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結局B
看著那站在門口的夫人,雖然她蒙著臉,但依然能夠從她的身上感覺到
極致的風華,讓蒼焱赫不由得眼前一亮,走上了前去,拱手問道:「這位夫
人來找本王,不知是有何要事?」
來人正是劉皇后,只是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才會用輕紗蒙
了臉,畢竟這裡是蒼狼國的京城,既使已經「死」了十年,卻依然會有好些
人能夠將她給認出。
此刻見到自己的小兒子,忍不住心中激動,眼神更是柔和了許多,只是
此刻兩人所在的位置卻顯然並不適合說話,不由得道:「難道王爺都不請我
進王府里去一坐嗎?」
愣了一下,連忙親自在前引路,說道:「是本王疏忽了,夫人請!」
先不管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是否有資格讓他堂堂王爺在前引路,單是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不是普通之人所能夠擁有,而且,蒼焱赫
可從來都沒什麼王爺的架子,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進入到瑾王府之內,蒼焱赫請劉皇后在廳內坐了下來,並命丫鬟奉上香
茗,待過了會兒才又問道:「方才聽聞夫人是從玉焰城而來?」
「正是。」
「那不知來蒼狼城是有何事?是否有什麼事情是本王能夠效勞的?若是
本王能幫上什麼忙,夫人儘管吩咐就是,本王一定義不容辭。」
聞言,劉皇后不由得捂嘴輕笑幾聲,說道:「如此,可就要先謝過王爺
了,我這次來找王爺,還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與你商量呢。」
「哦?夫人請說。」
劉皇后左右看了下站在旁邊的那些下人們,見狀,蒼焱赫輕挑了下眉,但他還是朝著旁邊的那些人揮手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王爺!」
廳內只剩下了蒼焱赫與劉皇后兩人,蒼焱赫笑看著劉皇后,他是還沒有
能夠認出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他的母親,畢竟,已經有十五年沒有見到她的,雖然知道她還活著,但卻是無法這樣輕易地將她認出來。
畢竟,十五年前,他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這十五年來,雖然說劉皇
后依然年輕,臉上幾乎沒有留下半點歲月的痕迹,但畢竟那容顏在蒼焱赫的
記憶力已經有些模糊,再加上她現在又是蒙著臉。
這麼多的原因加起來,讓他當真是無法在一時間將其認出來,雖然她
身上那非同一般的氣質,讓他隱約感覺到熟悉和親切,但他依然沒有能夠往
那方向去想。
「現在夫人想要說什麼,可以儘管說了。」
看著蒼焱赫的眼神中溢滿了慈愛,劉皇后突然將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對上蒼焱赫那帶著驚疑之色的眼神,輕笑著問道:「赫兒,你不認識我了嗎?」
蒼焱赫呆了下,猛然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似乎正在努力地思索回憶著什麼,眼神緊緊地盯著劉皇后,那張好像應該是
在他記憶最伸出的臉,那個在他心底深處讓他思念的人,緩緩地與眼前這個
人重合到了一起。
「母……母后?」
冷清妍和蒼琰夙也是已經離開了玉焰城,甚至是比劉皇后還要先兩天離
開,而現在,他們則早就已經在前往沙州的路上。
只因為沙州在蒼狼國的接近邊緣,所以他們還需要再過大概兩天的時間,才能夠到達沙州,也就是說,還要至少再過兩天,他們才能見到寶貝兒子。
現在,他們停留在一處小鎮上,這一路來都還算是順利,但到了這個地
方,卻好像變得不那麼順利了。
兩人看了那突然就在他們同桌坐下的人一眼,還有他身後跟著的大概十
來個類似隨從的人,對視了一眼,對這些明顯是來找麻煩的人,兩人都不打
算理會,繼續吃自己的飯菜,就等著他主動的說明來意了。
見兩人竟然如此無視他們的存在,對方顯然是非常的氣惱,突然重重地
拍了下桌子,朝著兩人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沒看到本大爺已經在這裡
坐下了嗎?竟然還敢坐在這裡吃喝,你們活膩了是吧?」
兩人依然是不加理會,秉承著能不麻煩就不麻煩,他們還急著趕去沙州
見寶貝兒子呢,可沒時間在這裡浪費!
