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起兵
「父親與大都督統領戰事多年,未曾敗過,但為何吳國近些年,戰事卻屢屢受挫,感覺處處受制於人?」江問站在江問身後詢問道。
「漢中一戰吳國損傷十二萬,這嚴重動搖了吳國根基,方才陷入如今這般被動的局面。」江問眼神格外複雜。
「父親,國與國之間比的是國力,是兵馬,是糧草,而近些年我大吳國庫充盈,糧草豐裕,兵甲強盛,這一戰我軍更是以一萬兵馬,擋住了劉備十萬兵馬!」江生恭敬的說道,「這一切與父親脫不了干係。」
「劉備佔據了益州之地,雖然此地富庶,但若養兵養民,卻還是不行,劉備兵卒裝備貧瘠,多是窮兵,」江問看向了門外,「真正讓為父心焦的北方曹操,魏國才是真正的大敵!」
「孩兒相信父親,父親一定能夠平定天下。」江生行禮說道。
「生兒。」
「父親。」
「平定天下何其難,這天下永遠不是一個人能夠左右,」江問搓捻自己的手指,「秦經歷六世餘烈,方才能夠東出而平天下。」
江問突兀的神思一轉,急忙走到了案台之前,江生面露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撤兵。」江問說道。
襄陽國都,孫正驚魂未定的坐在大殿主位之上,看著下方的周瑜,露出了一絲微笑,「大都督此戰,極力護住了國都,壯哉大吳,孤立刻為大都督安排慶功宴!」
「大王……」周瑜走出列嘆了口氣,「大王,此戰大吳被迫迎敵,丟失上庸,樊城被毀,舉國難安,將士兵卒軍心渙散,此戰為我軍之恥,如何能夠設慶功宴啊!」
孫正臉色一僵,點了點頭,「愛卿所說極是,孤不應該如此。」
孫正府邸,「孤好心替他置辦慶功宴,最後倒成了孤的過錯,混賬,混賬!」
正福面容陰柔,向著孫正恭敬行禮,「大王,何須焦急,如今四位輔政大臣皆已經老邁,前些日子奴婢還聽說了顧雍昨日大病。」
「說起來,卻是顧雍那老頭今日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孫正收斂了自己的怒氣,「這四個老傢伙,最好早點去死!」
「他們都會死的大王,他們已經老邁,而陛下還年輕。」
「也不知道江問如何,孤給了他十萬兵馬,少說也得把桂林給孤拿回來吧。」
「奴婢聽說了江問之名,聽說他是百戰百勝,替大王拿個桂林,還不是輕而易舉?」
「若不是他也為輔政大臣,孤絕對會重用他!孤今年十九歲,但四個輔政大臣,你不覺得多嗎?」
「大王,大王,桂林軍報!」
「想必是桂林已經拿下了吧,對於江問孤心中還是敬佩,他的兵道十論,孤更是研讀許久,來拿上來。」孫正看了眼軍報,笑眯眯的神色回復了平靜,慢慢湧上來了怒氣,紅著眼看向周圍。
「大王,這……」
「撤兵了……呵呵,居然撤兵了,孤都還沒有下命令,他就擅自撤兵了!不愧是輔政大臣啊,足足十萬兵馬,到了桂林沒有交手一次,拿著孤給的軍資去遊山玩水!!」孫正怒吼著,將竹簡丟向地面,「都欺孤年幼,欺孤手無實權,輔政大臣個屁!」
「沒有經過王令,便擅自撤兵,大王可以治他的罪!」
「治罪,拿什麼治罪?」孫正走向了主位坐下,「江問門生故吏滿朝堂,手上又握著對南軍權,周瑜握著對北軍權,偏偏兩人不鬥,還是好友,孤都無法拉攏,我要是敢治他江問,孤恐怕就要從這位置下去了!」
江問府邸。
