈告訴莊嚴,這大鳥睡覺的地方,被他日夜烘烤過的那些石頭,都蘊含著及其精純的太陽神力,如果採集一些,拿到人類的城市,會非常的值錢。
就這樣,莊嚴決定再過一段卧薪嘗膽的日子,在大鳥離開之前,每天趁他修鍊的功夫,收集那蘊含太陽神力的石頭,為自己以後進入人類世界生活,積攢財富。
然後就是今天了,他在收集石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小男孩,那小男孩提議兩人把那大鳥的樹枝給鋸下來,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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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眾妖組成的包圍圈陡然收縮,化為一道道精純的能量體,將大日火鳳緊緊的包裹其中。
能聽見那凶獸憤怒的嘶鳴,看到他因奮力的掙扎而爆起的肌肉,可是無論他再怎麼掙扎,竟是完全掙脫不開對方的束縛。
再看眾妖形成的能量體,卻也是不能再進分毫,兩者互相僵持纏鬥,在半空中來回的扭動。
莊嚴突然感覺心中一陣莫名莫名的悸動,「噗」的一聲輕響,只見原本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大日火鳳,竟然直直的向地面掉了下去,纏繞他的那些能量體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場大戰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就結束了。
莊嚴一陣驚異,連忙問道:
「圖騰,那火鳥是死了嗎?」
莊嚴在心中默默詢問著圖騰大花,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一絲眀悟就這樣湧上了心頭,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內心就是有這樣一個堅定的信念,就在剛剛,圖騰靈和那火鳥,同歸於盡了!
這是莊嚴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不敢相信!
事情遠沒有到那種地步吧?怎麼突然就同歸於盡了?
當莊嚴昏迷之後,那妖艷的紅花再次化作圖騰,回歸了莊嚴的身體。
他的身旁躺著少年師明明。還有一根已經從根部被徹底截斷的鳳凰棲木!
「檢測到主體受損嚴重,自動運轉心法開始。」
戰師,是這個世界的稀缺人才,整個太陽部落也只有兩位大戰師,八位戰師。
他們心思細膩,精通戰法,手下戰隊盡數精英,即使遇到高星強者,也有一戰之力。
但是戰師的培養確是極其困難的,每一位優秀的戰師都是在戰鬥中,不斷磨礪,逐漸成長起來的。
如今的世界,雖然偶有小的邊境摩擦,卻再沒有從前那種驚天大戰了。
兩位大戰師,也都有幾百歲了,手下戰隊更是因為多年不曾出戰,因而逐漸淡出了大家的視線。
雖然如此,卻沒有人會小瞧戰師的個人戰鬥能力。
師言,便是太陽部落僅有的八名戰師之一,戰爭平息后,被派遣至北陽部落,駐紮廣陵城守護一方靈脈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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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城太陽神殿議事廳中,師言正襟危坐,他的右側有一男子。
這男人一頭長發及腰,臉部稜角分明,眼神堅毅,滿臉溫和卻不經意間透漏著殺氣,讓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懼。
一身青色外衫上,用金線裝飾著花紋,看上去無比高貴,這人竟是幾日前路過大王村的那位張天成,張師。
張師身旁,佇立著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臉淡然穿著樸素,身體極其強壯,隱隱透露著一股堅毅不拔的氣勢,正是那張師新收的學生王晴山。
下方靠左邊的地方,莊嚴正蜷縮在座位里,一臉的擔憂之色。
他早就運行心法,將自身氣勢控制在了一星大師的段位,倒沒有太過驚世駭俗。
莊嚴旁邊坐著的,是那個一起扯過大鋸的小男孩師明明。
師明明倒是一臉得意洋洋,好像做好了隨時被誇獎的準備一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這次都是學院考慮不周,讓這些孩子深陷落日森林,糟此劫難,老夫實在難辭其咎!」
大廳中,上政上副院長彎腰行禮,對師言戰師躬身說道。
「上老嚴重了,這孩子也沒什麼事,年輕人多些歷練才能有所成長,院長也無需過分自責才是。」
雖說師言有心勸解,上政卻依舊一臉的懊悔,搖頭嘆息:
「饒是如此,老夫的罪過也不容狡辯,待院長回來,自會辭去這副院長的職位,年紀大了,做事就總是欠缺考慮呀。」
師言聽聞知道上政已經下定決心,便不再勸阻,轉而說到:
「這記錄餘輝金石的任務,本也是是我們太陽神殿發布的,在此事上,我們不會繼續追究。貴學院的事,師言也不便插手,只是這鳳凰棲木...」
說罷,一屋六人,齊齊將目光轉移到了,此刻,正躺在大廳中央的那根乾枯的大木頭上。
「這鳳凰棲木,經過大日火鳳的駐足,蘊含極其強大的太陽神力,用來煉器再好不過了。」
上政副院長說道,轉頭看向莊嚴。
「這大日火鳳既然是這位庄師殺死的,自然應該由庄師自行處置才是。」
莊嚴正想苦惱怎麼處理這個寶貝木頭,要多少靈石合適呢。
這還沒等莊嚴開口,就聽見一邊的師明明突然蹦了起來,有些不憤的大喊道:
「這怎麼行!我也幫忙鋸了這木頭橛子!而且主意還是我出的呢,我和庄師應該一人一半才對!」
還沒說完,就聽上座的師言大喝一聲:
「住口,大人說話,小屁孩兒插什麼嘴!坐下!」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天成,突然開口問道:
「不知庄師是怎麼打敗這大日火鳳的?」
莊嚴聞言一驚,麻煩了,他就怕有人問他這個問題,這才一直擔驚受怕的蜷縮在椅子裡面斟酌這說辭。
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
只是那一戰之後,圖騰靈便突然消失不見了一般,他非常懷疑是圖騰用了什麼密法和那大日火鳳同歸於盡了,可是這根本沒辦法向外人說明啊!
莊嚴是急得發狂,不知道怎麼回答,師明明卻又一臉得意的竄到了大廳中間,笑嘻嘻的說道:
「我知道,我當時就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