不過這樣一來,對方自然是更加的氣惱,猛然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掀桌
子。
見狀,冷清妍輕蹙了下眉頭,蒼琰夙只是將一隻手輕按在了桌面上,任
那男子如何用力,就是無法挪動桌子分毫。
不由得臉色微變,感覺好像是惹上了什麼惹不起的人物。但客棧內這麼
多人看著他呢,他只感覺到如果他就這麼放棄了的話,以後可就再也沒什麼
面子可言了。
不由得更大力,整張臉都憋得通紅,卻依然無法將桌子移動哪怕是分毫。
冷清妍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轉過頭去看看周圍那些明顯是在看好戲的人,再看著那滿臉憋得通紅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她什麼都沒有說,只
是與蒼琰夙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繼續如同沒事人一般地低頭吃菜。
蒼琰夙一隻手依然似乎輕輕地按在桌面上,另外一隻手甚至還幫冷清妍
夾了些菜到她的碗里,輕聲說道:「妍兒,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還要繼續
趕路,這些天也辛苦了,多吃點補充體力。」
冷清妍微笑著點頭,說道:「多謝相公,不過相公也要多吃點,可千萬
別因為一些無聊的人而壞了吃飯的心情,雖然說我們並不會在此地久留,就
算在這裡犯下點什麼事情也無所謂,但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好,我聽妍兒的。」
這似乎無意間的談話,卻是讓那人眼神微變,就連掀桌子的力量都減輕
了一些,不過,既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似乎都沒有想要放棄的打算。
已經停下了掀桌子,大概是因為終於發現他就算再如何用力都無法撼動
這桌子分毫,所以就不想再繼續這樣子浪費時間,還被旁邊的這些人無端地
看了好戲吧。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狠絕地看著蒼琰夙和冷清妍兩人,怒道:「你們好大
的膽子,竟敢如此無視本大爺,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裡是本大爺的地盤,任何
膽敢對本大爺不敬的人,就是本大爺的敵人!」
冷清妍抬起了頭來,淡淡地看著這男子,說道:「就算是你的敵人,你
又能奈我們何呢?」
「你……你這個臭娘們,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本大爺就不敢對你怎麼樣,當心本大爺將你搶去當小妾!」
蒼琰夙突然輕挑了下眉,身上突然散發出了寒氣,他最聽不得的就是這
樣的話,竟敢想要讓他家妍兒搶去當小妾,簡直就是活膩味了!
冷清妍及時地握住了他的手,防止他會突然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而
她則是繼續看著那男子,輕眨了下眼睛,不經意間的一個媚眼,然後輕緩地
說道:「難道人家竟然只能當你的小妻嗎?」
「咕!」
如此絕代的風華,這樣的攝人心魂,不僅是那正對冷清妍的男子,就連
站在他旁邊的那些隨從,還有客棧內的其他賓客,都是忍不住齊齊咽了下口
水,似乎整個客棧內的溫度都在這一瞬間提高了許多。
蒼琰夙輕扯了下嘴角,感覺到客棧內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妍兒
的身上,不由得心中一陣不悅,尤其是當看到妍兒竟然對著別的男人拋媚眼,還是當著他的面。
手上不由得用力,捏著她的小手,眼中閃爍著一絲危險的光芒,聲音在
冷清妍的耳邊響起:「妍兒,不許對別人露出這樣的神情。」
眨了下眼睛,臉上滿是無辜之色,心中則是暗笑不已,繼續看著那男子,臉上帶著溫溫柔柔的笑意,說道:「這位大爺,你還沒有回答人家的問題
呢!」
蒼琰夙的嘴角忍不住又是一陣抽搐,他家女人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話當回
事!
而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一句讓他更崩潰的話,那個男子傻傻地盯著冷
清妍,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就算是讓我把家裡的所有女人全部趕出去,也絕對沒有問題!」
「砰!」
蒼琰夙終於的忍不住爆發了,他捨不得對責怪妍兒,不過這個竟敢打他
娘子注意的傢伙他可沒有半點的捨不得。
桌子在他的手中往前推移了一點距離,正好輕飄飄地撞擊在那男子的肚
子上面,這樣輕飄飄的一下,卻是直接讓那男子整個人都橫飛了出去,同時
將站在他身後的幾個隨從撞飛了好幾個。
冷清妍眨了下眼睛,終於轉過了頭來看向一臉平靜的蒼琰夙,小臉湊到
了他的面前,仔細地盯著他的眼睛看,忍不住笑意盈盈,問道:「相公,你
生氣了?」
看著冷清妍的笑臉,蒼琉夙心裡的那點憋悶頓時煙消雲散,輕捏了下她
的小手,說道:「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噘起小嘴,似乎有絲委屈,輕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哦。」
心中卻是早已經笑翻天了,她喜歡看到夙如現在這般的樣子,不僅僅是
因為這樣讓她感覺到夙對她的在意,對她的獨佔欲。
更重要的是,難道不覺得偶爾看到他不同往常的表現,是一件很好玩的
事情嗎?而且,他此刻的樣子,當真是很可愛呢!
