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改變策略才行
傅靳恆在回去的路上給傅柒晗還有陶奇勛打包了幾個他們想吃的菜,還順便去了趟藥店,給宋堇安買了些退燒藥,就直接回去了。
在停好車,準備提著東西下車的時候,注意到了一抹小心翼翼的身影,下意識伸手把車子里的燈給關了,身子微微往後仰,眯著眼眸緊睨著那抹黑影。
而那抹身影正小心翼翼的梭巡著周邊,在確定沒人後,才偷偷走到傅靳恆斜對面那輛車子前,打著手電筒對車子裡面在看著什麼。
那抹黑色的身影很是瘦小,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傅靳恆在車裡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猜應該就是小偷了,也沒有著急下車去阻止,而是偏著腦袋看了下附近的攝像頭,輕笑了聲,便從褲袋中拿出手機放在儀錶盤上打開錄像,就那樣靜靜觀看著。
等那個小偷把車窗撬到一半的時候,傅靳恆也覺得錄得差不多了,便把手機收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聽到聲響,正在撬車窗的黑影猛地一頓,看了過來,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你……你是誰?」
「真不巧,正好看到你撬人家車窗的人。」傅靳恆笑了笑,將車門重重關上,走到自己的車前,靠在車蓋上,餘光稍微打量了下他的穿著,看著不像是本小區的人。
「你……你都看見了?」那個小偷男子警惕性的看著他,試探的問。
傅靳恆點頭,揚高聲調,好奇的問:「不過我很好奇啊!我們這小區是高檔小區,你是怎麼進來的?而且……我們這地下停車庫地形複雜,不熟的人進來很容易迷路,你……確定你還能按著原路走出去?」
「我……。」小偷一聽,也沒想那麼多,直接往他剛剛來方向撒丫子就跑開了。
傅靳恆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傅靳恆也沒有追上去,而是拿起手機給小區的保安打了個電話,很快好幾個保安就過來了,先和他打了聲招呼。
「鄭隊長,這小區的安全你們現在是做得越來越差了,現在居然還出了小偷這種低級錯誤,這裡有上百家業主,你們打算怎麼和他們交代啊?」
「實在對不起,傅檢察官,你放心,這個小偷絕對跑不了,這個車庫那麼大,有好幾個出口,不熟的人很容易迷路的,雖然都有地圖,但我已經在每個出口都布控了保安,也報警了,耽誤您時間了,實在不好意思。」帶頭的保安對他拍著胸脯肯定,說完后,就對他頷首了下,轉身帶著另外三四個保安去尋找那個小偷的身影。
傅靳恆直起身子,走到副駕駛室門口,將裡面的菜和葯拿了出來,將車子落了鎖,悠閑的邁著步子往出口走去。
保安隊和過來的幾個民警花了二十多分鐘就把那個小偷給抓住了,把人帶到保安休息廳的時候,那小偷當場就撂了,而且他還是個流竄慣犯,他今天晚上也是趁著E號門的保安在換班,正好又有一輛車進去,他也就偷偷摸摸的進去了,結果發現車庫很大,裡面停著很多車子,他就起了歹心,身上又帶了工具,就撬了幾輛看上去比較貴的車,正要撬第四輛的時候就被傅靳恆發現了。
在小偷把他偷前面三輛車的贓物拿出來后,民警就問他偷的是哪三輛車,小偷認真回想了下:「一輛是賓士,還有一輛車寶馬,第三輛車是輛黑色邁巴赫,就那個黑色的錢包就是邁巴赫里拿的,他的車我都沒動手撬,因為沒有鎖,我直接拉開車門,翻了整輛車就只有這個錢包,裡面有個八百多現金還有兩張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
「都在哪個停車區域偷的?」
「我也不懂,但那個錢包我記得是在什麼D區,我就注意到柱子上寫了個D區。」
「D區的黑色邁巴赫?」傅靳恆聽言,馬上想到的就是金一碩,正巧金一碩的車就是黑色邁巴赫,又正好是在D區。
在傅靳恆說完的時候,一個民警打開那個錢包看了下,把裡面的身份證抽出來:「車主的名字叫金一碩。」
傅靳恆眯了眯眼,看向那個民警:「看來這個錢包你們可以先聯繫市刑偵2支隊的宋警官了。」
「傅檢察官的意思是,和那起連環殺人案有關?」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那起連環殺人案的第四起案子就發生在紫荊苑小區附近,而且這起案件的負責人叫宋堇安,前段時間宋堇安還帶著人查過所有小區的監控和排查過所有小區的居民。
「這個,我不敢妄言,只是金一碩這個人是他們目前的嫌疑人,鄭隊長應該知道,我妹妹現在住在我家裡,被他們警方當做目擊證人保護著,事關金一碩的東西,還是要慎重比較好,尤其像是錢包這種貼身的東西。」傅靳恆身為案件以外的無關人員,當然知道不能直接參与案件本身,只是給了適當的建議,然後笑著點了點頭:「那個他偷東西的視頻我已經轉給你們了,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好,多謝傅檢察官的配合和協助。」
