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5章 臉都不要了

2030年元月第二周的周五是即是2029年的十二月初八，過了一年一度的臘八節，周六是初九，是孟老家老母親的百歲大壽。

實際上當天孟老的母親是滿九十九周歲，虛歲才是百歲，若論周歲則要到2030年的十二月初九才是真真切切的百歲整。

古人說「山中也有千年樹，世上難逢百歲人」，哪怕是現代醫學發達，活到八九十歲的老人很多，但活過百歲的人仍舊是少數。

因為很多老人明明活到九十八、九十九，仍然闖不過「百歲」大關，從而很多地方也衍生出一種風俗——將老人九十九歲的生日當作百歲生日。

孟家家鄉的風俗原本是「過十不過九」，即做壽酒是逢整十年才請客，但老人滿九十歲后則變為「過九不過十」。

也因此，孟老家也按家鄉風俗，提前為老母親慶祝百歲生日。

孟老家老母親百歲大壽，受邀參加的權貴在這一天早早準備妥當，提早出發，免得萬一堵車被堵在路上導致遲到。

孟老夫人一生都在生物領域發光發熱，是無數為祖國繁榮昌盛默默貢獻的英雄之一，也算是有功之臣，孟家同族為給老人慶祝生日，租下大會堂一個壽廳辦宴。

孟老家的壽宴定在大會堂舉行，地點醒目，十分好找。

胡老與大兒子胡德書都有孟家的請帖，胡一爺攜帶自己的大兒子出席，胡老攜帶孫子胡睿賢。

吳老也有請帖，他也可以攜帶一位人員去孟家，他把名額給了侄孫女，也因此胡五少攜帶妻子。

胡老與吳老提前預約好碰面地點和時間，胡家一家三代五人提早出發，在約定點等候，等到吳老，再結伴同行。

司機將東家送至大會堂門口，再把車開去指定點停車。

吳老、胡老攜帶著小輩抵達目的已經是十點四十多分，去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宴廳里有不少客人。

大會堂的入口有侍者驗帖，孟家孟大少夫妻與幾個同族叔伯則在宴廳門口迎接客人，孟老與兄長姐姐們、以及同族的幾個長者在廳中陪伴著老母親，招呼客人。

當攜家帶口的胡老與吳老相攜而來，孟老樂呵呵地招呼。

吳老、胡老先向孟老夫人祝壽，再與孟老寒暄。

胡五少隨著長輩近到主人前，見到當天的主角時，也差不多明白孟老家為什麼要提前為老人舉辦百歲宴了——孟老夫人看起來已時日無多！

孟老個頭不足一米八，他的兄弟姐妹的身高也全差不多，反而堂兄弟們有幾個身形高挑、牛高馬大。

孟老的身高偏矮小，有一半原因應該來自他母親，老太太老身形嬌小，目測年青時身高沒超過一米六。

年近百歲的老人，穿暗紅色的羽絨服，坐在輪椅，膝蓋上還蓋著毛毯，臉乾癟黑瘦，還滿臉老人斑。

她大部分時間眯著眼養神，有人來時，她身邊的人跟她說話，她才會睜開眼，眼裡一片渾濁。

不過，當她跟人說話時看起來精神又不錯。

看到風燭殘年的孟老夫人，胡老、吳老心裡也明鏡似的，若無意外，這個生日可能就是老太太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

