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乖,沒事了
李兵那張秀氣的臉,帶著不敢相信,他握緊刀柄,表情異常憎恨和憤怒的瞪著唐琪。
唐琪笑靨如花的看著李兵,陰森森道:「別怪我,李兵。」
她必須要這個樣子做,而且是一定要這個樣子,要不然,被牧牧查到什麼,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還想要成為蕭家的少奶奶,怎麼可能會讓李兵破壞掉。
「賤人。」李兵搖晃了一下身形,朝著唐琪撲過去。
唐琪看到李兵朝著自己撲過來,面帶陰冷的避開了李兵,李兵吃痛的倒吸一口氣,整個人便跪在地上,渾身無力,只能用眼睛瞪著唐琪。
若是眼神真的可以殺死人的話,唐琪只怕已經死了好幾百遍了。
唐琪看著李兵扭曲的臉,蹲下身體,將刀子拔出來,又狠狠刺進李兵的心窩處,李兵疼的滿頭大汗,慘叫一聲,身體一顫,直接往後倒,便死掉了。
看著已經死掉的李兵,唐琪的眉眼劃過淡淡的冷酷。
「別怪我,李兵。」
這一切,都是李兵自找的,要不是李兵找的人這麼沒用,她也不需要做這些事情了。
唐琪將刀子的指紋擦乾后,將刀子扔到湖水裡,便直接離開。
安靜又髒亂的小巷子的垃圾場旁邊,躺著一具無人問津的屍體,莫名的有些滲人。
……
「牧牧,你感覺怎麼樣了。」牧牧睜開眼睛,就看到一臉著急的看著自己的慕晚。
牧牧的腦子有些發暈,片刻后,一些凌亂的片段,便進入牧牧的腦子裡,牧牧瞪大眼睛,一把抓住慕晚的手腕,對著慕晚急切道:「蔓蔓呢?媽。」
慕晚見牧牧惶恐不安的樣子,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沒事,只是受到驚嚇和刺激罷了,倒是你,這一刀刺得有些深,差一點就傷及內臟。」
慕晚在知道牧牧受傷的消息的時候,牧牧已經被送到醫院,而羅蔓也處於昏迷的狀況,具體的情況,保鏢已經和慕晚和蕭瑾深交代了。
蕭瑾深讓人去警局將這件事情打點好,便去做其他事情,而慕晚則是留在醫院守著牧牧。
「我想要去看羅蔓。」牧牧低下頭,看著自己腹部的傷口。
當時羅蔓已經失去理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所以牧牧並沒有怨恨羅蔓,他只是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竟然沒有好好保護好羅蔓。
一想到羅蔓一個人絕望無助的樣子,牧牧就恨不得一刀將自己直接結果掉算了。
牧牧心裡在想什麼,慕晚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
她握住牧牧微涼的手,異常認真的對著牧牧柔聲道:「不要多想,蔓蔓沒事,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牧牧聞言,俊美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悲戚道:「媽,我很沒用,對不對?」
他連羅蔓都沒有保護好,真的很沒用。
慕晚的呼吸微微顫了顫,隨後她握緊牧牧的手,蹙眉道:「瞎說什麼?你怎麼會沒用?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願意,不要在鑽牛角尖了。」
「媽,幫我照顧蔓蔓。」牧牧疲倦的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對著慕晚嘶啞道。
慕晚的呼吸微微顫了顫,她用手輕柔的摸著牧牧的額頭,點頭道:「好。」
這是她的兒子,一直都不讓她操心的孩子。
雖然慕晚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可是看到牧牧,慕晚的心底,總是覺得很溫暖,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血脈相連吧?
