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八歲成人禮

陽城中學，高三一班。

「葉凡你給我站起來，這次模擬考全班倒數第一，所有科目全部不及格！」

班主任黃仁波推推眼鏡，皺眉道：「你說你整天悶在那看書，到底是在做白日夢，還是腦袋壞掉了，六個科目加起來不到一百五十分！」

「丟人！丟我們一班的臉！你還有什麼資格待在一班！」

黃仁波抬頭，厭惡盯著座位上一個少年。

「葉凡，上次家長會你沒叫家長，今天你必須把家長叫過來，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沒教養的東西！」

後面這句話，充滿了刻薄惡毒。

葉凡坐在坐位置低著頭，雙拳緊攥，因為過度用力指骨都發白了。

班上響起一道輕笑聲。

「黃老師，這葉凡是個孤兒，是個有人生沒人教的雜種。」

張偉語氣中滿是譏諷：「就這種垃圾，根本不配在我們班學習！」

他家裡是開房地產公司的，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張偉繼續嘲笑道：「是個雜種也就罷了，關鍵還是個傻逼，語數英文科綜合加起來都不到兩百分，這不是傻逼是什麼！」

「就是，我特么不看書都能考兩百五十分，這傻逼怕不是腦袋壞了。」

「老師，我也建議開除葉凡。」

「這種人不配在我們班，這是在拉低我們檔次，必須趕出去！」

張偉的幾名同黨相繼出聲，話語中充滿了惡毒。

呯！

黃仁波狠狠拍在座椅上，高聲怒喝：「葉凡，我讓你站起來，你是聾子還是傻子！」

葉凡低頭站起來。

卻承受了更多的嘲笑。

張偉肆無忌憚的大笑：「哈哈哈，你們看他那慫逼樣，好像無家可歸的野狗哦！我要是落得他這種下場，自己找條河跳下去算了。」

「張偉，你他媽夠了！！」

葉凡猛地抬頭，雙目通紅。

「草，你他媽一個窮逼廢物，還敢教訓老子？」張偉絲毫不懼，拎著旁邊的文件盒砸過來。

呯。

文具盒砸在葉凡身上。

但班主任黃仁波卻絲毫不管，他經常收張家的紅包，對張偉巴結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訓斥呢？

周圍的學生再次鬨笑。

「葉凡，我在最後通報一次，一個小時內你叫不來家長或者監護人，就直接滾蛋，你這樣的學生我教不了，爛泥扶不上牆。」

「現在就給我叫家長，記住，只有一個小時！」

黃仁波厭惡揮手，如同驅趕蒼蠅一般。

葉凡起身，面色難看的走出教室，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喂，黑叔，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我……我想讓你來學校一趟……」

黑叔，是他唯一的親人。

無父無母的葉凡，全靠著黑叔才能存活至今，而黑叔也是他唯一的監護人，現在在陽城當一名普通的計程車司機。

……

一個小時后。

葉凡和黑叔，一起走出辦公室。

黑叔頭髮亂糟糟的，鬍鬚也沒有清理，樸素的衣服上滿是補丁和油垢，看起來很是落魄，但他看向葉凡的目光卻充滿了和藹。

「黑叔，對不起。」

葉凡低著頭，愧疚開口道。

先前在辦公室里，黃仁波狠狠訓斥了他和黑叔，還說什麼計程車司機本來就沒文化，要是教不好小孩就趁早退學之類的話語。

「小凡，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黑叔咧嘴笑道。

「你記住，你叫葉凡。」

「只有這個世界對不起你，而你卻不用對不起這個世界，終有一天，你會站在世界巔峰，俯視著腳下一切。」

說這話的時候，黑叔原本渾濁的眼眸，爆出極致的精芒，猶如絕世寶劍出鞘，那剎那間的光芒，攝人心魄。

可惜，葉凡低著頭沒有看到這些。

「對了小凡，今晚就是你十八歲生日了，你不是有個女朋友嗎，帶她回家一起過生日吧，到時候黑叔也給她一份禮物。」

說到這事，葉凡的拳頭再次緊攥起來，滿臉憤怒。

她的女朋友柳思思，前幾天就投入了張偉的懷抱，還對他一陣侮辱嘲諷。

「看來某些人還是沒有福氣，這是天生註定的，莫強求，也強求不來。」

黑叔似乎明白了什麼。

嘆了口氣搖頭道：「小凡，你始終要記住，男人的心胸要如同大海，無論表面如何狂怒，如何海嘯滔天，其內部都要寧靜如水。」

「今晚放學早點回家，黑叔給你準備了禮物，或許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這話，黑叔朝著校外走去，不難看出他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這是早年間留下的舊疾。

