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份終暴露
蔚天背著洛凡塵從御神山莊的牆頭飛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匹黑馬上。
將受重傷的洛凡塵放到自己身前,蔚天一甩韁繩,策馬奔向山下。
阮白首先奔出了山莊外,見蔚天已經騎馬遠去,奮力追了上去。
「騎馬哪有我跑得快,小子,你等著,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阮白的腳下飛馳,幾個呼吸的功夫,距離黑馬已經一丈之遙!
「小子,看我不把你砍成兩半!」
阮白蹦起老高,雙手緊握大砍刀,向蔚天二人砍去,他很自信這一刀能要了二人一馬的命!
「嗖!」
一股勁氣從蔚天手中甩出,這勁氣凌厲非常,呼嘯著向阮白襲來!
「哼,不自量力!」
阮白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中,在他看來,一個小小的武者,只有等死的份。
勁氣不偏不倚地打在對方砍刀的刀刃上,在一瞬間,爆裂了成千上百次!
蔚天的功力對於阮白來說,的確不值一提,但他對內力的掌控程度,卻是對方拍馬都趕不上的!
恰到好處地在刀刃處引起的連爆,並沒有直接和刀鋒相抵,而是順著阮白的內力,直接改變了它的軌跡!
阮白大驚,但如此短的時間內,收回內力已經不可能,砍刀連帶自己的身子撞向路邊的一塊巨大的白石。
「嘭!」
武尊的一擊自然不同凡響,白石頓時被砍成了兩半,不過阮白也因為內力的不順,丹田處翻騰不已,氣血上涌,忙盤坐下來吐納一番,才慢慢穩定下來。
而耽擱這功夫,那黑馬載著蔚天和洛凡塵早就不見了去向,只留下一串飛塵漸漸消逝…
幾日後,豫州南部。
山谷中一條小河緩緩流過,蔚天從馬背上下來,奔了上去,一通牛飲。
後面,洛凡塵騎一匹白馬緩緩跟來。
「凡塵,快過來,這河水很清澈,真想在裡面洗個澡啊!」蔚天招呼著。
洛凡塵悶悶不樂,這幾日以來,他做夢都夢到父親臨死時的景象,心中的陰霾始終揮之不去。
馬雄志,陸坤,這兩個人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但,僅僅憑藉現在的能力,是沒有可能報仇雪恨的,那麼,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洛凡塵想到此處,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悲慟。
蔚天這些天來,跟洛凡塵接觸很多,知道她還沒從喪父之痛中緩過來,也不說其他,脫了衣服,甩到一邊的灰色石頭上,一頭扎進了河裡。
「凡塵,天氣這麼熱,快些下來洗個澡,舒服舒服怎麼樣?」
蔚天向洛凡塵招了招手,但後者卻紅著臉,將頭扭了過去,暗暗罵了一聲。
「這頭莽牛…」
蔚天見洛凡塵半天不回應,苦笑一聲,一個猛子紮下去,遊了起來。
洛凡塵餘光瞟見蔚天游到了遠處,才舒了口氣,從馬背上下來。
這個時候,從蔚天脫下的衣服里,露出了一件反著異彩的物件,立刻引起了洛凡塵的注意。
快步走上前去,洛凡塵小心翼翼地將那物件撿了起來,才發現這東西原來是自己之前遺失的貼身玉佩。
「這玉佩怎麼會在劉仁的身上…」洛凡塵是何等聰明人物,馬上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原來如此,竟然讓你騙了我這麼久…」
過了些時候,蔚天終於游得暢快了,爬上了岸邊,卻沒見到洛凡塵的影子。
「凡塵該不會想不開」蔚天一驚,隨即又搖搖頭,「不會的,他不會這麼脆弱的」
蔚天穿好衣服,又等了片刻,洛凡塵終於從密林中現身,手中多了兩隻野兔。
「諾,午飯就吃它們吧」
洛凡塵毫不客氣地將野兔甩到了蔚天的腳下,似乎有些不滿。
「原來你是去打野味了,我還當你」
「你放心吧,爹和三師叔的仇還未報,我不會傻到去輕生的」洛凡塵淡淡地說。
「對對馬雄志父子實在該死,盧有才的仇,我遲早還得找他算一算」蔚天不是傻子,從洛凡塵剛才判若兩人的態度中,覺察出了什麼東西,「凡塵,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是天氣太熱了?」
洛凡塵小嘴一撇,「哼,騙了我這麼久,你不覺得累么?」
「騙騙什麼?」蔚天眼珠一轉。
「你看看這是什麼?」
洛凡塵從懷裡掏出一件玉佩,這玉佩就是從蔚天的衣服里掉落的那塊。
「這這是塊玉佩」蔚天已經明白自己露餡了,有些慌張。
洛凡塵撫摸著手中的玉佩,左右踱著步子,緩緩問道
「這玉佩是我自幼的貼身之物,怎麼會到你那裡?」
蔚天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不知怎的,在面對洛凡塵那雙清澈的眼睛時,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我替你說吧,上次遺失玉佩的地方,就在洛水城的觀景樓。那天晚上,我跟蔚天蔚大哥喝完酒回到御神山莊之後,才發現東西不見了,之後我又返回酒樓細細查找,也尋不到它的蹤跡。再之後,甚至連蔚大哥也連帶著消失了,而御神山莊,卻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叫『劉仁』的雜役弟子」
洛凡塵一邊說,一邊注意蔚天的神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的武功、動作,甚至說話的方式,跟蔚大哥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除了長相和膚色不同我也曾懷疑過你的身份,所以約你一同喝酒,你滴酒不沾,蔚大哥可是嗜酒如命,這卻讓我猶豫了。」
說道此處,洛凡塵的神色變得凝重
「直到我見了塊玉佩,一切的疑慮就煙消雲散了。蔚大哥,你為何隱藏得這麼深,既然已經進了御神山莊,直接找凡塵便是了,何苦要折磨自己?」
蔚天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再隱藏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收了秘法,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洛凡塵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果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在洛水城遇見的那個蔚天。
是那個不會用劍,卻打敗屠七,成為豫州劍客新人榜頭名的神秘人。
也是那個在觀景樓同自己喝了整整一天酒,談天說地的失憶者。
「瞞了你這麼久,我也是有苦衷的」蔚天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是聽我從頭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