「客氣。」
傅靳恆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深深的看了眼那個民警手中所拿著的錢包,眼眸危險的眯起,重新邁開步子走進自己所住的樓道,按了電梯直接走了上去。
回到家裡的時候,傅柒晗和陶奇勛兩人圍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見他回來了,陶奇勛先站起身打招呼:「傅檢,你回來了。」
傅靳恆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面上,點了點頭,看向沒有半點反應的傅柒晗:「晗晗,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菜。」
傅柒晗抬頭看了眼他,撇了撇小嘴,伸手去把袋子拆開,發現還有個葯袋子,就不解的看著他問:「這是什麼?」
「退燒藥。」
「給堇安姐買的?」
「嗯。」
「哥,你說……那個人真的會把我殺了嗎?」傅柒晗其實內心還是很惆悵的,許是被昨天晚上那封郵件嚇得不輕的原因,一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心裡有十分的不安。
一旁的陶奇勛聽著就不悅的覷起了眉頭,但還沒得及說什麼,就聽見傅靳恆先開口了:「瞎說什麼?你現在很安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別瞎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知道嗎?先吃飯吧!」
傅柒晗垂下眼眸,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好,那哥,你吃了嗎?」
「嗯,吃過了。」
「那你們先吃,我先進去洗個澡。」
「好。」
帶傅靳恆進了屋子后,陶奇勛才坐到她的身邊,板著臉道:「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我說過很多次了,只要我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發生任何事情的。」
陶奇勛剛把盒子打開,聽了陶奇勛的話后,就看向他,委屈的耷拉下臉:「我這不是害怕嗎?陶奇勛,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要是死了……。」
「不可能,吃飯,別說這種喪氣話,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的。」陶奇勛突然冒了一身冷汗,冷不防的高聲打斷她的話,面上還有著明顯的怒意,但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後面又放輕聲音道:「別想這些了,聽話,我不是說過嗎?直到兇手抓住前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聽了陶奇勛的話,傅柒晗的心才有了幾分安穩,嘴角揚了揚,晃了晃腦袋,也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把一盒飯往他面前推了推,笑著道:「好,我不說了,吃飯吧!」
等到十點半左右的時候,宋堇安就回到了家裡,也從民警那裡得知了錢包的事情,因為她晚上要負責保護傅柒晗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就直接讓曹威負責了。
她回來的時候,傅柒晗也因為犯困洗了澡就去睡了,陶奇勛見她回來了,就站起身:「宋隊,你來了。」
「嗯,有異樣情況嗎?」
「沒有,一切正常。」
「晗晗呢?」
「傅小姐就是情緒上有些不太穩定,其餘的都沒什麼問題,我也在極力安撫她。」
「嗯。」
「那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我再來接班。」
宋堇安點了點頭,目光下意識環看了下屋子周邊,在陶奇勛經過自己身邊準備離開的時候,宋堇安便猶豫的開口問:「額,等一下,我……。」
「嗯?怎麼了?宋隊,還有什麼事情嗎?」陶奇勛停下腳步,側身看著她。
宋堇安動了動唇瓣,看上去似有些難為情:「那個……傅靳恆……額,傅檢還沒有回來嗎?」察覺到後面稱呼不太對,宋堇安又急忙給改了回來。
「回來了啊!他……額,傅檢。」陶奇勛點頭回著,忽然發現傅靳恆已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就站在他的正前方,便頷首打招呼。
聞言,宋堇安一愣,抿緊了唇瓣,轉過身,看向他,對上黑色深諳的眼眸,胸口狠狠一震,斂下眸光,迅速別開目光。