陶兒整理自己的髮絲,看著江問在一旁樹立自己的書本,「這次你擅自撤兵回來,大王氣的要死,你這是不是冒犯了自己的大王?」
江問說道:「當今陛下年幼,尚沒有主持朝政的魄力與遠見,我軍攻打桂林本就是無用之舉,後方還出現了如此大事,更無需要與劉備耗下去。」
「而且諸葛亮早已經在桂林留下了自己的計策,張肅刺殺未成死了。」
「隨便你,不過咱們兒子跟在你身後,現在到處跑,你可不要讓他置於危險之地!」
「不會,」江問看著自己的書卷,放在了一旁。
翌日。
呂蒙向著江問行禮,「我去拜訪了下顧司空,他的身體不容樂觀,恐怕這幾日就要去了。」
江問點了點頭,「稱帝之事準備的如何了?」
「稱帝一事?」呂蒙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你還真要幫助呂布稱帝啊,大王要去幫助呂布稱帝,恐怕要死哦!」
「這是我們的時機,也是我們的機會!」江問笑著說道,「這不是我們的恥辱,反而是呂布亡國的契機!」
「如何說起?」
「我剛才看了軍報,發現呂布屠了整個漢中,如今益州百姓全民憤恨,其國之怒都已經被呂布引了出來,而呂布不斷背信棄義,前有與曹操盟約,卻突襲拿下洛陽餘地,曹操更是因此與其開戰,而今只需要再等一個契機就行!」
「我該動身了。」
「長蘇你這要是去哪?」
「魏國,見見曹操。」
許昌,江問看著朝堂之上站立的文武大臣,曹操撩起自己前面的旒珠,「這不是吳國的上將軍嗎,因何事來見孤?」
「呂為董卓之後,昔與魏王合謀卻又背信棄義,接連奪下魏王洛陽餘地,而今越過魏王稱帝,魏王心中可有怒氣?」
「貴使不需要在此試問孤的心意,貴使所說,不就是想要聯合孤,共同伐呂布,孤能夠得到什麼?」
「昔日大王與吳聯盟征討呂布,得數十城,如今再行征討吳國,又有何不同?」江問說道,「而近些年,吳國只求一方安平,從未主動與人交戰,吳魏不應該有仇恨!」
「貴使請回吧,孤有決策之後,自然會派人告知吳王。」
江問向著曹操行禮,便告退。
同一時間,魯肅看著眼前這位手握羽扇,一臉自信的人,「諸葛先生有卧龍之名,天下士子皆聞名遐邇,可謂萬人之先。」
「亮不敢當,貴國上將軍江問,整頓國政,操練新軍,征戰無往不利,王佐之才軍神之名,如此多的頭銜加冠,焉有亮能與之比肩?」
魯肅和諸葛亮相繼大笑,互相敬酒飲盡,「此次貴使來我益州,因何事?」
「劉公忠義滿天下,匡複漢室之名聲天下有目共睹,如今呂布稱帝,漢室一去不還,劉公豈能安坐?」
「天下大勢本就是順水而行,我等乘舟而行,要麼選擇靠岸停船,要麼選擇沉溺江水,豈有逆流而上的道理?」
「如此一說,諸葛先生是支持呂布稱帝?」魯肅笑著搖搖頭,「只怕這是諸葛先生的一己之言罷了!」
諸葛亮笑而不語,喝了酒,搖著自己的羽扇,魯肅說道:「先生想要靜待天下之勢,等猛虎相爭,從而坐收大利,但殊不知道富貴險中求,不與之爭,如何能夠得到大利?」
「大人。」一位兵卒走進了屋舍,向著魯肅行禮,魯肅看著自己手中的竹簡露出了滿意之色,「如此看來,諸葛先生此次必然攪入其中啊!」
諸葛亮微眯著眼睛,看著竹簡之上劉備下達的命令。
四國217年,呂布接納漢天子劉協的禪位詔書,稱帝,自稱齊武帝,其一讓吳國進貢昔日劫走的貂蟬,其二讓諸侯進入齊國朝堂朝拜,諸侯之中孫曹尚且無言,劉備卻已然出兵伐呂!
