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貴族之舞的夜，沒有天使陪
「夜凌」貴族高中，是很多人都嚮往的學校。
而今年「夜凌」為了發展它的「藝術系」，邀請了很多藝術名校來參加它舉辦的一個名為「貴族之舞」的高中舞劇比賽。
「貴族之舞」，一個帶有炫耀味道的名詞，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它的人氣。
儘管「夜凌」藝術系的學生也參加了，但是各界媒體，明星公司還是最看好「星河」，畢竟「星河」是藝術高中之最了。
大家期待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夜凌貴族」的「貴族之舞」。
「紫郁。」裴曦和紫郁在校園裡慢慢地走著。「是今天晚上舉行『貴族之夜』么？」
「嗯，你去么？」紫郁點了點頭。「我讓理事長幫我留了個包廂。」
「好啊。」裴曦知道奕君會去，只好也跟著去好了。
「你下節課是什麼？」紫郁夾了兩本數學書在腋下。
「經濟。」裴曦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睡覺？」紫郁笑了笑，裴曦不喜歡讀書是出了名的，選修的都是那些簡單又無聊的科目。
「嗯。」裴曦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道。「不然我做什麼？」
「真不知道你哥那麼強，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弟。」紫郁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哥原來也像我這樣的。」裴曦無所謂地答道。
「……」紫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那不然跟我去上數學課？」
「不去。」裴曦不是很喜歡課本上的數學，那種數學折磨人不說，簡直讓人看到就惱火！
「不學無術的傢伙。」紫郁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
「不是，我這叫享受人生。」裴曦笑嘻嘻地樣子有些欠扁，但是似乎，他的話……好像沒有什麼錯。
「你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紫郁和裴曦一直都在這一點上有很大的分歧。裴曦喜歡享樂，不過紫郁不是不喜歡享樂，但總是讓自己很忙碌，看起來很嚴肅。
「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難道要的就是整天綳著身上所有的神經么？」裴曦也一直看不慣紫郁的做法，每天把自己堆在書里用功。
「不跟你爭。」紫郁轉過頭。「你今天見奕君了么？」
「他去看他母親了。」有一點，紫郁永遠比不上裴曦的。那就是裴曦關心朋友，家人，永遠比關心他自己多。「不過他今天晚上可能會來。」
「今晚？『貴族之舞』么？」
「嗯。」
「哦……我過去了，快上課了。」
「嗯，再見。」看著紫郁走開的背影，裴曦的腦子有些混亂。他想讓奕君得到些什麼，但又不想傷害紫郁。真是矛盾，如果一個快樂，另一個就要悲傷，他希望……他的兩個好朋友沒有看上同一件衣服該多好？
裴曦一個人在校園裡晃晃悠悠地走著，他突然有種遲到經濟課的想法。
「裴學長！」對面來了一個女生，把裴曦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你是？」裴曦問道，說認真的，他的確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
「韓靈兒。」女孩自我介紹到。「我暗戀你很久了。」
「暗戀我？」裴曦還惦記著奕君的事，沒有花很多心思去看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女孩。
「是的，我想和你交往，裴學長！」女孩自信地說道。
「對不起，我現在不需要女朋友。」裴曦突然想到什麼，直接拒絕了女孩。
「裴學長！」女孩看到裴曦要離開，急忙擋在他前面。
「幹什麼！」裴曦很急，有點惱火地吼道。
「……」女孩一臉委屈。「哼……不要算了。」女孩掩面而去。
「神經病。」裴曦翻了翻白眼，他裴曦身邊從來沒有少過的就是女孩。剛才想到哪裡了？啊，對，他要去圖書館查個東西。