看到冷清妍眼中隱忍的笑意,蒼琰夙不由得有些無奈,輕捏了下她的鼻
子,說道:「好了,別玩了,如果有什麼想問的話,也趕緊問了吧。」
輕輕地把玩著他的手指,臉上笑容燦爛,看著他說道:「哎呀,相公真
是了解人家,那要不,相公你幫人家問了吧!」
蒼琰夙倒也沒有拒絕,直接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那被他打飛出去
的男子面前,那男子此刻正無力地坐在地板上,一臉驚懼地看著朝他走近的
蒼琰夙。
「是你自己說呢?還是讓我用我的方法來讓你說?」蒼琰夙在他的面前
蹲下,一臉淺笑地問道。
那男子咽了下口水,眼中難掩驚懼,但他還是說道:「什麼說不說的?
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蒼琰夙眼中寒光一閃,更湊近了那人幾分,說道,「你可
要想清楚了,當真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哼!」
冷清妍坐在旁邊,並不言語,只是托腮看著蒼琰夙,嘴角帶著一絲淺淺
的笑意,似乎突然感應到了什麼,轉頭將視線轉移到了樓梯口的方向。
從那裡傳來一陣腳步聲,應該是正有人走上樓來,蒼琰夙將那男子拎到
了旁邊,不知道正在交流著什麼,只是看到那男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看向
蒼琰甩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驚駭之色。
「咕!」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說出什麼來的時候,從那樓梯口突然就走上來了三個
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公子,似乎是好友,又隱隱的好像以中間那位公子為
首。
見到這三個人,那男子由於是突然吃了定心丸一般,突然就將剛張開的
嘴重新緊緊地閉上,然後是眼中帶著激動和期待地看著那三個剛上樓來的人。
蒼琰夙也是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剛出現的三人身上,輕挑了下眉,眼中閃
過一絲精光,轉而將視線轉回到了那男子的身上,笑著問道:「莫非你想要
讓這三人來救你?」
畏懼地看著蒼琰夙,對他的問題並不回答,只是小心地將視線從那三人
的身上掃過,而那三人也是已經將注意力放到了蒼琰夙的身上。
這個時候,冷清妍也是站了起來,來到蒼琰夙的身邊,伸手將地上的那
名男子拎了起來,回過頭滿臉甜膩地看著蒼琰夙,說道:「相公,好像有很
多人不想讓我們離開這裡呢。」
蒼琰夙輕點了下頭,但臉上卻是一副根本就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的神色,轉過身來看著那三人,還沒有等到他們開口就說道:「還是讓你們背後的
人出來吧,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們可以安然地離開這個地方。」
這話讓那三人同時變了臉色,就連在酒樓中的其他賓客也是有些驚疑不
定地看向了蒼琰夙,因為這三人可以說是這裡的土霸王,什麼人膽敢對他們
有半點的不敬,馬上就會承受這三人的報復。
「大膽,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那為首之人怒喝道,顯然是對於蒼琰夙的如此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很是
不滿。
不過蒼琰夙卻是連看都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只是轉頭與冷清妍對視,臉
上帶著一絲莫名之色。
也不打算再與這些人廢話,冷清妍直接就想要動手了,動手的對象當然
就是此刻被她拎在手裡的這名男子。
眼看著冷清妍竟然是說動手就動手,那三名剛出現的公子不由得大驚,但以他們的本事如何能夠阻攔冷清妍的動作?