叮咚。

手機傳來提示音。

「尊敬的用戶，您在分期樂借取的三千元貸款，明天就是還款日期，還請及時還款……」

「尊敬的拍拍貸用戶，您在拍拍貸借取的五千元貸款，明天12:00前將會自動扣除，為了保證正常扣款，請您確保卡上餘額足夠……」

「尊敬的用戶，您在馬上金融借取的四千元貸款，請保證卡上餘額足夠……」

好幾條信息接踵而來。

葉凡一陣頭大，上個月借網貸幫前女友買了部手機，結果陷入了網貸泥潭當中不說，柳思思還轉眼投入了張偉懷裡。

為了還網貸，他不得不放學去兼職，才能勉強還上網貸。

「唉，希望今天會發工資吧。」

下午放學后，他直接來到學校奶茶店，這就是他的兼職工作，一切都是為了還上網貸。

忙碌到八九點。

夜幕深沉，葉凡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家。

他和黑叔住在陽城西區，這裡全是破舊的低矮房屋，也被人成為貧民窟，馬路上坑坑窪窪，很多路燈壞了也沒人修理，道路上很是昏暗。

「黑叔，我回來了。」

葉凡推門而入，滿臉為難，因為今天還沒有發工資，而明天就需要還網貸，他只能先找黑叔緩解危機。

走進房間，葉凡愣住。

黑叔不在家，只有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生日蛋糕，還有一個生鏽的鐵盒。

「小凡，今天是你生日，黑叔要出去解決一些陳年舊事，這幾天我就先不回來了。」

「還有，鐵盒內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你要記住今晚，這是你變得不一樣的時刻，從今往後，你將一步步踏足巔峰，之前失去的，也終將十倍百倍的奪回來。」

「你是葉凡，自出生那一刻起，你就天生高貴，同樣的，也將承受普通人不能承受的壓力和重擔，黑叔祝你早日成長起來。」

這段話，是生日賀卡的祝詞。

黑叔寫的祝詞。

「唉，我再變又能變得怎麼不一樣呢，還不是老樣子。」

葉凡嘆息看向鐵盒，單看這銹跡斑斑的外貌，他就對裡面的禮物不怎麼期待了。

咔嚓。

鐵盒打開，裡面卻是一摞摞的卡片，不是普通的卡片，而是——

銀行卡！

最起碼也有一百張銀行卡!

沒錯，鐵盒裡裝著上百張銀行卡，華夏各個銀行的都有，國行、建行、農行、，還有一些滿是外國字母的銀行卡。

有通體金黃，沉甸甸宛若純金打造的金卡，也有通體漆黑，一條黑色巨龍銘刻在上面的黑龍卡，更有沉甸甸，散發出金燦燦光芒的金龍卡！

這些卡片，他全部叫不上名字。

「這是什麼？難道是黑叔撿破爛撿回來的？」

葉凡驚疑出聲，但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因為這些銀行卡全部嶄新，卡背後面還寫著開戶人的姓名密碼。

「開戶人：葉凡。」

「密碼：26****。」

「開戶人是我？密碼也是我生日？」

葉凡獃獃的拿起一張卡，滿臉懵逼：「我記得沒去銀行辦過這些手續吧，怎麼全部都是我的銀行卡！」

但緊接著，他內心就激動起來。

這麼多張卡，就算每張裡面只有一百塊錢，那加起來也足夠上萬，別的不說，解決他現在的網貸危機足夠了！

「明天，明天去銀行看看到底有多少錢！」

葉凡將鐵盒子抱進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