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不分離的誓約

042:不分離的誓約

「宋師妹這是要走了嗎?」宋堇安剛把電話掛斷,身後就傳來一道聽似熟悉的溫沉男音。

宋堇安聞言,轉頭看過去,見是言榷走了過來,便隨即停下腳步,眸子里染上幾分疑惑:「是啊!言師兄怎麼出來了?裡面還沒結束啊!」

「裡面是太熱鬧了,我出來避避風頭。」言榷擺了擺手,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笑道。

宋堇安認真端倪著他的神色,發現他臉頰有些紅暈,看來是喝了不少酒的樣子,就也猜出了個大概,不由的輕笑了聲:「我若是猜得不錯,言師兄所說的避避風頭應該就是出來躲酒的吧!」

言榷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最後無奈的失笑,點了點頭:「我這都酒量可比不過他們,我這才剛喝了幾杯就有些上頭了,他們喝個一兩瓶就和喝白開水似的,我再不出來避風頭明天估計是回不去北幡市了。」

宋堇安嘴角微揚:「那言師兄在這裡躲酒,我就不奉陪了,先走了,這次的事情也多謝言師兄相助了。」

「你這是要去等你男朋友?」言榷笑望著她,反問。

宋堇安抿緊唇瓣,眼底的笑意漸漸散去:「是啊!剛剛通過電話要來接我。」

「說起來,我還挺羨慕你男朋友的。」

「言師兄何出此言?」

「嗯……怎麼說呢!」言榷走近兩步,輕笑著,思襯了會,再次開口道:「可以說是年少無知,今時無可奈何吧!」

「言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去揣摩吧!不過我還是要祝福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以後結婚別忘了發張請柬,我好過來討杯喜酒,沾沾你的喜氣,看在近兩年能不能也把自己的婚事給解決了。」

「那我也祝福言師兄能早日覓得佳人,到時候也別忘了通知我。」宋堇安淺笑著,也十分客套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

「好,借你吉言,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好。」宋堇安點著頭:「那我先過去了,言師兄出來得時間太長,裡面的人會找,我們隊里這幫兄弟可沒那麼好應付,不然待會回去會罰得更狠,多有得罪之處,我這個隊長就先替他們道個歉陪個罪,還望言師兄見諒,你們是遠來之客,他們好客之心太強,言師兄多擔待。」

「我怎麼從你的話里聽出了幾分威脅的意思呢?是我耳朵出現幻覺了?」言榷眯了眯眼,帶著笑意的『嘖』了下嘴。

宋堇安揚著眉頭,笑了:「那還真是言師兄多慮了,我就先走了。」

言榷站在原地,笑望著她遠去離開,內心的某一處的堅守在這一刻也徹底消失不見了,不知為何,此時他的心情倒是還放鬆了不少。

宋堇安在路邊等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傅靳恆就到了,給她打了雙閃,宋堇安見狀,便走了過去,拉開副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

傅靳恆側開身子,伸手將她的雙手包裹在自己的手裡,眉峰微覷著:「這麼冰,不好意思,那麼冷的天還讓你等了那麼久。」

「沒事,我這手常年都是這樣,習慣了。」宋堇安輕聲回著,卻沒有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

因為他的手很大,也很溫暖,這種感覺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的,卻也格外留念這種感覺。

「對了我今天聽你說那個案子破了,怎麼那麼快?」傅靳恆柔和的笑著,湊過去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又想起了之前她說過的話,便疑惑的問了出來。

宋堇安就把今天北幡市那邊來人的事情大概和他說了遍,順便也把死者汪芮的身份和他解釋了遍,總之整個案件的過程也都被簡括性的說完了。

雖然說得沒有很完整,但傅靳恆聽得也差不多了,也差不多明白了整個案件的緣由了,卻也是唏噓不已,到最後也注意到了她所有話里過程的一個重點,眼眸便危險的眯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也逐漸發生了變化:「言師兄……是誰?」

宋堇安一愣,剛剛說得起勁,倒是把這件事情忘了省略了,看著他眼眸里透著危險的氣息:「我警校時期的一個學長。」

「和你很熟?」

「那倒沒有。」

「晚上吃飯他也在?」

「人家從北幡市那邊來的,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吃個飯不是應該的嗎?」宋堇安理所當然的看著他,又怕他誤會什麼,又解釋了遍。

傅靳恆點了點頭,倒也理解,看著她那認真嚴肅的樣子,最終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綳不住了:「我就隨口問問,你那麼嚴肅做什麼?」

「明明是你剛剛像審訊犯人一樣的質問我好不好?」

「我剛剛的語氣是在質問你?」

「難道不是?」

「不應該是很隨和的問?」

「哪裡隨和了?」

「哪裡都很隨和。」

宋堇安啞然,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懶得和他爭辯下去了,見她不說話了傅靳恆臉上的笑意便更甚了:「好了,不逗你了,既然案子破了,你們明天是不是閑下來了?」

「明后兩天休息。」

「嘖!我這剛休息完兩天,你就開始休了,什麼時候能我們兩個一起休?」

「你明天會很忙?」

「那倒沒有,明天可以按時下班。」說著,傅靳恆挑了挑眉,斂著笑意:「我倒是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什麼想法?」

「明天我帶你回我爸媽那裡去見見他們。」

「啊?」宋堇安詫異的睜大眼睛,無疑被這個消息給驚著了,腦袋裡更是『嗡嗡嗡』的作響,心底也莫名緊張了起來:「這……會不會太快了?」

他們這才確認的關係,說起來前天昨天今天,加起來也就三天的時間,就這三天的功夫就要見家長了?這速度她確實是有點始料未及和束手無策啊!