就是冷清妍的手將要拍到手中男子頭頂的時候,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
了起來:「等一下,不要動手啊,媽媽!」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從那三人的身後走了出來,很快就跑到了冷清妍的面前,毫不猶豫地抱住了她的腿,仰起小臉眨巴著
眼睛一臉可愛地看著媽媽,說道:「媽媽,抱!」
冷清妍當即放開了那個陷入到獃滯中的男子,彎腰將小傢伙抱了起來,任由著小傢伙親昵地在她的臉上蹭著,說道:「寶寶,現在應該是可以告訴
我們,這是怎麼回事了吧?」
「哎呀呀,沒事的哦,人家只是聽說媽媽和爹爹來了,所以就想要歡迎
你們一下而已嘛!」
「歡迎?」
冷清妍神色怪異地看了眼那剛才差點將他們的桌子給掀了,而且還調戲
了她的男子,再看看那三個一看就知道是紈絝子弟的公子哥,不由得嘴角抽
搐了幾下,然後浮現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小傢伙吐了下舌頭,正待說什麼,整個人都感覺到飛了起來,然後是落
入到另外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之中。
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在蒼琰夙的臉上狠狠地蹭了幾下,甜甜地喚道」爹爹,寶寶好想你哦!」
嘴角輕扯,伸手將那不斷在他臉上蹭著的小傢伙推開一點,視線在那些
人的身上掃過,問道:「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呀?爹爹你要幹嘛?」
「或者你覺得在這酒樓內也沒關係。」
蒼琰夙笑得好溫柔,好燦爛,好慈祥,小傢伙突然感覺到渾身都是涼颼
颼
的,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弱弱地看了蒼琰夙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看向那三
個同樣震驚得無以復加的人,說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快前面帶路啊!」
「呢,哦,啊,老大請!」
「……」
一個小院內,那曾經調戲過冷清妍的男子一臉的冷汗淋漓,他先前的時
候只是得到小傢伙的命令,讓他阻止蒼琰夙和冷清妍兩人離開這裡前往沙州,卻是不知道眼前的人竟然會是小傢伙的爹娘。
不過對於他的「調戲」,冷清妍倒是沒有要與他計較的打算,因為現在
她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寶寶,該說一說你到底是在幹什麼了吧?」
小傢伙笑眯眯地看著冷清妍,說道:「媽媽別生氣嘛,人家其實只是想
要讓媽媽你們過幾天再去沙州而已的。」
「嗯?為什麼?」
「這個……這個嘛,可不可以先不要說呀?」
輕挑了下眉,點了下頭,說道:「好,先不說可以,不過如果只是不想
讓我們現在去沙州,你大可以直接說,為什麼要找人來演這麼一齣戲?」
而且還是這麼蹩腳的戲。想著,冷清妍不由得將視線在旁邊的那四人身
上掃過,對於他們剛才對她家寶寶的稱呼,可是還有點介意呢。
小傢伙嘿嘿輕笑了幾聲,湊到冷清妍的旁邊,整個人都趴在了她的腿上,說道:「人家只是想要跟媽媽開個玩笑而已嘛,再說了,是他們太笨,竟
然讓媽媽一眼就看出了是在演戲,哎!」
伸手指了指旁邊的那些人,問道:「他們又是什麼人?」
「他們啊?」小傢伙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得意了,搖晃了幾下腦袋,說道,「他們是寶寶我新收的小弟哦,媽媽,怎麼樣,寶寶是不是很厲害?」
小弟?冷清妍嘴角抽搐了幾下,一個四歲的孩子,有一班年齡至少在他
四倍以上的小弟?冷清妍突然感覺她的兒子很有當黑道老大的潛質。
蒼琰夙也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看著眼前的狀況,他是否該說些什麼呢?
