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 夜凌，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更衣照」被公開的第二天，大家都以為事情過去了，但是公告欄卻又一次出現了那些「更衣照」。
這次，連可昕自己都看到了。
那種站在陽光下，被很多人**裸地看完了的感覺讓可昕很害怕。
第三天，可昕沒有去學校。
但是照片卻又一次被人貼在了學校的公告欄上。
第四天，可昕躲在家裡，只是想暫時逃避。
而公告欄依然出現了那樣的照片。
第五天，可昕已經失去了走進「星河」的勇氣。
公告欄上，還是出現了那種東西。
第六天，可昕的父母已經幫她辦好了轉學手續，等著下周一去新的學校。
「可昕乖，去了『夜凌』就沒事了，那裡都是有教養的同學，不會再出現那種事了。」可昕的母親安慰到。
「……」小薰站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好。瑜父瑜母沒有責怪她當時縱容可昕報考「星河」，她已經該謝天謝地了。
「小薰，我們把你一起轉過去了。」瑜父說到。
「謝謝瑜叔叔。」小薰機械地道謝。
「到那裡了還需要你幫忙照顧可昕。」瑜母和藹地請求到。
「嗯，我會的。」小薰機械地答應。「我先走了。」小薰拿起外套朝著門口走去。
「小薰，辛苦你了。」瑜父鞠躬道謝，他怎麼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呢？如果沒有小薰，恐怕這件事就不會到現在才發生。
「沒事，這是我該做的。」小薰笑了笑。那種笑容，連她自己都不覺得是笑容，那是強顏歡笑下硬生生地扭曲面孔露出的苦笑。
小薰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著。
雪花，早已融化了，春天快來了吧。但是她的心，卻覺得異常的冰冷。
可昕坐在書桌前，獃獃地看著窗外，腦子裡不停地閃過「夜凌」兩個字。
她要去那裡了么？
去那所哥哥曾經在過的學校？
去那所傳言中最貴族的學校？
去那所讓「星河」的舞蹈社四分五裂的學校？
可昕的心中，閃過莫名的悲傷。
明明春天已經快來了，為什她卻變得更難過？為什麼？！
沒人回答她，沒人能回答她。能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同樣的問題，小薰也在問。
小薰站在公園裡，仰天看著漂浮的雲朵，她想，如果能像雲朵一樣，那該有多自由？
小薰不知道自己的內心到底在怕什麼，她不是一直都很勇敢的么？自從那次起，她就沒有害怕過，恐懼過，不是么？到底是因為什麼？！她會變得如此懦弱！她不要害怕，她不需要害怕這種情感！
所有的困難，她都能克服！
那樣，才是她。
小薰在公園裡走著，忽然，她想起她已經好久沒有去看可冉哥了。
小薰在一條沒人的小路上靜靜地走著，而後在一片被鐵欄圍住的白色薔薇花園前停了下來。她輕輕地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花園的中央，有一個小小的墓碑。
「可冉哥，我和可昕要去『夜凌』了。」小薰看著墓碑說道。「你開心么？」
輕輕地，一滴濕潤的液體滲入了墓碑前的泥土裡。
「你總想我們去『夜凌』，不是么？」又一滴，滑落在了墓碑上。「可是為什麼我並不覺得開心你，卻反而覺得害怕？為什麼？！」液體變成了線狀的水滴，滴答滴答地落在周圍。
風，輕輕地拂過花園裡的白色薔薇，吹落了幾篇白色薔薇的花瓣。
小薰撿起花瓣，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叫做憂傷的情感。
春之聲，象徵著春天的到來。
當可昕和小薰剛邁進『夜凌』的時候，就聽到了春之聲在悠悠地響起。
「小薰，我們的教室在？」可昕打開了學校手冊里的地圖。
「那邊，跟我來。」
「嗯。」可昕走在小薰旁邊，多了一絲安全感。
她們周圍的建築物是不認識的，周圍的人更是陌生的。
在校園裡走著，見到的人越來越多。
但是小薰卻沒看到一個有友好眼神的人，到底是怎麼了？
「喏，你看，那個就是『星河更衣門』的女主角喔！」一旁有幾個走過的人，其中一個女生這麼說道。
