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傾城威脅,浮沉妥協?(一更)

第110章 傾城威脅,浮沉妥協?(一更)

若放在從前,燕浮沉用這樣生疏客套的語氣與她說話,葉瑜定會十分難過。此番聽來,倒是沒有多少感覺。

只低低一嘆,時至今日,他竟是連把她當作朋友都不曾。

也罷。

「無事便好。」她只要他的命還在,其他的,他不想讓她管。

而且她如今也沒了那份心思再去管,不然待師兄知道,定又要獨自一人生悶氣。

是的,生悶氣。

師兄從不會當著她的面生氣,但師兄也是人。

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哪能眼睜睜看著心中之人全心全意對旁人好而無動於衷?

她從前不知師兄的心思便罷,如今既已知曉,又豈忍心再傷他。

翻身下馬,對著同樣從馬背上躍下正朝顧月卿走去的君凰微一拱手,「君臨帝。」

君凰抬眸掃她一眼,微微頷首:「葉少主。」

葉瑜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應,轉而便想到,他對她這般好態度,想來同她此番與顧月卿一道去禾術,在禾術出手助過顧月卿有關吧。

君凰這樣的人,竟會為一人改變至此。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讓人難以參透。

君凰走過去,接過顧月卿懷裡的琴,也不管是否有人在場,單手便攬著她的腰將她扣在懷裡。

頭埋在她頸間,「卿卿。」

他沒說想她,顧月卿卻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濃濃思念。

算來他們也有幾個月沒見了,再有幾個月他們的兒子便滿周歲。

「卿卿,以後不可再丟下我一人獨自離開。」他這樣埋首在她頸間說話,像是在撒嬌一般,哪還有半分往日里旁人眼中的凌厲模樣。

她哪裡是丟下他一人獨自離開,分明是與他商議好才離開的。

不過這話她並未說,便順著他的意雙手環過他的腰,抱得緊了些,「嗯,以後都陪著你。」

得到滿意的回答,君凰在她頸間輕觸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來將她鬆開了些。

對於他的舉動,顧月卿除了無奈並未多說什麼。若放在從前,當著旁人這般親昵,她定會面色緋紅,雖則旁人也看不到。

顧月卿鬆開他,他卻扣著她的腰肢不放。

沒辦法,她只好把他扣在她腰間的手拿下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先把正事解決了,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

什麼正事,他的正事就是與她親近……

君凰心裡想。

不過這些人不解決,他想和卿卿待在一起都不得安寧。

「好,都聽卿卿的。」鬆開她,卻還是站在她身邊。

顧月卿從他手裡將琴拿回。

彼時燕浮沉的表情滿是複雜。

怎能不複雜,原來這兩人私下裡相處是這樣的么。

君凰在她面前全然沒了在外的冷厲殺伐,仿若在他眼裡只剩她一人。

而她呢?

那樣冷清的人,竟也會露出如此溫柔的一面。

她對君凰竟如此包容。

這兩人待在一處,無形中便將所有人隔絕在外。

這樣親昵的姿態非一朝一夕能有,若非心中有彼此,亦不會做到如此自然。

燕浮沉握著馬韁的手越來越緊。

就算他不想,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她是君凰的妻,她心裡只有君凰一人。

此一生,他,確確實實與她錯過了。

「王上。」身側夜一低聲將他喚回神,才發覺後面的追兵已追來。

領著一支軍隊過來的是柳亭和夏葉。

燕浮沉微微皺眉,抬頭一看,塵土飛揚尚在遠處,也就是說援軍還有一會兒方能趕到。

曠野中極少有山丘,視野開闊,是以雖能看到援軍,實則還有一段距離。

「先走。」

然此番顧月卿和君凰已不再膩歪,他已錯過離開的最好時機,這番想離開哪能那麼容易。

「大燕王私闖我方軍營,就想這般離開?」顧月卿又恢復她貫常冷清的模樣。

看得一旁的葉瑜暗暗咋舌。

這兩人真不愧是夫妻,面對彼此與面對旁人,完全是兩副面孔。

「傾城公主如何才能放孤離開?」

「降書。」

「拿到大燕降書,本宮便放大燕王離去,絕不為難。」

降書?

他該說真不愧是夫妻么,連說的話都幾乎一樣。

君凰提過要降書,只要拿到降書便放他安然離去,此番她也說這樣的話。

「傾城公主當知,孤並不怕死,這樣的威脅於孤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既如此,本宮便只好動手了。大燕王若死了,大燕就是一盤散沙,屆時本宮還怕奪不下大燕?」

燕浮沉卻無半分驚慌,臉上甚至還帶著淺笑,「孤若死了,大燕落入何人手中,對孤來說都一樣。」

他這意思是,他人都死了,大燕的安危又與他何干?