因為寶寶的要求,蒼琰夙和冷清妍兩人當真是沒有再繼續往沙州行去,只是在那小鎮上停留了下來,每天都在周圍的一些地方遊玩,至於他們的寶
貝兒子,往往都是要在偶然的時候才能見到一面。
雖然很好奇小傢伙到底在做什麼,但既然是答應了他的,暫時不去沙州,也不過問他的事情,蒼琰夙兩人自然也就將新中的好奇壓下,安心地在周
圍的一些地方遊玩了起來。
反正只要寶貝兒子不出什麼事,他們還真的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而在這段日子裡,蒼狼國內的形勢又是變了好幾遍,御林軍的突然反戈
讓寧皇后和蒼琰卓措手不及,而且這也讓他們在京城的勢力幾乎在一瞬間就
減弱了許多。
至於邊境那站在他們那邊的寧元帥,則是被天鷹國的突然發難給拖住了
腳步,無法給京城提供太大的幫助,而蒼焱赫那邊卻是有著蒼琰澤這一大助
力,反正玉焰國暫時的沒有打算要與蒼狼國為難就是了。
因為蒼琰夙突然撒手不管,甚至直接從京城消失,原本熱鬧在洛王府的
事情和人幾乎全部轉移到了瑾王府,不僅僅是那些支持蒼琰夙這邊的文武大
臣,就連凌宇都搬到了瑾王府去。
當然,他之所以還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鷹容蕎還沒有從宮裡出來,似
乎還沒有找到很好的機會,應該還需要再等上一段時間。
雖然心中焦急,但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也就不會在乎再等這麼幾天,而
且,鷹容蕎並非不能出宮與他相會,這也是他能夠容忍這麼久的最大原因。
瑾王府內,鷹容蕎面對著蒼焱赫等人的詢問,面露無辜之色,說道:「
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都已經有好久沒有得知天鷹國內的情
況了,可能知道的事情還沒有你們多呢。」
對於這樣的回答,蒼焱赫等人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是事實,鷹容蕎最近
好像是已經與天鷹國完全沒有關係了一般,而對於這樣的情況,天鷹國那邊
竟然也是沒有任何的響動。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鷹容蕎自己卻是清楚,天鷹國竟然沒有來為難自己
和凌宇,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皇兄,聽說,皇兄已經被立為儲君,現在在天鷹國內更是幾乎一家獨大了。
不過至於天鷹國為何會突然陳兵邊境,她卻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蒼焱赫略微沉吟了一下,也不明白天鷹國的這個行為到底是有什麼目的,難道是又想要打仗了嗎?好像又有點不是這樣的,他們只是陳兵邊境,卻
並沒有要出兵攻打的意思,只是將邊境的那些將士們給牽制住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的行為簡直就如同是在暗中幫著蒼焱赫這方,將寧皇后最大的依仗都給牽制住了。可是,這個可能卻是讓蒼焱赫有些心底
發毛,無法確定。
但即便如此,並不代表他們就會放過如此好的一個機會,幾乎在當天晚
上,寧皇后和蒼琰卓這些年來的一些罪證就出現了蒼狼皇的御書房內。
以前,就算有這些證據也不敢隨便的拿出來,不然萬一引起朝政動蕩,寧皇后他們狗急跳牆,可就大事不妙了,但現在,御林軍反戈,他們最大的
憑仗,寧元帥的軍隊又被天鷹國的突然出兵牽制住而無法動身,如此千載難
逢的機會,錯過了就是傻瓜!
至於如此做是否會讓邊境不穩,這點蒼焱赫倒是並不是很擔心,有蒼琰
澤在旁邊鎮壓著,還有天鷹國的軍隊擺在他的對面,就算那寧斌想要舉兵造
反,恐怕也沒有這個膽量。
雖然一直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天鷹國的這個舉動到底意味著什麼。
好像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真的就如同只是在幫助蒼焱赫他們牽制住寧斌對京城的救援一般。
一轉眼,已是半年的時間過去,在這半年裡,蒼琰夙和冷清妍兩人除了沒有前往沙州的附近之外,幾乎將周圍都轉了一圈,而且這半年來,他們總共竟然也才見到他們的寶貝兒子不到十次。
而這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蒼焱赫他們對付寧皇后那邊的人,寧皇后被蒼狼皇打入冷宮,蒼琰卓則是被發配邊遠之地當了藩王,並且沒有聖旨,終身不得離開他的番地。
這還是蒼狼皇念在父子之情上,對他手下留情的結果。
而且在這半年裡,還發生了一件極其重大的事情,容妃娘娘謀害皇上子嗣,更是衝撞皇上,還將皇上給刺傷,被白鹽賜死。
不過某些知情者卻是了解,蒼狼皇在最近的近一年裡,除了去茹貴妃和容妃的宮中過夜外,並沒有寵幸過任何別的妃子。
至於這所謂是皇上子嗣,只是某位妃子難耐寂寞,與宮中侍衛私通,不小心懷孕,正好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給利用了。
隨著容妃娘娘被「賜死」,暫居與瑾王府的凌宇突然間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麼多的事情下來,蒼狼皇難掩心中悲傷,突然病倒,而且那病情越來越嚴重,到了現在,已經是一副行將就木的狀況,整個蒼狼城都籠罩著一陣陰霾。
前往蒼狼城的一輛馬車內,冷清妍將腦袋輕靠在蒼琰夙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夙,他們說父皇快駕崩了,你信不信?」
蒼琰夙連眼皮地沒有掀一下,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早就想死了。」
冷清妍忍不住失笑,道:「現在我們這樣算什麼?回去見他最後一面?送他一程?還是去面對他對我們設下的陷阱?」
「我相信這一次肯定不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至於送他一程,我也沒什麼興趣。」
「那就只有去面對他對我們設下的陷阱了?」
蒼琰夙不由得輕皺了下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讓他感覺到很苦惱的事情,最終輕嘆了一聲,說道:「其實將會面臨什麼事,不用想都能猜到了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突然低頭在冷清妍的嘴邊狠狠地親了一下,然後轉身在榻上躺了下來,腦袋枕在冷清妍的腿上,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輕笑了一聲,手上緩緩地繞著他的頭髮,說道:「我們要不要改騎馬前
往京城?這樣會比較快一點。」
「放心吧,在我們到底京城之前,父皇肯定不會駕崩。」
小傢伙坐在旁邊,並沒有理會冷清妍和蒼琰夙之間的對話,只是趴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且好像還對前往京城有很大的意見,因為他真的很忙啊!