「……」小薰沒想到那件事竟然能傳得這麼遠。
「小薰……」可昕很怕聽到那幾個字。
「沒事。」小薰冷眼看著那幾個走過的人。
那個說話的女生被小薰看得有些害怕，閉上了嘴巴。
小薰聽說「夜凌」的學生都很拜金。如果有權，有勢，或者有錢，都可以混的很好，可是一旦這三樣都沒有，那就是廢物一個。傳言，或許會誇大些，或許並不屬實。但是她知道，她肯定不會像在「星河「那樣如魚得水。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她還能堅持多久呢？她還能再保護可昕多久呢？
想到這裡，她心底的擔憂和恐懼又多了一份。
「我們到了么？」可昕看著發獃的小薰，問道。
「嗯，就是這裡。」小薰掩飾著自己，指著前面的一間教室。
「我們進去吧。」可昕笑了笑，表示她沒事，要小薰不要擔心。
「嗯，好啊。」小薰也笑了笑，她怎麼可能讓可昕擔心她。
當可昕和小薰走進教室的那一剎那，原本吵鬧的教室變得異常得安靜。好奇，鄙視，懷疑，各種眼神直射而來，盯得可昕很怕，而小薰則無所謂地笑著一一回瞪了去。
「她就是那個新的轉校生？」有人在可怕的安靜中插嘴道。
「啊不然她是誰？！」
「她不就是那個被人拍到『更衣照』的笨蛋？」坐在教室後面的一個女生嘲笑地說道。
「說話太刻薄小心吃飯噎死。」小薰凌厲的眼神掃遍了教室每個角落，最後停留在那女生的臉上。
「你！」那女生不服地看著小薰，但是霎時不知該反駁什麼好了。洪芸芸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頂撞她的人。
小薰把視線從那女生身上移開來。把書包放在了前排的一個空著的位置上。
「唷，還真是不知道規矩的鄉下人。」洪芸芸站了起來。「你知道這個座位是誰的么？」
「怎麼？你這麼胖？要從那裡坐到這裡來？」小薰指了指洪芸芸後排的座位，又把手指移到眼下的座位。
「你！」洪芸芸被氣得滿臉通紅。「那是裴曦少爺的位置，你佔了他的位置還不知死活！」
「等他來了，只要他說一聲讓開，我絕對讓開。」事到如今，小薰只能這麼說，只希望那個叫裴曦的不是哪家霸道不講理的小少爺。
「吖，你們看！裴曦少爺來了！」有人看到走廊外的人，喊到。
裴曦，紫郁，奕君；三個人踏進教室的那一刻，除了可昕和小薰，全班的臉上都掛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裴曦習慣性地朝著自己的座位上看去，另他吃驚的是……那個女孩怎麼會在那裡？！
「……」紫郁在和奕君講話，看到裴曦驚訝的表情之後，順著他眼神定格的方向看了去。「白天鵝」怎麼會在這裡？！
「……」奕君走在最後，發覺兩個好友不對勁的表情之後，也看了過去。而他的臉上沒有驚訝，而是掛起了久違的笑容。
「裴曦少爺，這個新來的女孩不知好歹的佔了你的座位，還囂張呢！」洪芸芸身邊的一個女生跑到裴曦身邊告狀道。
「原來你就叫裴曦。」小薰走上前，伸出了手。
「看來你還記得我。」裴曦微笑地伸出自己的手。「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上次多虧有你幫了我那個大忙。」小薰走近裴曦身邊。「等下出去說幾句話。」小薰說話的聲音很小，只有裴曦聽的清。
「好。」裴曦不知道小薰要對他說什麼，但是心中卻有一種好奇和好感驅使他答應。
「裴曦少爺，這個女孩佔了你的座位。」這次是洪芸芸開口。
「沒事，我們應該歡迎新來的同學，友善地對待她們，不是么？」裴曦把書包丟到了小薰旁邊的座位上。
「……」可昕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小薰肯定沒問題的。
「你好，我記得我們見過。」紫郁走到可昕面前，伸出右手。
「……哦，在『Do多小屋』么？」可昕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眼前的帥哥不就是上次送她天鵝蛋糕的人么？她有些欣喜，原來『夜凌』也並不完全是陌生的。
「嗯。」紫郁笑了笑。「還有一個地方，你記得么？」
「還有一個地方么？」可昕試圖回憶著，但是她怎麼都想不到她還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對不起，我不記得了。」可昕道歉到。