「夜凌」的圖書館里充滿神秘的學術氣息，那比三個人都高的旋轉書架從地板一直到天花，書架旁還有旋轉樓梯供人方便爬上爬下地尋找他們要的書。
「我要十八年前那年所有的報紙。」裴曦走到圖書管理員前。
「哪種報紙？」圖書管理員問道。
「所有的。」裴曦要確定一樣東西，而能證實這樣東西的……只有十八年前的舊報紙。
「好的。」貴族學校的圖書管理員從來不會去詢問學生們的要求是為了什麼，他們只會照做。因為有時候或許只是無心的一問，就很有可能把飯碗都丟了。
「嗯，快點。」裴曦隨便找了一張空桌子，坐在旁邊。
他看了看窗外，發現天又開始變得陰沉，看來，今晚少不了雪花的陪伴。
「看來今天還要下雪。」小薰看著灰灰的天空，嘆氣到。
「嗯。」可昕點頭贊同到，一團團白白的霧氣從嘴裡呵了出來。
「今天晚上去『夜凌』看『貴族之舞』。」小薰提醒道可昕。
「我記得呢。」可昕從包里掏出上次小薰給她的入場券。「放學我們去『夜凌』附近的商店街逛逛，吃個晚飯，然後直接過去吧？！」可昕想到她已經有一陣子沒和小薰去購物了。
「好啊。」小薰笑著答應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先去上課吧。」
「嗯。」可昕從保險柜里取出課本和筆記簿。「……」當可昕看到旁邊一個很久沒被打開過的保險柜的時候，眼神變了。
對，那個已經有兩個月沒人去動過的保險柜正是宇文遙的。
可昕黯然地看著那個沾了灰的密碼鎖，宇文學長已經失蹤了兩個月了，他的家人就不擔心他么？他的哥哥……難道就不想他么？
或許吧，這世上有很多讓人捉摸不透的事情。可昕不知道為什麼宇文學長會失蹤，更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家人不僅不擔心，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為這件事報警。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好了。
只要她能每日默默地為學長祈禱，學長就不會有事的！可昕對自己這麼說到。
「小薰，等等我！」可昕看到已經走了出去的小薰，急忙追了上去。
此時的天空陰沉得有些讓人鬱悶，雲壓得很低，天地間，存在著一種壓迫感。
就像現在的「星河」舞蹈社一號練舞廳里，也存在著一種強烈的緊張，壓迫感。
何爍霏如願以償，將是今晚在「夜凌」表演的主角。她正穿著舞裙，對著牆上的鏡子觀賞著自己的身材。
叮咚叮咚……
「星河」學校的大鐘傳來了下課的鐘聲。
「小薰，晚飯，你想吃什麼？」可昕一邊收拾書包，一邊纏著小薰問著。
「隨便，我都好。」小薰笑了笑。
「……我想吃義大利餐。」可昕突然想到最近好像新開了一家義大利餐館。
「好啊。」小薰一直對食物的要求都很低，而她最喜歡的食物也只是到處都可以買到，那種最便宜的菠蘿麵包。因為菠蘿麵包對於小薰來說，它不僅只是菠蘿麵包那麼簡單。菠蘿麵包是她被拋棄之後，第一次吃飽的食物，也是可冉第一次拿給她的食物。至今，她還記得，那杯溫熱的牛奶和香酥的菠蘿包，她不會忘記那一幕，那種最溫暖的感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因為是冬天，不到六點，天就很暗了。
兩個女孩走進了一家在「夜凌貴族」附近的義大利餐館。
不到七點，又看到這兩個女孩從那裡走了出來。
「可昕，我們去『夜凌』吧。」小薰建議到。
「可是我想在附近逛逛。」可昕不是很想這麼早就去『夜凌』，怎麼說『貴族之舞』也要到八點才開始入場的。
「我們可以先參觀一下『夜凌』。」
「『夜凌』有什麼好看的。」
「這附近的商店我們也看了很多遍了，不是么？」
「好吧……」可昕不是很想去，但是想到之前聽說「夜凌貴族」的禮堂很堂皇，她禁不住地想要先去參觀一下，或許，她還可以趁著人都沒到的時候，在那個舞台上……偷偷地……感受一下。
「夜凌貴族」名副其實，是一所從地板到天花，從校門到操場，從花壇到廁所，一個無處不存在貴族氣息的學院。
果然是來的比較早，還沒有幾個人到。
「我想去看禮堂。」可昕拉著小薰在「夜凌」里到處亂跑。
「那在那邊。」小薰指著一棟發出深藍色光芒的建築物。「可以和我們學校的禮堂比一比了。」小薰笑著說道。
「我記得有人說過『夜凌』的禮堂比『星河』的好。」可昕奚落著小薰，這句話是小薰當年為了讓可昕報考「夜凌」說的。
「……」小薰想假裝輕鬆，但是心情卻不由自主地變得沉悶。如果不是當年她沒能制止可昕報考「星河」，可冉哥也不會就那樣地走了。
