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修行路上,難免打打殺殺
宋就話音剛落,門外濃郁的迷瘴已經凝聚過來,整個大殿頓時換了一番光景,處處可聞厲鬼哀嚎之聲。更有各種鬼魅身影從迷瘴之中走出,衝撞著宋就擋在身前的護體罡氣。
宋就搖了搖頭,苦笑道:「就不能不打這一場?打打殺殺,嚇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門外那道七彩身影虛實不定,聲音縹緲道:「你若願意留下在離城所得機緣,這一架當然可以不打。」
「呦,沒想到遇到個講道理的人了。」宋就意外到,「不過,這到手的機緣,哪有平白送出去的道理?閣下若真想要,姑且來拿並是了。」
「莫不以為從離城逃脫了,就有了叫板的底氣!」
宋就笑到:「在下不才,自帶金手指,死不了的。」
七彩身影不明所以,嗤笑一聲,身影散去,迷瘴迭起,朝宋就碾壓過來。
隔著一層護體罡氣,都感覺到陣陣刺骨寒意。
是個鬼道高手。
退後半步,宋就來到那端坐的泥塑跟前,轉頭瞧了一眼,打趣道:「無為清凈之地,怎就淪落至此鬼蜮橫生的境地,你這老頭只受香火,不管事啊。」說罷,一步踏出,一層層青色漣漪自此溢開。
手上動作不慢,甩出那頭小黑蛇,如疾馳利箭,掠了出去。
「這便是那場孽緣,閣下想要,那就接好了。」
小黑蛇欲哭無淚。
迷瘴深處響起一道冷哼。
撞破迷瘴,小黑蛇徹底淹沒不見蹤影。隨後以踏為中心,一場巨大的爆炸轟然而開。宋就身影從原地消失,一步跨出大殿,手裡青劍一點,朝某處虛空削出一道金線。
「哪能就走了呢!」
四周空間一陣激蕩,原本稀薄的靈氣突然凝實起來,將一整片迷瘴推趕著聚集起來。同時一道道清靈之氣,絞殺著迷瘴中的森森鬼氣。道道鬼影轟然崩碎,化作塵煙。
「豎子。」
宋就躍至半空,一劍斬下。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啊呸,總會遇到人的。」
宋就斬落一劍,懸停空中,俯身看著下方迷瘴,一條條金色細線正在當中橫衝直撞。伴隨著陣陣炸裂,如同雷瀑,但是壯觀。
約摸一炷香功夫,一切歸於安靜,那道七彩身影從迷瘴之中騰空而起,在他身上纏著一條粗大黑蛇,模樣有些凄慘。
宋就長劍負后,嘖嘖兩聲:「小老弟,機緣也分善緣孽緣的。事先大抵能猜到一些你的根角,又怎會著你的道。」
宋就走到身前,也不理會那人眼裡的憤恨,瞪了眼那躍躍欲試的大黑蛇,呵責道:「想都別想。」
「算我輸了。」大黑蛇的口水落在臉上,那人終於有了幾分慌亂。
宋就道:「哪能是算呢。」
「我輸了。」
宋就這才滿意,點頭道:「這就對了,可以談價錢了嘛。給你自己這條命估個價吧。」
那人隨即將劍橫於身後,輕輕坐了上去,一雙腿晃蕩起來,也不擔心被割到。隨即又掏出一個酒葫,饒有興緻的抿起酒來。
秉持著輸了就要有輸了的擔當,那人一狠心,說到:「一百枚中品靈石,一件鬼道靈寶,一瓶七絕丹。」
宋就哦了一聲,「七絕丹,聽聽這名字,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轉而又嘖嘖兩聲,「再說你好歹也是傳說中的假丹修士了,就開這麼個價,不覺著埋汰自己?」
那人苦澀道:「山澤野修,真沒什麼值錢的家當,不讓也不敢鋌而走險,與上仙過招。」
「嘿,信你個鬼。姑且是聽說我在那雷劫之下受傷不淺,所以想著撿個漏吧?」
宋就斜了一眼,自己接了話回來,「其實也沒差,如果不是有這頭黑蛇,我還真就拿不下你了。」
那人不願接話,眼下這個局面,再逞能又有什麼用呢。
「重新開價,只有一次機會了。」
一個時辰后,宋就心滿意足的離開青谷觀。算是發了筆小財。前車之鑒,如今的他是來者不拒,就算一時半會兒用不上的,也可以找地方賣了換錢嘛。一場金丹雷劫之下,他所有積蓄都揮霍一空,真正讓他體會到修行真的是一件特別燒錢的勾當。
如今他切實淪為了「山澤野修」,一切都要靠自己了。方才一役,靈石倒是收穫不多,那傢伙確實是個窮鬼,最後也知壓榨出不到三百的中品靈石。至於其他,除了一件名為「炎獄」的鬼道靈寶,還有一冊駕馭金丹以下鬼物的古籍殘片,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小東西,姑且也是撿漏得來的東西。
離開青谷觀,宋就沒有折回青牛鎮,到底還是擔心給金竹宮的傢伙盯上,因而折身南下,往詛洲更深處而去。眼下這會,北歸元洲的路途恐怕有不少暗哨盯著他。因而回歸家鄉只能另選道路了。
一旬之後,宋就已經離開金竹宮的勢力範圍,來到一個名為槐黃的小國,此處的靈氣較之青牛鎮已經濃郁了不知多少倍。因而路上總能遇到一些修為不弱的修士。
途中經過一處石頭山時,趕巧碰上兩位金丹修士鬥法,打的那叫一個熱烈,又叫人心向神往。
宋就身體怪異,用了一套得自寒無逸的「遮掩」手段,如今看起來只是個剛剛踏入融竅境的弱雞修士,一般來說,也就沒人會自降身份針對他了。
這一日,宋就追隨著一隊江湖鏢師隊伍,到了槐黃小國的京城。
——
元洲符禺山,小鎮月城,暫且被學清宮佔據的破敗道觀,這一日迎來一道青色身影,一時間即使是這些修道有成的持重修士,也有一瞬道心不穩。只是膽敢上前搭話的傢伙,都給人打的吐血而回。
自此那道通往山頂的石階,並成了那人的禁地。
宋就若在,但是能認出這人身份。
並是曾經同行過一段時間的小道士了。
當初姓楊,名西倉。
而今姓蘇,名望。
她從赤明而來,在壓下體內某個同時存在的「神魂」后,她想看一看大青山的風景。
只是那麼弱的傢伙,也不曉得可還活著。
一襟晚照,姑娘溫暖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