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沈天鴻
宴會深處，老一輩的人在聊天。
其中一個老者說：「我說老沈，我們幾個老朋友難得一聚，你一直看外面，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旁邊一個中年男子也對沈老爺子說：「爸，你看什麼呢？」
老沈正是沈家的老爺子，沈天鴻；也就是沈詩雨和沈詩詩的爺爺；沈家上一任家主。旁邊的中年男子叫沈世明，是沈詩雨的爸爸，也就是如今沈家當代家主。
這裡，除了父親沈世明和爺爺沈天鴻外；其餘兩位老者都是沈天鴻的老朋友；幾十年的老交情。
說話的那位老者叫朱三錘，是燕京著名的練器大師。
那些高級遠程靈器，都是出自朱三錘之手；在沈天鴻幾位朋友中，朱三錘有一個外號，就是老鐵匠。
這是因為早年間他們結識的時候，朱三錘喜歡打鐵，幾位老朋友就給他起了這樣一個外號。
沈老爺子說：「老鐵匠啊，你看看這些年輕人，動不動就戰鬥戰鬥，一點都不穩重；這是年輕，還是我們都老咯。」
朱三錘朝張一凡所在的方向看去；看到張一凡一人獨自面對兩位同境界的修仙者，點頭說道：「這是年輕氣盛，我們年輕的時候，也不都是這樣嗎？話都不說幾句，直接開打。」
旁邊的另外一個老者，是燕京著名的煉藥師，名叫黃山藥；
黃山藥煉藥，跟煉器一道的見解是相衝的，他與煉器師朱三錘的性格不合；能坐在一張桌子完全是給足了沈天鴻面子。
黃山藥也有一個外號，人稱黃藥師。
黃藥師說：「不對，是我們都老了，這就體現煉藥的好處了；你們看看我，服用了駐顏丹，現在哪裡像你們，白髮蒼蒼的，你們還不叫老嗎？」
煉器師朱三錘就不認同了，他說：「是他們太年輕了，不是我們老了，而且煉藥頂多就是改變相貌，不能續命有什麼用。」
黃藥師因為服用過駐顏丹，所以看起來比沈天鴻和朱三錘都要年輕。
若是不認識黃藥師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一定會認為黃山藥和沈世明平輩相交，沈天鴻和朱三錘才是同一輩的人。
對於老鐵匠的理論，黃藥師就不認同了，他說：「你這是不肯承認你老了，老了就是老了，別不承認。」
「雖然現在的我還沒有煉製出續命的靈丹，但我相信早有一日，我一定會煉製出續命的靈丹妙藥的。」
老鐵匠說：「你就吹吧，先不說這世上有沒有續命的靈丹妙藥；就你那三腳貓的煉丹水準，煉製一枚駐顏丹都是劣質的，還好意思研究更高水準的靈丹，做夢吧。」
黃藥師勃然大怒說：「你這是侮辱我，好啊鐵匠，你一個整天就知道打鐵的，懂什麼？」
聊天的場景瞬間變成了鬥嘴場，場面充斥著滿滿的火藥味。
沈天鴻看到這一幕，捏了把冷汗，每次約這兩位性格不合的老朋友出來，多少都會遇到鬥嘴的情況；厲害的時候，兩人甚至直接動手。
現在的表現，已經算是很好的了，有過經驗，沈天鴻打算轉移注意力，就說道：「你們看，外面的年輕人好像要打起來了。」
鐵匠朱三錘聽到之後，順著目光看向外面準備打鬥的張一凡。
黃藥師冷哼了一聲，略顯期待看向外面的張一凡以一敵二。
旁邊的沈家主沈世明看到這兩位老前輩斗角，嘴角微微抽搐；他不明白這兩位性格不合的老前輩怎麼會成為朋友的。
沈世明心中說：「如果不是由父親在，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呢？」
「一個是燕京的著名煉器師，很多大勢力都在招攬朱三錘，讓他研究更加高級的靈器，提升整體戰鬥力。」
「另一個是燕京著名的煉藥師，名聲在外，很多勢力也在搶奪他；因為有了煉藥師，治病就不愁了，更有機會讓黃藥師研究出提升修為的靈丹妙藥；這對一個勢力來說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所以，面對這兩位老前輩，沈世明身為沈家主，可不敢輕易得罪。
沈世明朝外面看去；看到張一凡以一敵二。
張一凡站在兩張桌子中央，對面是燕京大學的兩位練氣四重天修士；他們捏住遠程靈氣，看向張一凡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其中一個燕京大學生說：「遠程靈氣破壞力太大了，不要在這裡使用它。」
另一個燕京大學生點了點頭說：「好的，對付一個華清大學的傢伙，還犯不上用武器。」
張一凡看著這兩位同境界的同齡人，有種覺得他們在犯傻，自己也跟著犯傻的想法。
不過想想。
這些人都盯上自己了，難道自己還要躲開嗎？
不能夠。
張一凡心道：「21世紀的時候，師傅曾經說過天地之間有勢，比如山河之勢，雷霆之勢，海洋之勢等等。」
「還說，人可以藉助這天地之間的勢為己用。高山之所以雄厚，是因為人類渺小，天空之所以遼闊，是因為視覺的高遠；雷霆之所以犀利，是因為它具有強大的轟擊力。」
天地之中，有很多東西給生靈帶來不一樣的感覺，甚至是危險。
然而，真正給生靈帶來這種感覺的，不是東西本身，而是東西產生的勢。
是勢。
高山產生雄厚的勢；
雷霆產生犀利的勢。
大地產生厚重的勢。
天空產生遼闊的勢。
這便是天地之勢。
在21世紀，張一凡並沒有像師傅一樣去領悟天地之中的山河之勢，而是領悟了一種殺伐的勢，叫作殺戮之勢。
領悟這種勢，是因為當時張一凡心地善良，不殺生，也正因為很少去殺人，所以心底里渴望殺生。
曾經，張一凡問過師傅，說：「師傅，我為什麼會走殺戮這條路呢？」
師傅說：「世人皆為俗，人是守恆，世上沒有一個人是完全善良的，也沒有一個人是完全邪惡的；而你心地太善良，從來不殺生；因為要守恆，所以你只能入殺戮。」
師傅還說：「得不到的往往是最渴望的；你之前因為從不殺人，因為守恆所以渴望殺人；一凡，你記住，守恆定律雖然在制約著我們，但我們一定要不要迷失自己。」
當時張一凡沒聽明白師傅所說，現在也沒怎麼明白。
但張一凡渴望變強，所以既然領悟了一種勢，何不繼續走下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