「小薰怎麼了？」可昕發覺到小薰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了。
「嗯？沒事……」小薰掩飾著。「我很好，走啊，你不是要去看禮堂么？」
「哦。」可昕沒有在意，看到禮堂就在眼前，不由地興奮起來。「進去吧！」
「你去吧，我想在外面走走。」小薰停住腳步，站在禮堂大門口。
「嗯。」可昕一蹦一跳地跑進了禮堂。
「夜凌」果然是屈指可數的貴族學校。它的禮堂已經不能算一個高中的禮堂了，甚至很多大飯店，大賓館，大戲院也就這樣了。
「哇！……」可昕站在禮堂的中央，對著舞台上喊到。「哇……哇……哇……哇」禮堂中回蕩著她的聲音。
禮堂的二樓包廂里，一個黑色的影子晃了晃了。
「好大……好漂亮……」可昕在禮堂里旋轉著自己。
二樓的包廂里的那個影子，若隱若現。只見一個身子，趴在了二樓的檯子上，向下看著，他的目光停留在可昕的身上。
小薰站在禮堂的外面，突然感覺胸口有些悶熱。「咳咳……」她乾咳著。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小薰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轉過頭看去。
「……」小薰想說沒事，但是覺得喉嚨有滾熱的液體湧上，不敢張嘴。於是，她搖了搖頭。
「那就好。」裴曦剛從圖書館出來，查資料查得他到現在連晚飯都沒吃。如果不是聽到有人喊說「貴族之舞」快開始了，他可能會遲到呢。
「……」小薰想說謝謝，但是怎麼都不敢張嘴。「哇……」一口鮮血，從她嘴裡吐了出來，噴濺在自己抬起的那隻胳膊的袖子上。
「……」裴曦被從小薰嘴裡噴出來的鮮血嚇到了。「你真的沒事么？「
「……沒……有，真的。」小薰假裝無所謂地笑了笑。「這是……番茄醬，剛吃完飯過來，吃多了。」小薰說完就拋開了。
「……」裴曦吃了一驚，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堅強的女孩子，她是第一個不要他的幫助的女孩子，也是第一個自己從他身邊跑開的女生。裴曦覺得自己的手上好像沾上了什麼溫熱的液體，他抬手看到了一滴鮮紅色的液體。裴曦把手背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血腥味衝進他的鼻孔。
「……」裴曦拔腿衝進黑暗之中，剛才那個女孩跑去哪裡了？他記得是這邊，應該就是這邊吧。裴曦靠著剛才短暫的記憶和直覺，在黑暗中奔跑著。
可昕找到了她和小薰的座位，作了下來，因為前來觀看的人陸陸續續地都到達了，她也就找到位置坐了下來等待「貴族之舞」開始了。可昕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顯示，八點十分。還有二十分鐘就是開場了，小薰去哪裡了？
可昕想跑出去看看，但是因為湧入的人越來越多，可昕根本沒辦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出口。
「還是乖乖地在這裡等小薰吧。」可昕對自己說道。「小薰等下就會來的。」
可昕看著湧進的人群，眼神忙碌地在裡面尋找著小薰的身影，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小薰現在正在洗手間裡頭昏昏沉沉地趴在牆壁上。
「咳咳……」小薰背倚靠在牆壁上。
「……請問這裡有人么？「小薰聽到有人在廁所門口喊。這聲音，好像是剛才那個問她有沒有事的……男生？
「……」小薰覺得胸口越來越悶熱。
「……」裴曦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聽到這間洗手間傳出來聲音，裴曦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小薰突然覺得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她開始往後退，想找個東西坐下來。「哐……」小薰的腳好像踢到什麼東西了，但是她已經顧不到那裡的疼痛了。
「……」裴曦聽到那一聲「哐」之後，整個人衝進了洗手間。「你沒事吧！」裴曦看到跪在地上的小薰，幾步跨了過去。
「……」小薰額頭在不住地冒著冷汗。
裴曦把小薰抱在懷裡。「你撐下，我打電話叫救護車。」裴曦掏出手機，正要撥打急救電話，一隻冰冷的手蓋在了手機的鍵盤上。
「不要，我沒事。」小薰發抖地推開裴曦的手臂。
