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3、玩就玩吧,誰怕誰?
「砰!」
林東的憤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在他大聲怒喝的同時,迎接他的是楚牧峰毫不遲疑的飛踢。他一腳就命中林東的腦袋,將他整個人踢飛。
落地的林東滿臉是血。
面容猙獰。
「你敢動我?」
被這樣羞辱的林東,伸手就摸向腰間,想要將手槍拿出來。可惜的是,就在他剛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東玄已經果斷出手。
他走上前來,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掰斷了林東的手腕。
左右手手腕都被掰斷!
在這刻,東玄的眼中壓根就沒有將林東當回事。你說你是中統的科長又怎麼樣?老子是跟隨楚站長的,你特娘的算個鳥。
魏師碑看到東玄的出手眼皮不由微顫,眼底閃過一抹驚嘆。
這小子真是夠狠。
唐敬宗則面無表情的坐著。
眼下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他再說多餘的話都是沒用的。既然如此那就拼著將事情鬧大,我倒要看看最後你們中統能不能兜攬住。
公然刺殺軍統局兩位處座,威脅軍統局華亭站站長。
這個罪名別說是你高山巍,就算是中統局局長都承擔不起!
「啊!」
偌大包廂中回蕩而起的只有林東的慘叫聲。
而幾乎就在慘叫聲響起的同時,數道身影從外面走進來,為首的便是高山巍。
他進來看到這裡的情形后,連忙沖著唐敬宗和魏師碑笑著說道,
「唐兄,魏兄,沒想到兩位也在這裡。這個打擾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啊。」
「打擾?」
唐敬宗瞥視一眼,冷漠的說道:「高山巍,你少他娘的在這裡給我裝腔作勢的說話,大家都是處長,你的那點小心思最好給我收起來。就今晚的事情,你說怎麼辦吧?」
「我?」
「我很納悶,你們中統的一個小科長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竟然敢公然威脅我和唐處長,在他眼裡,我們還算不算是上級?還是說你們中統就喜歡做這種無法無天,藐視上峰的事情?高山巍,這事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給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個說法。」
魏師碑蠻橫的打斷高山巍的話,上來就是一頂帽子扣下來。就今晚的事情,誰扣帽子扣的厲害就能穩居上風。
而說到扣帽子,在座的都是行家。
「老魏,我剛才說的很清楚,這件事是個誤會。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了。難道說你非要讓我當著你的面,將林東給槍斃了不成?這麼一點小事,至於嗎?」高山巍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說出來的話帶有一股冷意。
「小事?你說這是小事?好啊。你要說這是小事,那麼改天我也給你唱一出。」魏師碑冷聲道。
「老魏!」
「砰!」
就在高山巍剛想要繼續解釋的時候,楚牧峰又是一腳將高玉德踢飛,然後在對方的痛苦呻吟聲中走上前來,一腳直接踩住他的腦袋。
「高處長是吧?你的這位屬下想要我的命!想要我們兩位處座的命!這事被他做成的話,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你就算是個處長,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們中統局的局長也承擔不起。所以你說這事是個誤會,抱歉,我不承認。」
「你不承認?」
高山巍側身看過來,嘲諷的說道:「楚牧峰,林東為什麼會過來找你,事情為什麼會鬧成這樣,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懂嗎?」
「不懂!」
楚牧峰搖搖頭,繼續踩著林東的腦袋,無所畏懼的說道:「我現在就想知道,林東前來抓捕我,說我私通紅黨,有沒有證據?有的話拿出來,我願意認賬。要是說沒有的話,他就是肆意的誣衊黨國的中校軍官。這個罪責有多重,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是清楚的吧?」
誣衊在職軍人是重罪。
而這個在職軍人要是說是中校軍官,罪加一等。
在這樣的情況下,楚牧峰的話是沒有撒謊的,是有著絕對真實性。他現在就算將林東殺死,也不會說宣判多重的罪行。
「楚牧峰,蘇玉倫怎麼死的?高玉德怎麼被殺的,你敢說一點都不知情嗎?你為什麼會回來?為的不就是替你小舅舅伸冤嗎?你小舅舅是我親自放出去的,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你願意息事寧人,我就當今日這事沒有發生,要不然的話,我不介意陪你玩玩的。」高山巍說道。
「我無所謂!」
楚牧峰雲淡風輕的說道:「玩就玩吧,誰怕誰?」
「你!」
高山巍被楚牧峰這種態度激怒,怒極反笑的說道:「都說你楚牧峰是楚判官,是在軍統中無法無天的人物,以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楚牧峰,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的上峰,你再敢這樣和我說話,我就治你的罪。」
「治罪?高山巍,你沒事吧?楚牧峰是我軍統的人,哪裡輪得著你們中統的人來治罪。怎麼?你是覺得今天你帶來的人多,就敢這樣肆意妄為嗎?就這樣擺明是吃定我們軍統的嗎?笑話,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坐在這裡,你也休想帶走我!」唐敬宗不以為然的蔑視。
包廂中的氛圍頓時火藥味十足。
這已經是針尖對麥芒。
除非是一方妥協,不然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僵持著。
軍統的會妥協嗎?