「沒事。」
「……」可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不過以後會經常看到哦。」紫郁坐在了可昕旁邊的位置上。
「嗯！」
奕君看著可昕和紫郁臉上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很傻。他竟然一直都沒發覺到紫郁也喜歡這個女孩，要他和紫郁去爭同一個人，他肯定輸的。奕君突然很想嘲笑自己，原來自己當了一個單戀的傻子當了好久，都不知道。
可昕看到還站在那裡的奕君，笑了笑，覺得這個面孔很熟悉。
奕君看到可昕的笑容，有些受寵若驚。她在跟自己笑么？怎麼可能……雖然心裡覺得不是，但是他還是回敬了一個笑容，然後繞到紫郁後面的座位，坐了下來。
教室外，有兩個人站在走廊上。
「洛小姐叫我出來是有什麼話要說？」裴曦笑著問道小薰。
「謝謝上次你救了我。」小薰道謝到。「不過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為什麼？」
「我不想讓她擔心。」小薰把的目光轉移到了坐在教室里的可昕身上。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裴曦有些好奇。
「要保護的人。」小薰笑了笑。「好么？」
「我無所謂。」裴曦點了點頭。「不過你現在好點了么？」
「好了，我沒事了！」小薰拍了拍自己的胸，示意著自己很強壯。
「那就好。」裴曦不大相信，但是既然她說好，那就是好咯。況且……她現在看其來，還不錯。
「還沒請教，你叫？」
「裴曦。」
「我叫洛漣薰。」
「我上次在你的學生證上看到了。」裴曦坦白到，自從他見到這個名字，腦海里這個名字就沒有消失過。
「上次的事，真的很感謝你。」小薰看著面前的男生，忽然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不客氣。」裴曦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麼小薰會一直硬撐沒事了，不過改天，還是找個機會仔細問問好了。
「進去吧。」小薰指著教室。
「好。」裴曦跟在小薰後面，走進了教室。
之後的時間，可昕和小薰忙忙碌碌地在學校跑了一天，可昕和小薰大概熟悉了「夜凌」的制度和教室，學校餐廳的位置。
隨著下課鈴響起，可昕和小薰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了。
小薰目送可昕回到家，才順著人行道離開。
第一天到「夜凌」，大致還算順利。不知道是霉運都走了，還是有可冉哥哥在天國保護著她們呢？
或許兩者都有吧。
看樣子，春天是真的來了。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吧。正當小薰這麼想到的時候，一片巨大的烏雲從北方飄了過來。
糟糕，不是要下雨了吧！還沒來得及找個躲雨的地方，空中就落下了細雨。小薰一個側身閃進了旁邊的百貨大樓的停車場。
既然下雨了，那就在外面吃飯吧，小薰這麼打算到，卻忽然覺得頭異常地暈眩。發生什麼事了？小薰覺得視線很不清晰，她隨手扶住了一個什麼，是人么？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忽然覺得眼前什麼都沒有了，連模糊的影像都沒有了，只有一片黑暗。她在哪裡？她昏倒了么？
「小薰……」裴曦剛把車停在停車場，就看到小薰正朝著這邊走來。他正想過去和小薰打招呼，卻覺得小薰的樣子……很異常。現在小薰倒在他懷裡，他才明白，小薰之前的病，根本沒好。裴曦抽出口袋裡的車鑰匙，重新發動起剛熄火的車子。
裴曦抱著小薰，衝進了醫院。醫院的醫務人員看到衝進來的裴曦，把小薰送進了急救室。
「先生，請您放心，我們已經為這位小姐進行急救了。」醫院的護士試圖安慰著在急救室外來回踱步的裴曦。
「……」現在的裴曦，根本聽不進去護士的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小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小薰的病是否比起上次有所好轉，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害怕小薰她很有可能不會從那間急救室出來。
