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有口難辯

第七十七章 有口難辯

回想這幾天以來,接觸過的人,只有幾人,臧卜天,三紀師兄,還有臧卜天的兩個弟子,鄭岳,毛階。

除此以外並無他人。

難道真被師兄不幸言中。

但依我對臧卜天為人的了解,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竟然會做出此等之事。

若是他座下弟子知道了藏寶之處,在埋伏等候空聞來偷盜時將其據為了己有,亦未可知。

左右思量,一團亂麻。

忽然間想起一事,急忙親自跑去查看。果不其然,那本五嶽派鄧前輩贈送的《母豬產後護理》的練功秘籍,也不見了。

好在塵囂劍仍在,《神霄寶鑒》也仍在。

情急之下占卜一卦,卻是雲遮霧罩,卦象極為不明。看不出任何的線索。

召眾弟子前來商議此事,山嫻道:「依我看,定是那鄭毛兩個小毛賊乾的,除了他們沒別人!」

山恆道:「他們是練硬功夫的,對這些法術沒有研究,拿去也沒用啊,假如真是他們拿的,那也是他師父指使的。」

山浩卻說:「我倒覺得這次師伯來的很突然,走的又很匆忙,而且神色和往常都大為不同。說不定是師伯拿去了。」

山恆山嫻二人齊聲道:「住口!」

山浩很長一段時間在老家恩施,是以山恆山嫻和師伯的感情較為深厚一些。因此聽到山浩如此說,維護師伯自是正常反應。

「眼下之計,這幾人都有嫌疑,不能全憑臆測,要想計策追回才是正事。只是不能打草驚蛇,得想個萬全之策。你們商議一下,看有什麼好的想法。」我道。

山恆思索了一會,說道:「我們可否效法胡雪岩當古董的那一計?」

話說當年有個人將一個陶罐古董,到胡雪岩的當鋪來當,說這是千年文物,非300大洋不當。

接待這筆生意的夥計,看那人派頭,不敢得罪,雖貴了些,也就付給來人300大洋。臨走,那人拋下一句話說,今天我急著用錢,不然1000大洋都不當呢。

等胡雪岩回來,仔細一辨認,是個假貨。夥計忙認錯,胡雪岩說,誰也難保不辦錯事,你不要過於自責。你給我辦件事,明天開十桌酒席,約請本城各位富商老闆來喝酒欣賞古董。

第二天,酒宴開始時,胡雪岩說,我新近收了珍貴古物,價值不菲,請個位共賞。遂命店裡員工將古董拿上來,捧著古董的從樓上下來,走到半樓時,突然失足拌倒,把古董摔碎了。客人見此都大驚失色,面面相覷。胡雪岩說,對不起大家,你們喝酒吃菜吧。

第三天,滿城傳開胡家的古董摔了的事。那個來當的無賴,一聽,覺得機會來了,遂拿了300大洋和當票到胡雪岩的當鋪來。說,我要贖回寶貝,不然你們當鋪得賠我1000大洋。胡雪岩問明情況,收下300大洋,叫夥計把他那個「寶貝」捧出來還給他。那無賴無地自容,訕訕地走了。原來,頭天摔的是一個普通的陶罐。

這倒不失是一個好計策。

只是計策尚未得以施展,第二日,師父便命我速回天師府。

師命如山。即刻打點行裝,動身回去。

師父此次並未言明所為何事,但其語氣卻是十分嚴厲,想來定是發生了大事。

天師府,師父法堂。

有十幾位同門早到,站立在一旁。師父面色嚴肅,正襟危坐在上首。

師父見我入得堂來,喝道:「你可知罪?」師父一臉正氣,不怒自威,口氣十分嚴厲。

我被這一句問得摸不著頭腦,腦子裡迅速回放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似乎並未有什麼觸犯戒律之事。因此回道:「弟子不知,請師父明示。「

「我來問你,你去天台山,可曾做過什麼?遺失了什麼物件?」師父追問道。

「去天台山的行程,已向師父彙報。似乎並未遺失什麼物件在天台山。」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三鯤,將錄相放與他看!「師父命道。

畫面里,一位相貌妖艷的婦人正在聲淚俱下的哭訴我如何花言巧語將其從天台山誘騙至東嶽廟,到了廟裡之後卻又如何唆使弟子逼著她錄了一份承認自己偷盜的視頻做為把柄,以便日後能長期要挾。

爾後憑此視頻逼迫她去陪一位姓臧的盟主,就在又要挾她陪另一個人的時候,她不堪其辱,逃了出來。

並且拿出了說是我送給她的一串極為貴重的寶珠,作為配合演出視頻的獎勵和以後長期姘居的信物。

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空聞派來盜取定海珠的那位婦人!

而她拿出來的寶珠,沒有任何懸念,卻正是定海珠!

萬不曾想到,定海珠終究還是落到了空聞的手上。而且這樣一來,我之前錄下的她們親口承認的視頻,竟成了她口中被迫拍來要挾的證據。

自古姦邪之人多數心思縝密,半真半假,令人難以辯白。

「師父,這,這,這純屬子虛烏有,所有事件的經過,弟子們都在場,可以作證。弟子絕不曾作過此等事!」

「我來問你,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這婦人你認不認識?」

「認識」

「可有這樣一份錄相?」

「有。但是......」

「可是你門下弟子所拍?」

「是。」

「前幾日可有一位姓臧的人在你那裡?」

「有,但是......」

「這定海珠可是你的?」

「是弟子的,可是......」

「還有什麼可是!快給我住口!」幾段話問完,師父早已是氣憤之極。

良久,師父緩緩說道:「天師委任你去掌管東嶽廟,不想你一朝得志,竟是如此不堪。」

「把他帶出去,帶到天師殿去跪香。讓他跪,一直跪到......一直跪到......快讓他給我出去!」

師父這一番話語調雖輕,在我聽來,卻猶如雷霆萬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想要辯解,卻明知道現在所說的任何話語,都已經被奸人打了防疫針,是以之前所有的證據,所有能證明的人,弟子,臧卜天,都已經失去了作用。

空聞和這位婦人是絕對不可能親手拿到定海珠。那到底是誰將其偷去,並設下此毒計,如此針對於我,究竟是意欲何為?

亂,亂,亂,一時間憂憤交加。在天師殿前邊跪,邊淚流不止。

回想自得天師嘉獎到如今,短短一年的時間,竟接二連三發生事故,每一件都非同小可,牽扯到佛道兩教的恩怨,幾次三番驚動了天師,此次又被人誣告到了師父這裡,令師父他老人家傷心不已。

一件件,一條條,皆是由我而起。

幾個時辰之後,天色已漸暗。師兄弟們並無人過來和我說過一句話。連三紀和三鯤也並未曾來過。

眼見得天色已全黑,師父命人傳話,令我即刻到其茶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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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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