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蒼白的臉色配上更加泛紅的硃砂痣,透著幾分魅惑之色,又透著幾分蒼白的脆弱。
說起傷,顏墨皺了皺眉。該死,她竟然把這個忘了。
「紅錦,有傷葯嗎?」顏墨喚道。
雖然紅錦坐在外面,但是車內的動靜她還是聽得差不多。聽著顏墨的問話,她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遞了進去。
她心裡再對顏墨有多不甘,但主祭司吩咐她神女有令不能不從,若有犯者……
接過紅錦遞來的傷葯后,顏墨又遞給了夜星辰:「你自己可以上藥嗎?」
她怕她笨手笨腳更加弄疼了他。
夜星辰點了點頭,正想寬衣解帶來,又對上了一雙琥珀色透亮的眼睛。
「你……」他遲疑著。面上如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迅速泛紅,像一顆待人採摘的蘋果,粉粉的,又嫩嫩的。
瞧,這娃子,害羞了呢。
顏墨不知不覺中將他看作了一個小娃子,殊忘了面前這人也許比她還大,「行吧,我不看你。」顏墨打著保證,還轉過身表示不看。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期間還夾雜著幾聲悶哼聲。
等了一會兒,身後沒了動靜。
顏墨想正想問問他可以了嗎,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鬱悶的請求:「顏墨,我後面夠不著。」
聞言,顏墨沒有忍住,撲哧一笑轉過身來。
似乎聽到了她的一聲輕笑,只見夜星辰臉色又泛紅了,眼睛看了看她又低下頭去,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瞄著她。
他的小動作顏墨自然注意到了,她強行忍著笑意,視線轉到他的身上。
他側對著她,如海藻一般的墨發順著雙肩垂落下來,半遮了纖細的雪頸,露出白皙有力的後背,茭白的月光偷偷從窗縫中鑽進來,線條精緻,肌肉勁瘦的後背更顯得晶瑩透明。
顏墨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鼻尖,這樣熱血噴涌的畫面讓她的鼻子忍不住發癢。
忍住,要忍住。
不要像個色女一樣如狼般盯著人家後背看。
她強迫自己轉開視線,看向他後背的那抹猩紅長紋,從右肩滑向左腰側才停止,觸目驚心。
好在傷口都不深,有些地方甚至有些結痂。顏墨暗暗吐了吐氣,穩住自己手裡的藥瓶。
她拔開了塞子,看著夜星辰隱忍的神色,問:「痛嗎?」
也沒等他回答,她將藥粉輕輕倒在傷口處,那裡有些皮肉翻滾,但好在沒有腐爛的跡象。
感覺藥粉倒上的時候,手下的身子猛地一抖。
顏墨心裡閃過隱隱的心疼,「吹吹就不痛了。」
她俯身邊上藥邊輕輕地吹一吹,並沒有藥粉吹開。
背上一陣輕輕的涼風拂過,帶著某絲抓不透的心疼,那般溫柔,那般清涼。
夜星辰身子一僵,心臟中隱約傳來一陣如羽毛輕撫過的瘙癢,撓不到,又難受。
「嘶~」一陣布錦撕裂的聲音。
顏墨將他身上破爛的中衣撕成一條一條的形狀,將他背後的傷口輕輕地包紮起來。
包紮完后,顏墨又從另一個大格子取出一件新的中衣來。
遞給夜星辰,「換上吧,新的,小心著涼。」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中衣了,夜晚她喜歡寬鬆的衣服睡覺,剛好這次上路還帶了備用的來,正好派上用場了。
然而,最寬鬆的衣服對於夜星辰還是有些小了,衣服虛虛的掩著。
「委屈你了。」顏墨轉過頭偷偷地暗笑,「我們教內沒有男人的衣服。」
夜星辰剛換好衣衫,馬車就停了下來。
不多時,車門被輕輕敲響,車外傳來紅錦的聲音:「神女大人,請下來吧。」
「好,馬上就來。」顏墨應道,忙整理自己的衣衫。
聽到紅錦稱顏墨神女大人時,夜星辰眼裡閃過一絲深色,又被人察覺。
「想什麼呢,我們下車。」顏墨整理好了便輕輕一掌拍了拍夜星辰喚道。
顏墨下轎時,主祭司已經吩咐好駐好篝火,準備就此過夜了。
她後面還跟著夜星辰,一下轎便備受矚目。
顏墨帶著夜星辰走到主祭司身旁的火堆坐下,抬頭望向主祭司:「祭司大人,我想帶這位公子上路。」
聞言,眾人一驚,紛紛跪下:「神女,萬萬不可。」
見此,顏墨皺了皺眉。
「神女大人,還請這麼公子自行離開。規矩不能破,我教從未有過男子……」主祭司仍想勸說著。
還沒說完,就被顏墨打斷:「規矩是假的,人是活的。」
「再說,一路上顛簸煩悶,我卻不能找個陪行的玩伴嗎,嗯?」偏黑水晶一般剔透的大眼看著眾人,一種說不出的氣勢油然而生。
清脆悅耳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誘人,裡面似乎夾雜著濃濃的怒氣。
聞言,眾人靜默。
夜星辰不由被身旁的女子吸引,明明是同一個人,氣勢卻猶然不同。
他低下眼眸,垂在衣袖裡的手心傳來一陣瘙癢,她在安慰他別怕。似笑非笑的笑意從瞳孔閃過,他張開手掌握住了手中「作亂」的小手。
顏墨以為他在害怕,沒有抽回小手,任由他握著,面色卻還是張狂得不敢讓人侵犯。
她收回視線,復而道:「你們大可放心,等夜星辰傷好后我自會讓他走,現在還有誰不滿?可以直接說不出來。」
顏墨笑了笑:「儘管說,我不會懲罰你們。」
眾人一時無言,皆看向主祭司。
只見主祭司眉頭微微舒展,右手覆於胸前:「我等聽從神女之命。」
「我等聽從神女之命。」一陣喊聲傳開,柳琴跪於主祭司身後,她的臉色青了青,又沉了下去。
「快快起來,準備開飯吧。」問題解決了,顏墨的眉頭舒展開來,如黑珍珠般的瞳子滿是笑意。
她小手輕輕捏了捏夜星辰的掌心,表示放鬆,而另一隻手心早已虛汗淋漓。
鬼知道剛才她內心有多緊張,她在堵,堵紅蓮教神女的地位。還好,她賭對了。
吃過晚飯後,夜星辰先回了馬車,顏墨還在漱口,就被主祭司帶來一片空地。
幽幽的冷風吹過,顏墨抖了一個激靈。
夜黑風高,漆黑無比,正是殺人無形的好時候,只見主祭司一個動作,顏墨連忙跳開一大步,「哇!」
主祭司:「……」,她的姿態僵硬著,一手撩開下擺,一手伸入胸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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