慕晚等牧牧睡著之後,便起身離開了牧牧的病房。
她走出去的時候,蕭瑾深剛好過來,見慕晚一臉疲倦的樣子,想著慕晚一直陪著牧牧,男人成熟俊朗的臉上透著一層暗沉。
他大步上前,將慕晚扣在自己的懷裡,柔聲道:「怎麼?很累嗎?」
慕晚微微仰頭,看了蕭瑾深一眼,隨即道:「有點。」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牧牧和羅蔓,會有人照顧。」
「查到是誰想要傷害羅蔓了嗎?」慕晚不蠢,這種事情發生,很不單純。
羅蔓這麼單純的一個孩子,怎麼會招惹這種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針對羅蔓,想要傷害羅蔓造成的。
「暫時還沒有查到,不過……快了。」蕭瑾深抱起慕晚的身體,黝黑的眸子滾動著一層駭人的暴戾和陰冷。
不管是誰,傷害牧牧,他都絕對不會放過。
慕晚將臉頰埋在蕭瑾深的懷裡,在蕭瑾深的懷裡用力的蹭了蹭,很快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見慕晚睡得這麼沉,蕭瑾深的目光透著些許愛憐。
他低頭,在慕晚的鼻尖上吻了一下,抱著慕晚回蕭家。
慕晚醒來是下午四點鐘左右。
她睡了很長一段時間,身體也好了不少,整個人的精神也不錯。
她換上衣服下樓的時候,管家見慕晚下樓,表情恭敬的朝著慕晚行禮。
「夫人,你醒來了?我馬上將燕窩端過來。」
慕晚點頭,直接往餐廳走去。
她坐在餐廳上,單手撐著下巴,打了一個哈欠后,見管家將燕窩放下,慕晚便開口吩咐道:「管家,你等下將湯幫我準備好,我要去看牧牧和羅蔓。」
「已經準備好了。」管家知道慕晚肯定會帶著湯去見牧牧和羅蔓,所以早早便將湯什麼都準備好了。
聽到管家這麼說,慕晚不由得放心下來,吃完后,便拎著湯壺,坐上別墅的車子,直接往醫院奔去。
她還是先去看了丫丫,丫丫的身體恢復的還不錯,有蕭瑾深的安排,自然不會虧待了丫丫。
陪丫丫玩了一會,慕晚才去羅蔓的房間。
她過去的時候,羅蔓剛醒,情緒有些不穩定,照顧羅蔓的護士,被羅蔓趕出來,鑒於羅蔓的身份,這些護士都不敢過度靠近羅蔓,等慕晚過來的時候,護士便將羅蔓的一些情況和慕晚說了。
慕晚聽了后,臉上的表情異常複雜難辨。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我會好好安撫蔓蔓。」
護士不敢遲疑,聽慕晚說她會安撫羅蔓,他們自然也不敢在待下去了。
護士離開后,慕晚才拎著湯壺,抬腳走進羅蔓的病房。
「滾出去。」羅蔓一聽到有人進來,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抓起桌上的一個杯子,朝著門口扔過去。
好在慕晚眼疾手快避開了杯子,要不然,真的要被砸了一個正著。
慕晚有些無奈的看向坐在床上,瑟縮成一團,表情可憐又恐懼的羅蔓,想著羅蔓差一點被人侮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羅蔓會這幅樣子,是因為太害怕,她也不忍心苛責羅蔓什麼。
「蔓蔓,是我。」慕晚輕柔的喚著羅蔓的名字,將羅蔓的理智給喚回來。
羅蔓蒼白單薄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在聽到慕晚的聲音之後,羅蔓突然大哭起來。
「夫人,蔓蔓好怕,蔓蔓殺人了……好多血,好可怕。」羅蔓清醒過來后,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慕晚后,她顧不上什麼,從床上爬下來,直接朝著慕晚撲過去,抱著慕晚,放聲大哭起來。
羅蔓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用刀子殺人,肯定嚇壞了。
慕晚看到羅蔓哭的這麼傷心,拍著羅蔓的肩膀道:「傻瓜,沒有死,那些人只是受傷了。」
「真的嗎?」
聽到慕晚的話,羅蔓將頭從慕晚的懷裡抬起來,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盯著慕晚。
慕晚看羅蔓露出這麼可憐的表情,深深嘆了一口氣,手指輕柔的擦過羅蔓的眼瞼。
「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羅蔓聽了后,吸了吸鼻子,哽咽道:「那就好,真的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殺人了,夫人,我真的嚇死了。」
「別怕,已經沒事了,乖,沒事了。」
慕晚見羅蔓嚇得又渾身發抖的樣子,不由得抱緊羅蔓。
羅蔓纖細的身體,貼著慕晚,止不住的顫抖,抖了半天後,便直接趴在慕晚的懷裡睡著了。
見羅蔓睡著,慕晚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將羅蔓放在床上,給羅蔓蓋上被子,手輕柔的拍著羅蔓的後背。
聽說人在害怕惶恐的時候,用手輕輕的拍著對方的後背,便不會很難受。