「……你不要硬撐了！」裴曦很想發火，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生為什麼要這樣死撐。
「真的不用。」小薰一手壓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謝謝你。」小薰想感謝裴曦，但是忽然覺得頭很昏，眼前一黑……
「……」裴曦接住了昏倒的小薰，用自己的雙臂抱住了她。「笨蛋……」裴曦打量著小薰，發現小薰身上的校服早已因為褪色而變得破舊了。
裴曦把小薰背在背上，以兩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停車場。
「夜凌」有個大停車場，不僅提供教師們停車，也提供學生需要的停車位。
今夜，停車場很滿。
不只有前來觀看「貴族之舞」的本校老師，學生，還有很多從其他學校趕來看比賽的人。
「最近的醫院。」裴曦快速地翻看著手中的地圖。「這邊……然後右拐……然後……」裴曦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掏出手機撥著奕君的電話號碼。
「喂……」奕君正準備關機觀看『貴族之舞』，看到裴曦的來電顯示，就接了。
「我不去看比賽了。」裴曦簡短地說道。
「哦……」
「掛了，再見。」裴曦合上手機，專心地開車。
「……」奕君看著手機屏幕上一個不到一分鐘對話時間的電話顯示，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給裴曦問他到底怎麼了。
「看什麼呢？」紫郁從包廂的座位上走到了奕君的身邊。
「沒什麼……」奕君把手機收回到了口袋裡。
「快開始了，過去坐吧。」
「嗯。」
包廂下，是可昕坐著的地方。可昕有些焦急，表演五分鐘之後就開始了，小薰怎麼還沒有來？
可昕抓著手機，她剛才給小薰發了簡訊，小薰沒有回，給小薰打了電話，小薰不接。
可昕想要不要不要看錶演，直接出去。但是她看了看舞台，猶豫了，她很想看這台比賽，不是么？小薰不會有事的，可昕這麼想到，她管好自己就行了。
燈光變暗了，舞台上，一個聚光燈打了下來，照在主持人身上。
「『貴族之舞』，正式開始！」主持人對著麥克風，高興地說道。「下面請先有請我們的評委，還有我們的參賽學校的舞蹈團隊，以及我們的贊助商，端木數碼集團。」
「夜凌」貴族高中，是很多人都嚮往的學校。
而今年「夜凌」為了發展它的「藝術系」，邀請了很多藝術名校來參加它舉辦的一個名為「貴族之舞」的高中舞劇比賽。
「貴族之舞」，一個帶有炫耀味道的名詞，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它的人氣。
儘管「夜凌」藝術系的學生也參加了，但是各界媒體，明星公司還是最看好「星河」，畢竟「星河」是藝術高中之最了。
大家期待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夜凌貴族」的「貴族之舞」。
「紫郁。」裴曦和紫郁在校園裡慢慢地走著。「是今天晚上舉行『貴族之夜』么？」
「嗯，你去么？」紫郁點了點頭。「我讓理事長幫我留了個包廂。」
「好啊。」裴曦知道奕君會去，只好也跟著去好了。
「你下節課是什麼？」紫郁夾了兩本數學書在腋下。
「經濟。」裴曦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睡覺？」紫郁笑了笑，裴曦不喜歡讀書是出了名的，選修的都是那些簡單又無聊的科目。
「嗯。」裴曦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道。「不然我做什麼？」
「真不知道你哥那麼強，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弟。」紫郁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哥原來也像我這樣的。」裴曦無所謂地答道。
「……」紫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那不然跟我去上數學課？」
「不去。」裴曦不是很喜歡課本上的數學，那種數學折磨人不說，簡直讓人看到就惱火！
「不學無術的傢伙。」紫郁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
「不是，我這叫享受人生。」裴曦笑嘻嘻地樣子有些欠扁，但是似乎，他的話……好像沒有什麼錯。