急救室的紅燈熄滅了，幾個人把一個擔架床從裡面推了出來。
「裴先生。」一個醫師模樣的男人走到裴曦面前。「她沒事了，不過我想請你幫忙，你能不能幫我們找到這位小姐的家屬？」
「小薰她怎麼了？」裴曦聽到找家屬這幾個字的時候，神經突然緊繃了起來。
「雖然我們現在還不是很確定，但是……這位小姐很有可能……」醫師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請問她的家屬？」醫師重複了一遍他們的請求。
「小薰是個孤兒。」情急之下，裴曦把上次在醫院得知的事實說了出來。上一次當他拜託醫生幫忙找到小薰的家屬和住處的時候，醫生已經告訴他小薰是個獨居的孤兒。「我是她的朋友。」
「……這樣。」醫師皺了皺眉頭。「這位先生，我想這位小姐需要住院檢查。」
「她到底怎麼了？」裴曦不依不饒，他一定要知道小薰到底怎麼了。
「她有可能是因為重症貧血導致了腎衰竭。」醫師不知該不該說出來，但是眼下的情況，他只能選擇開口了。「重症貧血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造成的，我現在想幫這位小姐檢查，她的腎衰竭到什麼程度了。」
「……」裴曦聽到醫生的話，突然覺得這世界真的很可笑，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長期營養不良！「好，我同意留院檢查。」裴曦背靠在牆上，瘋狂地大笑著。
「裴先生，最壞的結果是……這位小姐的兩顆腎可能都已經衰竭壞死了。」醫師把自己估算的結果說了出來，意思是讓裴曦做好準備。
「……」裴曦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春天的雨不大，但春雷卻是最大的。轟隆的雷聲在裴曦的耳邊響起，瘋狂地震著他的耳膜，但是他已經感覺不到了。他才剛剛喜歡上小薰，上天就要這樣待她，到底是為什麼？不，他不會讓死神奪走小薰的！
「更衣照」被公開的第二天，大家都以為事情過去了，但是公告欄卻又一次出現了那些「更衣照」。
這次，連可昕自己都看到了。
那種站在陽光下，被很多人**裸地看完了的感覺讓可昕很害怕。
第三天，可昕沒有去學校。
但是照片卻又一次被人貼在了學校的公告欄上。
第四天，可昕躲在家裡，只是想暫時逃避。
而公告欄依然出現了那樣的照片。
第五天，可昕已經失去了走進「星河」的勇氣。
公告欄上，還是出現了那種東西。
第六天，可昕的父母已經幫她辦好了轉學手續，等著下周一去新的學校。
「可昕乖，去了『夜凌』就沒事了，那裡都是有教養的同學，不會再出現那種事了。」可昕的母親安慰到。
「……」小薰站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好。瑜父瑜母沒有責怪她當時縱容可昕報考「星河」，她已經該謝天謝地了。
「小薰，我們把你一起轉過去了。」瑜父說到。
「謝謝瑜叔叔。」小薰機械地道謝。
「到那裡了還需要你幫忙照顧可昕。」瑜母和藹地請求到。
「嗯，我會的。」小薰機械地答應。「我先走了。」小薰拿起外套朝著門口走去。
「小薰，辛苦你了。」瑜父鞠躬道謝，他怎麼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呢？如果沒有小薰，恐怕這件事就不會到現在才發生。
「沒事，這是我該做的。」小薰笑了笑。那種笑容，連她自己都不覺得是笑容，那是強顏歡笑下硬生生地扭曲面孔露出的苦笑。
小薰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著。
雪花，早已融化了，春天快來了吧。但是她的心，卻覺得異常的冰冷。
可昕坐在書桌前，獃獃地看著窗外，腦子裡不停地閃過「夜凌」兩個字。
她要去那裡了么？
去那所哥哥曾經在過的學校？
去那所傳言中最貴族的學校？
去那所讓「星河」的舞蹈社四分五裂的學校？
可昕的心中，閃過莫名的悲傷。
明明春天已經快來了，為什她卻變得更難過？為什麼？！
