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一一獲救
終於,兩個酒量奇佳的傢伙醉得不省人事。
「就趁現在,跑!」
冉一一先是解開了從頭至尾蒙著自己的黑布,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座水牢之中。緊接著,她躡手躡腳地避開綁架犯,向大門摸去。就在冉一一以為自己就要掙脫牢籠、迎接光明的時候,悲劇發生了。
事實證明,命運往往會在關鍵時刻給你當頭一棒。
她撞到了一堵牆。
還是人牆。
「喲,小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冉一一覺得自己倒霉透了,認命地抬起頭:「呵呵……我內急……想上廁所。呵呵……呵呵……」
「帶走!」
冉一一沒想到,這個男的還帶了好幾個壯漢,嚇得腿都軟了。
最後,冉一一被無情地套上麻袋,拖出水牢,轉移到一個積滿灰塵的雜物間。這群人拿了塊布把冉一一的嘴巴塞得死死的,冉一一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呼救。而她之前撞到的那堵牆拉了把椅子,很是蠻橫地把腿架在上面(其實這在冉一一看來不過是在裝逼),惡狠狠地說:「小姑娘,你和季臻很熟?」
冉一一暗叫一聲糟糕:季臻啊季臻,我前世今生究竟欠了你多少債?!冉一一拚命似的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直到男子頗為好奇地鬆開她的嘴。
「大哥,你一定是弄錯了吧?季臻是誰,我聽都沒聽過哇!」冉一一說得真誠。
「臭丫頭!居然還敢騙爺!」
男子一巴掌招呼在冉一一臉上。特么的!火辣辣的疼。
「想好了再說!」
「我說了,我不認識他!」冉一一的暴脾氣上來了。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打呀你打呀,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說的什麼季臻,你打死我又能怎麼樣?」
男子一腳踢向冉一一,導致冉一一的頭部直接撞到了牆角,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晚上。男子依然在和冉一一待在破屋子裡。冉一一的意識暫時清醒,她現在只是希望季臻能夠早點發現自己失蹤了,快些趕過來救她。
「醒了?實話告訴你,小爺我也沒想著要你的命。你只不過是個誘餌,只要你乖乖的給我在這兒待著,等著季臻那小子來救你,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可你要是敢亂喊亂叫,想著逃跑,小爺我就弄死你!聽見沒?」
冉一一有一點一直沒想通——按理說,季臻是神州大陸人人敬仰的神醫,怎麼會有這麼不要命的仇家?還有,第一次見到季臻時,他渾身是血,應該也是在被仇家追殺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愣什麼愣!」
「聽見了。」
冉一一不傻,這男子一看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萬一真的惹怒他,後果不堪設想。男子倒也沒有繼續為難冉一一,大概是料定她沒什麼本事逃走吧。被綁的結果,除了挨那兩下打之外,其實也沒多慘。有吃有喝的,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總不至於餓死。
「季臻,你什麼時候能來啊?我答應你,要是你把我從這鬼地方救出去,我們今天的賬就一筆勾銷吧。你快來呀,快呀快呀……」
早晨冉一一出門后,季臻就一直在藥房里搗鼓藥材,中午沒見著她也不甚在意。他想著,從前丫頭生氣,都會自己跑到街上去玩兒,等她鬧夠了、氣消了,自然會回來。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早已落山,冉一一卻遲遲未歸。季臻實在坐不住,便一個人跑到大街上去尋一一。
……
季臻心急如焚,他已經把整個天寧街翻遍了,都沒能找到丫頭。她初到西京,並不熟悉這裡的情況。萬一迷路,或者是……
猜度之際,有個小乞丐送來了一封匿名信:
「若你想要她平安無事,即刻帶上解藥,來坤德巷尋我。」
呵,原來是他。怪只怪自己疏忽,讓這老傢伙鑽了空子。他一定會把冉一一給救出來。
坤德巷口。
「季神醫,小爺我在此恭候多時了。」
「冉一一在哪兒?」
「冉一一?是那個臭丫頭吧?哼,小傢伙還真是能耐!脾氣燥得很!」張二想起頑劣不化的冉一一,語氣不善。
「我不許你動她!」
「哎,別激動嘛!爺是個講信用的人。這樣啊,咱一手交人,一手交貨。你把解藥拿來,小爺就放她走!」
「你沒資格跟我說話,讓他出來。」
「嘿,我說,你小子還真把自己當神醫啦?在爺面前,擺個什麼譜兒!」
「解藥,只能由我親自給他。」
「你……」
張二火了,掄起木棒,打算教訓一下這位白衣飄飄,看似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可惜,還沒等他沒動手,他就被季臻一腳踢倒在地,只余了作死躺在地上的嚎叫聲。
「呵呵……許久未見,季神醫還是這麼直接啊。張二,你先下去。」
巷子里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藏青長袍將自己掩蓋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是。」張二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退下。
「崔大人,解藥就在我身上。人呢?人在哪兒?」
「季臻,本官記得你不是個急性子。」
「我現在不想與你廢話。」
「看來,冉一一對你很重要。」
季臻的眼睛閃過一絲惱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丫頭救過我一命,我向來恩怨分明,不想欠她人情。」
「真是這麼簡單?」
季臻明白自己此刻不能亂,必須重新找回波瀾不驚的自己。於是他用著淡淡的語調回答:「是。」
崔達康暫時看不出什麼端倪,笑了笑,道:「神醫,請隨我來。」
雜物間。
「冉一一!」
季臻看到頭破血流、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冉一一,心中猛地一緊,像針扎過。
「季臻,你終於來了。」
冉一一虛弱地倒在季臻懷裡,彷彿找到了令人卸下防備的依靠,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人你也見了,她也沒什麼事兒,不過是些皮外傷,不打緊。該給本官解藥了吧?」
不打緊?季臻看到,冉一一的一邊臉還紅腫著。他的拳頭悄然握緊,又漸漸鬆開。他拋過去一個小藥瓶,將冉一一一把抱起,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哈哈哈……大名鼎鼎的季臻,亦不過如此。為了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就亂了方寸。半分不見以前的從容淡定。只是,這又與我何干呢?」崔達康笑得猖狂,「現在本官成功拿到了解藥。季臻啊季臻,你給本官下毒的事,本官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