慕晚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驅散羅蔓心中的恐懼。
慕晚陪了羅蔓半個多小時,見羅蔓睡的還算是安穩,便起身離開了羅蔓的房間。
她剛走出去,就撞到了從電梯走出來的牧牧。
牧牧看到慕晚后,臉上帶著淡淡的擔憂:「媽,蔓蔓醒來了嗎?」
「剛才醒來了,但是又睡著了。」
「她的情緒如何?」聽慕晚這個樣子說,牧牧心揪成一團,緊張問道。
看著牧牧露出這種緊張的表情,慕晚有些好笑道:「情緒還算可以,不需要這麼擔心,蔓蔓也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孩子,對了,這件事情調查的怎麼樣。」
「死了。」
牧牧收斂心神,聲音微冷的回答道。
「死了?」
慕晚怔愣的重複牧牧的話。
「唯一知曉幕後人的李軍,被發現死在了小河灘那邊,線索斷了。」
「李軍?是誰?羅蔓認識這個人嗎?」
慕晚擰眉,完全不知道這個叫李軍的人是誰。
羅蔓認識的人並不多,李軍什麼的,她都沒有聽過。
「這個人是一個小混混,平時也就是吃喝嫖賭罷了,這一次他出手想要傷害,蔓蔓,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只怕是有人給錢李軍,李軍才這個樣子做的。」
「但是這個要傷害蔓蔓的人,只有李軍知道,李軍現在死了,他的幾個小弟也不知道李軍之前收了誰的錢,他們說是聽從李軍的吩咐才會欺負蔓蔓和唐琪的。」
牧牧的話,讓慕晚驚愕半分,她想起,這一次出事的人,不止羅蔓,還有一個唐琪。
唐琪和羅蔓兩個人在外面玩,才會碰上李軍,結果差一點被李軍的人傷害。
只是,唐琪比較幸運,她沒受什麼傷害,而蔓蔓則是差一點被傷害,然後拿著刀子反抗。
「唐琪知道嗎?」
慕晚斟酌半晌后,看著牧牧詢問道。
唐琪似乎和李軍有什麼親戚關係?李軍連唐琪都動手,有些奇怪。
「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傷害蔓蔓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慕晚的話,讓牧牧那雙眼睛,閃爍著駭人的戾氣,他看著慕晚,目光幽暗道。
「你也不用太著急,總會找到傷害羅蔓的人。」
慕晚看著牧牧那張冷冰冰的俊臉,抬起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腦袋道。
「媽,你也累了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要去看丫丫,你好好陪著蔓蔓。」
慕晚搖頭,便往丫丫的病房走去。
丫丫這幾天的精神還可以,畢竟有這麼多專業的醫生照顧丫丫的身體,慕晚又每天弄很多的補品過來給丫丫吃,丫丫的身體素質,自然會比普通人會更好。
慕晚過去的時候,丫丫正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一個遊戲柄正在玩遊戲。
在住院無聊的時候,找不到別的事情來做,丫丫便開始玩遊戲打發時間了。
慕晚看到丫丫玩遊戲玩的這麼開心的樣子,有些好笑道:「今天心情這麼好?」
「媽,你要不要陪我玩遊戲。」
丫丫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對著慕晚說道。
慕晚看著面前的熒幕,搖頭道;「我對這個沒興趣,你也不要玩太久了,傷眼睛。」
「哦,我在玩一盤就好了。」
丫丫說著,便開始全神貫注,遊戲結束后,丫丫撲進慕晚的懷裡。
丫丫的頭髮都掉光了,此刻也沒有戴著帽子,露出一個小光頭。
慕晚摸著丫丫的小光頭,哭笑不得道:「丫丫這個樣子,也挺可愛的。」
「才不要,我要長頭髮。」
丫丫聞言,黑著臉,扁著嘴巴道。
她一定要長頭髮才可以,這個樣子,真的太不可愛了。
想到自己以後就是一個光頭,丫丫覺得心肝脾肺都在顫抖。
慕晚見丫丫滿臉厭棄的樣子,只是失笑搖頭,抱著丫丫,摸著丫丫手臂上的針孔。
丫丫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打針的狀態,手臂上青紫一片。
只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卻要遭受這些,慕晚的心情隱隱有些複雜和無奈。
丫丫見慕晚心疼的摸著自己的手臂,她眨了眨眼睛,懂事道:「媽媽不要覺得難受,丫丫其實一點都不疼。」
「真的?」
慕晚看著丫丫的眼睛,聲音顫了顫道。
「真的,丫丫一直都非常堅強,媽媽不是知道嗎?這種疼痛,對丫丫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丫丫說著,一臉得意的揚起下巴,繼續說道:「而且,丫丫現在受苦,是為了以後可以更加健康,這就是書上說的先苦后甜。」
丫丫還這麼小,就有這麼領悟,倒是讓慕晚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