沒人回答她，沒人能回答她。能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同樣的問題，小薰也在問。
小薰站在公園裡，仰天看著漂浮的雲朵，她想，如果能像雲朵一樣，那該有多自由？
小薰不知道自己的內心到底在怕什麼，她不是一直都很勇敢的么？自從那次起，她就沒有害怕過，恐懼過，不是么？到底是因為什麼？！她會變得如此懦弱！她不要害怕，她不需要害怕這種情感！
所有的困難，她都能克服！
那樣，才是她。
小薰在公園裡走著，忽然，她想起她已經好久沒有去看可冉哥了。
小薰在一條沒人的小路上靜靜地走著，而後在一片被鐵欄圍住的白色薔薇花園前停了下來。她輕輕地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花園的中央，有一個小小的墓碑。
「可冉哥，我和可昕要去『夜凌』了。」小薰看著墓碑說道。「你開心么？」
輕輕地，一滴濕潤的液體滲入了墓碑前的泥土裡。
「你總想我們去『夜凌』，不是么？」又一滴，滑落在了墓碑上。「可是為什麼我並不覺得開心你，卻反而覺得害怕？為什麼？！」液體變成了線狀的水滴，滴答滴答地落在周圍。
風，輕輕地拂過花園裡的白色薔薇，吹落了幾篇白色薔薇的花瓣。
小薰撿起花瓣，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叫做憂傷的情感。
春之聲，象徵著春天的到來。
當可昕和小薰剛邁進『夜凌』的時候，就聽到了春之聲在悠悠地響起。
「小薰，我們的教室在？」可昕打開了學校手冊里的地圖。
「那邊，跟我來。」
「嗯。」可昕走在小薰旁邊，多了一絲安全感。
她們周圍的建築物是不認識的，周圍的人更是陌生的。
在校園裡走著，見到的人越來越多。
但是小薰卻沒看到一個有友好眼神的人，到底是怎麼了？
「喏，你看，那個就是『星河更衣門』的女主角喔！」一旁有幾個走過的人，其中一個女生這麼說道。
「……」小薰沒想到那件事竟然能傳得這麼遠。
「小薰……」可昕很怕聽到那幾個字。
「沒事。」小薰冷眼看著那幾個走過的人。
那個說話的女生被小薰看得有些害怕，閉上了嘴巴。
小薰聽說「夜凌」的學生都很拜金。如果有權，有勢，或者有錢，都可以混的很好，可是一旦這三樣都沒有，那就是廢物一個。傳言，或許會誇大些，或許並不屬實。但是她知道，她肯定不會像在「星河「那樣如魚得水。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她還能堅持多久呢？她還能再保護可昕多久呢？
想到這裡，她心底的擔憂和恐懼又多了一份。
「我們到了么？」可昕看著發獃的小薰，問道。
「嗯，就是這裡。」小薰掩飾著自己，指著前面的一間教室。
「我們進去吧。」可昕笑了笑，表示她沒事，要小薰不要擔心。
「嗯，好啊。」小薰也笑了笑，她怎麼可能讓可昕擔心她。
當可昕和小薰走進教室的那一剎那，原本吵鬧的教室變得異常得安靜。好奇，鄙視，懷疑，各種眼神直射而來，盯得可昕很怕，而小薰則無所謂地笑著一一回瞪了去。
「她就是那個新的轉校生？」有人在可怕的安靜中插嘴道。
「啊不然她是誰？！」
「她不就是那個被人拍到『更衣照』的笨蛋？」坐在教室後面的一個女生嘲笑地說道。
「說話太刻薄小心吃飯噎死。」小薰凌厲的眼神掃遍了教室每個角落，最後停留在那女生的臉上。
「你！」那女生不服地看著小薰，但是霎時不知該反駁什麼好了。洪芸芸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頂撞她的人。
小薰把視線從那女生身上移開來。把書包放在了前排的一個空著的位置上。
「唷，還真是不知道規矩的鄉下人。」洪芸芸站了起來。「你知道這個座位是誰的么？」
「怎麼？你這麼胖？要從那裡坐到這裡來？」小薰指了指洪芸芸後排的座位，又把手指移到眼下的座位。
「你！」洪芸芸被氣得滿臉通紅。「那是裴曦少爺的位置，你佔了他的位置還不知死活！」
「等他來了，只要他說一聲讓開，我絕對讓開。」事到如今，小薰只能這麼說，只希望那個叫裴曦的不是哪家霸道不講理的小少爺。
「吖，你們看！裴曦少爺來了！」有人看到走廊外的人，喊到。