「你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紫郁和裴曦一直都在這一點上有很大的分歧。裴曦喜歡享樂，不過紫郁不是不喜歡享樂，但總是讓自己很忙碌，看起來很嚴肅。
「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難道要的就是整天綳著身上所有的神經么？」裴曦也一直看不慣紫郁的做法，每天把自己堆在書里用功。
「不跟你爭。」紫郁轉過頭。「你今天見奕君了么？」
「他去看他母親了。」有一點，紫郁永遠比不上裴曦的。那就是裴曦關心朋友，家人，永遠比關心他自己多。「不過他今天晚上可能會來。」
「今晚？『貴族之舞』么？」
「嗯。」
「哦……我過去了，快上課了。」
「嗯，再見。」看著紫郁走開的背影，裴曦的腦子有些混亂。他想讓奕君得到些什麼，但又不想傷害紫郁。真是矛盾，如果一個快樂，另一個就要悲傷，他希望……他的兩個好朋友沒有看上同一件衣服該多好？
裴曦一個人在校園裡晃晃悠悠地走著，他突然有種遲到經濟課的想法。
「裴學長！」對面來了一個女生，把裴曦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你是？」裴曦問道，說認真的，他的確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
「韓靈兒。」女孩自我介紹到。「我暗戀你很久了。」
「暗戀我？」裴曦還惦記著奕君的事，沒有花很多心思去看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女孩。
「是的，我想和你交往，裴學長！」女孩自信地說道。
「對不起，我現在不需要女朋友。」裴曦突然想到什麼，直接拒絕了女孩。
「裴學長！」女孩看到裴曦要離開，急忙擋在他前面。
「幹什麼！」裴曦很急，有點惱火地吼道。
「……」女孩一臉委屈。「哼……不要算了。」女孩掩面而去。
「神經病。」裴曦翻了翻白眼，他裴曦身邊從來沒有少過的就是女孩。剛才想到哪裡了？啊，對，他要去圖書館查個東西。
「夜凌」的圖書館里充滿神秘的學術氣息，那比三個人都高的旋轉書架從地板一直到天花，書架旁還有旋轉樓梯供人方便爬上爬下地尋找他們要的書。
「我要十八年前那年所有的報紙。」裴曦走到圖書管理員前。
「哪種報紙？」圖書管理員問道。
「所有的。」裴曦要確定一樣東西，而能證實這樣東西的……只有十八年前的舊報紙。
「好的。」貴族學校的圖書管理員從來不會去詢問學生們的要求是為了什麼，他們只會照做。因為有時候或許只是無心的一問，就很有可能把飯碗都丟了。
「嗯，快點。」裴曦隨便找了一張空桌子，坐在旁邊。
他看了看窗外，發現天又開始變得陰沉，看來，今晚少不了雪花的陪伴。
「看來今天還要下雪。」小薰看著灰灰的天空，嘆氣到。
「嗯。」可昕點頭贊同到，一團團白白的霧氣從嘴裡呵了出來。
「今天晚上去『夜凌』看『貴族之舞』。」小薰提醒道可昕。
「我記得呢。」可昕從包里掏出上次小薰給她的入場券。「放學我們去『夜凌』附近的商店街逛逛，吃個晚飯，然後直接過去吧？！」可昕想到她已經有一陣子沒和小薰去購物了。
「好啊。」小薰笑著答應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先去上課吧。」
「嗯。」可昕從保險柜里取出課本和筆記簿。「……」當可昕看到旁邊一個很久沒被打開過的保險柜的時候，眼神變了。
對，那個已經有兩個月沒人去動過的保險柜正是宇文遙的。
可昕黯然地看著那個沾了灰的密碼鎖，宇文學長已經失蹤了兩個月了，他的家人就不擔心他么？他的哥哥……難道就不想他么？
或許吧，這世上有很多讓人捉摸不透的事情。可昕不知道為什麼宇文學長會失蹤，更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家人不僅不擔心，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為這件事報警。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好了。
只要她能每日默默地為學長祈禱，學長就不會有事的！可昕對自己這麼說到。
「小薰，等等我！」可昕看到已經走了出去的小薰，急忙追了上去。
此時的天空陰沉得有些讓人鬱悶，雲壓得很低，天地間，存在著一種壓迫感。
就像現在的「星河」舞蹈社一號練舞廳里，也存在著一種強烈的緊張，壓迫感。
何爍霏如願以償，將是今晚在「夜凌」表演的主角。她正穿著舞裙，對著牆上的鏡子觀賞著自己的身材。