不過聽說是去見皇爺爺的「最後一面」,他才勉為其難地坐上這輛馬車。哎,還只需要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蒼狼皇的寢宮之外,已經站滿了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悲傷和擔憂,而在寢宮之內,這裡只有少少的幾個人,太后,茹貴妃,蒼焱赫,還有幾
位朝廷重臣,同時也是蒼狼國的心腹大臣。
太后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著蒼狼皇說道:「既然你都已經想好了,哀家自然是不會阻攔的,只是,為何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呢?直接下旨退
位,然後出去雲遊不也一樣可以?」
「母后恕罪,朕這是擔心夙兒他不願接替皇位,而且,畢竟後宮之中還有這麼多妃子,朕若是還活著,總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將她們給冷落了。」
「那你這樣就能安心了?」
「母后,這不是安心不安心的問題,對那些女子,兒臣雖有些歉疚,但也僅此而已,並不會因為將她們冷落而有什麼不安心。既然選擇了進宮,不管當初她們是出與什麼樣的原因,就要做好隨時被冷落的準備,更何況,母后也知道,朕並沒有寵幸過幾位女子。」
太后搖了搖頭,顯得很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對蒼狼皇的行為做出什麼反對。
蒼狼皇很快就將視線轉移到了那些心腹大臣的身上,說道:「朕走後,新皇還需要你們的輔佐,一切就拜託幾位了。」
「皇上言重了,能輔佐新皇,這是臣等的榮幸,臣等一定不負皇上所託,請皇上儘管放心。」
蒼焱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父皇,你確定七哥真的會繼承你的皇位?」
「哼,朕都已經駕崩了,難道他還能做出什麼反抗不成?就算他明知道朕是假死,他也必定不會將此事說出來,這樣以來,你覺得他還有什麼反抗的餘地嗎?」
蒼焱赫撇了下嘴,不再言語,只是總感覺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天總有種好像正有人在背後算計他的感覺,心裡毛毛的。
冷清妍和蒼琰夙帶著寶貝兒子一路通暢,沒有愈到絲毫阻擋的就進入了皇宮,然後一路來到蒼狼皇的寢宮之中,略微施禮之後,直接將視線停留在了那躺在床上裝死的蒼狼皇身上。
輕撫了下額頭,有些無力地說道:「別裝了,有什麼事情你就乾脆點說吧,免得不小心我連給你「送終」都不想了。」
聞言,寢宮之內的人幾乎全部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而蒼狼皇也是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滿地看著蒼琰夙,說道:「真是個不孝子,有你這麼跟父皇講話的嗎?」
蒼琰夙完全無視他的不滿,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不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想都別想,別以為你裝死我就拿這件事情沒有辦法。」
「你這是在威脅朕?」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的那個皇位,愛給誰就給誰,只要別扯到我的頭上就行,我沒興趣坐在那個位置上面。」
蒼狼皇瞪大了眼晴,狠狠地盯著他,雖然早就知道他對皇位沒興趣,但他竟然該死的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哼哼了幾聲,說道:「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你要明白,血玉金絲鐲已經在你王妃的手上,而且還取不下來了,連碧眼龍晶也在你的手中,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