胡五少打量過行將就木的老人，按流程向老人獻上祝壽語，接過孟家青年們遞的茶，與妻子緊跟在長輩身後。

胡老、吳老與孟老寒暄幾句，隨引路的人先去找自己的席位。

被引至座席，胡老、吳老脫下放椅子背上，人也坐下，胡一爺與兒子侄子們將外套放椅子上，他帶著小輩去與熟人說話。

胡大少、胡五少夫妻隨著大伯去擴張自己的人脈圈。

胡一爺帶著仨小輩熟人打招呼，走一圈，也發現賀家、蕭家、羅家等人都到了，但沒見晁家人。

很快，新貴杜先生、許先生也到場，不久后王玉聲、王知行也攜帶小輩而至，還王言禮家、楊家周家等也相繼而至。

貴圈大佬相繼光臨孟家的壽宴時，燕少和藍三黑九也被一隻小鐵鳥送至樂園，小直升機將人送至，又起飛回駐地。

燕少帶著兩隻收拾得人模狗樣的漢子，各背著一隻大背包，落地后見小蘿莉的那架EC225還在機棚沒動，先奔樂園的「嘉和齋」。

仨只漢子風一樣的殺至客廳，就見打扮一番的柳少老神在在的坐在廳中，還抱著他吃飯的傢伙在工作。

柳少看到發小和兩隻帥哥，咧嘴笑：「喲嗬，今天打扮得挺帥呀，頭髮打了幾斤摩絲呀，看起來油亮亮的，比柏油馬路還光滑，螞蟻開小汽車都爬不上去的樣子。」

「彼此彼此。」藍三瞅瞅柳隊的髮型，也笑，柳少他是五十步笑百步。

燕行沒理髮少的調侃：「小蘿莉呢？「

「小行行，你腦子果然是越來越不靈光了，小蘿莉這個時候除了梳妝打扮還能幹啥。」柳少翻個白眼，難怪小蘿莉老嫌棄小行行，小行行的智商有時真的讓人著急。

「你能不能別人身攻擊。」燕行好氣，小蘿莉總明裡暗裡說他傻就算了，現在連向陽也說他腦子笨。

柳少送發小一個白眼，小行行變傻了，不解釋。

發小不理自己，燕行瞪人一眼，將背包放下，只把有隨身必用物品的小背包隨身攜帶，站柱廊下眼巴巴地盯著東院方向。

藍三黑九放下背包，坐下放鬆神經。

燕大少等了好幾分鐘，終於看到小蘿莉和晁少出現在月台，立即通知發小：「小蘿莉出來了。」

柳少合上筆記本電腦，往電腦包里一塞，抓著外套套起來，帶著包朝外跑。

藍三黑九也跑出客廳，站在柱廊下張望。

燕少柳少跑向直升機棚。

黑九藍三沒跟去當跟班，大佬們的宴會席位有數量限制，他們去了得占席位，會給主家添麻煩。

有一天一夜沒露面的美少年晁少，已經梳洗過，牽著盛妝打扮的妹妹小可愛的小爪子，施施然地走下月台，沿樂園的主幹道向西。

「樂樂，我前兩天有個事兒忘記告訴你了，現在說不知道來不得及。」牽著妹妹的少年，溫潤如玉的容顏有一絲絲的心虛。

「什麼事？」樂韻如善從流地追問。

「我跟蕭哥去跑手續時，打聽到點小消息，據說孟老的老母親……身體不太好，元旦前一天才出院。」

「……」樂韻側首，幽幽地瞅著美人哥哥：「晁哥哥，幸好我知道你沒被掉包，要不然我都要懷疑你是個專坑妹妹的二貨。」

「失誤失誤，這次真是失誤，不是我故意瞞著你來著。小糰子，你要是實在不想去可以不去，我一個人去。」

「拉倒吧，你一個人去，我敢賭，明天貴圈就會有熱鬧看，要麼就是傳出我們兄弟鬩牆的謠言，要麼就是我目中無人瞧不起孟家的風言風語。」

「哎呀，我們家小糰子的小腦袋咋總是想得那麼寬呢。講真，小糰子不去，我一個人也不敢去，我怕被人的目光把衣服都給灼出窟窿來。」

「晁哥哥喲，你最好祈禱孟家老太太沒到需要我出手的地步，如果我出了手，你恐怕不止衣服會被人的目光灼出洞來，有可能別人的眼神能把你的小身板灼出幾個窟窿。」

「小糰子，求放過，我膽子有點小，不經嚇。」晁宇博想想某些場面，也禁不住心頭犯怵。

他可太懂小樂樂的潛意思了。

小樂樂一般不出手，出手必定能為人延壽三年五載，甚至可能是延壽十年八年，貴圈有老人的大佬們和貴圈的大佬們自然都知道小樂樂手中有延年益壽的葯，哪有不心動的。

小糰子不從政，大佬們想直接找她購買長壽葯不太現實，如此一來，他家大家長和他必會倍受關注。