叮咚叮咚……
「星河」學校的大鐘傳來了下課的鐘聲。
「小薰，晚飯，你想吃什麼？」可昕一邊收拾書包，一邊纏著小薰問著。
「隨便，我都好。」小薰笑了笑。
「……我想吃義大利餐。」可昕突然想到最近好像新開了一家義大利餐館。
「好啊。」小薰一直對食物的要求都很低，而她最喜歡的食物也只是到處都可以買到，那種最便宜的菠蘿麵包。因為菠蘿麵包對於小薰來說，它不僅只是菠蘿麵包那麼簡單。菠蘿麵包是她被拋棄之後，第一次吃飽的食物，也是可冉第一次拿給她的食物。至今，她還記得，那杯溫熱的牛奶和香酥的菠蘿包，她不會忘記那一幕，那種最溫暖的感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因為是冬天，不到六點，天就很暗了。
兩個女孩走進了一家在「夜凌貴族」附近的義大利餐館。
不到七點，又看到這兩個女孩從那裡走了出來。
「可昕，我們去『夜凌』吧。」小薰建議到。
「可是我想在附近逛逛。」可昕不是很想這麼早就去『夜凌』，怎麼說『貴族之舞』也要到八點才開始入場的。
「我們可以先參觀一下『夜凌』。」
「『夜凌』有什麼好看的。」
「這附近的商店我們也看了很多遍了，不是么？」
「好吧……」可昕不是很想去，但是想到之前聽說「夜凌貴族」的禮堂很堂皇，她禁不住地想要先去參觀一下，或許，她還可以趁著人都沒到的時候，在那個舞台上……偷偷地……感受一下。
「夜凌貴族」名副其實，是一所從地板到天花，從校門到操場，從花壇到廁所，一個無處不存在貴族氣息的學院。
果然是來的比較早，還沒有幾個人到。
「我想去看禮堂。」可昕拉著小薰在「夜凌」里到處亂跑。
「那在那邊。」小薰指著一棟發出深藍色光芒的建築物。「可以和我們學校的禮堂比一比了。」小薰笑著說道。
「我記得有人說過『夜凌』的禮堂比『星河』的好。」可昕奚落著小薰，這句話是小薰當年為了讓可昕報考「夜凌」說的。
「……」小薰想假裝輕鬆，但是心情卻不由自主地變得沉悶。如果不是當年她沒能制止可昕報考「星河」，可冉哥也不會就那樣地走了。
「小薰怎麼了？」可昕發覺到小薰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了。
「嗯？沒事……」小薰掩飾著。「我很好，走啊，你不是要去看禮堂么？」
「哦。」可昕沒有在意，看到禮堂就在眼前，不由地興奮起來。「進去吧！」
「你去吧，我想在外面走走。」小薰停住腳步，站在禮堂大門口。
「嗯。」可昕一蹦一跳地跑進了禮堂。
「夜凌」果然是屈指可數的貴族學校。它的禮堂已經不能算一個高中的禮堂了，甚至很多大飯店，大賓館，大戲院也就這樣了。
「哇！……」可昕站在禮堂的中央，對著舞台上喊到。「哇……哇……哇……哇」禮堂中回蕩著她的聲音。
禮堂的二樓包廂里，一個黑色的影子晃了晃了。
「好大……好漂亮……」可昕在禮堂里旋轉著自己。
二樓的包廂里的那個影子，若隱若現。只見一個身子，趴在了二樓的檯子上，向下看著，他的目光停留在可昕的身上。
小薰站在禮堂的外面，突然感覺胸口有些悶熱。「咳咳……」她乾咳著。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小薰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轉過頭看去。
「……」小薰想說沒事，但是覺得喉嚨有滾熱的液體湧上，不敢張嘴。於是，她搖了搖頭。
「那就好。」裴曦剛從圖書館出來，查資料查得他到現在連晚飯都沒吃。如果不是聽到有人喊說「貴族之舞」快開始了，他可能會遲到呢。
「……」小薰想說謝謝，但是怎麼都不敢張嘴。「哇……」一口鮮血，從她嘴裡吐了出來，噴濺在自己抬起的那隻胳膊的袖子上。
「……」裴曦被從小薰嘴裡噴出來的鮮血嚇到了。「你真的沒事么？「
「……沒……有，真的。」小薰假裝無所謂地笑了笑。「這是……番茄醬，剛吃完飯過來，吃多了。」小薰說完就拋開了。
「……」裴曦吃了一驚，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堅強的女孩子，她是第一個不要他的幫助的女孩子，也是第一個自己從他身邊跑開的女生。裴曦覺得自己的手上好像沾上了什麼溫熱的液體，他抬手看到了一滴鮮紅色的液體。裴曦把手背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血腥味衝進他的鼻孔。
「……」裴曦拔腿衝進黑暗之中，剛才那個女孩跑去哪裡了？他記得是這邊，應該就是這邊吧。裴曦靠著剛才短暫的記憶和直覺，在黑暗中奔跑著。