輕皺起了眉頭,臉上有著不耐之色,說道:「我記得你那天說過,這些並非真正的皇位傳承之物。」
「朕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輕挑了下眉,略一思索,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了太后的身上,說道:「皇祖母,當日這些話似乎是您說的,不知您是否還記得?」
被突然盯上的太后突然輕揉了幾下額頭,說道:「哎,當真是老了,哀家都不記得以前到底說過些什麼樣的話。」
「……」
蒼焱赫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很快就捂住了嘴,低頭不敢直視七哥投射過來的寒光,低頭卻依然偷笑不已。
冷清妍只是抱著小傢伙站在旁邊,對於這種事情,她最好還是站在旁邊什麼話都不說,一切就交給夙自己去處理了。
蒼琰夙的視線從蒼焱赫的身上轉移回來,看到了坐在太后旁邊的茹貴妃,不由得輕皺其了眉頭,問道:「若是你就這麼離開了,茹姨該如何安置?」
這話讓茹貴妃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夙兒無需擔心,我以後也將陪伴在母后的身旁,如此不是更好嗎?」
而茹貴妃的這番話卻是讓蒼琰夙不由得微眯起了眼睛,看著茹貴妃,說道:「茹姨,為何我覺得,你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父皇是否在意你呢?」
「為什麼這樣說?」
「而且,母后竟然也似乎對於您的存在並不是那樣在意,這非常的不合常理。」
蒼狼皇看了茹貴妃一眼,突然說道:「因為,雅兒並非朕的妃子。」
寂靜,寢宮之內突然一片寂靜,蒼琰夙和蒼焱赫都是滿臉的不敢置信,直看著蒼狼皇,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呼道:「你說什麼?」
茹貴妃臉上依然是和曦的笑容,只是眼底似乎有了一點黯淡。
太后輕拍了下她的手背,然後說道:「雅兒確實並非你們父皇的妃子,而應該是你們十一皇叔的王妃。」
「十一皇叔?」蒼琰夙愣了下,隨即說道,「十一皇叔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離世了嗎?」
說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不敢置信,但並沒有說,只是看著太后。
太后輕嘆了口氣,點頭說道:「是啊,二十年前,若非你十一皇叔捨身相救,那麼離世的人就是你們的父皇了,他在臨終前將雅兒託付給了你們父皇。
當時,雅兒已經是身懷有孕,可是她並為與你們十一皇叔有任何的婚約,按照規矩,雅兒是會被火燒死的。哀家還有你們父皇母後為了保下她,還有她肚子里的骨肉,就想到了將她接進宮來,封為貴妃,自然,所有的人都會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們父皇的。」
只是幾句話就將當年的事情說了清楚,只是那其中的細節和波折卻絕對不會如此簡單,聽著太后的話,蒼琰夙和蒼焱赫徹底的呆住了。
蒼焱赫張了張嘴,小心地問道:「皇……皇祖母,那靈兒她……」
「沒有,靈兒她就是你們十一皇叔的女兒。」
蒼狼皇終於還是順利地「駕崩」了,而且到最後,他也沒有放棄讓蒼琰夙繼承他的皇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他只是想要看看蒼琰夙接下來將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皇帝駕崩,自然是整個蒼狼國都陷入到一種哀悼和悲傷之中,只不過這種情緒並沒有出現在蒼琰夙等人的身上,甚至,蒼琰夙的身上還散發著強烈的怨氣和怒火,原因自然是那該死的遺詔,竟然還是想要讓他來繼承皇位!