眾所周知，他家小糰子護他這個哥哥跟護眼珠子似的，想從小糰子那裡獲得好東西，讓他出面當說客成功率最高，他必然會成為大佬們眼裡的「香餑餑」的。

想想被大佬們親切「關懷」的場景，晁宇博已經感覺到了山一樣大的壓力。

「嚇嚇更健康。」把壓力給到美人哥哥那邊，樂韻呲牙笑，她猜著孟家老太太的健康必定有問題，早有心理準備，所以晁哥哥的小道消息說不說都不重要。

「小樂樂沒帶藥箱的樣子。」

「真正的靈丹靈妙藥是以顆論的，我的小包包裡帶著呢，晁哥哥建議自家妹妹去大佬家的壽宴帶只藥箱，你莫不是想見大佬如何把你家妹妹掃地出門的名場面。」

「哪可能，別的人帶藥箱去主人家會讓人不愉快，我家小糰子到哪帶只藥箱，別人看見只有高興的份兒。」

「晁哥哥別亂教妹妹，你把人帶歪了，到時想扯都不一定扯回來。」

「我哪有誤人子弟的意思，我明明是就事論事……」

美少年牽著妹妹小可愛，邊走邊逗妹妹玩兒，兄妹倆離得尚遠，先一步登上直升機的柳少，將直升機滑出停機棚，在起降區等候。

燕少先拉開艙門，給直升機通風換氣。

分別在機上與地面的兄弟倆，看著晁家小兄妹翩然而來，晁少穿著咖色風衣，是現代裝扮。

小蘿莉是盛妝出席，她穿著一身對襟領的淡紫色襦裙，衣領與袖口鑲有紅色的邊，衣服廣袖式樣，中衣是單衣，交領右衽，中衣的袖子內部另鑲拼布再縫合大半，形成袖袋。

她的衣服內有毛內襯，但看起來很薄，哪怕穿得是冬裝，腰仍舊細得盈盈不及一握。

小蘿莉還披著一件鑲寶石的紅色雲肩，外面另附帶一件帶帽兜的大紅緞面內白毛披風。

即是盛妝，當然綰了漂亮的髮式，梳凌雲髻，沒戴鳳釵，戴著「鬧蛾撲花」的頭飾。

頭梳漂高髮髻的小蘿莉，齊眉勒著一條紅色抹額，玉帶束腰，左側佩飾懸著玉環的紅色宮絛流蘇和一隻放手機的香囊，右側懸挂著一金一碧的兩隻小葫蘆。

看到小蘿莉腰間系著的葫蘆，燕行又忍不住羨慕，小蘿莉的那隻金葫蘆也是葫蘆娃那一族結的天然空間法寶，他也想擁有一隻！

柳少也看到了小蘿莉腰際上懸著的玉葫蘆，激動得推開門嗷嗷叫：「小美女，你帶的那種葫蘆還有沒有，能不能勻一隻給柳哥？」

「不能。」樂韻拒絕得乾脆利落。

「唉－」柳少垂頭喪氣的縮回頭，關上門。

有隻帥哥打小糰子心愛之物的主意，美少年沒同情他，淡定地走到直升機旁，先一步登機進艙，在第一排坐下。

樂韻提起披風，也爬進艙，挨著美人哥哥坐。

等晁家兄妹登機，燕少才上去，再關艙門。

飛行員柳少，駕著直升起飛，在空中再調整方向，直奔目的地。

直升機快呀，幾分鐘就抵達大會堂，柳少也不管別人咋想，讓直升機飛至大門口進門的右手側，再降落。

大會堂前面是不能停車的，沒有障礙物，直升機想咋停就咋停。

有不少參加宴會的人被車送至，人朝內走，車從一側繞行去停車場。

會堂內的大廳內因人聲鼎沸，孟家人沒聽到直升機的聲響，大門口的侍者們看到直升機，也差不多猜到來客是誰。

柳少的飛行技術很好，直升機平穩著陸，當螺旋槳葉停下，燕少開門，先一步下去。

柳少也跳下駕駛室，繞過機頭，與發小一起等小蘿莉。

美少年先下懸梯，等妹妹下來，再牽起妹妹的小爪子，直奔大會堂的正門。

驗帖的侍者們見到盛裝而來的古裝少女，都不驗帖，領隊笑盈盈地致上歡迎詞，並告之：「晁家兩位先生先一步到了，在裡頭的過廳等著小姑娘和晁少，幾位往裡請。」

「謝謝。」晁宇博向侍者們道謝，帶著妹妹朝內走。

燕少柳少緊跟著前面的兄妹倆，踏進大會堂的大門，穿過一段過廳，就見晁家晁一爺晁三爺在前面引頸鶴望。

晁家晁一晁三都有孟家的請帖，為了不給孟家添麻煩，都沒攜帶夫人，一份請帖就一人參加壽宴。

晁一爺晁三爺知曉自家兩孩子會去孟家壽宴，他倆先一步到達，就在過廳等候，這當兒終於等到人，笑容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