可昕找到了她和小薰的座位，作了下來，因為前來觀看的人陸陸續續地都到達了，她也就找到位置坐了下來等待「貴族之舞」開始了。可昕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顯示，八點十分。還有二十分鐘就是開場了，小薰去哪裡了？
可昕想跑出去看看，但是因為湧入的人越來越多，可昕根本沒辦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出口。
「還是乖乖地在這裡等小薰吧。」可昕對自己說道。「小薰等下就會來的。」
可昕看著湧進的人群，眼神忙碌地在裡面尋找著小薰的身影，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小薰現在正在洗手間裡頭昏昏沉沉地趴在牆壁上。
「咳咳……」小薰背倚靠在牆壁上。
「……請問這裡有人么？「小薰聽到有人在廁所門口喊。這聲音，好像是剛才那個問她有沒有事的……男生？
「……」小薰覺得胸口越來越悶熱。
「……」裴曦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聽到這間洗手間傳出來聲音，裴曦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小薰突然覺得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她開始往後退，想找個東西坐下來。「哐……」小薰的腳好像踢到什麼東西了，但是她已經顧不到那裡的疼痛了。
「……」裴曦聽到那一聲「哐」之後，整個人衝進了洗手間。「你沒事吧！」裴曦看到跪在地上的小薰，幾步跨了過去。
「……」小薰額頭在不住地冒著冷汗。
裴曦把小薰抱在懷裡。「你撐下，我打電話叫救護車。」裴曦掏出手機，正要撥打急救電話，一隻冰冷的手蓋在了手機的鍵盤上。
「不要，我沒事。」小薰發抖地推開裴曦的手臂。
「……你不要硬撐了！」裴曦很想發火，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生為什麼要這樣死撐。
「真的不用。」小薰一手壓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謝謝你。」小薰想感謝裴曦，但是忽然覺得頭很昏，眼前一黑……
「……」裴曦接住了昏倒的小薰，用自己的雙臂抱住了她。「笨蛋……」裴曦打量著小薰，發現小薰身上的校服早已因為褪色而變得破舊了。
裴曦把小薰背在背上，以兩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停車場。
「夜凌」有個大停車場，不僅提供教師們停車，也提供學生需要的停車位。
今夜，停車場很滿。
不只有前來觀看「貴族之舞」的本校老師，學生，還有很多從其他學校趕來看比賽的人。
「最近的醫院。」裴曦快速地翻看著手中的地圖。「這邊……然後右拐……然後……」裴曦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掏出手機撥著奕君的電話號碼。
「喂……」奕君正準備關機觀看『貴族之舞』，看到裴曦的來電顯示，就接了。
「我不去看比賽了。」裴曦簡短地說道。
「哦……」
「掛了，再見。」裴曦合上手機，專心地開車。
「……」奕君看著手機屏幕上一個不到一分鐘對話時間的電話顯示，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給裴曦問他到底怎麼了。
「看什麼呢？」紫郁從包廂的座位上走到了奕君的身邊。
「沒什麼……」奕君把手機收回到了口袋裡。
「快開始了，過去坐吧。」
「嗯。」
包廂下，是可昕坐著的地方。可昕有些焦急，表演五分鐘之後就開始了，小薰怎麼還沒有來？
可昕抓著手機，她剛才給小薰發了簡訊，小薰沒有回，給小薰打了電話，小薰不接。
可昕想要不要不要看錶演，直接出去。但是她看了看舞台，猶豫了，她很想看這台比賽，不是么？小薰不會有事的，可昕這麼想到，她管好自己就行了。
燈光變暗了，舞台上，一個聚光燈打了下來，照在主持人身上。
「『貴族之舞』，正式開始！」主持人對著麥克風，高興地說道。「下面請先有請我們的評委，還有我們的參賽學校的舞蹈團隊，以及我們的贊助商，端木數碼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