腦海里忽然出現『閃婚』這兩個字眼。

她其實有想過自己這一生會結婚,至於和什麼樣的人結婚她沒有認真想過,但至少她沒想到會結婚那麼早,她以為她這個性子怎麼也得三十以後才會結婚。

「今天下午我爸打電話來,提到了關於我婚事的問題,我就順道和他講了你,他讓我有時間帶你回去坐坐吃個飯。」傅靳恆挑著眉峰,語氣十分氣定神寧,沒有半點慌亂和不自在感。

「可是……你這才和那個喬小姐解除了婚約,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我和詩詩的關係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只是……。」

「我知道,但你是這樣和我解釋了,別人不這樣認為啊!」

「解除婚約那天我們就對外這樣說的。」

「可是……。」

「沒有可是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也不會嫁給其他人了。」

「什麼意思?」

「怎麼?除了我以外,你還想嫁給誰?」

「我可沒這樣說。」

「那就當你默認我的求婚了。」

「你剛剛在求婚?」

「這麼明顯,聽不出來嗎?」傅靳恆失笑,攤著手聳了聳肩,十分得意的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嗎?」

「記得。」宋堇安擰著眉頭,不太悅的看著他。

「當時你二話不說就給我來了個過肩摔……。」

「哎,我那時候是在執行任務,以為你是嫌疑人要逃跑,所以才……。」

「話雖如此,但俗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看吧!現在風水轉到我這邊來了吧!」傅靳恆看她極力想要反駁的樣子,便連忙出聲打斷她的話,笑得十分狡黠。

宋堇安倒是從他的話里聽出幾分貓膩來了:「你這話好像有別的意思啊!所以你是故意耍我,要報復我?」

聽言,傅靳恆伸手敲了下她的腦門:「那倒沒有,想什麼呢!平日里破案破多了,腦子都不靈光了?我是想著,這姑娘那麼彪悍,估計很難嫁出去了,我要是不把她收了,怎麼對得起人民的信任和國家的栽培呢!」

「你才嫁不出去呢!」一聽,宋堇安算是明白了,這廝轉來轉去,合著就是想損她,直接抬手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看出來了,你剛剛一直是在套路我。」

「套路?怎麼說?」傅靳恆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反問。

「就比如剛剛那個求婚,你可一直沒有說嫁給我之類的話。」許是受了傅靳恆的熏陶,這幾天宋堇安的話也多了起來,臉上的笑意也明朗了起來,和之前大不同了,現在也和平常戀愛中的女孩子一樣去和自己的男朋友爭辯。

像極了剛戀愛時的模樣。

「我沒有說嘛?」

「沒有。」

「有。」傅靳恆一本正經的說著:「我剛剛說除了我你還能嫁給誰,對不對?」

「嗯。」

「你剛剛默認了對嗎?」

「我……沒有。」

「所以你還想嫁給誰?」

「我……。」宋堇安吃癟,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這方面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最後只好氣惱的道:「我不和你玩這種文字遊戲,有本事直接來打一架。」

他身為一個檢察官,舌燦金蓮,口齒伶俐,她只是個會破案會推理邏輯性強的警察而已,打嘴仗這方面她是甘拜下風了,但她覺得在格鬥方面她不一定輸給他,雖然傅靳恆的身手她也是見識過的,但她還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傅靳恆聽到她這冷冽堅硬的一句話,實屬詫異,輕笑了聲,挑了挑眉:「說起來,上次我們還說一起去拳館練練,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現在也還在,才八點,拳館還沒關門,你明天也不用上班,既然你想動動手,那我們就不妨試試。」

「好,走吧!」

「等會,不著急。」

「幹什麼?」

「就光練拳多沒勁啊!我們來點賭注或者條件怎麼樣?」

「賭注條件?你說。」

「賭注就是,如果我贏了你得嫁給我,如果我輸了,條件隨便你開,至於條件嘛!如果我輸了,我答應你三個要求,你輸了,答應我三個要求,你選哪個?」

宋堇安啞然,斂著眸光看著他,覺得以傅靳恆那麼精明的腦袋,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所以不論自己選賭注還是條件都沒什麼差別,就是只要她輸了他都要她嫁給他。

雖然嫁人這件事情她並不排斥,但這個遊戲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再者她對自己很有信心,不一定會輸給他,自己要是贏了,還能賺三個條件,何樂而不為呢?

