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談
意識逐漸回歸。
尼爾突然感覺有些亮，下意識伸手擋在了眼前。
「抱歉，我們的設施因為剛發生的一些事情，並沒有那麼溫暖，但我發誓，這已經是我們待遇最好的地方了。」
聽到耳邊陡然響起的聲音，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尼爾，瞬間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張床，尼爾躺在上面，此刻的他已經被一層堅韌的布料裹住了全身。
床尾是一個鐵架，上面吊著他包紮成粽子的腿，雖然還不能動彈，但尼爾終於又感覺到了自己小腿的存在。
床邊站著的，是尼爾第一次蘇醒過來時，看到的那個外貌儒雅有禮的人。
見到存在的威脅，尼爾眯起了眼睛，散發出滲人的氣息。
再次感受到被猛獸盯住的感覺，科爾森的大腦瞬間聯想起了這兩天養傷的痛苦，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我並沒有惡意！」
科爾森舉起雙手：「如果你能保持冷靜，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脫掉這件衣服，但前提是你得答應我，不會想著逃跑和攻擊我。」
尼爾沒說話，但那滲人的氣息明顯是收回了不少。
科爾森見狀，呼出一口氣，動作迅速的將尼爾領口的繩子一拉，尼爾瞬間感覺到了舒展。
看著科爾森臉上擔憂又信任的神色，尼爾突然笑了一聲，徹底收回了身上的氣勢。
伸手從床頭旁邊的果籃里摘下一顆赤色荔枝，放入嘴中。
尼爾笑了笑：「這是個我從沒吃過的水果，很甜。」
「當然，這是地球上孕育的鮮美食物，它是其他星球都吃不到的獨特。」
見氣氛終於往自己意料中的開始發展，科爾森終於放下了提在心上的一口氣，微笑著做出應和。
「奧創迫害的那個小隊，有倖存者嗎？」尼爾突然發問道。
科爾森愣了愣，有些沒想到尼爾開口，提出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旋即原本布滿微笑的臉也漸漸消失。
「有，整支小隊13人，有2人倖存，但都身受重傷，有一人至今還在搶救。他們倆下半生應該都會受限於身體，不能再重回崗位了。」
尼爾一邊聽著，一邊握緊了藏在側面的拳頭。
「那個人，他本應該在家陪他兒子過生日的！」
「誰？」
「那個小隊的隊長。」
科爾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人去維斯卡隊長家裡的。」
「他拜託我不要告訴他的孩子真相。」
「放心吧，我們對這樣的事情信手拈來，我們會處理好的。」
科爾森說完，尼爾鬆了口氣，有些如釋重負。
兩人沉默了幾秒，科爾森率先打破尷尬，輕聲問道：「你對他們似乎非常關心？」
尼爾重新放鬆下來之後，表情並沒有很嚴肅，反而一臉輕鬆，伸手在果籃里拿起水果毫不猶豫的就啃了起來。
「有水嗎？我現在很渴。」
科爾森走到身後的桌子上，拿起水壺去接過一杯溫水，遞了過去，靜靜的等待著尼爾的答案。
尼爾慢慢喝下一口水，將杯子握在手中：「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因為我死，這會讓我感覺心神難安。」
「所以你希望通過幫助傑克，然後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嗎？」
尼爾搖搖頭，瞳孔里散發出殺戮的眼神：「不，直到我親手殺了奧創之前，我都會徹夜難寐，它必須死！」
聽到尼爾儘是暴戾和殺戮的言語，科爾森並沒有反感，反而笑了起來，笑容無比燦爛。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個勇敢又強悍的戰士，同時你很善良，你有原則和底線。」
「我是科爾森。」科爾森笑著伸出了手。
尼爾猶豫了一下，握了上去。
「尼爾。」
科爾森很開心，這是他為自己的猜測和信任正確而感到高興，他知道代號『遊俠』是一個極其強大的戰士，所以對於尼爾，他看的非常重。
一旦尼爾表現出符合科爾森要求的價值觀，那麼本身擁有強大力量的他，就擁有了加入神盾局，加入復仇者的資格。
不管尼爾的意向如何，已經與神盾局產生羈絆關係的人，基本上是下不了這艘船了，這會使得神盾局接下來要偷雞摸狗的日子過得輕鬆很多。
而至於尼爾的凶戾性格，科爾森表示求之不得，倘若這是個聖母般的人，他反而會很難進行精神勸導。
作為武力組織，神盾局本就需要強大的力量和兇殘的氣勢，這樣才能震懾住那些同樣崇尚武力的宵小之輩，只要內心有底線，同時對世界和人類存在善意，那就符合了守護者的基本要求。
「我能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消除對我們的惡意嗎？」科爾森笑著問道，那看向尼爾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未來同事一般，彷彿吃定尼爾了。
尼爾又喝下一口溫水，經過傷口癒合和長時間昏迷，他的身體現在很虛弱，需要能量補充，但又不能補充的太快，那樣同樣會起到反效果。
「我之前對你們抱有敵意，是因為我把你們當成了，帝國專門用來抓捕那些討伐魔物之後，重傷虛弱的勇士們的秘密部隊。可現在看來，你們並不是。」
科爾森好奇的交叉了雙手，放在身前，想要繼續聽下去。
「首先，如果你們是帝國的秘密部隊，這會我應該已經在囚禁室里，但現在看來這並不是囚禁室。」
尼爾啃下一口蘋果，笑了笑：「秘密部隊可不會給我現在的待遇，他們只會將我關起來，終日不見光明，然後等上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直到讓我精神崩潰，最後再拖我出去洗腦。」
「原來是這樣，這麼看來你所說的秘密部隊是一堆毫無人性的狠角色。」
「是的，這是一群只會啃食同胞的餓狼。」
「你很討厭他們。」
尼爾點點頭：「如果他們不是人類，我發誓，他們早就死在我的槍下無數次了！對於這些人，我想，在阿拉德有無數勇士想要吃他們的血，啃他們的骨，將他們的心臟挖出來，以此祭奠自己的同伴和朋友。」
科爾森敏銳的捕捉到了字眼：人類、阿拉德、勇士。
「我現在對你的來歷非常好奇，能聊一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