就在蒼狼皇出殯的三天後,新皇登記,只是,當他們尋找新皇蹤跡的時候,卻是發現他竟然又消失不見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想要出動去尋找蒼琰夙的時候,薛公公卻突然捧住了一卷聖旨,那赫然便是新皇退位讓賢,讓瑾王蒼焱赫登基為帝的詔書。
這是一張,也是唯一的一張出自蒼琉夙之手的聖旨。
京城外,前往沙州的方向,兩匹馬飛快地賓士著,冷清妍轉過頭去看著旁邊的蒼琰夙,問道:「夙,我們就這樣離開,真的沒關係嗎?」
蒼琰夙顯得心情非常好,笑著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也跟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呵呵,九弟肯定會把你怨恨死的。」
「那是他的事!」
很快,他們就又來到了那個距離沙州兩天距離的小鎮上,而這一來一回,再加上中間停留的時間,竟然是又花去了近三個月的時間。
小傢伙再一次的失蹤,在五天後又出現在蒼琰夙兩人的面前,一臉神秘地告訴他們,現在可以去沙州了。
兩天之後,當蒼琰夙和冷清妍來到沙州,小傢伙帶他們到的地方之後,完全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
「寶寶,你這是……要幹什麼?」
小傢伙一臉得意地仰著腦袋,笑得更貓兒一般,說道:「媽媽,你不是說,大海的對面還有人的嗎?人家想要去看看嘞!」
沙州地處蒼狼國邊緣,也就是在沿海地帶,而此刻在蒼琰夙兩人的面前,出現的是一艘巨大的海輪,那精妙的設計,讓冷清妍看著就是一陣眼熟,這似乎是寶寶央求她和蒼琰夙兩人設計出來的海輪。
當時,寶寶可只是說,想要見識一下能夠橫穿大海的船兒是什麼樣子的呀。
看著爹爹媽媽兩人那震驚的模樣,小傢伙更得意了,說道:「媽媽,人家要去環遊世界了哦,你要不要陪人家一起去呀?還有爹爹,如果你也想去的話,本美男可以勉為其難地讓你也跟著,不過不許跟人家搶媽媽哦!」
冷清妍蹲下了身子,輕撫著寶貝兒子的小臉,問道:「寶寶,這就是近一年來,你的成就嗎?」
「嗯嗯!」
「也是你為什麼到處搜刮錢財的原因?」這一年來,小傢伙存在她這裡的銀子,可是幾乎全部都被提取完了。
小傢伙繼續點頭,笑得可開心了,「嗯嗯!」
這一年來,蒼琰夙和冷清妍不僅不被允許前來沙州,甚至連打聽沙州這邊的情況都不可以,所以雖然對一些事情還是有些耳聞,卻並沒有想到他們的兒子,竟然造出了一艘海船來,而且,竟然還是這樣的完美。
當然,這主要還是當初蒼琰夙和冷清妍兩個人努力畫出來的設計圖的功勞,但是他們的寶貝,依然無法掩飾他的聰明絕頂,畢竟,他才四歲啊,而且竟然還在短短的一年裡,造出了這麼一艘海船來。
船身雖然不是很巨大,但卻是非常的堅固,而且曲線優美,船體流暢,其內的各種設置更是與當初的設計幾乎一模一樣。
冷清妍激動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只是一隻都咧著嘴傻笑。
蒼琰夙輕撫著這新造的船,突然伸手將小傢伙從冷清妍的懷裡拎了出來,用力地揉了幾下他的小腦袋,說道:「好歹這船也是本王設計出來的,本王答應了,讓你也一起上去吧,當然,你不能跟我搶娘子的!」
「啊?爹爹你好奸詐,明明應該是你不能跟人家搶媽媽的才對,再說了,這船兒可是人家造的,銀子也是人家出的!」
「銀子我還你好了。」
「不要!」
「加上利息!」
「哼哼,就算你給我幾十倍的銀子,我都不要!」
「真的?」
「當然!」
「那一百倍呢?」
「嘿嘿,可以考慮一下哦!」
「……」
幾個造船師走到了蒼琰夙的面前,朝著他們微微行禮,說道:「這是我等所造過的最完美的海船,多謝公子提供了如此完美的設計圖紙,讓我們這輩子都了無遺憾了。」
蒼琰夙和冷清妍對視了一眼,同時將視線轉移到了小傢伙的身上,並且朝著那些造船師還禮說道:「各位師傅客氣了,若是沒有你們如此精湛的技術,如何能將這船造得與圖紙中的幾乎完全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蒼琰夙等人的身後,出現了一隊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人,都是一臉驚嘆地看著眼前港口的那搜海船。
「乖孫兒,可不可以讓我們也一起乘坐呀?」
三人連忙轉過頭去,卻見那已經駕崩的蒼狼皇攜著劉皇后,應該已經被白綾賜死的鷹容蕎和凌宇,葉塵然,幽冥夜,十一公主蒼鈺靈,竟然是全部都出現在了這裡。
而說話的,正是蒼狼皇,此刻,他正雙眼放光地盯著那海船,恨不得現在就能夠飛上去看個究竟。
看到葉塵然和幽冥夜,蒼琰夙直覺地感覺到了危險,連忙將冷清妍抱緊,一臉戒備地看著那兩人,說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葉塵然搖晃著腦袋,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蒼琰夙那一臉不歡迎的表情,笑眯眯地說道:「難得寶貝乾兒子竟然造出了這麼好的一艘船,我若是不來
見識一番,豈不是很對不起自己嗎?再說了,本神醫最近正好無聊,沒事可
做,與你們一同出海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也是件很不錯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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