不過他這說法似乎也沒錯,人都死了,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

還真是絲毫也不受威脅呢。

「是么?若本宮殺了你再奪下大燕,不想留大燕人呢?」

聽到她的話,燕浮沉的臉色果然一變,不過很快便恢復,「傾城公主不必嚇唬孤,你並非濫殺無辜之人。」

「大燕王又怎知本宮是怎樣的人?可莫要忘了,本宮是萬毒穀穀主。萬毒谷是什麼名聲,相信大燕王不會不清楚。」

「萬毒谷的名聲孤自然知曉,孤也知傾城公主對待敵人自來心狠手辣不留餘地,但孤還是那句話,你並非濫殺無辜之人。再有,傾城公主意在幫君臨帝奪得天下,斷不會背上濫殺無辜的臭名。」

「大燕王可真是天真,本宮何時說過要自己動手?北荒七城的毒瘴大燕王也是親眼見識過的。」

「你此話何意?」

「本宮既能制出那般厲害之毒將北荒七城護住,自也能在其他城池放這樣的毒,只是到時是護城還是毀城就不得而知了。」

燕浮沉成功變了臉色。

卻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傾城公主不必說這般謊言騙孤,孤自幼長在大燕,北荒七城的毒瘴自孤出生便存在,並非人為,更不可能是你所為。」她比他還要小上幾歲。

「北荒七城此前確有毒瘴,但那毒瘴毒性太弱,早在本宮決定將萬毒谷遷至北荒七城時,便將其做了一番改造。大燕王既是自幼便長在大燕,難道沒聽說過北荒七城周圍的毒瘴比之從前更毒了么?」

確實如此!

他幼時便聽說過北荒七城的毒瘴,但那時若有人不慎入內,也僅是攝入些毒素,卧床數月便能好。只有待在毒瘴中的時辰超過一定界限才會喪命。

可近年來,但凡有人誤入毒瘴中,必會當場斃命,是以原還生活在北荒七城邊緣的天啟百姓都紛紛搬離了。

更況他親眼所見,那日他領著大軍去追擊顧月卿和君凰,就是因著毒瘴損失大半。

不過瞬息間的事!

可見那毒瘴著實厲害。

難道,真是她……

「看來大燕王是相信本宮的話了。滅一城甚至滅一國,對本宮來說都不是難事,待事情結束,本宮只需對外解釋,道是北荒七城的毒瘴擴散波及大燕百姓,本宮援救不及,拼力才救下少許人。」

「大燕王不妨猜猜,天下人會否覺得是本宮做的?」

他臉色愈發難看,她也不待他回答,便繼續道:「當然不會。不僅如此,本宮還會因不顧自身安危救下那少許大燕百姓而更得人心。」

「你……並非如此卑鄙的人!」

「呵。」顧月卿冷笑一聲,「大燕王若執意如此認為,本宮也無話可說。該說的本宮都說了,如何抉擇,大燕王可要好好想清楚。」

燕浮沉本還堅信她不會這般做,但看到她這樣無所謂什麼都不放在眼中的神情,便有些不確定了。

她沒說錯,他的確不了解她。

「你若死在本宮手裡,大燕定會有人對本宮存有成見,與其留著這些隱患,倒不如一開始就將其扼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最好的法子就是都殺了,大燕王覺得呢?」

她唇角勾起的邪肆弧度與君凰有幾分相似。

沒來由的便讓燕浮沉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百姓何辜?」

「是啊,百姓何辜,所以大燕王要想好了,他們的命運可都握在你手中。」

「不過大燕王也可賭一把,興許殺了你之後,本宮會將大燕百姓當作自己的子民來對待呢?只是一旦賭輸,大燕王想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你便如此肯定你能殺了孤?」

顧月卿沒說話,只淡淡看他一眼,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完全沒把這副重傷模樣的他看在眼裡。

其實何止是她未將他看在眼裡,燕浮沉也知道自己此番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莫要說她,隨便來個尋常高手都能殺了他。

傷口無數,失血過多,手臂上還插著一支折斷的箭。

連騎在馬背上都是強撐著,哪能是她的對手。

更況君凰還在此。

勝算幾乎為零。

「孤長這般大,沒少被人威脅,卻是頭一次有人威脅成功,不愧是傾城公主!你要殺孤輕而易舉,你要屠城甚至屠國,不管真假,孤確實都不敢冒險。你既要降書,好,孤寫便是。但降書要有我大燕印鑒方能有效,印鑒尚在王宮中,孤得回去取。」

「大燕王是在消遣本宮?」回大燕王宮去取,這與放虎歸山有何差別?

燕浮沉聳聳肩,「孤句句屬實,傾城公主不信,孤也沒辦法。公主也莫要想著讓孤著人回去取,印鑒是大燕之主身份的象徵,藏於何處唯孤一人知曉,便是孤將位置告知,也未必有人能尋到。」

「當然,傾城公主若實在不放心,亦可陪孤同去。不過為不讓孤的將士們知曉之後魚死網破,公主若要隨行,便不能太過張揚。」變相的暗示不能帶太多人同去。

「公主,此舉不妥!」

「主子,萬萬不可!」

柳亭和夏葉恰聽到這番談話,齊齊出聲。

顧月卿說話時,君凰安靜在一旁看著,只有些不樂意她和燕浮沉說這般多話,並未打斷她。

因著他知曉她的打算。

她與他一樣,若能不動一兵一卒便拿下大燕,自是再好不過。若不然,真正打起來,敵方縱然不敵,他們也會死不少人。

他想用最簡單直接的法子解決問題,她又何嘗不是?

不管是商兀、天啟還是禾術,她都是智謀取勝。便是在天啟與禾術,她也未損失多少人馬。如今面對大燕,若也能簡單解決,自是最好。

君凰知曉顧月卿的打算,柳亭和夏葉自也知曉。

他們都很清楚,若真能就此解決,依照顧月卿的脾性,許真會答應與燕浮沉走這一趟。到時便是多派幾個高手甚至讓君凰相陪,一樣不安全。

畢竟是在燕浮沉的地盤,雙拳難敵四手,萬一燕浮沉出爾反爾,他們便是落入了虎口。

是以兩人才如此反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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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立flag了,昨天肚子太疼,沒能寫第四更,今天肚子還疼,不知道能堅持寫幾更。

七點來刷,有幾更算幾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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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妃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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