「那個……傅檢,宋隊,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陶奇勛也沒注意到他們兩人的異常,看了下時間就和他們頷首直接離開了。
傅靳恆看著陶奇勛離開,將門關上后,才將目光落在宋堇安的側影上,嘴角微微揚起,往她那邊走了兩步,熟練的抬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發現還是有些燙手,便覷緊了眉頭,臉上的笑也收斂住了:「怎麼還是那麼燙?你今天有沒有按時吃藥?」
「吃了。」宋堇安伸手推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淡然的回。
「吃了怎麼還在發燒?沒有吃退燒藥?」一看到她退,傅靳恆就又往她面前邁了一大步,離得比剛剛還要近了許多。
「沒有退燒藥。」
「那你就不知道買嗎?一直這麼燒著?不怕把腦子燒壞了?」
他這樣說,宋堇安自然是不樂意了,瞪了他一眼,生氣的反駁:「你才把腦子燒壞了。」
傅靳恆聞言,失笑,拉著她的手走到客廳,示意了下桌上的白色袋子:「我回來的時候給你買了退燒藥,現在把它吃了,我去給你倒水。」說完,就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你給我買的?」宋堇安明顯有些訝異,忍不住問道。
傅靳恆點頭:「嗯,怎麼了?不相信?」
「不是。」
「那就快點喝了吧!」
宋堇安抿唇,稍稍猶豫了個十多秒后,才把葯袋子打開,把裡面的葯拿出來倒入手中,將藥丸一口塞入嘴裡,喝了口水,全部吞了下去。
傅靳恆就拿起另一種沖劑倒入另一個杯子里,倒入開水,輕輕晃了下,讓裡面的顆粒融化,放在桌面上:「這個等冷了再喝吧!」
「謝謝。」
「你剛剛是在找我?」
「什麼?」
「剛剛我可全都聽見了,宋警官不會要裝作不知道吧!你明明問陶警官問我回來沒有。」
「我問了。」傅靳恆都這樣說了,宋堇安也不好說自己什麼都沒說,就只好認了。
「那說說吧!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
「等你喝了葯,我們來談談。」
「談什麼?」宋堇安剛拿起杯子的手一頓,略顯緊張的看著他問。
「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談什麼?」傅靳恆交疊著腿,意味深長的看向她,嘴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我們沒什麼可談的。」宋堇安別開眼,將杯中的沖劑一口喝完,縈繞在口中的苦澀讓她覷緊了眉頭,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那杯溫水大大的喝了兩口都沒有緩解下來。
「苦嗎?」看著她那表情,傅靳恆問道。
宋堇安一愣,又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但口中那股苦澀中藥的味卻難以消散,讓她的眉頭越鎖越深,始終沒能鬆緩下來。
宋堇安的身體狠狠怔住,愣愣的看著他,思緒也一點點被拉了回來,眼眸里就染上明顯的怒意,沒好氣的一把推開他,猛地站起身,惱羞成怒的抬手朝他的俊容打過去,還揚聲呵斥道:「傅靳恆,你把我當什麼了?」
在她的手要落下時,傅靳恆的手一抬,精準無誤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拉入自己懷裡,另一隻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哎!把你當什麼,讓我明說嗎?」
聽著他這曖昧的語氣,宋堇安用力掙扎了下,憤怒的瞪著他:「放手。」
「不能放,你一放就得打我了。」
「傅靳恆。」宋堇安許是被氣到了,語氣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往日里的冷靜和沉著也在這個時候被拋諸腦後了:「我最後警告你一遍,給我放……。」
「我喜歡你。」在她惱怒放話時,傅靳恆果斷出聲打斷她的話。
他的語調十分輕柔,但又像一顆石子輕輕落在了她原本平靜的心扉中,盪起層層漣漪,這簡單的四個字來來回回不斷的漂浮在她的腦海中,佔據著她的思緒,久久都沒有散去。
「我認真的。」看著她輕輕蠕動唇瓣,傅靳恆便再次搶話道。
宋堇安愣愣的看著他,他眼底的深情和認真都映入她凌厲的杏眸中,綳在腦中的弦也在這種情況下一根根的被崩斷,猛地回過神來,趁他不注意,立馬一把將他推開,連忙往旁邊走了兩步:「傅檢就別拿來開玩笑了,我在最後說一遍……。」
「我也說了,我是認真的,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的嗎?」
宋堇安啞然,冷笑了聲:「那我順道提醒一下傅檢,別忘了,你可是個有婚約在身的人,你在這裡和我談喜歡,不覺得可笑嗎?還有,我重申一遍,你別打斷我,我住在你家裡,純粹是因為晗晗是這個案子的目擊證人,又是兇手的目標,我對你沒有任何意思,如果傅檢一定要這樣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那從明天開始我會重新派人來保護晗晗,或者,讓晗晗直接去我家。」