江問府邸。
「娘親,」江蓮看著自己的母親,雖上了年紀,但依然風韻,看上去格外的嬌艷,「你與呂布認識?」
貂蟬淡淡的說道:「昔日你爺爺叫娘親離間呂布與董卓,與之相識。」
「那這人很愛娘親咯?」江蓮玉齒展露笑嘻嘻的說道。
「別亂說話,惹得你爹不快!」
「娘親,你看我與你長得像嗎?」
「蓮兒比娘親漂亮。」貂蟬揉了揉江蓮的小臉蛋,「別問這些事了,趕緊出去玩。」
江問坐在主堂之上,看著這把刀。
呂蒙在一旁笑著說道:「這都多少年了,這呂布對貂蟬還是這麼念念不忘。」
「父親,父親!」
江問站起了身,看向急匆匆跑進來的江生,「何事?」
「都一整天了,姐姐還沒有找到?」
「可尋找了最近的地方?」
「找了,而且據守城的將士所說,姐姐今日出北門!」
「出北門?」江問皺著眉頭,「可帶了隨從?」
「帶了,聽說有鄧艾跟著。」
江問點點頭,「鄧艾做事靠譜,有他跟著無妨,為父將要出兵,這一戰你就別去了。」
宛城近郊,
鄧艾紅著臉,看著江蓮,一臉輕笑,面容白皙嫵媚,若狐媚子一般魅人,婀娜的身軀也有了該有的豐滿。
「師妹,我們也走了夠遠,該回去了不然老師要責罰。」
「如何責罰?」江蓮淡笑著說道,「你可曾聽過西施的故事?」
「范蠡獻西施於吳王,之後使勾踐滅吳。」鄧艾說道。
「西施有取捨,更是天下聞名的大美人,有大義,事成之後與范蠡更是遠遁逍遙,讓人羨慕的佳話。」江蓮踢著自己的玉足,「我也想做西施。」
「你瘋了?!」鄧艾大叫道,「老師已經掛了兩國相印,曹操又在洛陽兵攻呂布,滅國遲早的事,如何需要你獻身啊!」
「父親教我,男女不應不同,雖為女兒身,若有才,也可為傑!」江蓮笑眯眯的說道,「但這次上了戰場,父親只是將我監禁,而這次父親越是不讓我做,我越要讓他看看,自己的女兒絕非名聲之輩!」
「齊國並非庸才,有賈詡,陳宮之輩,絕對不會輕易滅國!」
「你可知道,一旦進了齊國朝堂,男女之間的事……」
「在乎清白?」江蓮搖了搖頭,「這不是有你跟著,此次帶著你就是為了讓你左右迂迴。」
「走吧!」
江蓮坐上了馬車,鄧艾眼神閃爍。
關羽攻呂,僵持三月之後,撤兵整頓,而曹操起兵也欲攻伐洛陽。同年十月,孫劉聯盟,以江問為三軍主帥,掛兩國相印,主持攻伐呂布之戰!
呂布以賈詡為主帥,主持對抗曹操之戰,而再派遣韓遂為主將,率領大軍,趕赴上庸對抗江問。
江問帶領大軍,行至新城,屯兵修養士氣。
韓遂看著自己上書的書簡,皺著眉頭,「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為何我上納的軍奏屢屢被退回!」
「稟告將軍,近些日子陛下尋覓得了一位嬌媚女子,每日只與此女子遊園,已經十日不曾理政!」
「什麼女子!眼下正值大戰,國君不思朝政,不憂戰事,只顧風花雪月?!」
江問軍營,江問看著自己手中的書信,韓遂為主將,帶領兵馬十萬,以三萬繞道荊山,欲從后出夾擊聯軍。
呂蒙驚嘆的說道:「這是何人所書,為何能夠知曉行軍路線?」
法正在一旁微眯著眼睛,並未開口說話,他是這一隊兵馬的監軍,負責給自己軍隊傳達命令,而劉備任職的主帥依然是關羽,雙方都同意以江問為總主帥。
也就是說,只要不太過分,江問可以指揮關羽征戰,雖然此行目的不知道能夠得到些什麼,但畢竟是自己家主公下令,也不能違背。
而至於能夠得到什麼,這本就是各看自己的本事,江問看著自己手中的竹簡,卻是臉都快要陰沉的滴出水來,從小教授對方讀書寫字,溺愛有加,若是還認不出來……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去齊國,現在江問真的是想,就不該讓江蓮與江生一視同仁,導致如今自己的女兒主見太強!
「法正。」
「末將在。」法正向著江問行禮道。
「你這次可願帶兵迎擊這支繞道荊山襲擊我軍後方的兵馬?」
「將軍,這書信所說之真假還有待考證,不能確信。」法正行禮說道,「不妨再等待些時日,待清楚之後,再行出現。」
推脫之意顯露無遺,畢竟法正也不能確信,這是不是江問挖坑讓自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