裴曦，紫郁，奕君；三個人踏進教室的那一刻，除了可昕和小薰，全班的臉上都掛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裴曦習慣性地朝著自己的座位上看去，另他吃驚的是……那個女孩怎麼會在那裡？！
「……」紫郁在和奕君講話，看到裴曦驚訝的表情之後，順著他眼神定格的方向看了去。「白天鵝」怎麼會在這裡？！
「……」奕君走在最後，發覺兩個好友不對勁的表情之後，也看了過去。而他的臉上沒有驚訝，而是掛起了久違的笑容。
「裴曦少爺，這個新來的女孩不知好歹的佔了你的座位，還囂張呢！」洪芸芸身邊的一個女生跑到裴曦身邊告狀道。
「原來你就叫裴曦。」小薰走上前，伸出了手。
「看來你還記得我。」裴曦微笑地伸出自己的手。「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上次多虧有你幫了我那個大忙。」小薰走近裴曦身邊。「等下出去說幾句話。」小薰說話的聲音很小，只有裴曦聽的清。
「好。」裴曦不知道小薰要對他說什麼，但是心中卻有一種好奇和好感驅使他答應。
「裴曦少爺，這個女孩佔了你的座位。」這次是洪芸芸開口。
「沒事，我們應該歡迎新來的同學，友善地對待她們，不是么？」裴曦把書包丟到了小薰旁邊的座位上。
「……」可昕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小薰肯定沒問題的。
「你好，我記得我們見過。」紫郁走到可昕面前，伸出右手。
「……哦，在『Do多小屋』么？」可昕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眼前的帥哥不就是上次送她天鵝蛋糕的人么？她有些欣喜，原來『夜凌』也並不完全是陌生的。
「嗯。」紫郁笑了笑。「還有一個地方，你記得么？」
「還有一個地方么？」可昕試圖回憶著，但是她怎麼都想不到她還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對不起，我不記得了。」可昕道歉到。
「沒事。」
「……」可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不過以後會經常看到哦。」紫郁坐在了可昕旁邊的位置上。
「嗯！」
奕君看著可昕和紫郁臉上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很傻。他竟然一直都沒發覺到紫郁也喜歡這個女孩，要他和紫郁去爭同一個人，他肯定輸的。奕君突然很想嘲笑自己，原來自己當了一個單戀的傻子當了好久，都不知道。
可昕看到還站在那裡的奕君，笑了笑，覺得這個面孔很熟悉。
奕君看到可昕的笑容，有些受寵若驚。她在跟自己笑么？怎麼可能……雖然心裡覺得不是，但是他還是回敬了一個笑容，然後繞到紫郁後面的座位，坐了下來。
教室外，有兩個人站在走廊上。
「洛小姐叫我出來是有什麼話要說？」裴曦笑著問道小薰。
「謝謝上次你救了我。」小薰道謝到。「不過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為什麼？」
「我不想讓她擔心。」小薰把的目光轉移到了坐在教室里的可昕身上。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裴曦有些好奇。
「要保護的人。」小薰笑了笑。「好么？」
「我無所謂。」裴曦點了點頭。「不過你現在好點了么？」
「好了，我沒事了！」小薰拍了拍自己的胸，示意著自己很強壯。
「那就好。」裴曦不大相信，但是既然她說好，那就是好咯。況且……她現在看其來，還不錯。
「還沒請教，你叫？」
「裴曦。」
「我叫洛漣薰。」
「我上次在你的學生證上看到了。」裴曦坦白到，自從他見到這個名字，腦海里這個名字就沒有消失過。
「上次的事，真的很感謝你。」小薰看著面前的男生，忽然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不客氣。」裴曦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麼小薰會一直硬撐沒事了，不過改天，還是找個機會仔細問問好了。
「進去吧。」小薰指著教室。
「好。」裴曦跟在小薰後面，走進了教室。
