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人
「你真的是小羽？」就在林羽準備率先動手之際，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有些驚喜與些許驚訝的聲音。
只見一個身穿警服，身後背著一把長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男子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
「方岩，你認識他？」風衣男子看清來人之後，問道。
「嗯，他叫林羽，是我在孤兒院時候的玩伴，大異變前是帝都圖書館的一位管理員。」不同於風衣男子的冷峻，方岩不僅長相英俊，且聲音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既然你是方岩的朋友，那放了李輝，這件事情可以既往不咎。」說來也怪，風衣男子好像很在意方岩的意見，剛剛已經升騰而起的金色赤焰，轉眼消失不見。
「那我可以進城了么？」看清來人之後，林羽將打暈的李輝扔到了方岩面前，冷冷地說道。
「給你們六個小時敘舊的時候，六個小時之後把他帶到會議室。」風衣男子並沒有回答林羽的話，而是轉身朝著方岩說道。
「是，張軍首。」方岩立正行軍禮道。
……
「小羽，你竟然在大異變之後出了安全區？」在一條兩邊到處都是隨意擺攤的商人的街道上，林羽與方岩一前一後的走著，而他們身後的阿大更是引起了一路上所有人的注意。
要不是人們注意到了林羽身旁的方岩，恐怕早就拉起警報，
如今末世時代，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改變了對世界的認知，所以阿大出現在市區也不至於讓人們太過驚恐。
「既然是大異變，又哪有什麼安全區。」林羽一邊在擺攤商人面前看著各種物資，一邊回答道。
方岩，是曾經在別人眼中性格孤僻的林羽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他與林羽從小在一個孤兒院長大，可他與林羽的人生卻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方岩從小就聰明伶俐，性格活潑，深得孤兒院的老師與孩子們的喜愛。
長大之後，方岩不僅英俊不凡，學習成績也是拔尖水平，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高考時候，方岩以優勢的成績考進了警官學校，畢業后成為了帝都警局的一位幹員。
身份的巨大差距並沒有讓林羽與方岩的關係變得疏遠，他與方岩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繫，而直到方岩加入了一個帝都的警方神秘組織之後，兩人便幾乎很少再見面。
林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再次重逢，竟然是在大異變之後，以這種狗血的方式相遇。
「小羽，你還在怪我當初的不告而別么？」看著心不在焉的林羽，方岩問道。
「方岩，每一個人都有自己選擇人生的權利，只是有的人，選擇的機會少，而有的人，選擇的機會多，所以對於你的選擇，我從沒有責怪過你。」林羽看到小攤上並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回頭對著方岩說道。
「我與你之間的關係，從未改變過。」
「我就說么，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兄弟。」聽到林羽的回答后，方岩長舒一口氣，然後一拳打在了林羽的胸膛上。
「這附近還有小吃館么？」在這個曾經帝都最繁華的街道，如今卻破爛不堪的商業街逛了一圈之後，林羽突然問道。
「小吃館？現在連活下去都是未知數，哪還有這種地方。」哪怕一向陽光的方岩語氣也變得有些落寞。
「那就去你家吧，反正時間還早。」當初風衣男子給了他們六個小時的敘舊時間，現在才過了兩個小時，所以林羽當然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
大異變之後，幾乎所有的房屋都被摧毀，而方岩的家彷彿也不例外。如今他的家是在曾經的廢墟之上再次搭建而成的，所以房間之內只有簡單的傢具。
「也就是說現在的炸藥都是在軍方的手中么？」坐在一張板凳之上的林羽問道。
「比起大異變之前，如今的槍支彈藥更要珍貴得多，畢竟對於現在出現的這些大多數怪物而言，現代槍支還是有很大威脅的。」方岩點頭道。
「那這樣可就難辦了。」林羽一臉苦澀。他再次回到帝都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搞到一些烈性炸藥，因為在那座密林之中，他知曉著一個秘密，只有依靠威力強大的武器，才有可能揭曉那件事情的答案。
「其實倒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只是……」看著好友一臉失落，方岩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看著方岩的樣子，林羽趕緊問道。
方岩深吸一口氣，彷彿在心中做出了重要的決定。「三天之後，等我不再輪班，我偷偷和你出城獵殺一些怪物，用它們的能量晶核可以和軍方換取你想要的東西。」
「你看看這些能量晶核夠么？」看著一臉為難的方岩，林羽取出從密林中帶出的黃褐色袋子，傾斜之下，裡邊的迅猛蟲和食腐蟲能量晶核「嘩嘩」地倒出。
「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能量晶核？」方岩一臉震驚。
看著方岩的表情，林羽便知道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這個末世，錢幣已經如同廢紙一般，交易的硬通貨成為了那些可以讓人進化，獲得力量的能量晶核。
人們再次回到了以物換物的緣故年代。
「當然是通過獵殺那些怪物獲得的人。」林羽滿不在乎地說道。
「可你手裡的這些能量晶核也太多了一點。」方岩小聲說道：「哪怕是我們軍方也沒有獵殺這麼多的低階怪物。」
「所以從一開始，我便不會待在所謂的安全界中。」林羽神色嚴肅地說道：「這些怪物進化的速度要比我們快速，現在我們還可以靠現代武器對付它們，可總有一天它們會進化成真正的怪物。」
「小羽，你終於變回真正的你了。」看著面前的摯友，方岩突然說道。
作為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方岩太了解林羽了。在所有人眼中性格孤僻的林羽，其實有著一顆比任何人都高傲的心。
只是高傲的林羽卻必須向現實低頭，向生活妥協。方岩無數次想要幫助林羽，但是都遭到了他的拒絕。
如今即便在軍方勢力也毫不妥協的林羽，才是方岩眼中的真正林羽。
「我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罷了。」看著方岩就要哭的樣子，林羽卻笑不出來。