不會。
中統的那?
的確,高山巍妥協了。因為他知道再鬧騰下去的話,自己這邊是斷然沒有理兒的。你不佔理就算是將官司打到領袖那裡都是會輸的。
「今日這事算我認栽了,蘇玉倫和高玉德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老唐,老魏,你們怎麼說?」高山巍深吸一口氣冷靜的說道。
「可以!」唐敬宗平靜說道。
「我沒意見。」魏師碑見好就收。
楚牧峰看到這樣,一腳就將林東踢到門口,慢慢的走回去,在椅子上坐下來后,看向高山巍不緊不慢的說道:「高處長,你們中統是分管什麼的,我清楚的很。我想你們以後做事要慎重點,謹慎點,不要隨隨便便就給我扣帽子。這次是第一次,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事就算了。但再有下次的話,我就不會這樣好聲好氣的和你們說話。」
「咱們走!」
高山巍轉身就帶著人離開。
林東的人趕緊將他攙扶起來走出包廂。
東玄他們也都潮水般的退下去。
剛才還是很喧嘩熱鬧的包廂,瞬息間就變得安靜下來。楚牧峰是個做事很有分寸和章法的人,今晚的事情到這裡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難道你還非得說要將林東殺死不成?當著高山巍的面殺死,那性質就會變得嚴重起來。
即便是戴隱,都不可能為他說話。
「這飯就到此為止吧。」唐敬宗說道。
「好!」
楚牧峰起身送兩位處長,唐敬宗和魏師碑是一起離開的,坐在車中,魏師碑手指放在膝蓋上,慢慢說道:「你對今晚的事情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能怎麼看?這不就是楚牧峰自己鼓搗出來的嗎?他既然敢這樣做,就說明是有能收場的布置,咱們即便不幫著說話,他也能解決掉。」唐敬宗說道。
「話是這樣說不差,但我還是感覺楚牧峰的膽子有些大。在中統監獄中的人,他說殺就殺,殺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而且要知道他竟然成功了,那是什麼地方?是戒備森嚴的監獄,即便是咱們軍統中的精英,都未必能進得去。可他的人不但進去了,還成功了,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優秀的特工,該去那裡培養?」魏師碑說道。
「這傢伙。」唐敬宗無語的搖搖頭。
就在唐敬宗和魏師碑閑聊的時候,那邊的林東也憤怒的站在高山巍面前告狀,他今晚已經將顏面都丟掉,必須全都撿起來。
「處座,今晚的事情你看到了吧?軍統的人未免太猖狂了吧?他們怎麼就敢這樣對待咱們中統的人。尤其是那個楚牧峰,什麼狗屁的楚判官,這分明就是仗勢欺人。他!」
「閉嘴吧!」
原本就心情煩躁不安的高山巍,聽到這話,看到林東的模樣,便懊惱的說道:「今晚的事情到此為止,你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高山巍直接冷哼道:「我讓你做事的時候張開點眼睛,你就是這樣張開的嗎?明知道唐敬宗和魏師碑都在裡面,怎麼就敢那樣做事?你知道嗎?就今晚的形勢,楚牧峰將你槍斃掉也是輕的。兩位軍統局得處座,你都敢那樣行事,你也太瘋狂了吧?」
「我不知道他們在裡面的,我要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敢那樣做的,我……」
林東嚇的顫顫驚驚起來。
原來問題的根源在這裡。
「這裡是山城,不是你以前任職的地方,你要知道,這裡哪怕是隨便一個老頭,都有可能是你不能招惹的大人物。所以說以後做事擦亮你的雙眼,別給自己惹事,也不要給我惹麻煩。」高山巍喝道。
「是!」
林東哪裡還敢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