「我選條件。」

「行,那我們現在就去?」

「嗯。」

傅靳恆打好自己心裡的算盤后,就直接驅車前往拳館處,兩人到了拳館后就各自換上了衣服,換了套輕便的休閑服飾,褪去了厚重的外套。

宋堇安來到台上時,傅靳恆早已準備好了,看到她來了,便上前伸手去拉她,但宋堇安本身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對於這場比賽也是勢在必得,壓根就不理會他,自己一蹬就上了檯子。

傅靳恆的手停在半空中,無聲的笑了,他這媳婦好勝心太強了,不好,得改改,正好借著這機會搓搓她的銳氣才行,不然以後結了婚不得把房頂的瓦片給掀了啊!

「我待會可是會盡全力的,到時候輸了可別哭鼻子哦!」傅靳恆將手套戴好,還不忘調侃道。

宋堇安睨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以為然,輕哼了聲:「你到時候別求饒就行了,哭鼻子的事指不定是誰呢!」

「很好,有這志氣是不錯的,那就熱熱身開始吧!」傅靳恆笑著點頭,稍微的活動了下每個關節部位。

宋堇安這邊也準備就緒了,擺好練拳的姿勢,原本柔和下來的目光瞬間變得清冷凌厲了起來,傅靳恆知道她這是認真了起來,挑了挑眉,也沒有著急出手,而是等著她先攻擊。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差不多十多秒左右,宋堇安就迅速出拳朝傅靳恆那邊打過去,而傅靳恆早已有了準備,很輕鬆的躲了過去,又快速的反出拳,但也被宋堇安靈敏的躲過。

兩個人這樣一來二去著,完全分不出個高下,漸漸的兩人都大汗淋漓了,傅靳恆卻很會抓準時機,在她揮拳過來落下的那一刻,長臂也順勢揮了過去,宋堇安沒想到他動作那麼快,下意識的往後面躲去,緊接著就是傅靳恆另一隻長臂揮過來,宋堇安躲閃不及,定定的站在那裡,傅靳恆也將分寸把握得很好,在要靠近她臉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帶著饒有深意的笑看著她:「你輸了。」

宋堇安抿唇,眉心微覷著,許是今天忙活了太久,又站在河邊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她的腿有些受不住力,所以反應並沒有平時那麼敏捷,輸了她也不惱,將手套取下來:「說吧!你那三個要求。」

「你那麼聰明,應該想得到的,我要的是什麼。」傅靳恆輕笑了聲,將手套摘下,抄起地上的一瓶水擰開走過去遞給她。

宋堇安接過,仰頭喝了口,偏著腦袋看向他:「嫁給你?」

「自然。」

「那還有兩個呢?」

「沒想好,先欠著吧!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還。」

「我先說好啊!違背道德的事情我不做……。」對於傅靳恆這種老奸巨猾的狐狸,宋堇安有必要先把疫苗給打上。

「當然,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讓你做,要做也是我先做啊!放心。」

宋堇安橫了他一眼,長呼一口氣:「傅靳恆,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問。」

「你喜歡我什麼?」

「這個……還真有點說不上來。」

「你……。」

「別生氣,聽我說完。」看著她眸子里染上的怒意,傅靳恆連忙制止:「喜歡一個人先是看眼緣,如果看對眼了,自然而然的就喜歡了,我見你的第一面起,就有這種感覺,就像是命中注定的感覺。」

宋堇安聞言,愣了下,心口平緩下來的心跳聲再次加快了起來,努力抑制著嘴角上揚的弧度,不確定的問:「真的?不是在騙我或者在逗我?」

「你那麼精明,我哪敢騙你,而且……喜歡你這件事情上,我向來都是認真的,從未有過假話。」說著,傅靳恆歪著身子慢慢靠近她,附在她耳邊:「想參與你的餘生更是認真的,介意你的餘生和我一起過嗎?」

雖然並不是在一個什麼特別浪漫的場景里,但他的話卻很讓她動容,而這個地方也算是他們定情的地方,第二次的相遇就是在這裡。

「我的人生里沒有離婚,分手這些字的。」宋堇安認真的看著她,她也把自己的真心掏出來擺在了傅靳恆的面前,不想有任何的隱瞞,只想確認。

「真巧,我也沒有,你看我們電話,微信,QQ都有聯繫方式了,現在只差一樣了,要不要改天去把它也加上?」傅靳恆帶著魅惑力的嗓音,故意壓低聲音保持著神秘感問。

「什麼?」

「當然是戶口本上的配偶欄了,這加上后,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了,像今天這種賭注遊戲,我陪你玩到老如何?」

「你想好了?不會反悔?」宋堇安抿著唇,撫著跳動的胸口問。

「不反悔,只要你願意就好。」

「願意。」

情起情定,都在一瞬間,於他們而言,確實一輩子,這一輩子他們定下了不分離的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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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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