之後的時間，可昕和小薰忙忙碌碌地在學校跑了一天，可昕和小薰大概熟悉了「夜凌」的制度和教室，學校餐廳的位置。
隨著下課鈴響起，可昕和小薰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了。
小薰目送可昕回到家，才順著人行道離開。
第一天到「夜凌」，大致還算順利。不知道是霉運都走了，還是有可冉哥哥在天國保護著她們呢？
或許兩者都有吧。
看樣子，春天是真的來了。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吧。正當小薰這麼想到的時候，一片巨大的烏雲從北方飄了過來。
糟糕，不是要下雨了吧！還沒來得及找個躲雨的地方，空中就落下了細雨。小薰一個側身閃進了旁邊的百貨大樓的停車場。
既然下雨了，那就在外面吃飯吧，小薰這麼打算到，卻忽然覺得頭異常地暈眩。發生什麼事了？小薰覺得視線很不清晰，她隨手扶住了一個什麼，是人么？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忽然覺得眼前什麼都沒有了，連模糊的影像都沒有了，只有一片黑暗。她在哪裡？她昏倒了么？
「小薰……」裴曦剛把車停在停車場，就看到小薰正朝著這邊走來。他正想過去和小薰打招呼，卻覺得小薰的樣子……很異常。現在小薰倒在他懷裡，他才明白，小薰之前的病，根本沒好。裴曦抽出口袋裡的車鑰匙，重新發動起剛熄火的車子。
裴曦抱著小薰，衝進了醫院。醫院的醫務人員看到衝進來的裴曦，把小薰送進了急救室。
「先生，請您放心，我們已經為這位小姐進行急救了。」醫院的護士試圖安慰著在急救室外來回踱步的裴曦。
「……」現在的裴曦，根本聽不進去護士的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小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小薰的病是否比起上次有所好轉，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害怕小薰她很有可能不會從那間急救室出來。
急救室的紅燈熄滅了，幾個人把一個擔架床從裡面推了出來。
「裴先生。」一個醫師模樣的男人走到裴曦面前。「她沒事了，不過我想請你幫忙，你能不能幫我們找到這位小姐的家屬？」
「小薰她怎麼了？」裴曦聽到找家屬這幾個字的時候，神經突然緊繃了起來。
「雖然我們現在還不是很確定，但是……這位小姐很有可能……」醫師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請問她的家屬？」醫師重複了一遍他們的請求。
「小薰是個孤兒。」情急之下，裴曦把上次在醫院得知的事實說了出來。上一次當他拜託醫生幫忙找到小薰的家屬和住處的時候，醫生已經告訴他小薰是個獨居的孤兒。「我是她的朋友。」
「……這樣。」醫師皺了皺眉頭。「這位先生，我想這位小姐需要住院檢查。」
「她到底怎麼了？」裴曦不依不饒，他一定要知道小薰到底怎麼了。
「她有可能是因為重症貧血導致了腎衰竭。」醫師不知該不該說出來，但是眼下的情況，他只能選擇開口了。「重症貧血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造成的，我現在想幫這位小姐檢查，她的腎衰竭到什麼程度了。」
「……」裴曦聽到醫生的話，突然覺得這世界真的很可笑，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長期營養不良！「好，我同意留院檢查。」裴曦背靠在牆上，瘋狂地大笑著。
「裴先生，最壞的結果是……這位小姐的兩顆腎可能都已經衰竭壞死了。」醫師把自己估算的結果說了出來，意思是讓裴曦做好準備。
「……」裴曦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春天的雨不大，但春雷卻是最大的。轟隆的雷聲在裴曦的耳邊響起，瘋狂地震著他的耳膜，但是他已經感覺不到了。他才剛剛喜歡上小薰，上天就要這樣待她，到底是為什麼？不，他不會讓死神奪走小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