提到『婚約』這兩個字,傅靳恆就明白了,笑了笑,抬手摸了下鼻子:「我和詩詩不是你想象中的關係,她雖然是我的未婚妻,不過……。」
「傅檢不必和我解釋這些,我並不感興趣,另外時間不早了,我是真的有些累了,傅檢明天應該也要上班吧!也請早點休息吧!」宋堇安聽著他的一言一語,心口輕微震了一下,直接出聲打斷他的話。
也沒有給傅靳恆接話的機會,又生怕傅靳恆會忽然伸手拉住自己,便直接快速邁開步子去了傅柒晗的房間里。
傅靳恆倒是想拉住她,把話給說清楚,但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沒了蹤影,瞬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卻又想著,她現在本來就感冒在身,而且還發著燒,他也心疼,所以也沒有追進去問了,而是直接轉身也回了房間,細想該怎麼解決現在的僵局呢!
自己和喬詩微確實有婚約在身,這是不可否認的,但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也只限於友情,完全上升不到什麼愛情方面,兩人在訂婚前就約法三章過,明年五月份就能對外接觸婚約關係,理由大可說是兩人性格不合,不合適在一起,這樣對雙方父母也有了交代。
畢竟他們兩人訂婚的時候,其實都是不太樂意的,還是雙方父母給的壓力,最後也說了,先訂婚,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就接觸婚約,兩家的情誼也在,不會傷了和氣。
宋堇安回到房間后,心跳聲依舊沒有緩和下來的意思,坐在床沿邊,盤踞在她腦海里的都是他那段表白的話,以及殘留在她唇瓣上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越這樣,心裡頭就越發的凌亂了,什麼案件都沒有了。
直到臨近十二點左右,宋堇安才拿了衣服,悄悄咪咪的走到門口,探著腦袋往門外看,發現客廳外面的燈關了,也沒有人影,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去浴室開始洗漱。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小心翼翼,但莫名有些緊張和心虛,就是不想看見傅靳恆,免得尷尬。
第二天早上,一縷秋日的晨光從窗檯映入屋內,宋堇安眼皮子動了動,逐漸清醒了過來,許是昨天晚上傅靳恆給他買的葯起了作用,宋堇安覺得整個人好多了,也沒有燒了,就是有點輕微的咳嗽,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沒有著急起來,看了眼旁邊還在熟睡的傅柒晗,看了眼時間,發現才七點多,就繼續躺著,卻沒有睡著,只是在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反正傅靳恆家裡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保護傅柒晗的方案得改變策略才行了。
傅靳恆起來的時候,發現客廳里沒有人,便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側頭看向傅柒晗的房門,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去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細細品著,等八點過了的時候,傅靳恆見宋堇安還沒有起來,以為她出什麼事了,便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走到門口,屈指敲了敲門:「宋……。」
剛出聲,房門就被拉開了,一張熟悉的俏容映入他黑色的眸子中,懸在半空中的手稍稍愣了下,直接伸過去探了下她的腦門,發現不燙了,也就放心下來了:「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宋堇安側開身子躲開他的手:「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待會再吃一次葯,別忘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傅靳恆慢慢收回手,瞥了眼手腕上的時間,轉身往門口走去,但走出沒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動了動唇瓣,卻什麼也沒有再問了,重新邁開步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