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晨愣住了,看著他,還是沒有辦法消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終蘇綜覺笑了笑,「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有些東西該知道的。何必裝出什麼都不了解。你不該這麼不明不白的活著。」
「不明不白?」
安晨完全傻眼了,只是安靜的看著,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這些日子,能夠厭惡自己的人不多,因為自己而遷怒安安的人,更加不可能。
「誰有本事可以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做這些?你真的沒有想過嗎?」
蘇綜覺最後的話語就這麼狠狠地將安晨拉到了仇恨之中。
「蘇綜霆明明就答應了,也是他讓夏慶回來的,不可能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完全多餘?」
「多餘嗎?五年前的事情,你真的忘記了,他當初也是做了很多多餘的事情,讓你希望,讓你絕望,將你捧起來,然後狠狠地摔下,只有這樣,他才覺得享受。你忘記了嗎?」
五年前的事情,怎麼可能忘記!
那是多麼慘痛的過去。
「你是說,是蘇綜霆為了讓我痛苦,為了享受這種感覺,所以設計這一切。」
安晨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你說呢?」
蘇綜覺笑了,也不再繼續的逼迫什麼。
很多東西都要讓她自己去猜透。
蘇綜覺就這麼安靜離開了,離開之前還不忘囑咐她喝粥。
……
蘇綜覺走出醫院,正好和安清碰上。
「這麼巧,聊幾句。」
蘇綜覺十分玩味的攔住安清的去路。
安清笑了,「不去安慰你的妻子,和我聊什麼!」
「安清,那還是個孩子,你真夠狠的。」
蘇綜覺諷刺的笑著,看著安清那一副溫柔的模樣,就越發噁心厭惡。
「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嗎?你告訴我那些事,難道是想我袖手旁觀嗎?」
他們都是虛偽的人,也沒有必要繼續偽裝什麼。
起初對付那個孩子,安清也是有些不忍,但想到安晨,她覺得什麼都是值得犧牲的。
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而已,她不會心疼半分。
「好好演戲,我也希望你不要被拆穿了。」
蘇綜覺走掉了,的確,自己當初就是希望安清做些什麼,但沒有想過安清會狠到這個地步。
殺人?
看來安清還真的不是省油的燈。
蘇綜覺正打算開車離開,誰知道安清卻一下子坐進他車內。
這讓蘇綜覺十分意外,安清卻詭異一笑,「我們這樣子算是合作夥伴吧?」
「合作夥伴?」
「是啊,至少是我幫了你,抓住機會,將安晨完全變成你的女人吧!」
安清很是高傲,甚至還帶了幾分不屑,如果安晨嫁給他,那麼一輩子就只被自己踩著,想著就特別得意。
蘇綜覺勾唇,越發諷刺,「五年了,你還是沒有搞定蘇綜霆,真可悲。」
「不需要你擔心。你只管管好你的女人。」
「安清,如果蘇綜霆知道你是這個樣子,他還會這麼珍惜你嗎?」
說實在的,他真的很好奇。
「彼此彼此,如果安晨知道,其實安安的死,你也有份,安晨會怎麼樣呢?」
安清諷刺的笑了,這個男人想要羞辱自己,還早了點。
蘇綜覺的臉色很是陰沉,盯著這個女人,似笑非笑,「我想你不會的,畢竟你此刻擁有的,是你好不容易得到的,珍惜才對。」
安清咬牙,總感覺這個男人不是看著這麼簡單,心底就算有氣,也不敢多說什麼,打開車門離去。
……
病房內,安晨就這麼安靜的坐在那裡,耳邊回蕩著蘇綜覺的話,一遍一遍,要將自己整個人都弄的崩潰了。
門被人輕輕的推開,蘇綜霆走進來,看著這裡的一切,微微蹙眉。
安晨看著這個男人,耳邊的聲音越發響亮。
「蘇綜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想聽嗎?」
蘇綜霆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安晨,也不懂安晨到底要說什麼好消息。總感覺這個女人不對勁。
「安安死了,夏慶不需要捐血,我很難受。心彷彿被人給撕裂了,五年前的那種回來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安晨慢悠悠的下床來到他跟前,眼裡都是嘲諷,怨恨。
蘇綜霆的臉色越發難看,「你懷疑是我做的?」
「不,警方說了,是我。我有前科,孩子沒有任何掙扎,所以只有親人可以做到。當然是我,和五年前一樣,都是我做的。只能是我。」
安晨快速搖頭,很是認真的笑著。
蘇綜霆一言不發的看著她,說不出來的窒息。
「蘇綜霆,五年了,都五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
安晨不懂,這麼多年過去,她到底是欠了這個男人什麼,讓這個男人如此設計陷害。
「這件事,和我無關。」
蘇綜霆的臉色很是難看,對於安晨如此妄加猜測定論,讓他的心底也不舒服。
「是啊,自然和你無關。」
安晨點頭,很是贊同這個男人的話,怎麼會和他有關呢?
他從來都不會讓自己置身於風波之中,就如同五年前的那場婚禮,丟盡臉的從來都不是這個男人,而是自己。
說話間,安晨就這麼漠然的從他身邊走過,是努力壓著自己,才可以這麼風平浪靜的擦肩。
但蘇綜霆卻一把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帶著幾分惱火,「安晨,我說我沒有就是沒有,你這樣子說話,是不信我。」
「你需要我相信嗎?」
安晨諷刺抬起頭,側目看著這個男人,他的質問真是可笑。
「警方那邊,你不需要擔心,我會幫你的。」
蘇綜霆不想要在此刻和這個女人多爭執什麼。
「我有時間證人。不需要你的幫助。」
安晨憤怒甩開,很是不屑的離去。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此刻的舉動可以讓她感動嗎?
可笑。
安晨就這麼冷冰冰的離開了。
蘇綜霆的情緒卻因為她的話而越發火大。
憤怒的狠狠一個拳頭敲打在牆壁上,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無視過。
……
安晨將自己關在房間內很長一段時間,誰的手機都不接,不理會。直到郭明浩來通知她要來準備安安的後事,她才將自己從房間內快速走出去。
郭明浩看著憔悴疲憊的女人,眼眶有些紅,「你這麼折磨自己,真的好嗎?」
安晨笑了笑,「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我不麻煩,倒是你,你讓我覺得很心疼。」
郭明浩的手輕輕的伸出去,帶著幾分無奈,恨透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不過還好,警察局那邊撤銷了控訴。證明你是無辜的。」
「呵呵呵……」
安晨笑的更加嘲諷起來,對於這一切,她完全不在意,現在的自己腦海里只是那些被人狠狠踩到腳底下的羞辱。
那些無法磨滅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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